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書桐正滿心的感嘆着,就聽褚妖兒繼續的開口了,說的卻是有關他那姐姐所幹的蠢事。
可和他想象中不同的,褚妖兒不僅沒有拿他姐乾的蠢事來大肆收攬利益,反而一臉慷慨大度的,完全放過了他姐。
“其實,越大小姐也沒幹什麼,無非就是見本郡主採了一味不錯的靈藥而已,就想玩一下殺人越貨的遊戲,和本郡主耍了一通。好在我們彼此都很有分寸,並未傷及性命,倒還增進了情誼,玩得十分的愉快。”
褚妖兒說着,微微的站直了身體,卻還只是堪堪到了正摟着她的人的下顎處,讓得姬華剛好能抵得住她的腦袋。
於是兩人的姿勢就更加的親密了,要成了連體的一般,她卻也不在意,只輕描淡寫的略過了之前幾乎要和越畫綾拼個你死我活的事情,順水推舟又送了越書桐一個人情。
如此,加在一起,就是兩個人情了。
兩個人情啊,還是兩個不低的人情,真不知道越書桐會怎麼還她了。
她眼角微微的彎了,眸光溫軟,這笑容竟然很是端莊,渾然天成的貴族風範:“越大小姐,你說是不是?”
陡然被提及到了名字,越畫綾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身體一抖,看也不敢看她,就連聲的顫着音調應道:“是是是,小郡主說得是,我們只是玩了場遊戲而已,別的什麼都沒幹。”
嘴上雖這樣說着,可看越畫綾的表情,那分明是快要哭了的慘狀,估計連自己回答的是什麼,都沒經過大腦想的。
可見之前真的是被褚妖兒給嚇壞了,心中已經被深深地種下了懼怕的種子。
而越畫綾這一回答無疑是一錘定音了,這第二個人情也勢必要送出去的,褚妖兒當下微微的笑道:“少城主,你看,越大小姐也說我們之前是沒做什麼事的,是少城主多慮了。”
越書桐:“……呵呵。”
這位少城主如何能不知道她送來的人情,又如何能不知道自己又被她給擺了一道。
特麼今日簡直實在太出師不利!
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個比他還小的人給牽着鼻子走!
真當兩個人情送過來,勞資就會俯首稱臣嗎,哼,想得美,勞資纔不會那麼輕易的屈服!
當下少年的面容隱隱有些咬牙切齒狀,但還未讓人看個清楚,他的臉上就又恢復了之前的陽光燦爛。
便連他的聲音聽起來也是很愉悅的:“原來我姐真的和小郡主玩得很愉快,沒有惹出什麼事來啊,那我可就放心了。”繼而話音一轉,又道,“就是不知小郡主採摘的靈藥是何物,竟會讓我姐動了殺人越貨的心思?不知我有沒有那個榮幸,能夠看一看那味靈藥。”
說着,眼一斜,以目光狠狠剜了越畫綾一眼。
就說他這個老姐真是蠢到無藥可救,連對方的身份都還沒搞清楚,就直接想要殺人越貨了,找死也不帶這樣的!
被越書桐狠狠瞪了眼,越畫綾嘴一癟,只覺十分的委屈。
怪她嘛,誰讓當時那個隨從代替了她,巴拉巴拉的和小郡主講了一大堆。
想到這裡,越畫綾也是狠狠瞪了就在自己身邊的化靈師隨從一眼,直瞪得後者滿臉茫然。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大小姐,您有火要泄也不該衝着屬下啊?
天可憐見的,屬下可是一直都是聽從您的指揮,別的什麼都沒幹。
而見到越畫綾竟然要把責任都推卸給隨從,越書桐忍不住又瞪了瞪眼,若不是年齡尚小還未蓄鬍子,怕此刻的他真真就是要吹鬍子瞪眼了。
自己不願意承認錯誤就要別人替她背黑鍋,越畫綾,特麼你是怎麼提前在勞資之前出生當了勞資的姐的?
好笑的看着越書桐這幾人的互動,褚妖兒此刻一反尋常的表現得非常的大度。她轉手將那盛了茯苓花的玉盒給從紫極之鏈裡取出來,稍稍打開盒蓋來,頓時那形如蘑菇傘般的,通體都是呈着純淨白色的茯苓花,就曇花一現般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而後就被主人給蓋上了盒蓋,以防藥性流失。
茯苓花僅僅只是出現了那麼一剎那的功夫而已,可衆人卻還是嗅到了在玉盒盒蓋被打開的時候,那瞬間就充斥了所有人呼吸的淺淺藥香,嗅一口,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顯然這位列王級的靈藥,絕對是難得一見的。
將盛放着茯苓花的玉盒收起,褚妖兒眼底藏着些許戲謔之色,繼續的維持着那貴族的端莊姿態,道:“怎樣?這一味茯苓靈藥,乃是天品王級的茯苓花。少城主見了,可是覺得很滿意呢?”
“茯、茯苓花?!還是天品的?!”
