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已經替換好了……
蓁蓁的話雖然說的不是那麼直白,但是姬毓寧還是從蓁蓁的話中聽出了內涵,在蓁蓁心目中,他家七弟可不是有啥爲君之資質了。這話,讓姬毓寧聽了很順耳,但是……姬毓寧想了又想,開是心有忐忑地開口問道“蓁蓁,你覺得咱有爲君之資質嗎?”蓁蓁聽了,撲哧一笑道“在六哥心中,什麼樣的資質是爲君之資質呢?”
姬毓寧這娃是個天生就愛腹黑的,還愛現,有了機會就發光一下。所以他這了這話之後,反而狡黠地笑問“那蓁蓁心中,什麼樣的資質纔算是爲君之資質呢?七弟他,有嗎?”姬毓寧這話一出口,蓁蓁便大囧,汗,這是在脅迫她一定要說個清清白白呀?姬小六,乃內心之中不會是在幻想咱好好的把你表揚一番,然後再把你七弟姬毓秀好好的貶低一番,然後你就爽了吧???乃心中就是這樣期望的對吧?望着姬毓寧探過來的興致盎然的小眼神,蓁蓁小娘子真是好不無語。這個傢伙
“什麼樣的資質纔算是爲君之資質呢?怕是世間大儒也各有別論,蓁蓁看不到那些爲國呀,爲家,爲民呀,權謀,心術呀之類,蓁蓁只是覺得六哥有…,特別讓蓁蓁欣賞,讓蓁蓁覺得皇帝的其他皇子都及不上六哥呢”
“哦,真的嗎?”姬毓寧聽了這話,眼神更加閃亮,期待地道“蓁蓁,你到是說說看,咱有哪…你特別欣賞?”尤其這最後四個字,耳朵背的都能聽出這小子語氣的中雀躍,美滋滋地心裡直冒泡泡吧?“其一,就是六哥是個特別重視細節的人,無論是對待蓁蓁,還是哥哥,還有張援啊,龔雲,外公、爺爺等人,六哥總能各有對待,心細如髮,讓人如浴春風(其實就是咱讚美你做戲都到一定的境界了,高手的讓人覺得你收買人心都不讓人討厭了。)縱是年節送些小禮物,六哥送來的也是最貼心的。”姬毓寧在一旁笑着聽着,暫時不大打算髮表意見。
蓁蓁接着說道“其二,就是六哥是個特別勇敢果決的人,無論遇到怎麼樣的挫折和危險,六哥總能百折不撓、鬥智鬥勇的去拼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絕不輕言放棄就憑這一點,蓁蓁就覺得六哥比陛下的其它皇子都優秀。”是嗎?姬毓寧都快豎起狗耳朵了,嘴邊的笑容也越裂越大
蓁蓁瞅了瞅姬毓寧那副小樣忍不住竊笑起來“呵呵,”笑得姬毓寧趕緊從上到下掃視了一下自己,沒啥失態的地方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莫非是自己剛剛笑得太大發了。蓁蓁看了笑得更歡了,邊笑着邊說道“其三,就是六哥是個特別能容人的人呀,天下大能大才,哪一個是沒有個性的,六哥身爲皇子還能夠謙和包容他們,蓁蓁看着都爲六哥高興呢”
“完了嗎?就這…了嗎?”姬毓寧看着蓁蓁不再說了,嘿嘿一笑,厚臉皮地問道,小腦袋一歪,充滿了一個十五歲少年的調皮可愛勁兒,蓁蓁知道流露出這樣一面的姬毓寧太難得了。這個娃兒,因我出身的關係,從小就養成了堅韌猜忌的謹慎性子,自律自守,帶着假面做人,已經深入他的骨髓成爲了習慣,所以他這樣偶爾放下戒心流出的孩子氣神情,太殊爲難得。越加和緩了語氣,蓁蓁笑說道“蓁蓁人小年紀輕,眼力不濟事,暫時呀,就能看出這…,其實六哥身上優點多着呢,要不你問問龔雲,再問問其他人,看哪個不說六哥好?”
“噗”姬毓寧笑噴了,蓁蓁你還眼力不濟事,還讓咱去問龔雲和其它人,呵呵,這小丫頭,真是……
那是一想到那位,姬毓寧又忍不住產生了比較的心思,開口續問道“那七弟呢?蓁蓁覺得他有爲君之資質嗎?”
蓁蓁慧黠地眨眨大眼,淺笑着道“七殿下是否有爲君之資質,六哥再跟着看下去,很快不就知道了嗎?”
