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名暗衛,思遠的野外生活能力很強,很快就找到了水源和可以吃的東西。
蘇輕盈將烤魚和野果抱在手裡的時候,還有些驚歎的看着他。
不過最讓蘇輕盈覺得奇怪的是,思遠即使吃飯,都未曾將他臉上的玄鐵面具摘下來。
莫非他長的很醜?所以一直戴着面具?
但看他露在面具外英挺的鼻樑和形狀優美的脣形,不像是個醜的啊。
流風流雪也是暗衛,都未曾帶面具,他爲何要帶?是爲了隱藏什麼真相麼?
吃完之後,思遠目光落在蘇輕盈身上:“你還想吐麼?”
蘇輕盈怔了一下,搖頭。
思遠點了點頭,起身,走到蘇輕盈身邊,伸手就要去抓她,她嚇了一跳,立馬躲開:“思遠大人,我聽師父說,修煉靈力最快的方法,就是將靈力全部耗光,突破極限再重新蓄積……我,我想自己走。”
然後她又怕思遠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就又解釋道:“我打算將靈力全部用在腳上,這樣速度就會很快,會盡力不拖累你,我靈力不多……想必很快就會耗光,到時候再勞煩思遠大人帶我一起上路,到時候我再靜思重新蓄積靈力,如此反覆,想必一路上修爲也會晉升很快。”
思遠淡漠的沒有絲毫感情的眼底爲蘇輕盈的話出現一絲波動。
他覺得有些奇怪,這個女人,很軟弱甚至軟弱到懦弱,還嬌氣,柔弱不堪,卻能想出這樣刻苦的鍛鍊方法,與她弱不禁風的纖弱外表和她給人的感覺,大有不同。
他一向話少,之前指責蘇輕盈那一場是實在鬱結於心,除此之外,除非必要,他是不會開口的,所以他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蘇輕盈美眸一亮,一直沉悶的心情好了一點點。
她在心底輕聲的嘆息着說,希望蘇恨天和白沉星都好好的,她會盡快強大起來,不墜了白沉星的名聲,也要配得起蘇恨天,可以光明正大無所顧忌的站在蘇恨天身邊。
兩人開始前進。
然後沒多久,思遠就發現自己錯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對這個女人的忍受力。
“思遠大人,你將靈力用到腳上,我也將靈力用到腳上,爲什麼你跑的比我快?是不是有什麼訣竅?”
“思遠大人,怎樣才能變強?你不是答應要教我的麼?”
“思遠大人,你和王爺,還有師父,誰更厲害?”
“……”
思遠恨不得再將蘇輕盈全身的靈力封了,讓她說不出話來。
但是……她現在在消耗訓練自己的靈力,他若真的封了她的靈力,就是打擾她修煉。
而且,他也的確答應過要教她變強。
於是,思遠在思量一番之後,又出乎意料的開口了。
思遠並沒有教過別人,他只說自己認爲重要的自己在生死之間磨練出的經驗。
“要想變強,首先要學會打架或是說戰鬥。”
“戰鬥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在使自己不受到傷害的同時讓敵人喪失傷害自己的能力,並不需要華麗的招式,壯觀的場面來烘托,往往,至簡則至強。”
“在戰鬥開始之前,我們首先要知道自己擁有怎樣的能力,並且瞭解對方擁有怎樣的實力,因爲我們不能讓一個嬰兒坐在高大的椅子上還讓他的腳挨着地你懂麼?”
兩人的靈力都用在腳上,像是賽跑一樣在樹林中前行,因爲之前蘇輕盈那個爲什麼他比她跑的快的問題,思遠保持了和蘇輕盈一樣的速度,因爲兩人的速度都很快,耳邊風聲呼呼,根本聽不到話,所以思遠刻意一字一句的傳音給蘇輕盈。
蘇輕盈聽的很認真。
靈力反射性的遍佈腳下,一邊前行,一邊思考着思遠的話。
思遠說,不能讓一個嬰兒坐在高大的椅子上還能讓他腳挨着地……所以要了解嬰兒的身高腿長,瞭解椅子的高低,才能爲嬰兒找到一把合適的椅子……
思遠用很淺顯的道理了將戰鬥前準備工作的重要性描述的一清二楚。
就跟白沉星一樣了不起,莫非兩人都是天生適合做別人師父類型的麼?
蘇輕盈又思考了下努力的抓住這些話中的重點,問道:“思遠大人,怎樣才能判斷對方是不是真的喪失戰鬥力?”
作爲一名暗衛,思遠的答案很簡單:“按平常人的思想來理解,修爲全失,筋脈全毀,斷手斷腳就失去了威脅力,但在我看來,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蘇輕盈腳下一頓,她畢竟是長在二十一世紀的人,對死人殺人這種事情太不擅長。
但是,既然在這個世界,她就會努力的讓自己去適應。
“不要有愚蠢的同情心,同情和憐憫,那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對着蘇輕盈,思遠總是那麼不客氣。
蘇輕盈點了點頭:“那,如果遇上比自己強太多的人要怎樣才能贏。”
“很難贏,那時候,只有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
“逃……”
蘇輕盈頓時語塞,然後又道:“就像是……如今思遠大人帶着我離開胭脂樓一樣。”
思遠玄鐵面具下的臉沉了幾分,語氣頗爲不善,但還是回答道:
“恩。”
“那思遠大人,若是逃不掉,就像王爺和師父那樣,該怎麼辦?”
她到底是在學習,還是在想男人?
思遠愈發的想要封住她的靈力了。
但依舊強忍住:“以弱示之,再在對方放鬆之際,全力一擊不過,這在王爺和白大人身上行不通,因爲世人都知他們是強者,不會小瞧他們。”
蘇輕盈點了點頭,有些憂慮的嘆息一聲,看來太過出名也不好。
不過,她雖然擔心白沉星跟蘇恨天,但也在用心的跟思遠學習如何變強如何戰鬥,所以思遠所說的話,她也都認真的記下了。
“蘇蘇姑娘,你一定要記住,永遠不要輕視你的任何一名對手……在對方死之前,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你要在戰略上重視對手,戰術上假裝忽視對手如此方能長勝不敗。”
“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