越書桐此時卻是沒能繼續維持得住他的老謀深算,那滿臉陽光的表情也是在這時候立即的龜裂了,極度的不可置信的神色,瞬間的遍佈在他那面容上。
“居然是天品的茯苓花,難怪,難怪了……”
他兀自低聲的喃喃自語。
難怪爲了那麼一味茯苓花,他姐就要跟眼前這個委實難纏的小郡主槓上,原來就是因爲那茯苓花的等級,竟然會是巔峰天品!
位列天品王級的珍貴靈藥!
這對任何一名靈丹師來說,都絕對是不可多得的財富。
他姐是一名靈丹師,是要參加這一屆茯苓大比的,連大比邀請函都早已到手。他們此次出城來這裡,就是爲了能夠採摘茯苓花,好讓他姐在大比開始的時候,能夠憑藉這一朵王級的茯苓花不說拔得頭籌,至少也能進前三甲的。
難怪見到早就選中的茯苓靈藥被小郡主給採了,他姐會那麼不顧一切了。
天品茯苓花啊,真的足夠躋身大比前三甲了。
越書桐正暗自的唏噓着他們選中的茯苓花怎麼就恰好被小郡主給採了,卻聽這時候褚妖兒道:“少城主似乎和越大小姐一樣,對這茯苓花也是很感興趣的?”
聞言,越書桐這次再沒有玩弄什麼心機謀算,老實的點點頭:“對,這茯苓花對我們太重要了,非它不可,希望小郡主能夠割愛,只要不超出我們城主府的承受範圍,任何的代價我們都可以接受。”
茯苓大比前三甲,這個名次或許在小郡主的眼裡,算不得什麼,可若是能放在他們越下城城主府的頭上,那絕對是能給他們帶來太大的利益收效的。
所以,這個時候,那些所謂手段都已經沒用了,他必須要將這味茯苓花給要到手。
別說多少金多少紫金了,就是讓他去給小郡主暖牀,怕是他也不會考慮太久就立即答應的。
“非它不可?”
“非它不可。”
見越書桐對那一味茯苓花是勢在必得的,褚妖兒眸光微轉,又想到了一個主意。
這個主意一出,褚妖兒不由爲如此機智的自己給點了個贊。
看來今日她真的是福星高照,這分分鐘就要對同一個人送出第三個人情了,等到她索要回人情的時候,真不知道越書桐會給她怎樣豐厚的回報了。
畢竟是越下城城主府的重量級人物,他手裡所掌握着的東西,倘若說了出來,還不知有多麼嚇人呢。
於是繼續一反常態的,褚妖兒依舊是無比的大度,將那茯苓花給取了出來,拿在手中,白玉所製成的盒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璀璨的光澤,將她整個人都給籠罩了起來。
便在這光芒間,紫衣少女笑着看向越書桐:“其實,少城主想要這茯苓花,也不是不可以。”
聞言,越書桐心中一跳,莫名覺得自己被盯上了。
他如今已經搞不懂褚妖兒的行事作風,被她這樣跳脫的處事手段給搞得腦子差點要不夠用了。
他謹慎道:“那麼,小郡主是要提條件了?”
“對。凡事想要不勞而獲,卻也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剛好本郡主也有意要參加茯苓大比,這一味茯苓花,不可謂不是個很好的入選護身符。”褚妖兒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對這茯苓花的態度,卻不等越書桐驚訝一下原來小郡主也是要參加茯苓大比的,就繼續道,“不過,看少城主如此中意這茯苓花,本郡主倒也的確能夠割愛,就要看少城主可能同意本郡主提出來的條件了。”
到了這時,褚妖兒終於是抽絲剝繭的要將她一開始就在謀劃着的目的給說出來了。
她眸中暗光閃爍着,真的仿若是越畫綾眼中的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魔一般,佈下了完美的陷阱,一點點的將她所看中的獵物給引誘進其中,而後慢慢的享受自己的美餐。
從越畫綾表明了自己是越下城城主府之人的時候開始,褚妖兒所設下的網,終於在這個時候開始收了。
就是不知道,那網中的獵物可還會做些最後的掙扎了。
被褚妖兒那堪稱是詭異的目光給盯得心中的警鐘越發的敲響了,越書桐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絕對不能答應。
可考慮到茯苓花對他們城主府的作用,越書桐還是小心翼翼道:“那麼,小郡主的條件,是什麼?只要不太難辦,我都是能代表城主府答應的。”
見兩人這麼快就要進行合作交易了,旁觀着的越畫綾感到分外的悲憤哀傷。
明明之前她也和小郡主這樣探討了的,爲什麼沒有像書桐這樣直接就成功了呢?
真是區別對待絕對的不公平啊!
沒人去理會越畫綾的自怨自艾,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是集中在了褚妖兒的身上。
便見這個一直都是隻動了動嘴皮子,就引得在場包括越書桐在內的這麼多人慘敗的少女,沒有立即的提出自己的條件來,而是再三的確認道:“少城主真的能夠代表城主府全權答應本郡主的條件,不必經過你爹的口?”
