趙婆子死死拽住亂撲騰的萱寶兒,要看看死不瞑目的小溪漸漸地消失在視線裡,萱寶兒也漸漸不動了,“撲通一聲”萱寶兒被扔進溫暖的內室,“嘖,堂堂知府大小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啪~”瞻氏將精緻的瓷杯扔在了地上,滾燙的茶水濺到萱寶兒嬌嫩的皓腕,不一會兒紅了一大片,“既然你這麼喜歡那個賤人,那你就好好爲她守孝三年好了,明日管家送你去清風觀。”瞻氏一股腦兒說完了,心裡舒坦了好多,只要每次看到老大,就提醒她有個死不瞑目的賤人爬牀成功了,簡直是噁心死人。“那你就爲她守孝三年”彷彿魔咒一般盪漾在萱寶兒腦海裡。
呆坐在地上,不言不語,瞻氏示意趙婆子把人拖着,趙婆子猶如拎雞仔一般,粗魯地拎着萱寶兒一顛兒一顛兒疾步回到萱草苑,踢開門,“撲通一聲”萱寶兒被趙婆子粗魯地扔到地上,“嗒嗒嗒”趙婆子飛快地回到溫暖的富貴苑。徒留一臉驚愕和不可置信的萱寶兒,手指緊緊拽着窗花,憤怒的撕碎歪歪扭扭的窗花,眼淚束束滑落,雪花飛揚,寒風呼呼,竟無語凝噎,“嗚~嗚嗚~嗚”哀怨愁殤的簫聲突然響起,呆滯的眸子閃過一絲波動,紅腫的眼角癡癡地望着光禿禿的梨樹,“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珍重!夜貓子!”萱寶兒狼狽地爬起來,急急忙忙地打開陳舊的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拿着另一個窗花,看着可愛慵懶的貓咪窗花,依依不捨地放到窗口,“謝謝你的陪伴,往後餘生,我只有自己了,珍重!”萱寶兒抽噎道,“啪”狠心關上窗子,也關上通往親情的大門。富貴苑的瞻氏抱着司兆瑞幸福地笑着,突然胸口悶痛,感覺心頭有什麼流逝,搖搖頭感嘆道:,一定是最近太累了,身體不舒服,明天還是找大夫把把脈。
“怦怦”趙婆子粗魯的敲着房門,“嘎吱一聲”門從裡邊打開。紅腫的眼角迎面而來,趙婆子尷尬地摸摸鼻子,還以爲萱寶兒還在睡覺,畢竟天還是烏漆麻黑,大冬天過年時節,誰不希望舒舒服服躺在被窩裡,看着核桃般的浮腫眼睛,愧疚的跟在萱寶兒後邊慢慢地走在厚厚的積雪上,小人兒突然停頓一瞬,回頭依依不捨地看看光禿禿的梨樹,彷彿要把這顆梨樹烙在心裡一般,等趙婆子想要催促時,小人兒決然地背影迎風而上,彷彿天地孑然一身,從此家人爲路人,江湖爲伴,瀟灑紅塵。“咳”想多了還是趕緊走吧!
“小姐,慢點,天兒冷。車上有湯婆子”管家裹得嚴嚴實實,哆哆嗦嗦地囑咐道。
“謝謝,管家”淺笑着對着關懷備至的老管家。
“噗嗤”傷痕累累的老馬艱難地打個噴切,揚揚蹄子“咻咻咻”髒亂的冰渣一摔了趙婆子一臉,懵逼的趙婆子趕緊上竄下跳地想要取出掉進脖子裡的冰塊。等反應過來時馬車顛兒顛兒地走開了,“呸~賤蹄子”望着消失在茫茫雪海中的馬車罵咧咧道。
“咯咯咯~”馬車裡傳來了愉悅清脆的笑聲,管家老鐵也舒了一口氣,管家拿着路引,順利地離開了荀城,望着斑駁的兩個字,心裡一酸,“別了,故鄉!別了,夜貓子!別了,小溪,別了,司府!……對不起!餘生,我只有我自己”壓抑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地飄進了空曠的城門外,“嗚~嗚嗚~嗚”憂愁善感的簫聲跳進了通紅的耳朵裡,猛地掀開車窗口,修長的身子亭亭玉立在高聳入雲的城牆上,“嗚嗚~夜貓子~珍重!”稚嫩的哭喊聲弱弱地傳進了溫如玉心裡,蕩起點點漣漪。流暢的簫聲停了一瞬瞬間讓萱寶兒破涕爲笑。老鐵聽着車子哭哭笑笑,搖搖頭,現在這些個年輕人“彈情說愛”都是哭哭笑笑,真是搞不懂。
被“談情說愛”的溫如玉:“要你管,娘子喜歡就行”
被“談情說愛”的司萱:“……”
看着修長的身影變成了若有若無的黑點,萱寶兒依依不捨地放下車牀簾子,至少還有你~夜貓子,一定要保重喔!
緊緊抱着湯婆子,漸漸地暖和一些開始,萱寶兒打量着車裡的物品,精緻的瓷杯,剪裁得體的披風,散發着縷縷清香的茶葉,還有若有若無的梨花香,帶點清冽孤冷,難道……他是他?腦子一閃過念頭。心裡疑惑深深埋在心裡,待我強大歸來,許你一世安寧!夜貓子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