姬毓寧颯然一笑,手點着小蓁蓁搖頭失笑道“你呀你,小機靈鬼……”望着蓁蓁又捂住偷笑起來,姬毓寧寵溺又好笑地站起身形“好吧,就讓孤看一場所爲的龍虎鬥吧?”蓁蓁聽了這話,眸波一轉便接口道“呵呵,六哥,咱這邊書信一寫,外面那羣官員就會有人硬插進三疊關來,你在這裡就不安全了。隨着邡州救治百姓事務的展開,這倆天,邡州的府城新方和再北邊一些的展丘都被清理了出來,六哥你覺得哪地更好一些。”
姬毓寧聽了話,皺着眉頭道“蓁蓁,你什麼離開三疊關?這封信寫完的馬上~”姬六徹底詫異了,“爲什麼?你不是說十五天後纔會離開邡州嗎?”“這邊救治的事務雖然是得交接一下,但若是這些具體的事務,最後都由咱做了,那纔是怪事兒呢。這次跟咱來的那羣人,其中有不少表現不錯的,另外邡州本地也有不少人才涌現,他們如今正在管理着救治和安置百姓的大小事務,周外官員們一介入,他們原本的工作步調就會被打亂,這中間總得有人負責給雙方引薦和溝通一下,對吧?”
姬毓寧聽了這話,直接翻了個白眼“什麼引薦和溝通,其實就是做箇中間人,幫着和稀泥重新分配一下權力和以後的功績是吧?”蓁蓁聽了這話,嬉笑道“六哥,你咋說得這樣直白呢?咱們知道了就行了唄。”姬六乾脆站起身,走到蓁蓁面前,直接寵溺地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離開三疊關後去哪裡呀?咱就不指望咱選擇去哪裡你跟着去哪裡了。”說這話的時候,這小子心裡還還是挺不是滋味了,蓁蓁雖然沒有直說,但是既然蓁蓁說要留下十五天在邡州,就指定是有緣故的。
“呵呵,還真讓六哥猜中了,確實有一個地方想去,但是,六哥卻不能同去。”蓁蓁道。
這一次姬毓寧驚訝中還帶上了不快,道“爲什麼?”
“六哥,你知道吧?邡州這次的大疫其實是天外隕石落入邡州天湖附近之後沒幾天的就爆發了的。這很奇怪呀,蓁蓁覺得,還是應該去看上一看,若是那大疫的源頭,確實是那天外隕石,咱們必須想辦法把它深埋掉或者採取一些什麼措施
若不然,就算咱們暫時穩定了邡州這邊患病的百姓,又怎麼能保證它不二次爆發或者是……再次擴散呢?”蓁蓁話音剛落,姬毓寧就面色大變道“這不行,這樣的危險的事情,一次就夠了,你身邊的人還沒有死絕呢再說咱身邊就沒有人了嗎?誰都能去做這些事兒~你絕對不能再去了。”
“不要生氣,”蓁蓁趕緊也站起來拉住急氣上色的姬六,解釋道“六哥,其它人去咱也不放心,反正咱也會帶大隊過去查看,若是危險咱就不進去了。”
“你呀,真不知道該誇你好,還是該說你好,爲了百姓,爲了親人族人,你上次已經冒過一次生命之險了,蓁蓁,不要去,這種擔心和焦慮咱受不起~若是你真的非要去的話,那就咱去吧,你留下。”姬毓寧快口地說道,他實在是不希望蓁蓁去冒險,上次蓁蓁進入邡州,他就因爲憂心從蜣部回到了邡州,但是蓁蓁這次你可以不用去的,那種掐滅大疫源頭的事兒,你完全可以將事兒扔給姬毓秀,皇父不是希望他搶功嗎?讓他去做呀~
望着姬毓寧那完全不作爲的焦心眼神,和那雙星眸中流出的濃濃擔心,蓁蓁感動地道“這次大疫發生,是咱跟蘭醫女首先開始着手救治的,進入邡州死地,是咱最先計劃安排的,在三疊關建立救治點也是咱最近根據這裡的實際情況建立起來的,可以這樣說,最瞭解這次大疫的人是咱跟蘭醫女,蘭醫女雖然她擅長救人,卻不擅長帶隊,咱好歹也是被爺爺精心教育出來的,江家的很多古籍和孤本密冊咱都讀多,萬一有個臨時狀況,咱可以說,這邡州應該沒有人比咱更合適解決這件事~
是,咱是可以讓其它人接手,但是咱明明就在邡州,就站在這片土地上,讓其它對這裡疫情不熟悉不瞭解的人去掐斷那大疫源頭,那不是眼睜睜地去看着別人去送死嗎?六哥,那樣的事兒,……蓁蓁做不來。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蓁蓁的心裡會愧疚的。很愧疚,很難安。”即便是轉生三次,她也只能做到冷漠地看着其它人自己玩火自殘,若非招惹到了她的親人她是絕對不會主動設下殺局去害人的,說到底她都是個心軟的人,見不得由於自己的緣故眼睜睜地看着其它人無辜枉死~