見褚妖兒如此謹慎,越書桐也更覺得自己不該應下來。
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他只能硬着頭皮道:“是,小郡主請開口,不論條件如何,我都能代表我爹答應。”
卻聽褚妖兒這時候又表現出遲疑的一面來:“本郡主再想想,再想想。”
越書桐:“……呵呵。”
剛纔說好的要提條件現在卻又不提了真的大丈夫?
真當勞資半點脾氣都沒有耍貓玩呢喵~
良久,頭頂的太陽越發的西斜了,見褚妖兒似是還沒有拿定主意,越書桐終於是沒能沉住氣,率先開口道:“小郡主,不要再猶豫了,您就說吧,任何的條件,我都是可以答應的。”
見越書桐先開口,褚妖兒立即就收斂起了面上的遲疑,微微一笑,勝券在握。
這笑容直看得越書桐心中一愣,明白了什麼,後悔不迭。
敢情剛剛他又是和小郡主來了一個回合,卻還是以自己慘敗爲告終?
特麼以前是誰傳的小郡主胸無點墨是個切切實實的大草包啊,純粹是腦子進水了,眼前這個連自己都不是對手的心機城府可怕到極點的人怎麼會是個草包?
若她是草包,那勞資又算是什麼,蠢蛋嗎?!
旋即就見少女面容上那滿意的笑容卻又變得有些肅殺了,冷冽如刀,風霜刀劍般的冷,直看得人渾身都是發寒。
便在這肅殺而微冷的笑意間,她終於是說話,聲音卻也不再如之前的或戲謔或端莊,而是滿含着濃濃的戾氣,無比的嗜血,卻是十分凝重的。
“本郡主的條件,很簡單。只希望等到某一個時機成熟後,你們越下城城主府,能夠幫本郡主將某一件事給宣傳開,能怎樣宣傳就怎樣宣傳,一定要確保那一件事,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整個帝朝。”
聞言,不止是旁聽着的衆人都是驚呆了,便連越書桐也是悚然一驚,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有預感,若到了那個時候,不說那件事被他們城主府傳開來後可否會給他們城主府帶來什麼打擊,他所擔憂的是,若是他們城主府到時按照褚妖兒的要求去做事,倘若沒有辦好讓她滿意的話,那種後果,絕對是致命的。
能夠玩得這樣好的一手輕輕鬆鬆的手段,越書桐有着足夠的理由相信,若她想整垮他們城主府,絕對是有着許許多多種辦法。
故而,小郡主所提出的這個條件,無論如何,他只能應下,打落牙齒也要和血吞!
“敢問小郡主,那時機會是何時,那事情會是何事?”
見越書桐很是有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憋屈姿態,褚妖兒脣角的笑容越發的冷了,肅殺到了極致,她的這個笑彷彿也染上了鮮血一般。
但回答的卻是驢脣不對馬嘴,可越書桐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
“茯苓大比……這可真是個很好的專屬於年輕靈丹師們的賽事啊,呵。”
時機會是在茯苓大比之上,事情也會是和茯苓大比有關。
這也就是說,今年這一屆茯苓大比,怕是要比往年的還要更來得讓人矚目了。
但那矚目,卻並非是因爲這即將要展開的大比上是否會出現什麼值得人關注的煉丹天才,而是針對於褚妖兒所將在大比上造成的混亂。
難得有次茯苓大比混亂了,這還不足以讓整個帝朝的人都是予以關注麼?
褚妖兒輕聲的笑着,很快就轉移了話題,道:“茯苓大比既是針對於大陸上年輕一輩的靈丹師,不知可有給本郡主師傅的邀請函?”
正擔憂着褚妖兒是否真的要攪亂今年的茯苓大比,陡然聽到這麼個問話,越書桐的思維又是慢了一拍,明顯是跟不上褚妖兒的跳脫性思維。
“啊……啊?”
見越書桐一臉呆萌,再不復老謀深算四字的模樣,褚妖兒好脾氣的道:“妖公子的邀請函。茯苓堂可有給妖公子寄邀請函?”
聽見“妖公子”二字,越書桐這才反應過來,想了想,點頭道:“回小郡主的話,茯苓堂有給妖公子寄邀請函。可妖公子蹤跡難尋,茯苓堂的人將邀請函寄到了錦州城後,根本就找不到妖公子的住處。”
這個事情,他們越下城裡的人都是知道的。
因爲妖公子乃是來自雲間天的人,身份太過的高貴特殊,自身更是一名天賦極高的神秘靈丹師,不論出於何種角度來說,茯苓大比,都定是要邀請妖公子的。
可妖公子的落腳點根本就不爲人所知,大家都只知道他在錦州城是第一次出現的。
於是,茯苓堂發給妖公子的那一封邀請函,就只寄到了錦州城後,就了無音訊,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的迴應,令得包括茯苓堂在內,整個越下城的人都很是無語。
你說你不就是來自雲間天麼,這個身份已經很牛逼哄哄了。
可你確定你連落腳的地方都也要牛逼哄哄的讓人找不着麼?
