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業仍想說話,卻被柏林伸手製止了、這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再說下去就有點脫軌了,是以柏林接着說到。
“方纔說到四方王朝不同的風土人情與地方別稱,這東方王朝除卻文人相當傲氣外,但不失爲一個禮儀之邦,雖對非王朝的修士帶有鄙夷,但不得不承認東方王朝確實是禮儀最好的一個,而這次外出遊歷的第一站便是東方王朝”
凡柔聽到這裡,看着柏林請輕聲說到:“真的不考慮前往學院麼,這年紀四處遊歷、沒一點本事在身,怕是要吃不少的苦頭。”
說道這裡,凡柔頓了頓,似乎覺得言語有些不對,又重新說了一遍:“凡柔說的是、柏林修爲不高,且無一武技傍身、日常討口飯吃自然不成問題,若只在王朝境內當然是無危險、可若到西北方遊歷的話,怕是有些不妥。”
柏林似乎早有打算,胸有成足的說到:“柏林自知修爲低下,可若進了學院、難免會被打上標籤、柏林自由慣了,若突然有了束縛、難免有些不習慣,且莫林打算先前往中部學院看看聖人夫子的雕像,若是得天厚愛,窺得聖人夫子絕學一二、也就不枉此行了,除此之外,柏林還有不得不外出的原因,至於何原因、柏林卻是無法說明了,畢竟這原因連柏林至今都未明白。”
凡柔不過是再重申一遍而已,若柏林能答應、自然是最好,若拒絕的話,那也便算了。
“現今天下、幾乎人人練氣,對志在成就仙位大能的修士來說,拜入宗門或在王朝出仕是最好的選擇,可若心似野馬、不願受人拘束,市面到處流落的簡易修煉功法倒也是夠用,現今連何日築基都尚未明瞭,若匆匆投入勢力、豈不浪費了大好青春,他日若鑄就金丹、或許會考慮一二吧。”
對柏林的一番高談闊論、韋書蘭顯得有些嗤之以鼻,一聲冷哼後說到。
“你只言加入勢力後的不是,卻不說加入勢力後的優點、雖說天下修士,人人得以練氣、但尋常修士、有幾個得以築基,且築基後的年紀相差幾何,就拿我跟凡柔來說,只要穩紮穩打、未來成就最低都是元嬰期,逼着眼睛都能活個七八百歲,而你等沒有任何背景和修煉資源的修士,恐怕成就金丹都算是到了頭,別說本姑娘看不起你,而是你拼死拼活得到的修煉資源,在我和凡柔看來只不過是每日的修煉損耗而已。”
“不言其他,就說現在,我和凡柔均已練氣九層,不日就要築基,且出行有法寶相隨,異寶相護,更有先輩的護命符、縱使遇到修爲比我們高的修士,都能反抗一二、你再看看你、同等的年紀下,才修煉到了何處,不說修煉功法簡陋,不說有能修習的法訣、就是能保命的江湖武技你都沒,連絲毫的自保能力都沒有,便說遊歷天下、那不是貽笑大方麼”
成業對韋書蘭的話語相當的不滿,是以站起身子反駁到。
“你不過是家庭環境比我等好些,若同等條件下,不見得便比我們強”
“哼!出生條件的好壞、本就是天命所定,放着自家資源不利用,無腦的非要依靠自己,那不是傻子是什麼,且若真拋去家裡的支持,就憑本姑娘從小至今的騎射本事、莫說打你兩,便是打你這樣的十個那都是綽綽有餘,修爲的精進、的確會讓自身的身體越發的強壯、但光有力氣,沒有武技,那只是個光有力氣的大漢而已,有何威脅。”
“世間修士都知劍修破壞力驚人,同等修爲下幾乎無敵手,可不想想,這劍修光有修爲和劍、若沒有劍技加持,這手中劍跟燒火棍有何區別,而任一劍技無論高深與否,不都是前輩不斷的改良得出的,你一平頭百姓又何以能染指這些術法呢?”
“你......”
