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高人這夜半趕來定是有些乏累了、小的這就領兩位高人前去廂房歇息用些膳食,待兩位高人歇息好後,老爺就會來拜訪兩位高人了”家丁言語盡顯恭敬謙卑有禮、柏林若不是方纔才被這家丁出言侮辱的話,此刻定會覺得這不愧大戶人家,就連一看門的家丁都顯得這麼有涵養。
“乏累倒不至於、就是心裡有些不舒服罷了,你且前面帶路吧”老流氓穩坐驢背指使家丁、頗有上位者的氣勢。
家丁點頭哈腰裝作沒聽懂、牽着蠢驢到門檻處停了下來說到:“老前輩,這兩頭坐騎就暫且放這裡,待會自會有人帶去那牲棚處,您老也莫擔心、定保證把您這兩頭坐騎給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此時,府宅裡一身着管家服飾的中年大肚男子、正攜着一羣家丁趕到了門口,人還未到、那聲已遠至,似身體有些不妥、聲音非常的虛浮,且在其快步走近的時候,柏林能聽到其大聲喘着粗氣,似乎像是走了極遠的路程,在這人均練氣的時代、按道理並不會有如此體質羸弱的人。
“老先生、遠道而來,倒是王某有失遠迎了、也不知老先生這夜半前來是....”
老流氓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沒有答話、只是看向了一旁的柏林,微微頷首微眯着眼,柏林明瞭、抱拳對這王管家說到:“家師乃是看到那城門處的公告而來,見是發白光的加急懸賞、是以這才夜半趕來叨擾,家師乃是煉丹師”
“咳咳咳”老流氓不知爲何咳嗽了起來,連帶着神情都有了些不自然。
“噢噢噢!原來老先生是丹師啊,王某也是失了智、怎能讓您在這大門處談話呢,這就先安排人作些膳食先給老先生用膳先”王管家只當是老流氓不滿在這大門處談話,待滿了他、是以才咳了那兩聲,說罷又讓兩名家丁趕去廚房吩咐人作膳食。
“咳咳咳,老夫突然想起有些事還未處理、且此時已夜半,不如老夫先尋一處客棧休息、明日再來可好?”
此言一出,可把那王管家都急壞了、早都聽聞這些煉丹師脾氣古怪,定是方纔的詢問開罪了他、且觀其樸素的衣裳和兩頭牲口坐騎,定是古怪脾氣之人無疑、是以連忙跑到其身後立身攔道。
“老先生這都已到了大門便不要走、且夜已深,老先生不如就在這府上歇息如何、待老先生休息好後再談那懸賞之事。”
那出言不遜的家丁也是極爲機靈、在王管家剛說完話的時候便已牽着那蠢驢和大帥逼欲往府宅裡走去。
老流氓見走不開也是有些着急,連忙朝那牽引蠢驢的家丁說到“小兄弟、這怕是有些不妥,老夫這般樸素衣着確實有些不適合入內,且你之前不說這府宅不能讓牲口進到裡邊去,老夫腿腳略有不便、待回去休整一番明日再來登門拜訪可好?”老流氓本意是推脫,但在那王管家聽來卻是怪罪的意思了、轉頭朝那家丁惱怒的大罵到。
“你個有眼不識金鑲玉的狗奴才,定是你看老先生衣着樸素出言得罪了老先生、且牲口不得入內的規則說是是那些沒有智慧的牲口,老先走這黑驢一看便知不是尋常的凡物,若老先生不原諒你,你便再也不得踏入這府宅之中!”說罷上前給了那出言不遜的家丁狠狠一耳光、還順勢接過牽引蠢驢的繮繩朝老流氓說到。
“是王某沒有眼力見,這老先生腿腳不便、又怎能讓老先生步行呢”說完便順勢拿出飛毯,那飛毯漂浮在老流氓的右腳側邊,只需要往右一偏便可整個人都坐上去,飛毯的樣式大小與那牧場所見的差不多、只不過這飛毯看上去更加的華麗罷了。
那家丁是滿臉的鼻涕淚水哭求着老流氓、但老流氓卻是罕見的依舊坐在那驢背上不爲所動。
柏林也想不明白這老流氓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就這麼抗拒了、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秉承着老狗不死是成精的道理,也是一旁幫老流氓說話“家師性格較爲剛烈、不喜麻煩他人,且那蠢驢雖是一牲口、但也是頗有靈性,常年的陪伴家師、是以家師也是捨不得與這黑驢分開,要不先找一地方歇息、明日再來可好?”