難道說果真是來自雲間天的人,根本不住在紅塵凡間,而是住在了那天外世界?
誠然,這世上,除了褚妖兒和姬華外,也就只有身在褚王府的襄音知道,所謂的妖公子,僅只是一個虛擬出來的人物而已,別的人可都是一直認定妖公子是真實存在着的。
所以,根本不知道妖公子是不存在的,那一封專門送給妖公子的邀請函,也就至今無人問津。
聽了越書桐的講解,褚妖兒沒有作任何的思考,直截了當道:“那一封邀請函,現在還在錦州城裡嗎?”
越書桐搖搖頭:“沒有。找了近半個月,都沒找到妖公子,那封邀請函已經被送回茯苓堂了。”
褚妖兒道:“這就好。先前本郡主曾見過師傅,師傅說了,茯苓大比,他暫時沒有那個空閒去參加,所以讓本郡主以他的名義去參加。那麼,寄給師傅的邀請函,等到了越下城後,還請少城主能陪本郡主去一趟茯苓堂,將那一封邀請函拿到手。”
“……”
越書桐抽了抽嘴角。
徒兒以師傅的名義參加茯苓大比。
老天,小郡主一個人就已經這麼難纏了,她那位傳言中更是喜怒無常的師傅,果然更是比她還要難纏啊,隨隨便便就說不來參加大比,要讓小郡主替他參加。
那句話怎麼來說着,有其父必有其子,現在看來,果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但越書桐還是應下了。
沒辦法,誰讓褚妖兒現在是他的債主,他對債主的話還不言聽計從,那就真的是離死沒多遠了。
愉快的敲定好了接下來的合作,褚妖兒隨手就將那盛放着茯苓花的玉盒遞了過去。
“合作愉快。茯苓花就先給你了,可別說本郡主不大方。”
“多謝小郡主。”
越書桐小心的接過了。
透過白玉盒蓋,隱隱能夠看到裡面被妥當置放着的茯苓花,越書桐心下終於是舒了口氣。
雖然過程是艱辛了點,還欠了不少人情付了不少代價,但總算是不虛此行,將茯苓花給拿到手了。
將茯苓花給了越畫綾,讓她保管好,越書桐腦筋一轉,道:“小郡主,茯苓花給了我們,那您參加茯苓大比的時候,該拿出什麼茯苓靈藥爲好呢?我姐那有一味還不錯的茯苓靈藥,不然您先拿着?”
聞言,褚妖兒眸中笑意一蕩,那眼神竟是越發的戲謔了。
越書桐立即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褚妖兒漫不經心道:“唔,不用了,多謝少城主好意。就是不知,少城主可有聽說過茯苓心?”
說着,她伸手扯了扯姬華的衣袖,他就鬆開了緊攬着她腰肢的雙手,轉而牽起她的手,兩人舉步就向着來時的那個小口走去。
徒留越書桐一干人,愣在了這個小山坳裡,良久無法回神。
直至褚妖兒和姬華都快要走出了小口,才聽一道反應慢了大半拍的哀嚎聲遙遙的從小山坳裡傳了過來。
“天啊,小郡主,你又耍了我一道!”
聽着那滿含着悔恨的哀嚎,褚妖兒毫不客氣的笑出聲來。
“真是笨啊。我能那麼大方的將茯苓花讓出來,難道我就不會做好什麼準備嗎?居然這麼單純就相信我是真的割愛,騷年,何棄療啊。”
她笑着,在姬華的帶領下踏出了小口,在那些馬匹前等裡面的人出來,然後好一同去往越下城。
不多時,越書桐等人也是出來了,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神色各異,或震驚或詫異或難以置信,表情俱是十分的精彩。
尤其是越書桐,一臉受氣小媳婦樣的望着她,那一雙眼睛裡,滿滿充斥着的都是哀怨和控訴的神色。
誠然,這一切都是因爲褚妖兒所說的“茯苓心”的緣故。
茯苓心,那是一味比起茯苓花來,還要更爲珍貴的茯苓靈藥,普遍被認爲是超越王級級別的特殊靈藥,只生長在有着茯苓花的地方,但生長成功率卻僅有可憐的百分之十。
這也就是說,十朵茯苓花生長着的地方里,只有着一處會衍生出茯苓心來。
且衍生出來的茯苓心如何,還要看這朵茯苓花的品級如何。
茯苓花品級越高,類似於孢子的茯苓心也就藥效越高,甚至能夠成爲媲美帝級的靈藥存在。
便是在市面上,一顆茯苓心,價值也是比起茯苓花不知要高了多少倍,是不知多少靈丹師都會爲其爭得頭破血流的真正珍貴罕見的靈藥。
而這樣價值極高的茯苓心,卻是在褚妖兒之前所說的那句話中表明,她有茯苓心,所以茯苓花就不需要了。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越書桐先前所得到的人情、所付出的代價,其實根本就是不需要的!