“夠了,韋書蘭說的對,修士修士,光有修爲無術法、又怎能稱的上是修士呢,不過世間萬萬人,每個人所需求的都不盡相同,有些人喜歡行商、有些人喜歡詩詞,有些人喜歡舞刀弄劍,若天下修士均追求成就大能的話,那日常的一些供給又由誰負責呢,倘若人人自顧、那誰又來服侍這些人上人。”
“非是世人不願、而是世人迫不得已而爲之,若世人只求溫飽、那人上人定不會如此溫和,少了服侍之人,又能從何顯得其人上人的特殊呢,而若世人真只求溫飽、那人上人也必定喜之,沒有了慾望的加持,尋常百姓不過是有思考能力的牲畜而已,思想的不同、才構建了這繽紛多彩的世界,只不過所選擇的套路不同罷了,若均是有志着、只不過是莫路同歸而已。”
對於柏林的話語,三人均不明其意、不知所要表達什麼,還在思索那話語話語,而柏林也沒有出言解釋,有些東西點到爲止便可、若再說下去,便是蠱惑人心了。
“飲酒、飲酒,談這些作甚。”
見三人呆坐、柏林也拍打着桌面,好好的飲酒作樂、不能壞了氣氛,柏林起了頭、倒也是無人再談論有關未來的事情,均言些各自的所聞趣事。
次日清晨.......
柏林照舊早起、凡柔似在等候一般,兩人相視一笑、便往江邊走去,直至捕魚回來才喊醒二人,在吃食過後柏林便開始教導成業一些基本的見聞知識,而凡柔和韋書蘭則外出遊玩去,約定傍晚再回來。
就這般日復一日、除卻那每日來鍼灸的癲癇男子、倒也無太多的驚喜,約半個月後、心有所感的柏林覺得是時候出發了,韋書蘭凡柔相送至夫子鎮後、相互留下傳音令便彼此簡單的道了別。
“成業、這次見你母親、你母親若答應,你便雖我去,若不捨、你也不得忤逆”
成業連忙點頭稱是,只不過看其神情,其心思早已不知飛向了何處,柏林倒也沒有繼續多說,而是買了些禮品往其母親經營的藥材鋪走去。
步至藥店門口,見有人在裡面挑選、柏林也不急,在其母親招待完客人後才進去,其母親半月未見成業,也是抱着成業、雙手在腦袋上亂摸了一會才說到。
“這半個月承蒙先生照顧了,這半月的時間裡也想過許多,成業尚且年幼、若只在夫子鎮隨先生學業便罷了,可這若遠去.....”
柏林知其意,輕放下手中的禮品,拱手作揖道“柏林明瞭、待柏林遊歷回來再尋成業了,告辭”
成業卻是一把抓住柏林的衣襟喊到“柏林哥,等會”又轉頭對其母親說到:“娘、我想去”
其母親滿臉的不捨、看了看柏林、又看了看成業並沒有說話,柏林雖未經父母關愛,但也明得分離的不捨,是以輕撫成業的腦袋柔聲說到。
“你是不是忘了我兩的約定了,待你再長些年紀,讓你孃親放心、你再出來尋我,小小男子漢怎能讓母親傷心呢,閒時多翻閱柏林哥給與你的那書籍,下次見面、若學無所成,柏林哥定不認你”
成業還欲跟隨、卻被柏林嚴詞喝厲,眼眶中有些許淚水在打顫、卻抿着嘴努力的張大眼睛不讓其落下來,輕輕撫摸腦袋後、柏林拒絕兩人的相送、揹着揹簍頭也不回的離了去。
出了小鎮、緊了緊揹簍便往官道踏去、第一個前往的目的地是夫子城、距離這最近的一個城池,說到夫子城、柏林便想起凡柔的模樣、分別時曾說過,若前往夫子城需要幫助、可直接攜其令牌找尋城主,想到這裡、柏林搖頭笑了笑。
或許一個女子永遠不懂的就是,一個再怎麼自信的男人、若自身實力與地位不相匹配,在面對有些心動的異性時,更多的是一種自卑、和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倘若是同性還尚好、且當朋友相處,但這本是青春盪漾的年紀,若說心中無一絲異念、那都是自欺欺人,雖說是人之常情、但有些自尊、還是難以捨棄。
一身清貧怎敢入繁華、兩袖清風又怎敢誤佳人呢,對自己來說或許心神盪漾、但對她人來說,可能只是一生命過客而已。
收了收心神,伸手往褲襠摸去、確認了那鎮長夫人給的儲物袋不會掉出來後,便大步往前、四百里的路程,若是腳力快些、三四天便能走到,雖說南方攔路劫道的人不多,但富商極多、是以偷盜之人不少,雖外表看去、自己這一身粗布之人不會遭了盜賊的念想,但出門在外、怎麼小心都是不爲過。
雖然把這儲物袋放到褲襠之中有些猥瑣鎮長夫人的嫌疑、但柏林也實在想不出比放褲襠還更安全的地方了、爲了存放這儲物袋,還特意在裡褲縫了個口袋用以存放,而揹簍之中除卻換洗的幾件衣衫外,也放着碎銀幾兩、若真遭了賊人攔道,便舍了去、也防止賊人攔道後沒搜到一個子、惱羞成怒之下做出些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