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她又忽然笑得十分甜美,柔若無骨的身子往冥夜身上靠去:“我累了,借我靠一靠好不好?”
南宮冥夜伸手把她抱在懷中,爲她挑了幾塊嫩肉放在碗裡:“多吃點,早膳沒吃,胃又難受了吧?”
琉璃點了點頭,夾起那塊肉湊到脣邊:“餓得胃抽筋,一直疼着。
南宮冥夜皺了皺眉,垂眼看她,責備道:“以後早膳一定記得要吃,你知道你的胃不好。”
“嗯,知道。”她垂眼看着面前的飯菜,專心致志吃起來,再也不說其他。
見兩人那副溫馨的畫面,坐在不遠處的楚寒和若晴各有所思。
楚寒心裡自然是不悅的,這個女人本該坐在他身旁來伺候他,可她卻坐在南宮冥夜身邊接受着他的伺候。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意,明明說過她若是找其他男人就不要來找他,可沒想到她不但找其他男人,還敢明目張膽在他面前與別人表現得這麼親暱。
明知道不該生氣,明知道自己只要放開她,一道命令下去,不許她再進自己的艙房便好。
可卻不自覺會去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分明是他的娘子,卻和別的男人如此卿卿我我,這女人簡直是欠揍。
身旁的若晴看他一直繃着一張臉,明知道是因爲琉璃,也只能裝作看不見。
她挑了幾塊嫩肉送到他碗裡:“師兄,你也多吃點。”
楚寒沒說什麼,低頭用膳,再不去理會別人。
其實琉璃一直在注意着他們,他臉色越難看她便與冥夜表現得越親暱,不僅接受他的伺候,還夾菜送到他脣邊親自喂他。
他醒來之後雖說是因爲中了蠱,可卻真的讓她吃了不少苦頭,之前以爲他生她氣是因爲太難過才這樣,可是現在她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因爲他不記得兩人之間的情分。
這麼想着,心裡免不了又委屈了起來。
她是個記恨的人,至少,有那麼一點怨念。
氣氣他也好,讓他也知道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男人有時候就是那麼賤,你越是在乎他,他越不把你當做一回事,可若等你想要把他扔掉的時候,他又會回頭死皮賴臉地呆在你身邊。
雖說楚寒不可能會做到死皮賴臉纏着她這份上,但是有過這麼多男人,她已經可以開始揣測這些男人的心態了。
偶爾讓他吃點醋,說不定還能更好地促進兩人之間的感情。
這麼想着,她又心安理得地夾起一塊嫩肉,這次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捻起來,湊到冥夜的脣邊。
看他吃進去後脣邊還殘餘着一點湯汁,本想拿毛巾給他拭去,可她眼珠子眨呀眨,忽然詭異地一笑,拉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
薄脣就這樣湊了過去,伸出舌尖輕輕勾去他脣邊那一滴汁液。
“啪”的一聲,楚寒霍地站了起來,手上的筷子在他的掌下斷成了四節。
琉璃嚇了一跳,舉目看他,一臉不明所以:“怎麼了?是不是飯菜不合口味?”
楚寒垂眼盯着她,胸臆間不斷在起伏。
忽然他大步向她走去,長臂一勾直接把她勾入自己的懷中,扛起來便往艙房走去。
其實琉璃心裡樂得很,可這時候她卻不能不表現出抗拒,否則,前功盡棄。
小手伸向冥夜,她尖叫道:“冥夜救我。”
“你說什麼?”楚寒腳步一頓,把她放到地上,雙手鉗住她的雙肩,垂眼看着她,目光深寒:“你讓他救你?”
他是她的夫君,他帶她回房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卻讓別的男人救她!
雖說那男人也是她的夫君,可是,這算什麼?
琉璃眨巴着眼,看着他,一臉無辜:“你總是這麼粗魯,你不知道我身子不好,明知道跟我做那事會把我折騰得要死要活,你還是不放過我,我若是不叫冥夜救我,難道真的要活生生被你弄死嗎?”
“我什麼時候想過要弄死你?”他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很欠揍,他真的很想把她扔到牀上狠狠揍她一頓。
當然他揍她的方式,就是她所謂的弄死她!
南宮冥夜站了起來走到兩人的身邊,一把扣住琉璃的腕:“回來,你才吃了多少?吃不飽你的胃會痛。”
琉璃推了推楚寒,可他卻一直用力抱着她,根本不允許她逃離半分。
她皺了皺眉,盯着他,一臉委屈:“我有胃疾,你身爲我的夫君不知道嗎?我若是吃不飽會胃疼的,你爲什麼一點也不憐惜我?”
她問他爲什麼一點都不憐惜她,難道南宮冥夜就很憐惜她嗎?
楚寒眼眸眯起,正要發作,一旁的若晴已經看不下去了。
她放下筷子走到他們跟前,看着楚寒,柔聲道:“你也沒吃多少,師兄,先用膳吧。”
這麼溫柔的女子,這麼令人心醉的關懷,試問天底下有哪個男人可以拒絕?
可楚寒愣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他的目光落在琉璃臉上,眼底寒光頓現。
琉璃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惹毛了他。
雖然心裡有點懼怕,可她還是皺起眉心,不悅道:“我們都回去用膳好不好?你身邊已經有個若晴了,幹嗎還要纏着我?”
“你說我纏着你?”他什麼時候纏着她?纏一個女人是他會做的事嗎?
可他現在又分明把她抱在懷裡死活不肯放心,這不是她所說的“纏着她”,又是什麼?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糾結些什麼,或者在意些什麼?她想要跟別的男人走,她走便是,他攔什麼?
心裡一陣氣悶,他忽然放開了她,轉身朝艙外走去。
若晴在他身後緊緊跟隨,遠遠望去,還能看到兩人出了甲板後,楚寒忽然腳下輕點,轉眼不見了身影。
若晴依然站在甲板上,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恨得直跺腳。
那一腳跺完,又提起了勁,奮力追了上去。
琉璃脣邊的笑意如花綻放,心裡早已了開了花。
看來,那傢伙對她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感情,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這麼說,她還是有機會的!
南宮冥夜瞟了她一眼,冷哼:“戲演完了嗎?演完了,是不是可以繼續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