因爲有着茯苓心在手,褚妖兒根本是對茯苓花看不上眼的,可她卻還是以茯苓花將越書桐等人給狠狠的戲耍了一通,搜刮了無數利益。
這又說明了什麼?
說明褚妖兒的性子是真的很惡劣,就喜歡將人給耍的團團轉,越畫綾和越書桐可不就是個真真的例子。
極度哀怨的瞅着褚妖兒,越書桐是很想要控訴她的一系列惡行的,但偏偏不能。他也只能委屈而哀怨的開口央求道:“小郡主,能不能給我看看茯苓心?看一眼就好。”
見這在傳言中一直都很是威風的少城主,被自己給耍成了這麼個德行,褚妖兒心情大好的同意了。
“行,只看一眼。”
手一擡,早在越畫綾進入那個小山坳之前,就已經被褚妖兒給採摘下來的茯苓心所安置着的玉盒,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見褚妖兒果真是將茯苓心給拿了出來,這時,不僅是越書桐忍不住睜大了眼仔細的看着,越畫綾和隨從們也不由都是仔細的看了過來。
茯苓心啊,真正難得一見的珍貴靈藥,多少人只聽說過名字而未曾有幸能夠見到一眼。
且這茯苓心雖被列爲是王級的靈藥,可它真正能夠發揮出來的藥效,卻完全能和帝級的媲美。
而衆所周知,靈丹師煉製王丹會產生異香,煉製帝丹可地域震動,煉製聖丹則引來天雷,煉製神丹是整個天地都會爲之產生異象。
作爲這些級別靈丹的原材料,王級的靈藥、帝級的靈藥、聖級的靈藥,乃至於是根本只存在於神話故事裡的神級的靈藥,一旦現於世間,也是會產生同樣的異動。
暫不去管那傳說中的聖級靈藥和神級靈藥如何,之前褚妖兒讓衆人看茯苓花的時候,那天品王級的茯苓花,就已經是散發出了專屬於王級靈藥的異香來。
眼下,能夠煉製出王丹或是帝丹的這顆茯苓心,又將會是產生怎樣的動靜呢?
是會散發異香,還是會讓地域震動?
便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之中,褚妖兒緩緩的打開了那白玉盒蓋。
當即,便見刺目的白光從那玉盒裡爆射而出,直刺得衆人眼睛立即就是感到了刺痛,情不自禁的都是留下了淚來。
淚眼朦朧間,濃郁的藥香味撲鼻而來,衆人立即卻又感到腳下的地面都是震動了,像是地震一樣,讓沒有準備的衆人一個個都是重心不穩,“撲通撲通”的栽倒在地。
便連周圍的山石樹木,也都是被波及到了,不甚結實的地方都是開始“嘩啦啦”的砸落下來,驚得衆人和馬匹都是飛快的避讓開來。
如斯混亂中,卻還是有人忍不住驚呼道:“帝級!這茯苓心的異動,竟然是帝級的!”
“真的是帝級靈藥纔能有的異動!”
毫無形象的坐倒在不停震動着的地面上,聞着那清新的濃濃藥香,眼前依舊是被白光給照得淚水不停,狼狽不已。
衆人卻都是紛紛的感嘆,果然是能夠和帝級靈藥相媲美的茯苓心啊,真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便聽褚妖兒這時候道:“看夠了?”
“看夠了,小郡主,看夠了看夠了,您快把茯苓心給收起來吧,帝級的靈藥,這種異動太讓人受刺激了。”衆人忙不迭的道。
於是褚妖兒這纔將微啓的盒蓋給蓋上了。
頓時,刺目的白光消失了,那異香也是變得淺淡了,震動着的地面更是恢復了平靜。
衆人不由都是鬆了一口氣,因異象而躁動的馬兒們也皆是安靜了。
越書桐卻是“哎呀”一聲叫道:“別呀!小郡主,我還沒看到茯苓心長什麼樣子!”
聞言,褚妖兒還沒回話,他就被越畫綾給重重敲了一記,敲得他還沒停住的眼淚,立即又“唰唰”的流出來了,是疼的。
“閉嘴!看什麼看,眼睛都不要了嗎?還說我是窟窿眼,依我看啊,你分明也是想長一雙窟窿眼纔對!”
越畫綾狠狠地教訓着弟弟,十分舒坦地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越書桐邊哭邊道:“可我真的還沒看到茯苓心長什麼樣子嘛!”
“看不到就不看!反正小郡主是要參加茯苓大比的,到時候肯定要用茯苓心來煉製丹藥。到了那個時候,觀看大比的人那麼多,有那麼多人陪你一起成爲窟窿眼,不是很好嗎?犯不着你一個人在這丟人現眼,作爲你的姐姐,我爲有你這麼一個愚蠢的弟弟感到深深的羞恥。”
許是因爲雙胞胎的緣故,越畫綾竟也是有些毒舌的屬性,一張嘴將越書桐給說得一邊止不住的哭,一邊不滿的癟癟嘴,不復少城主的威風,頗顯小孩子氣。
這時候,越畫綾身爲雙胞胎姐姐的威嚴,方纔體現了出來,那種趾高氣昂的得意姿態,直看得褚妖兒暗地裡快要笑岔氣。
艾瑪這對雙胞胎姐弟真的是對活寶啊哈哈哈!
