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邪祟

“好一個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凡柔對顯然對柏林所說的話極是贊同,甚至頗有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讓人振聾發聵。

“好了好了,快吃食,吃完得趕路了”

柏林對凡柔的廖贊毫不在意、這種沒實質性的無營養話語、連一絲精神波動都跳動不起。

待三人飽食後、柏林才催促其該幹正事了,韋書蘭倒也不含糊、變出靈舟一手一個把柏林與成業扔至其中。

有了昨日的行程的經驗後、這次趕往夫子鎮卻是真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待柏林等人走至昨日攤位時、便看到那裡早已有十數人等候,不過卻都有條不紊的站在卦攤的桌前排隊、相互交談着昨日的事情。

“還記得昨日先生說酉時鎮長的孩子會自己回家嗎?”

“記得記得,我聽人說酉時時分、確實看到其自己回府了”

“對對對,我當時就在現場,那個地磚就是我、我確實看到其從我身上踏過去了”

排隊的人羣三言兩語、議論的皆是昨日之事,而排隊議論的衆人此時也看到了剛到的柏林等人,紛紛打招呼道。

“先生早、早已恭候先生多時了”

“先生早啊, 我卯時就已來此排隊,也幸虧來得早啊、不然光是排隊都許久”

“哼,卯時、我寅時中旬已到,我攜一草蓆過來便直接席地而睡”

“先生真乃神算啊、昨日酉時那鎮長兒子真的自己回去了,神算吶”

“是極是極、我觀先生或許早已得聖人夫子些許真傳”

排隊卜算的人羣三五議論着,言語盡是推崇、而那言說寅時攜草蓆佔位的、則是昨日緊抓柏林小腿的中年男子。

柏林也並沒因爲衆人等候卜算便有了傲慢之心、反而是翩翩有禮的朝等候卜算的衆人作了一揖。

“承蒙各位信任、小生不知各位這般早來、讓各位久等、小生這廂賠禮了”

“不會不會,等先生多久都可以”

“我等也剛到、先生莫要多禮”

“是極是極,某隻不過是寅時在家無心入睡,特攜草蓆來此吹風納涼而已,先生莫放心上”

相互客套後,柏林走至卦攤前把揹簍往地上一放、鋪上粗布便開始着手放置卜算所用的工具。

擺放完畢,適才示意那排列在第一位的中年男子坐下卜算,而那中年男子剛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說了自己的狀況。

“先生,某自上月開始、每日夜寐總是能見一紅色厲鬼張牙舞爪來索命,某初以爲是修行着了魔,還特地前往夫子城重金求醫、但均是無果,夫子鎮略微有名聲的方術士也是尋了不少,非但沒有好轉、還越發的嚴重了,近來更甚之、某於青天白日都能見其身影、無處不在向某索命,還請先生卜算是何事因之!”

一旁聽聞的衆人無不噓唏出聲,各種言論都有,而韋書蘭似有見識,緊盯着這中年男子出聲道。

“這些症狀此乃邪修的修行之法,你一南方人士怎會修行此術、更或是曾有得罪邪修人士?”

而開始還出聲噓唏的衆人聽聞韋書蘭的話語,均是遠離其十步開外,不敢上前、成業更是貓在了韋書蘭的身後、瞪着小眼看着中年男子。

“冤枉啊姑娘、某雖修行無天賦、但家境也還算殷實、今年四十二也已練氣七層、也算小有成績,又怎會修那邪修之法,且某長年奔波在外作那海鮮批發行業、應是無意中得罪了某人。”

“那你應該是得罪了邪修人士了”韋書蘭接話道。

.........

良久,韋書蘭似乎受不了衆人那炙熱的目光,略有些惱火的說道。

“你們都看我作甚、莫不是我臉上有靈石不成?”

柏林卻是出聲笑道“你臉上倒是不長那靈石,只不過衆人都等你說那解救之法、你這隻說了原因,卻沒說該如何救治、衆人又不好出聲言語,是以只能盯着你看了。”

“呔、我當何事,這很簡單啊、只需找金丹期的修士強行化掉體內的陰邪便好了,金丹期修士的丹元至剛至陽、對付這種邪修手段效果非常好”

那中年男子聽聞韋書蘭前一句很簡單的話語時、還喜上眉俏,但後一句請金丹期修士幫忙、那剛露出喜悅的面容便瞬間拉垮了下來。

柏林也是搖搖頭,想這妮子興許出身不凡、見慣了金丹期修士,甚至還能隨意請得金丹期修士來幫忙,但她哪知道平頭百姓有時終其一生都難以見到金丹期的修士,就算是見到了又如何,非親非故又怎能請得金丹期修士幫忙呢,雖是一好主意、但確實是讓人相當的勉強。

