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機場。
帶有鬱金香標識的私人飛機緩緩落下,從飛機上走下數人,張揚赫然就在其中,只不過,張揚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原本,張揚只准備在海平市待上兩三天,但因爲身上傷口的問題,在父母和方怡的強烈要求下,張揚不得不在海平待了整整一個月。
略顯消瘦的張揚一路上在貼身醫生的照料下,傷口總算沒有裂開。
飛機是夏幽蘭的,夏幽蘭離開海平後,飛機就隨時準備送張揚回燕京,至於夏幽蘭究竟去了哪裡,張揚也不太清楚。
燕京的天還算不錯,淺藍色的天空,溫度下降了許多,從專用通道的玻璃窗能夠看到忙碌的人們趕着飛機。
婷婷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蹦蹦跳跳地看這看那,方怡這段時間的休養,身體不但恢復如初,甚至比以前還要好了一些,臉上也多了一些光澤。
偶爾在深夜中,張揚常以此來開玩笑,女人就需要被滋潤。
至於陳敏……
張揚看着正拉着婷婷的手也到處好奇看着的陳敏,撓了撓已經長了些的頭髮,心中不免有些納悶:“我們家的事兒,她摻合個什麼勁?”
事實上,方怡在來之前問陳敏到底要不要跟來時,張揚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結果也證明了一件事情,男人第六感不強,但男人有時卻出奇地聰明。
陳敏用來燕京遊玩的藉口跟了過來,至於到底是來幹什麼,天知道。
再回燕京,張揚心裡的感觸也多了起來,四年前的事情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事實上,在張揚從燕京軍區出來時,他就一直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直到錢玉棠死後,這種感覺才消失。
不過……錢玉棠爲張揚的體內留下了一顆定時炸彈,整整一個月,張揚都在經受着折磨,從最開始的拼命喝醉,到現在讓人把自己綁起來關兩個小時,每一次對張揚來說都痛苦萬分,甚至一次比一次痛苦,毒癮也正是這樣,越到後面,越爲艱難,戒掉之後,一旦再碰,再想戒掉卻是不可能,張揚還在努力戒掉,只不過,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再次忍不住去碰那種東西。
張揚已經下定決心,一旦自己生起要碰的心思,那就把自己的手砍下來!
可想而知,張揚痛恨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通道的盡頭站着一名幹練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微笑注視着緩緩朝他走過來的張揚等人,等到張揚他們靠近之後,中年男子才上前一步,謙和道:“是張揚麼?”
張揚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生出一絲好感,這絲好感完全來自於中年男子對他的稱呼,即使現在,仍然有一些人會一口一個張少爺、張公子叫着,這讓張揚心裡很不舒服,而直呼他的名字,反而會讓張揚對其有好感。
這是一個不小的轉變。
“是。”張揚點了點頭,笑了起來。
中年男子笑容也更勝了一些:“請跟我來,車已經安排好了。”
陳敏與方怡相視一眼,她們兩個從張揚能夠乘坐私人飛機時,就已經對張揚的背景有了一些猜測,而方怡更多的是認爲夏幽蘭的幫助,所以,張揚才能坐上私人飛機,但到了燕京,卻發現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中年男子絕口不提夏幽蘭這個名字,在他眼中,好像只有張揚一個人。
張揚到底是何樣的背景?
乘坐電梯,下到一樓,依然是特殊通道,空蕩蕩,只有他們幾個,這讓陳敏都感覺到有些拘束,剛剛還大聲說話的她,現在緊閉着嘴巴,安靜得像一隻綿羊。
“我們先在燕京轉一圈還是直接回家?”中年男子一邊領路,一邊說道。
“先訂個房間,我先安頓她們。”張揚緩緩吸了口氣,老頭子那一關不好過,不過,他做主了的事情,哪怕是老頭子,也別想改變。張揚比較喜歡的就是老頭子手下的這幫人,這幫人話不多說,而且十分周到,察言觀色的本領混跡官場都綽綽有餘,至於老頭子,張揚不自覺響起了嗡嗡的蒼蠅在自己腦袋上轉,四年沒見,老頭子要跟自己說的話肯定不少。
算了,忍忍吧。
張揚在心中這麼告誡自己,走出機場,陳敏已經驚得瞪大了眼睛,偷偷湊到張揚身邊,問道:“你家真是當官的?”
張揚點了點頭,走上了面前的加長豪車。
方怡、陳敏和婷婷也紛紛上了車,中年男子直接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道:“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