等越畫綾教訓完畢後,看看天色,耽擱了那麼久的時間,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夜晚在這方圓百里的山林裡是不能趕路的,因爲出沒的靈獸太多,且還都是很危險的。越書桐便決定在這周圍先找地方駐紮一晚再說。
於是就和褚妖兒說了說,褚妖兒沒什麼表示,只讓他安排好就好。
於是衆人開始上馬,準備先行離開這裡再說。
只這上馬卻又是搞出了點小插曲。
因爲越書桐本是已經差遣兩人讓出馬匹來,讓褚妖兒和姬華一人坐一匹。卻不想其中一人才剛剛讓出馬來,姬華就姿態高貴優雅先行的上了馬,然後朝着褚妖兒伸出手來。
晚霞光輝映照而來,紫衣男子高高坐於白色駿馬之上,那淺淺的霞光將他紫衣上的精美暗紋給悉數的勾勒出華光來,將他周身都裁剪出略略耀目的光澤,一時間,高貴耀眼如同從九重天外而來的仙人。
他面容俊美如神祗,渾身姿態分明是高貴到令人不忍褻瀆的,可偏生他神情柔和,那盈着淺淺紫色的眸中,也是溫柔如水。
“妖兒,上來。”
嘎?!
看到姬華那標準的白馬王子姿態,越書桐等人不由都是張大了嘴。
原來這位公子和小郡主的關係很好麼,好到可以不用詢問小郡主,就可以直接這樣的對待小郡主……
可不是傳言說小郡主的那位師傅,妖公子,也是很心水小郡主的?
所以說,小郡主,妖公子,以及這個神秘紫衣公子,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是怎樣的?
難道繼小郡主X小相爺X三皇子這等三角戀後,以小郡主爲首的新的三角戀就要從此展開了嗎?
艾瑪,好期待妖公子和這個神秘紫衣公子相見的時候,絕對會非常的火爆!
衆人正懷揣着一顆八卦之心想着,就見褚妖兒果真是握住他的手,而後就上了馬,坐在他的身前,和他同乘一騎。
陡的被陌生人給坐上來,還是一連兩個陌生人,那匹白馬的原主人正擔憂着馬兒會不會因爲感受到陌生氣息而突然的發狂,就見他的白馬依舊是溫馴如常,沒有着絲毫要發狂的跡象。
甚至它尾巴還甩了甩,“咴咴”愉快的嘶鳴了一聲,轉頭竟是要蹭褚妖兒的腿。
卻被姬華一眼給瞪了回去。
“老實點。”
他輕斥一聲,旋即就環過褚妖兒的腰,握住了繮繩,腳下也不踢馬腹,只那樣拉了一下繮繩,白馬就乖乖的轉了個彎,等着和別的馬匹一同開路。
白馬的原主人愣愣地張大了嘴,滿臉的不可置信。
“天啊,好厲害,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傢伙居然還能這麼聽話……”
就算是他這麼個主人,他要是想命令這傢伙做些什麼,這傢伙也都是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從不會搭理他。
真沒想到面對小郡主和那位公子,這傢伙居然會如此的上道。
果真其實是因爲它喜好美色麼?!
白馬原主人摸了摸臉,突然對自己這張很是普通平凡的臉感到了難以言表的心塞。
最重要的人的坐騎已經解決完畢,衆人這便都騎上馬,離開了由於茯苓心的現世,而變得有些糟亂的這處地域。
胯下馬匹飛快的行進間,衆人並不多言,只一路尋找着適合的地點,要作爲今晚露營的地方。
而這個時節即便是這江南,深秋將將要入冬的季節,卻也是有些冷了。
傍晚的風在這樣快的速度之下,颳得人臉頰隱隱有些生疼。褚妖兒卻因着身爲化靈師,實力勉強可算高強,還沒什麼感覺,就感到眼前突然變得一片漆黑,有什麼東西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不,不僅僅是遮擋了她的視線,就連她全身上下,除了兩條腿無法很好的遮擋以外,都被一層披風給裹住了。
耳邊也是及時的傳來一句囑咐:“風冷。你裹好了。”
褚妖兒知道這是姬華怕她冷。
雖然身上根本就不冷,但褚妖兒還是甜蜜的笑了笑:“好。”
然後伸手就拽了拽披風,老老實實的整個人窩在他的懷裡,只露出一雙眼來,看着前方飛快倒退着的風景。
姬華也是將雙手從披風下伸出來,繞着披風重新的攬好她,以防披風會因爲馬兒的奔跑而掉落。
如此動作,就讓兩個人的身體更加的靠近了,褚妖兒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她身後所靠着他的胸膛,是有多麼的溫暖且寬闊,彷彿能讓她就這樣靠一輩子一樣,天塌下來也不必有着任何的擔心。
見兩人這樣甜蜜,偷偷觀看着的衆人立時都覺得整個世界都似是充滿了粉紅色泡泡一樣,空氣中都是泛着專屬於戀愛的甜香。
艾瑪,看着好眼紅,好想立即就找個對象也和他們一樣甜蜜纔好。
單身狗真心傷不起好麼!