還記得第二世轉生之時,那年,她明知道保護兒子的保鏢們同樣會飛身攔在兒子身前,但是最先發現徵兆的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奮不顧身地撲了出去,以自己的身體承受那把帶毒的匕首,守護了年幼的兒子。……
“蓁蓁,既然你一定要去,那麼咱也陪你一起去,若是你不讓咱陪着你去,那麼,那個很愧疚,很難安心的人就是咱。你明白嗎?”姬毓寧激動地道,聽到蓁蓁剛剛那樣說,姬毓寧真的希望眼前自己所喜歡的這個丫頭怎麼就不能夠在壞一點,再心狠一點,再自私一點呢?難道她不明白嗎?她這樣的性子,弄不好哪一天就害了她自己。
蓁蓁眼瞅着姬毓甯越來越激動,神情幾番變幻,有些話欲言又止,就知道他的心中只怕開始了糾結和掙扎。“蓁蓁一直覺得,一個人得到什麼就該同樣的付出。上天給了蓁蓁聰慧,給了蓁蓁疼愛自己的親人、族人,給了蓁蓁那麼多富足的生活,難道蓁蓁不該爲其它人做些什麼嗎?……六哥,你一定在想,那麼蓁蓁你爲什麼那麼逞強呢?別人一樣可以去做那件事呀這天下,不會沒了蓁蓁就不什麼都不能做了?”
“咱不是那麼想的,咱只希望,你能夠不去冒險,能夠讓咱和那裡真正關心你的不要擔心和憂心,讓咱們能夠安心。你懂嗎?蓁蓁,你用你的腦子就足夠做很多很多,其它女人或者是男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了。真的,你從小長在世家之中,又被世家護衛們團團保護,你看不到這個世間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相比於芸芸衆生,你又是多麼的不同。……蓁蓁,不要去。要不就讓咱一起去”
蓁蓁悄然地垂下頭,姬六那認真而炙熱的眼神,讓她不自覺地逃避了。“……若是……若是咱們一起去的話,張援回來之後,會不會追殺咱??”
哈哈,哈哈,哈哈,姬毓寧放聲大笑,明知此去兇險仍舊灑脫地道“放心,咱們不告訴他。”若是以皇子的責任來講,他更願意一個人孤身冒險,因爲魏國是姬氏的魏國,他是魏國的皇族,這是他身爲一個男性皇族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他卻真心地不希望蓁蓁跟去,那裡太危險。但是,他也知道,蓁蓁同他一樣不是個輕易會動搖的人……
最終,姬六還是定下了跟蓁蓁一起去天湖的決議,雖然龔雲氣得差點吐血,雖然鄭少冉臉色鐵青,雖然無論是鄭氏的老人,還是姬毓寧新招納的屬下,勸說了一遍又一遍都沒有改變這倆小隻的主意,太倔了,一對倔人鄭少冉無奈了,只要答應下來,跟龔雲一起安排起來。
這事兒,一直墜在暗中的謝大俠還特意出現了一次,單獨會見了姬毓寧,人家老謝特意在姬毓寧面前豎起了大拇指,大讚一聲:真英雄說得姬六這豪情再漲了三分。姬小六不知道的事,其實除了謝霆,徐曦和其它幾位邡州本地或者臨州的大俠,都悄悄地隱伏在暗中守住着他們,並且防備着宵小之輩搗亂壞事~
他們的所做所爲,大家都看在眼裡,對於這爲六皇子,和那位即將成爲六皇子王妃的江婉蓁,都是深有好感,尤其是江婉蓁。這一次邡州大疫,她可以說是居功至偉,更難得的是,皇帝明顯是摘桃子的行爲,她卻爲了百姓的救治和災後安置捨棄了一切了,並且打算交接之後悄然離去,將邡州的所有攻擊都按照皇帝的意思讓給那爲姬毓秀皇子……
這根本就是不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能夠擁有心胸和氣度,在她的大義和大德性面前,什麼陰謀詭計都顯得蒼白無力,那是一個能讓男兒都產生自行慚愧感的無雙少女,真是讓他們這些自以爲見慣的紅塵百態的大俠們感慨萬千……