“姑娘不知還有無其他方法,這金丹期修士、實在是我等高攀不起啊,莫說能否請到、就是平時見都見不着”

中年男子苦着臉對韋書蘭說着,但顯然是閱歷頗爲豐富之輩、從韋書蘭的話語中知曉了其來歷非凡,是以求問是否還有其他解救之法。

“我只知道這一個方法啊、而且你們這夫子鎮的鎮長不就是金丹期修士麼,你請他出手一下不就行了”

韋書蘭顯然不是很理解中年男子的話語,在她看來、這什麼金丹期修士的就算夫子鎮不好找,但鎮長不是能直接上門拜訪麼。

中年男子的五官都快擰至一塊了,若不是看韋書蘭氣質非凡、言吐頗有來歷、他都要懷疑這小姑娘是不是來尋他開心來了。

而此時柏林也是急忙出來圓場,伸手示意韋書蘭莫再言語後,示意中年男子伸手放至桌上,而後大拇指二指掐至根部一節作沉思狀。

良久.......

“前輩這確實是陰邪作祟,不過先生倒也莫慌、小生有一針法可解先生當前難惑”

“還請先生救命”中年男子在得知乃是邪修手段後已顯驚慌、又聞需金丹期修士出手救治後甚至已想放棄治療,現聞柏林能救治,怎能不急切呢。

“各位還請稍安勿躁,小生作術時需心神安寧、需尋一靜地施術、先暫且離開一刻”

一開始躁動不安的人羣,很快便安靜了下來、均是靜靜觀望着柏林欲作何法救治這中了邪祟的中年男子。

但柏林似乎並不放心在此救治,雖然衆人不在躁動,但這市集人來人往,被衝撞了對自己也是相當的不好,隨即抓起中年男子的手腕就要離開,但卻被韋書蘭給攔了下來。

“你這是要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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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尋一客棧佈陣施術了,這裡人來人往不適合施術”

“這簡單、我跟凡柔替你護法,保證不讓人驚擾於你,你就放心施術便是”

說罷,韋書蘭隨手施一隔音術、便把柏林與那中年男子包裹至其中,而韋書蘭更是拿出一雙短戟站至兩人跟前,那模樣真像護法一般。

凡柔則是不動聲色的站至另一側面、但卻沒有像韋書蘭那般拿出兵器、雖然默不作聲,但其一手撫摸戒指,似也是做好了面對任何意外的準備,成業則是非常機靈的跑得遠遠的、畢竟情勢怎麼看都有點不對勁,毫無修爲的他搞不好要被禍殃池魚。

柏林見這陣勢也是有點迷糊,若是往常,柏林定不信得這相識僅一日的韋書蘭與凡柔、只不過看起認真的架勢,除卻心裡感動外、也是暗罵自己小人之心,朝着韋書蘭與凡柔作揖表示感謝後、便開始了施術。

“小生接下來所行無論何事,前輩定得需盡忍耐、不得出聲擾亂小生心神,小生定保先生無礙,否則到時遭致反噬、小生頂多心神受損,前輩則可能遭至現今三倍的痛苦、前輩可明白”

“是是是,某家明白,先生儘管作法、某膽敢出聲一句,某定當場自刎也不害得先生!”

再三叮囑,並得到中年男子切確的答覆後,柏林才從揹簍中拿出一木盒,木盒裡盛放着黑色細布、細布裡則是樣式細小的十三根毫針。

柏林取出毫針後、朝着少商穴和隱白穴從外內向直刺、口中呢喃有語,只不過聽不清是何言,見中年男子毫無反應、微皺了下某頭,再取毫針朝着大陵穴外向內直刺。

而此時中年男子也起了反應、只見其臉皮有些許黑氣漂浮而出,面龐逐漸呈現黑色、好似中毒了一番,柏林的腦海裡也出現了滲人一個聲音。

“何方道友、還未請教。”

柏林閉上眼睛、開始嘗試跟腦海意識中的那個聲音交談。

“小生受人所託、忠人之事,願做個公道人化解此恩怨”

“哼、有本事你就來吧”

“前輩,前輩,前輩?”

那詭異的聲音再無言語、似從未出現一樣,柏林唯有睜開眼、從細布中取出毫針看着中年男子一眼、纔有繼續下針。

而這次刺向的穴位則是頰車穴、外向內直刺了三公分,那詭異的聲音又跑了出來。

“道友好手段,不過某家也同樣是受人所託、忠人之事,不若道友提個要求,看某家能否做到”

那詭異的聲音竟已是開始了講合,想來這針穴所刺之處確實讓其有些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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