藉着夕陽的餘暉往着越下城的方向又走了片刻時間後,衆人方纔選中了一處靠近溪流的地方,準備在這裡紮營。
天色漸漸的淡了,夜幕開始降臨,衆人便點了火把,照亮着這處營地。
越書桐指揮着隨從們下馬紮營,想了想,問道:“小郡主,給您和這位公子扎兩頂帳篷,挨在一起如何?”
未成年少城主覺得,既是戀人,關係還那麼的親密,帳篷挨在一起剛剛好。
嗯嗯嗯不要太感謝他請叫他雷鋒噢耶。
還未下馬來,正整理着身上披風的褚妖兒聽了,剛想搖頭說不用,就感到坐在她身後的姬華已經下地來,二話不說,直接動用他那強大到堪稱逆天的靈識,憑空攝取了褚妖兒紫極之鏈裡的那個超級豪華大帳篷出來。
旋即衆人便聽“砰”的一聲,火光照耀下塵埃四起,營地上已經是端端的立了個超大號帳篷。
呃……
越書桐沒能忍得住,張了張嘴,差點吃了一嘴的灰塵。
這麼大的帳篷,確定小郡主真的不是在這荒山野嶺裡遊玩麼?!
“天,好大的帳篷啊,住起來肯定很舒服。”
不同於越書桐的吃驚,越畫綾看着那華麗至極的帳篷,滿眼的豔羨:“我要是每每出門的時候也能住這樣的帳篷,我絕對樂不思蜀到連家都不想回了,看起來就好舒服啊,好想進去躺一躺。”
越畫綾正想象着這樣大的帳篷住起來會是有多麼的舒服,就聽越書桐開口了,毫不吝嗇的毒舌立即就將她的想象給掐死。
“得了吧,姐,還住進去呢,那可是小郡主的帳篷,就你這身份,別說能住進去了,就是進裡面擦桌子,小郡主都還不稀罕你。這還沒到睡覺時間,大晚上的,不要瞎做夢。”
越書桐毫不客氣的奚落着,旋即就下馬來,讓隨從們分做幾批來,一批去扎帳篷,一批去狩獵,一批生火燒水,準備待會兒的晚飯。
褚妖兒也是下馬來,直接就跟着姬華鑽進了那個超大號豪華帳篷裡,不知是要幹些什麼了。
雖然很想八卦一下下里面兩個人是幹了什麼,但衆人卻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真的去聽牆角,只訓練有素的進行着少城主安排下來的工作,忙得不亦樂乎。
很快,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月亮也是升了起來,漫天都是閃爍着的星子。
星空下,這條溪流邊,衆人有的正準備着飯後甜點水果,有的正烤肉熬湯,還有的正站崗巡邏着,秩序非常,可見城主府裡的規則很是嚴格。
“哎,這裡的夜空好好看啊,比在咱家房頂上看的漂亮多了。”
越畫綾不經意的一擡頭,就看到漫天的星辰,當即就覺得十分的好看,索性直接就躺在草地上,欣賞着夜空。
她身邊的越書桐瞅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撇嘴道:“有什麼好看的,都是沒有生命或者有生命的位面,好看個什麼,你又看不見那星星上的人是在吃飯還是在睡覺。”
聞言,越畫綾皺了皺眉,擡手就狠狠捶他的胳膊,直捶得他齜牙咧嘴。
“真是的,你怎麼就這麼喜歡說些煞風景的話,我真懷疑等你成年了,可會有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你。”
越書桐揉着被她捶到的地方,聞言冷哼道:“還說我呢,怎麼不說說你,你可是長姐啊,而且你也快成年了,你看看越下城裡可有誰看得上你,別到時候成了個沒人要的老處女,跑來找我哭讓我給你找漢子洞房。”
聽見“沒人要的老處女”幾個字,越畫綾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了。
因她突然的想起自己的那個心上人,想起那樣一個堪稱是風華絕代的男子,一顆少女心立時“噗通噗通”的狂跳不止。
要是真的讓她嫁人奉獻出自己的初夜的話……
她想嫁給那個人啊……
旋即她從自己的思緒裡回過神來,幾乎是惱羞成怒般,又加大了力量捶上越書桐的胳膊:“臭小子,我是你姐,你胡說個什麼,誰是沒人要的老處女,本大小姐行情好着呢,別亂說些有的沒的,當心回去了我跟爹告狀。”
嘴上雖這樣說着,她的臉色卻還是通紅通紅的,卻不知是被面前的篝火給照得,還是她自己羞澀得厲害。
越書桐瞧見她這明顯就是思春了的模樣,當下就無視了胳膊上的疼痛,嘲笑道:“嘖嘖,姐,你這是不是惱羞成怒,被我說中了?原來你真恨嫁了想找漢子滾牀單啊,早說嘛,等回去了我立即就給你安排相親,怎麼着也要給你找來個門當戶對體力好的漢子來,滿足你那可恥的恨嫁心,讓你性福一生。”
越畫綾:“……滾!我不認識你!”