不自覺,這些大俠們紛紛開始調集部署和自己能夠調集的力量,完全是心甘情願地傾力投入到邡州的救治工作中去~名咱不要了,利咱也不在意了,皇帝你抹殺就抹殺,愛咋地就咋地吧,咱們也跟小蓁蓁一樣,圖的就是爲邡州的百姓多做的點實惠事兒……
邡州衆俠傾囊相助的事蹟,最終在徐曦的影響下擴展成爲全國遊俠兒們的集體大行動,這一次邡州大疫之後十餘年,神武帝在天湖畔豎碑紀念此事,特意將他們的功績都正式載入了碑文,多少年後,他們成爲魏史書中第一次載入碑文的江湖遊俠,以解救萬民的功績被計入史冊。
這羣豪俠們徹底被激發起了熱情,紛紛開始活動,這事兒暫且略下不提,單說那日蓁蓁寫完信後,就有喬保山快馬加鞭地返回了姬毓秀的臨時行園,姬毓秀受到蓁蓁的手書,也顧不得其它,不顧喬保山的阻攔應是進入了三疊關,他進入三疊關後,沿途的見到是邡州百姓和官員們信心十足地打算戰勝這場大疫的笑臉,整座城關都充滿一股勃發的生氣,若非他見過沿途的累累病逝者的白骨,以及那些荒蕪的小村田地,還真會以爲邡州的大疫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呢。
姬毓秀望着映入眼簾的這一切,心中震動得不行,這些都是蓁蓁在做的,相比之下,他不過是靠着皇父的寵愛和皇子的身份動動嘴而已,如此相形遜色,皇父你爲什麼還要讓兒子去做那樣的事兒?還要宣傳什麼邡州大疫首先趕到邡州組織救治病患的是姬毓秀?那是虛報那還不夠,還要說什麼邡州大疫最先帶隊入邡州,並建立起三疊關救助點的人,是他皇七殿下那是虛報
皇父,接到那樣的聖旨,兒子都替您老人家臉紅。不,不,他絕不接受。就算是蓁蓁的親筆手書,他也絕不接受~
姬毓秀一路快馬加鞭,衝了蓁蓁的臨時宅院,領頭就打算往裡面闖。卻被一種家丁們攔了下來,並且告訴姬毓秀,蓁蓁小姐已經走了,早就出城了,說是直奔大疫的源頭去了,蓁蓁小姐說一定要掐斷大疫的源頭,然後才能安心地離開邡州
什麼?去掐滅大疫的源頭,那得有多危險啊?就算她們已經救治了不少患病的百姓,但是,源頭,那是源頭,弄不好,一行人都要死在裡頭。姬毓秀聽完猛地回頭瞪向喬保山,淚水刷刷地流了下來“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來找她,若你不來,她就不會聽了那消息然後去幹什麼掐滅大疫源頭的事兒……”姬毓秀擡起手中的馬鞭子,一路狠狠地抽在喬保山的身上,心中難過的不行。“那大疫的源頭在哪裡,孤也要去”
“不行啊,不行呀,殿下,那裡是絕對不能去的,會死的……”喬保山不顧鞭子,死死地抱住了姬毓秀,使人跟同自己一起將姬毓秀硬是敲昏帶出了邡州,當夜姬毓秀尚未醒來,身體就發生了異狀,他倒黴的一下就被傳染了疫症,嚇得喬保山差點自殺謝罪,幸虧醫生來看過之後,說是症狀較輕,小心謹慎地看護的話,姬毓秀還好能夠治好的。等到姬毓秀醒來發現自己渾身乏力,疫症上身,不能再去追蓁蓁,頓時倆眼再次刷刷地留下熱淚,嘶啞着嗓子一直不聽道“你沒用,你真沒用,你真沒有……”就算是發熱昏迷的時候,也一直重複着這樣的話……
蓁蓁的車隊,離開三疊關越來越遠了,喬寶山倆次派人來阻止,都沒有動搖蓁蓁去掐滅那源頭的決心。鄭笠在南疆得了信,死活都沒有敢提前告訴給鄭瀟然知道。皇帝得了信兒,一個人佔在懷海閣上站了一個時辰,最後搖頭嘆息,再搖頭嘆息。淑妃追到懷海閣上,皇帝破天荒地望着她道“你個女人,你想要娶她的時候,果然不能管看她的容貌長得如何美若天仙。”
氣得淑妃一句話都沒有說,一跺腳轉身就走了,皇帝望着她氣哼哼地走了,再次破天荒地沒有追。到是天晚些的時候,皇帝讓人傳了皇后來,說是要一起用晚膳。這倆人,倆人就跟敵人似的,皇后對皇帝是深深有怨恨,也深深有不滿,她自以爲皇帝躲她都不及,還一起用晚膳?莫非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席間,皇帝忽然盯着皇后的臉道“司徒家還定時將消息傳入宮中嗎?”