“老先生、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老人家若是不捨這黑驢,那一同進去便可、那規矩是給尋常人和牲口定的、老先生這等高人自不在那規矩的管理當中。”說罷牽着蠢驢便朝裡走了去,那蠢驢也不知是什麼心理、絲毫反抗都沒有,任由那王管家牽了進去。
一路上、王管家不敢對老流氓多問,倒是一直對柏林旁敲側聽的詢問老流氓乃幾品丹師、但柏林哪知,對丹道這些歸類劃分、柏林可謂是連基本的常識都沒有,是以也有一搭沒一搭的扯着其他,一路相送到了廂房後、那王管家才離去。
房屋內,老流氓做賊似的瞅了瞅四周、才湊到柏林耳邊悄悄的說到。
“你這小子怎麼胡亂跟人說老夫是丹師?”
柏林有些詫異,瞪着眼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老流氓說到:“您老人家之前在那城門公告欄處不說您是個丹師?”
“咳咳咳,老夫可從沒有說過老夫是丹師,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廂情願的認爲而已”老流氓有些不好意思,不敢正眼與柏林對視。
“那您是有那蘊魂丹或蘊魂丹的材料了?”
“沒有。”
“沒有是什麼意思?”
“就那字面上的意思!”
“沒有蘊魂丹?”
“沒有!”
“沒有材料?”
“沒有!”
“什麼都沒有,你居然還敢帶我過來!”
“小子別胡說,明明是你牽着驢帶老夫過來的!”
“你個老流氓!你之前說你是丹師我才帶你過來啊!”
“你小子胡說!老夫從沒有說過,你可得仔細想想、莫往老夫身上潑髒!”
“既然你不是丹師又沒有蘊魂丹和材料,那你爲什麼要來這裡啊!”
“不都說了是你小子帶老夫過來的,老夫從頭到尾可沒提過要來這裡的要求!”
“死老頭,既然你什麼都沒有,你爲什麼不阻止我啊!”
“老夫見你滿臉亢奮,不忍心打擊你的積極性。”
“我亢奮個毛啊!現在怎麼辦!這也沒有那也沒有,你居然還大搖大擺的騎着那蠢驢進這宅院之中,若是被那王管家知道、怕不是要當場把你打死!”
“你小子是越來越不懂得尊老愛幼了,老夫真是錯看你了!”
“老而不死是爲賊,今日咱倆怕是直着進來,橫着出去了、不死也得扒層皮!不行不行、趁事情還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我們主動去解釋是誤會、這樣也能少吃點苦頭”說罷,柏林一甩裙襬打開房門風風火火的就走了出去。
相比柏林的焦急、老流氓卻是極其淡定的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的倒茶飲了說到。“莫慌莫慌,老夫雖不是丹師、也沒有那蘊魂丹和其材料、但老夫有一物可解現今之憂愁。”
...........
已走至門外的柏林聽聞停下了腳步,又滿臉堆笑的走了回來“您看這就是您老的不對了,您怎能調侃於小子呢,小子性急、方纔的衝撞還請您老別往心裡去。”
老流氓不置可否的哼哼兩聲陰陽怪氣的說到“剛纔也不知是誰罵老夫死老頭來着,更不知是誰說老夫老而不死是爲賊,莫不是老夫上了年紀聽錯了。?”
“定是您老聽錯了,小子方纔說的是您老謀深算、似那青山高鬆矗立頂着天地,您老說的那一物是何東西,可否拿出來讓小子開開眼?”柏林滿臉賠笑、但爲了安全起見,還是想看看其說的是何東西、別又被誆騙了一番。
“也罷,既然你如此懷疑老夫、老夫便拿出來讓你瞧瞧,好讓你安了這條心。”言畢、老流氓手往褲襠中掏去,摸摸索索了半響才掏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黑色陶罐放在那茶桌中。
“這是.....?”
“老夫四方遊歷七十多年,不敢說見過天下世事、但對世事也是頗有閱歷,凡是需求蘊魂丹者、無一不是受了邪修的迫害,若是單輪攻擊力、這邪修自然不是世間修士的對手,但若論神魂的深厚和手段、這邪修便可一個頂兩,這府宅的主人家應是被邪修迫害了神魂、是以需那蘊魂丹養魂”
柏林一旁聽得連連點頭,盯着那茶桌上的黑色陶罐若有所思的說到:“所以,您老雖然沒有蘊魂丹和其材料,但您老有跟那蘊魂丹效果差不多的物品、小子說的對吧?”
“是極是極,這傷了神魂是最難治療的、需要常年累日的去孕養滋潤,若想恢復得快些、則是需要些丹藥外物來輔助,而神魂回覆緩慢的原因呢大多是神魂之中還餘存些邪修的手段、是以不單需要滋養神魂,還得滅殺那神魂之中餘存的邪祟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