吼完了,她翻了個身,默默的捂臉,一身“生人勿進”的氣息。
什麼恨嫁了什麼滾牀單什麼性福一生的,這該是一個當弟弟的和姐姐說的話嗎?
書桐,你的少年心被丟到哪裡去了?
完全的打擊了自家老姐,越書桐心情正好。他轉頭一看,見褚妖兒出來了,立即就打個招呼:“小郡主,晚飯快要做好了。”
褚妖兒應了一聲,朝他走過來,在篝火旁的空位上坐下。
此時的她似乎是梳洗了一下,換掉了之前身上染了一路灰塵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清爽,煥然一新般。她坐下來後,看了看正捂着臉當鴕鳥的越畫綾,不由挑了挑眉。
“越大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臉被人佔了便宜沒臉見人的模樣?”
越畫綾:“……”
越書桐愣了愣,然後就哈哈大笑。
他老姐可不就是被他給佔了言語上的便宜沒臉見人?
排除掉下午所發生的那些自己慘敗的不愉快,其實他發現小郡主當真是個有趣的人,說話竟是這麼的合他胃口。
這時,姬華也是從那超大號帳篷裡出來,同樣是換了一身的衣服,華紫的顏色纖塵不染,火光映射在他的身上,讓悄悄看向他的人都是禁不住的呆了呆。
這位公子真的好帥好帥啊。
想想待會兒要和他一起吃晚飯,艾瑪,好幸福。
無視衆人那悄悄打量着自己的視線,姬華走過來,徑自的就在褚妖兒身邊坐下,看了看旁邊正在準備着晚飯的隨從,轉頭道:“他們做的,你能吃得慣麼?”
褚妖兒知道他的意思是這麼久以來她都是吃他親手做的東西,怕已經將她的胃口給養叼了。
俗話說想要牢牢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牢牢抓緊她的胃,姬華針對褚妖兒所策劃的養成計劃,這第一步實施得已經很是成功了。
但她卻是搖了搖頭:“我的胃還是很正常的,沒那麼嬌慣。”
姬華聽了,卻還是道:“要是吃不下去,你說一聲,我給你做。”
“好。”
褚妖兒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如果城主府的這些人做的真的很難吃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委屈自己的胃的。
而已經因着姬華到來了,自覺不能讓美男看到自己的醜態,已經坐起了身體的越畫綾聽了兩人這段對話,忍不住瞪了瞪眼。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這位公子天天都是給小郡主做飯的?
我!的!個!老!天!快!降!一!道!累!劈!了!她!告!訴!她!這!只!是!她!的!幻!聽!
讓這樣一個神仙級別的公子洗手作羹湯!
小郡主確定真的能平心靜氣的嚥下他做的飯而不會覺得那是一種對他的褻瀆麼?!
越畫綾正滿心的吃驚着,就聽這時候隨從說晚飯已經做好了,繼而就將烤肉和湯給端了過來,請主子們進食。
於是這一對戀人和一對雙胞胎姐弟,就紛紛的開始享用他們同行以來的第一道晚餐。
卻是果然的,不過只嚐了一口那烤肉,姬華就皺了皺眉:“烤得不好吃。妖兒不要吃了,我給你重新烤一份。”
“哦,好。”
還沒將烤肉給吃進嘴裡的褚妖兒聽了,自然而然的就放下了手中的烤肉,然後靜坐着就等姬華給她重新準備晚餐了。
姬華果真立即就去了旁邊另一處用來做飯的篝火旁,挑了隻被隨從們給清理好的野雞就開始烤了。
看他動作似是十分的熟稔,越畫綾嘴角抽搐個不停。
還真的去給小郡主做飯了?!
尼瑪這個世界絕對玄幻了!
心中有着無數頭草泥馬瘋狂奔過,越畫綾不由出聲問道:“小郡主,你和這位公子平日裡就是這樣的?這簡直,簡直……簡直就是在秀恩愛嘛!”
聞言,褚妖兒微一挑眉,神情似笑非笑。
“對啊,居然被你看出來了,我們就是在秀恩愛。”
------題外話------
有點懶,不太想在章節名後加上“更”字了……咳,盡情的吐槽我吧,每天擼這麼多,簡直是連一丟丟玩的時間都沒有啊,累趴了,天天都好睏,不夠睡的。
這樣的爆發,我和責編說要保持一個月┭┮﹏┭┮尼瑪,好想剁手啊,讓我手賤說一個月,蠢作者這回真是拼命豁出去了
感謝紀念你曾經的好,黑境,清紉,妖孽坊,莫逸辰,zhoulaoshan,殤伊奈的花花鑽鑽打賞月票和評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