皇后的臉上帶上戒備“怎麼?皇帝就連這個也不許了嗎?”皇帝看着她搖搖頭“不,既然當年都默許了,現在也不會收回。咱一向是一言九鼎的。”皇帝那後半句,皇后顯然是不認同的,但是皇帝今日這般怪異是爲了那幢?想想最近的大事兒,也不過是邡州的消息了。那就好,那個江婉蓁??“陛下莫非是爲了江婉蓁再次進入邡州深處,冒死去掐滅大疫源頭的事兒?”所以才找臣妾來一起用膳?
皇帝並沒有直接回答皇后的疑問,而是繼續帶着某種悠遠的口氣道“魏國開國,江家出過一任開國元后,江媛光。雖然因爲皇帝的忌憚和冷落早逝,但是皇帝卻沒有再娶過第二任皇后,衆臣們紛紛不解地勸薦,皇帝卻每每回避這個問題。知道他病入彌留,太子跪與他踏前守護,深夜時分,皇帝迴光返照的清醒,看到太子在側,便一邊緬懷一邊自語道:不是不想忘記你,卻總做不到。不是不想再娶一位皇后,卻總髮現她們不配呀~……皇后,你覺得開國皇帝最後說的那句,是不是在說元后?”
皇后聽後,悚然動容,這段歷史並沒有記錄在魏史上呀,她通讀魏史都沒有這樣的記錄,魏史上對於這位皇后介紹很少,只說皇后賢惠,帝敬之。司徒青霞,萬般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夫君口中,那爲開國帝君竟然也是爲癡情之人,竟然念念不忘江氏皇后一直到臨死之前???
“陛下是怎麼得知的?”司徒皇后還是忍不住求證道。
“二代皇帝的秘密手札之中記載的。”皇帝仍舊看着皇后,心不在焉地說道“這世間女子何其多,當年得到青霞,朕曾開心得整夜未眠,接着朕娶了香兒,便覺得天下男子幸福者也莫過於朕了,賢妻,美妾,什麼朕都有了。但是……如今朕才明白……爲何二代皇帝會在手札上記載:這世間女子各有千秋不假,但適合做皇后的女子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你覺得江氏婉蓁,她適合做皇后嗎?”
皇后一聽這話徹底有點傻眼,這是神馬意思呀?“陛下是想讓太子休掉顧氏?那可不行呀,如今顧氏正是太子的助力,而江氏已經沒落了。若真要那麼做……
哎呀,不對,不對,陛下看上了江氏婉蓁,大概是因爲她如今在邡州的作爲和她背後的鄭氏吧?”說到這裡,皇后的臉色有些發苦道“陛下若真的特別看重江氏婉蓁,臣妾,臣妾也可以……畢竟最近顧氏身體一直都不好,而且她還再次懷孕了……,能不能生下來,還真是……說不準。”
皇帝看着皇后說着,冷笑一聲後,接着放聲大笑。“即便都是女人,差距也是如此的明顯。”接着他搖頭嘆道“朕還真是動了心思,若是朕娶了那江氏婉蓁,你覺得如何?”
轟隆,皇后猶如被人五雷轟頂,徹底地傻眼了,她實在沒有想到,皇帝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陛下,你莫非瘋了不成?江氏徽音如今還是你的貴妃,她可是江婉蓁的親姑姑。莫非你要冒着忌諱那江氏一對姑侄?”皇后反應過來,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瘋婆子一般地對着皇帝就吼道
皇帝再次冷笑道“看看,這就是孤的皇后呀,多麼有風範的皇后呀,還說什麼母儀天下,你配嗎?你有做皇后的資格嗎?青霞醒醒吧,你應該清醒了,你或許可以做一個賢妻,卻絕對不是一個賢后、後。這事兒,世人皆知,你知,朕也知。怎麼?不好意思承認?”
