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華老來得子,是整個香港都知道的事情,而上次他兒子被人下蠱的事情也是盡人皆知,這兩個“盡人皆知”的後果就是,程宇的大名也傳遍了整個圈子。
鄭裕昌曾經找到程宇,也是爲了請他治病,但是很可惜並沒有找到,現在竟然意外地在這裡碰到了,當然不肯放過。
程宇點點頭:“沒錯,他兒子的病的確是我治好的,只是純屬僥倖罷了,如果差點兒運氣的話,他兒子就死了。”
鄭裕昌聽出了程宇話裡的意思,這個年輕人似乎並不怎麼願意給自己交流跟醫學相關的事情。
“咳咳,程先生,實話說,我這次的確是想請您爲我的一位家人治病的……”
“不好意思,何先生,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話,我定然不會置之不理,但是現在的話,恕我無能爲力,因爲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
鄭裕昌有些說不出話來,因爲他沒想到程宇會拒絕的這麼幹脆,是哪裡出問題了嗎?自己好像並沒有惹到他啊。
看到鄭裕昌很尷尬地訕笑着,坐在一旁的柳丁山忍不住了,問道:“鄭先生,不知道您的家人得的是什麼病?”
“這位是……”
鄭裕昌並不知道柳丁山是誰,轉過頭問道,蔣書仁說道:“這位是柳先生,是程宇的岳父。”
哦,原來是程宇的岳父。
似乎是找到了攻破城池的大門,鄭裕昌這個將近八十歲的老頭子開始跟柳丁山套起了近乎,兩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古董玉石上。
說起玉石,鄭裕昌自然是行家中的行家,而且他對古董的造詣也是相當的精深,對付柳丁山,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柳丁山越聊越多,真有一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慨,同時也對鄭裕昌的精深的專業知識佩服不已,更對他的不吝賜教而感慨,瞬間感覺鄭裕昌是天底下最好的商人。
而鄭裕昌聊着聊着也說到了自己患病的孫女兒,而且聲淚俱下,這讓柳丁山也難受起來。
“柳先生,您也是當父親的人,而且也有一個女兒,我知道您肯定能理解我的心情。就算是我的做了多少孽,也不希望老天爺把這份罪行強加到我的孫女兒身上啊。”
柳丁山扭頭對程宇說道:“程宇啊,要不,你就幫幫忙?”
“是啊,程宇,如果你太忙的話,不如就給她把把脈,實在不行就算了嘛。”柳絲絲也在一旁幫腔。
得,自己的老婆和岳父都被攻陷了。
程宇無奈地對鄭裕昌說道:“那咱們先說好了,我只是瞧瞧,可不敢保證一定就能把她的病治好。”
鄭裕昌點頭如啄米:“可以可以。”
“那好,這樣吧,最近一個月我會很忙,而且也騰不出時間來給你孫女兒治病,你先把她帶過來讓我瞧瞧,診斷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可行的話,我先給她進行一下輔助治療。可以嗎?”
“可以可以。”
唉,程宇是名醫生,最看不得就是病人和家屬的痛苦,但是另一方面,他也不願跟這些江湖大佬們打交道。
雖然鄭裕昌是個商人,但是傻子都知道,想要在香港那片土地上有一番作爲,不可能手腳乾淨,所以程宇身邊除了陳武之外,很少再跟香港的有關人士聯絡。
他擔心自己會被牽扯到更大漩渦當中,所以不得不慎重一些。
第二天,沈弘毅來到了程宇下榻的賓館,兩人一起來到了那處貝勒府。
眼前的景象着實出乎兩人的意料。
整處房子就像是被土匪打劫過一般,除了房頂、牆壁和地板,院子裡的人們恨不能把窗戶和門也都卸下來。
程宇砸吧砸吧嘴,怪不得這麼好的房子賣不出去了,有這麼一羣市井小民在這裡折騰,誰都擺不平。
“看到了沒,這就是羣衆的力量啊!”沈弘毅開玩笑道。
程宇只是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然後走進了院子。
正值中午,家家戶戶都在做飯,沒人注意到院子裡走進來的這兩個人,直到那個出來倒泔水的中年婦女看到了程宇:“哎呀,是新房東來了啊,吃了沒?要不再吃點兒?”
這個中年婦女是個大嗓門兒,這一嗓子直接把大院兒裡的其他人家也都喊出來了,所有人都想知道這個新房東到底是要幹嘛。
他們都不相信會有人甘願讓他們住在這裡白吃白喝。
一個月只掏三百塊錢,這不是白吃白喝是什麼。
程宇笑着跟大家打招呼道:“大家好,我這次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過來看看。”
這時候一個缺門牙的大爺問道:“你想在這裡幹什麼?我不信你買了房子自己不住,是不是憋着什麼壞呢?”
