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要柏林相信這蠢驢會乖乖聽話,柏林寧願相信這黑驢老者是那蠢驢的父親、也不願相信這蠢驢會聽話過來捱揍。
那蠢驢倒是不出柏林所料,走一步退兩步、看似在走、距離卻是絲毫沒有拉近、四條驢腿在走動的時候還不時的蹦了着、在這奇葩的驢步這下,距離非但沒有拉近,反而還退了不少的距離,而黑驢老者那一開始滿臉的得意之色也是慢慢的黑了下來。
柏林看了下四周環境、缺少了陽光的照明,那趕上人高的雜草叢看得已有些滲人,是以任由那一人一驢在那僵持、在地面附近找尋趁手的堅硬物品,好挖坑生火、同時心裡也是暗自思考到,以後得往揹簍之中放根堅硬的燒火棍、挖坑探路都是不錯的工具。
那黑驢老者拿那蠢驢沒絲毫的辦法,見柏林弓着腰翹着屁股在尋什麼東西,竟不由分說側頭對着柏林叫罵了起來。
“小小年紀、光天化日之下翹着屁股成何體統、也不懂得尊老愛幼,先過來幫老夫逮住那蠢驢再說”
柏林站直身子、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彬彬有禮的說書先生怎麼就成了眼前這副模樣,一手叉腰持着鞭子、衣衫不整的披頭又散發,髒話連篇不說、還多是污言穢語,哪還有在醉仙坊說書時的那副文人模樣,這妥妥一個老流氓啊。
“老先生,您都抓不住那蠢驢、小子又哪得行呢,這兩條腿哪跑得過四條腿,且現在都已快酉時、哪來的光天化日之說呢”
“tui~,老夫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跑的比驢還快,年紀輕輕就覺得自己不行,趕緊上前去逮住那蠢驢、待你逮住後,老夫過去就是一套閃電五連鞭,讓它明白這人心的險惡”
“老先生,不說小子過去這蠢驢會不會跑,就算這蠢驢真給小子我逮住了,小子也怕它拿腿蹬我啊”
“好好的年輕人,雜長了個驢腦袋,這蠢驢若伸腿蹬、你就站着不動彈任由他踢你不成,若是老夫、老夫反手就是一套閃電五連鞭”
“您覺得行您上啊,您去逮它啊,小子從小體質羸弱、哪躲得過這蠢驢的踢蹬,況且小子也打不過這蠢驢啊,若貿然過去那不是捱揍麼。”
“呔,你小子、老夫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能打這蠢驢三個、要不是老夫上了年紀腿腳不便,能容得這蠢驢這般放肆,莫要再言、快快去逮住那蠢驢,待老夫一套鞭法下去,定打得它皮肉開花,懷疑驢生。”
“小子不去,小子長這般大還從未與人打過架不說、何況現在還是跟頭驢,小子不是不願去,而是去了也是白給啊,要不老先生您過去,小生原地挖坑生火熱食、待您教訓完那蠢驢回來、小子也把熱食準備好了,您一套絕學下來必會耗費不少體力、小子後勤給你補給,兩相配合之下,定能讓那蠢驢知這社會的險惡”
黑驢老者見實在說不動柏林、罵了柏林兩句後便朝那蹦着驢舞的蠢驢走去,柏林訕笑兩聲沒有頂嘴,低頭在四周找尋堅硬趁手的東西準備挖坑,但心神都在注意着黑驢老者和那蠢驢的動靜。
那蠢驢見黑驢老者朝其走去,這次居然沒有掉頭跑,而是原地齜牙笑瞪着黑驢老者,那驢臉盡顯輕蔑,一副儼然沒把黑驢老者放眼裡的神情,見那蠢驢不跑、原本只是分心查看的柏林也是不由停下注目觀望了起來,總感覺這蠢驢在憋着一股壞屁、就等着黑驢老者上去吃屁。
黑驢老者早前在這蠢驢這吃了虧、倒也是慎重其事,大步走至離那蠢驢兩米左右的時候便停下身子揮鞭、鞭長約五尺,若算上臂長、倒也是剛好能鞭打到那蠢驢,但前提是這蠢驢站着不動纔是、可這蠢驢之前的種種劣跡,早已證明其不是啥正經的好驢。
絲毫不出意料、這蠢驢極其怪異的閃躲了過去不說,竟giegie怪叫的反朝黑驢老者衝了過來,黑驢老者新力剛去,舊力未回之下、眼看就要被這蠢驢給強行推倒,只見這黑驢老者竟扔掉了手中的長鞭大喊到。
“閃電五連鞭!”
