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單玉鳳趕緊附在蕭貴妃耳邊,用低得只有她們兩個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娘娘,玉鳳要是隨着您進了宮,誰來幫您看管着五王爺?”
蕭貴妃想想也是,於是她便笑道:“算了算了,玉鳳還是留在德王府裡罷了,本宮在宮中雖然寂寞,但侍候解悶的宮女也有不少呢。”
趙煊道:“留在本府也行,只是本王不喜歡揹着我搞小動作的人。”
單玉鳳聽他話裡似有所指,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不由得臉上一陣發熱。
蕭貴妃在德王府住了三天,親眼看到德王府一切井井有條,並沒有什麼異常,她這才安心擺駕回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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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二,花似錦對藥店去年所得利潤進行了盤點計算,並按之前與趙煊五五分成的約定,把所得的一半利潤三十兩黃金,以分紅的形式交給了趙煊。
當然,藥店去年所得的利潤爲一百兩黃金,她和趙煊對半來分,應該是每人五十兩黃金。
然而花似錦心裡不忿,五王爺身處廟堂之高,不但身份顯赫,地位顯赫,他的財富自然也是顯赫的,他憑什麼還要來吞食她的辛苦所得。
於是乎,她便對趙煊謊稱去年的利潤爲六十兩黃金,兩人對半來分,每人分得三十兩。
她以爲趙煊應該會很滿足,畢竟這筆錢,就像路上意外撿到的一樣,完全是一筆意外之財。
然而她錯了,趙煊掂了掂她給的那三十兩黃金,以懷疑的目光瞅着她,道:“去年一年,就這麼一點?”
花似錦一聽差點兒吐血,她在心裡默默地狂罵:你個剝削分子、吸血鬼、寄生蟲!這筆分紅本來就像是你白撿的,你還嫌三嫌四貪得無厭。
可是她不敢明着動怒,臉上還得笑嘻嘻地解釋道:“藥店生意不怎麼好,所以就只有這麼多了。”
趙煊道:“是嗎?我明天得給你藥店裡配個記賬的,不然你空口無憑,我怎麼知道實際上是不是這麼多。”
“……”花似錦聽了,再一次欲吐血,尼瑪的,你已經是個王爺了,你還跟我斤斤計較藥店那點小錢有意思嗎?王爺你這是閒得蛋疼吧!
“就這麼定了,明天給你藥店裡配個記賬的,天天給本王盤點藥店裡的流水賬,每個月彙總一次,每個季度再彙總一次。這樣一來,賬面上到底是多少,便一目瞭然了。省得你再口說無憑的。
花似錦好想大罵他一句:“你去死!”可她又沒膽量罵出來,怕他放一個更加變本加厲的招數來吞食她的財產。因此她只得臉上掛着假惺惺的笑容,言不由衷地說道:“王爺英明,王爺管理有方。配個記賬的也好,方便查賬,嘿嘿。”
趙煊一邊呷着武夷山大紅袍,一邊瞅着她臉上變來變去的表情,覺得實在是有趣得很。明明知道她說的是言不由衷的話,他偏偏還要逗她:“你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花似錦暗想,藥店不是還得傍着他德王府的名頭麼,於是咬咬牙,裝出一副甜美的笑臉來:“真心話,我對王爺說的都是真心話。”
“好,那就這麼定了,明天給藥店配個記賬的。”趙煊低下頭,在花似錦看不見的角度,他脣角微勾起一抹奸滑的笑。
兩人關上門在書房裡嘀嘀咕咕,直到到半夜。
卻苦了一直貓在書房外的一座假山後面,一直盯梢着他們的單玉鳳。
趙煊和花似錦兩人坐得很近的剪影,通過燭光投射在窗櫺上。
因爲光線的作用,使得兩個本來並沒有湊在一塊兒的腦袋,投射在窗櫺上的剪影,居然是親密地湊在一塊兒的。
單玉鳳目光怨毒地看着窗櫺上那兩個很親密的剪影,手指忍不住地絞着手帕,彷彿想把帕子給絞爛。
花若男,她現在是個男人的身份,就已獲得五王爺的分外青睞;萬一五王爺知道這花若男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那還得了。她單玉鳳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對手!
五王爺已經有一個未婚妻解元香,如何解決解元香,已經令她相當頭疼了,如今還多了一個女扮男裝的花若男。
單玉鳳捏緊了手指,誰敢靠近她的五王爺,她就讓誰去死!
本來她並不想動手,只想借刀殺人,於是她設計不知情的花若男去換掉趙煊視如珍寶的那個香囊;她還故意誤導蕭貴妃,讓蕭貴妃覺得花若男的八字跟趙煊嚴重犯衝,她想借蕭貴妃的手把花若男驅逐出德王府。
可惜,她的這些設計一一落空,而她的計劃之所以落空,都是因爲趙煊對花若男的刻意袒護。
這個結果讓她嫉妒得快要發狂。
她在德王府待的日子,遠比花若男那小奴才要來得久遠,可是,趙煊從來就不曾刻意地袒護過自己。
趙煊對她,只不過是受蕭貴妃所託,受她父親所託,只不過是一種做人的信義罷了,根本就沒夾雜一絲一毫的兒女私情。
但她就是近乎偏執地愛上了趙煊,她步步爲營地向趙煊靠近,同時見不得別的女人靠近他一步。
她雙手緊握成拳,誰想搶去趙煊,誰就得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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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花似錦得半天閒暇,於是去藥店裡幫忙歸置各種藥材。
傍晚時分,藥店走進來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模樣的男子,這男子嘴角彷彿總是噙着笑意一般,身材頎長,眉目俊美。
店裡的夥計連忙迎上去,殷勤地問道:“這位公子是看病還是抓藥?”
那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一笑,答道:“我不看病,也不抓藥。”
店夥計撓了撓腮邊,客氣地笑道:“公子恐怕是走錯地兒了,我們這兒是藥店。”
那公子哥徑直在一張南官帽椅上坐了下來,道:“沒走錯地兒,我找你們掌櫃的。”
花似錦正蹲着撿揀藥材,聞言驀地站了起來,看向那公子哥,她衝他一咧嘴嘿嘿笑道:“八爺,方纔我聽聲音就猜到是你,你又不看病又不抓藥,你來做什麼?”
趙燁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桌面,道:“好久沒看見你這小傢伙了,這個年過得本王也悶死了。今天是上元節,本王過來帶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