這個大爺說話直,同時也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他們都想知道程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程宇笑着說道:“大爺,您誤會了,我買下這裡,並不是自己住,這些年,燕京的旅遊業發展很快,而且有很多都是國外來的遊客,他們最想住的不是那些星級別管,而正是這古色古香的大雜院兒,所以啊,我想把後院的五百多平米改成一個特色旅館,而你們呢,如果願意的話,也可以改成旅館,或者也可以改成家庭餐館,做一些老燕京城的特色菜,賺些外匯也是可以的。”
聽到程宇這麼一說,不少人都恍然大悟,可不是嘛,這些年,衚衕裡突然多了好些外國人,經常在衚衕裡逛來逛去,還拿着手機到處拍照,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對這四合院很感興趣。
有那天天看報紙的大爺,扶了扶眼睛說道:“哼,我早知道了,報紙上說這是‘搞活外匯經紀,促進旅遊業良性發展’。”
“葛大爺,就您知道,那您怎麼不改成旅館啊?也省得淨跟您兒媳婦兒天天吵架,怎麼,那兒媳婦兒還不讓您搬到新家裡面去?”
“哼,你知道什麼。”
“哎喲,是啊,就您知道,天天在這拿着報紙看,可不就您知道嘛。哼。”
……
程宇對這些鄰里之間的刻薄刁鑽並不感興趣,拱手說道:“各位叔叔嬸子大爺大媽,你們先忙,我到後院兒去看看。”
衆人都是一副笑臉相送,熱情的很。
這個新房東買房子幹什麼他們並不關心,只要不趕自己走就行了。
穿過一道扇形的拱門就是後院了,這裡是一排比前院更大的房子,在古代,前院是管家和下人們住的地方,而後院纔是老爺大人們住的地方。
這套貝勒府是三進式的大型四個院,在這後院的後方,還有一個院子,那是後花園,但是現在已經淪爲一片荒地了,看地上的菜葉,應該是種了一些大白菜。
“程宇,你真的想開一間旅館?”
“呵呵,沈哥,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他們相信,你也相信?”
沈弘毅搖了搖頭:“打死我也不信。”
“哈哈哈哈,你不信就對咯。這裡簡直就是老天爺專門爲準備的。”程宇張開雙手,做出一副擁抱大自然的神態。
沈弘毅說道:“真不搞不懂你,那麼多的房子你不要,偏偏瞧上了這套破舊的四合院。給,這是審批下來的文件,按照你的要求,房產證上的名字寫的是柳絲絲。”
“嗯,”程宇點點頭:“那就好。”
寫柳絲絲的名字,是程宇的決定,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爲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也只會有這麼一個女人。
“我已經幫你問過了,臨近春假,沒有裝修公司願意接你的活兒,所以只能等到年後了。”
程宇點點頭,說道:“裝修的事情不着急,裝修房子的材料還沒有到齊之前,這裡是不能動工的,而且前院的那些人也是個大麻煩。這兩個月,就先讓他們給我看房子吧。”
程宇已經在心裡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
房子是不可能在短期之內弄好的,而且他已經決定要藉助外物來吸取皇宮大內百年積澱下來的厚重靈氣,但是這將需要大量的優質石材做輔助,而且還需要很多像翡翠那般具有靈氣的石頭做引子,不然,那沖天的靈氣將會把附近的所有房子都給轟倒,從而把這裡夷爲平地。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他要讓天京製藥長正常運轉起來,同時要把自己腦袋裡的各種藥方統統記錄下來,整理成冊,然後將華夏的傳統中醫徹底在這個時代散播出去。
而另一方面,鄭裕昌孫女兒的病也是他擔心的一方面,同時他也想跟着鄭裕昌一起去緬甸看看,那裡的寶石展銷會到底有什麼門道,可以吸引這麼多人蜂擁而去,如果可以的話,倒是可以從那兒弄幾塊石頭回來,說不定還真能撈回幾塊好石頭當做靈氣的引子呢。
程宇在心裡暗暗記下了這處四合院的每一個地方的每一個規劃佈局,同時在心裡也在描繪着未來的藍圖。
在前院,那是留給柳絲絲的父母住的,以及還有供客人住的客房,而後院,則是自己跟柳絲絲的新房。至於最後面的那一塊空地,程宇決定將其化作自己的實驗室。
他想嘗試着在這片土地裡種一些藥材,並且以後就在這裡煉丹藥了。
試想一下,用靈氣培養出來的藥材,那藥效絕對不會差到哪兒去,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給國家特種戰士服用這種藥,說不定就可以克服那些強大的副作用,從而保證戰士們的生命安全。
這些都是程宇早就想好了的,現在唯一讓他犯愁的就是那些靈石的來源和巨大的花銷。
銀龍國際目前雖然已經盈利了,但是還有一些股東,而且還有吳家的股份在,按照約定,自己只佔有其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自己本來完全有理由可以從中拿走屬於自己的錢,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已經半年沒回去了,現在伸手就要錢,不太合適。
天京製藥廠?不行,雖然把“思雨”的生產線調過來了,但是製藥廠處於剛起步的階段,正是缺錢的時候,怎麼能在裡面抽錢呢。
香港?別逗了,只是頂着一箇中醫藥聯合會會長的頭銜,這可不是什麼賺大錢的職業,不夠就是調和組織一下中醫藥對外貿易的情況罷了。
錢啊錢,程宇開始犯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