就在柏林瞪大眼睛,滿心希翼的以爲要見到什麼亮瞎眼絕學的時候,只見那黑驢老者竟被蠢驢一甩驢腦袋、直接拍在了胸膛上,頂飛了三四米距離,那蠢驢趁勢追擊、跑到黑驢老者近處仰起前蹄就要踩踏,那蠢驢似真要這黑驢老者的命,這一把年紀的黑驢老者若真被這高高揚起的前蹄踩中的話,怕不是要當場去世。
被頂飛的黑驢老者顧不及胸前的疼痛,眼見就要被這蠢驢給踩踏、連忙一個驢打滾躲了過去,在遠處觀看的柏林也是肛門一緊、暗自替黑驢老者捏了把汗,這蠢驢不僅怪異、兇性也不小、開始只當這蠢驢不過是跟黑驢老者鬧些脾氣罷了,可眼前這蠢驢的架勢、分明像是要人命啊!
這蠢驢若真有異心的話、解決完黑驢老者後就該輪到柏林自己了,這官道上了無人煙、憑藉兩腿腿是絕對跑不過這蠢驢的,是以柏林也是有了上前幫忙的打算、轉身朝揹簍裡翻找起來,很快、便摸出了個木盒出來,打開盒子、裡邊盛放的正是之前替人鍼灸穴位的十三根毫針。
柏林拿出兩根毫針起身,一手拖着木盒,一手夾着兩根毫針朝那一人一驢走去,而此時那黑驢老者已站起身子,但那腦袋卻被驢嘴整個含了進去,那蠢驢微眯着眼、似乎相當的得意,黑驢老者雙手在外邊胡亂的拍打着那蠢驢的脖頸,只不過這蠢驢皮糙肉厚,黑驢老者的這般拍打只不過是撓癢癢而已。
正處上風顯得得意洋洋的蠢驢也是注意到了柏林這邊,見柏林手託着木盒、竟也知道怕,連忙鬆開喊着黑驢老者的腦袋、怪叫着向後跑了去,柏林也是暗自可惜、方纔不朝那蠢驢甩針,是怕誤傷到了那黑驢老者,現在這蠢驢有了察覺、反而沒有了準頭,柏林不敢肯定、他甩針會不被這蠢驢閃躲過去。
黑驢老者被鬆了腦袋,正大口喘着粗氣、見柏林已到身旁不遠,是以也明白了這蠢驢爲什麼鬆口,見柏林一手託着木盒就嚇退了蠢驢,想來應是什麼厲害的法寶、黑驢老者拿衣袖隨意擦了擦臉上的驢唾沫後,便屁顛屁顛的朝着柏林靠近。
“年輕人,你這東西看着挺滲人啊、不知都有何功效啊。”
柏林見其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也是略鬆口氣、畢竟打架這種東西能羣毆就羣毆,何況現在還是打頭驢呢,那頭蠢驢並沒有跑遠、在五十米處停了下來,一雙驢眼怪異的瞪着柏林、那神情說不出來的怪異。
柏林視線也不敢離開蠢驢,生怕蠢驢做處些什麼奇怪的舉動,是以回瞪着蠢驢、頭也不回的說到。
“這些毫針乃是小子平時替人診治扎穴用的毫針,針法較爲獨特、能直接傷到神魂,但平時都是用以診治,從未傷過人、且對這蠢驢管不管用、小子就也不清楚,見老先生處境有些危險,小子這纔打算嘗試嘗試”
其實,這針法若用以對敵、可不僅僅是傷及神魂那麼簡單,只不過柏林沒有詳細說出罷了,畢竟出門在外、保些底還是有必要的。
“能傷到神魂?那你小子還是快把這些細針收起來吧,這蠢驢本就不聰明、若再被傷了神魂,這不成了傻驢”
柏林有些不解,不明白黑驢老者的意思,是以問到。
“收起來?,老先生是不打算收拾這驢了?”
“收拾歸收拾,但你若把它收拾傻了、老夫騎誰四方遊歷去,難道騎你啊、你若點頭答應讓老夫騎,老夫這就把那蠢驢宰了吃肉”
黑驢老者雖言語相當不正經,但語氣確實極爲肯定、是以柏林也是把手中的毫針放回了木盒之中說到。
“既然您堅持,那小子便不管了、就是小子看這蠢驢似乎起了害心,您還得多加小心”
聽聞柏林的話語,黑驢老者一甩衣袖,語氣毫不在意的說到。
“呔、老夫當何事,這蠢驢每到無人的環境,就喜歡這般鬧騰,多年的陪伴下,老夫也是早都習慣了、算不得是何大事”
柏林聞此,怪異的看了眼黑驢老者、又看了看遠處的蠢驢說到。
“沒想到老先生還有這跟驢打架的愛好,小子這就回去挖坑生火、不打擾您哥倆切磋了”
見柏林要走,黑驢老者連忙出聲叫到。
“你也莫走了,你就站這裡、做個見證人,這蠢驢往常老夫吃了它不少虧、今日就要讓它認識到,誰纔是主人、老夫的閃電五連鞭可不是瞎吹的”
柏林聽聞覺得有些好笑,這黑驢老者一番操作下來,傷害打了個零不說、手中的長鞭也早已扔至了一旁,明明是一套鞭法、卻把長鞭扔了去,黑驢老者見柏林取笑的模樣、似有些氣急敗壞,老臉不紅、一手叉腰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