皇后徹底暴怒了“那你打算如何?娶了江婉蓁,讓她一個不滿十二歲的小丫頭做皇后?然後你就滿意了?姬幸和,今天本宮就好好的告訴你,本宮就把話撂下給你了,你敢廢了本宮試試?你敢另立新後試試??你以爲司徒青霞就是那麼好惹的嗎?姬幸和,本宮已經忍你好久了~”
啊哈,哈哈,哈哈,皇帝揚脖子放聲大笑,“好的呀,好啊,你忍朕很久了,那麼你可以不忍呀,朕到是要看看,你不忍又能做些什麼?你,就是你,你是打算去找你那青紳小小子訴苦呀,還是打算再次偷偷跑到朕的老師那裡去求他給你幫忙出主意呀??
……青霞呀,青霞,朕也告訴你”相對於皇后的歇斯底里,皇帝的話是那麼的不疾不徐“不要總是挑戰朕的耐心,也不要總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你覺得朕是那種打無準備的仗的人嗎?你若這個時候跳起來給朕對決,最後身敗名裂,家族破滅的人一定是你。你信不??”
皇后聽了,腿肚子一軟,人就徹底倒在了椅子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皇帝“姬幸和,你好狠的心呀~”
皇帝看着她很認真地道“青霞,你仔細想想,朕娶你這些年來,究竟是你負了朕,還是朕負你?”
“當然是你,是你先負了咱,是你先負了青霞自打你見過曹香,整個人就變了,你天天不着家,兒子也不看,卻能抽出時間去看你的香兒丫頭。你到是說說,究竟是不是你負了咱??”司徒皇后每每提起這事兒就噁心的要死,這是她內心中多少年來一直都沒有痊癒的至今都血粼粼的傷痛。
皇帝不滿意地看着皇后,給了她一個你沒救了眼神,然後站起龍驅,背起龍手,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要走出懷海閣的三層殿門,這地界不待了。“陛下——,姬幸和——”卻不料,皇后卻不打算放過他,仍舊歇斯底里地喊着“難道咱說的不對嗎?還是你畏懼了,畏懼咱說中了你的心思了??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呀,咱司徒青霞驕傲了半生,最後卻敗給了一個除了臉蛋啥也沒有的窮丫頭??這莫非就是命嗎?懲罰咱不聽父母的勸告愛上一個無心無肺的皇子?哈哈……”
皇后那最後的淒厲的笑聲,讓皇帝皺着眉頭扭回了頭,司徒青霞這女人,從來都不知道檢討爲何物,總是想着人家對不起她,從來不想想自己究竟做過些什麼?莫非她認爲自己移情別戀曹香,她就以點沒有推動力嗎?……
“青霞,朕容忍你,容忍你放肆,不是看着你是司徒家的嫡女,也不是看着你的皇后,更不是看着你生了太子。朕是看在你跟朕過了三十幾年的日子,尤其是頭十年,你跟朕共患難過,吃過苦,揪過心。朕一次次的讓着你,那是看着咱們倆那所剩無幾的夫妻情分上。你懂嗎?”皇帝說完這話,就閃人離開了,獨留下了淚流滿面,滿心悲痛的皇后殿下,太子聞訊而來,看到母親哭得極爲悽慘,便屏退了宮人,扶着母后坐到椅子,就待說話,卻邊滿臉都是淚的皇后搖頭阻止。“咱的兒呀,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兒。”
“皇父他,皇父他……”太子小臉激動,就待出言,卻被司徒皇后一口打斷“這是你父親和母親之間的私事~你閉嘴。”
“什麼私事?明明是皇父偏心,明明是宮中的賤妃爭寵……”
“閉嘴,閉嘴,母后說你閉嘴,不聽不懂話嗎?”皇后猛地給了太子一個巨響亮的耳光,接着有心疼地抱着兒子嚎啕大哭。太子在她懷中,乖得不像樣子,抱着母后也是大哭起來。聞訊而來太子妃顧氏病病歪歪的,人好似一把大風就能吹走一般,通稟了皇后卻不讓見。有些話題不能說,有些話題卻可以說,提到江婉蓁的事兒,太子一改往日的暴躁道“母后,咱覺得,皇父應該沒有納江婉蓁入宮的意思,您想呀,那江婉蓁是他自己明旨賜婚給小六的,他哪裡還可能會改得了呢?”
皇后想想,自己確實被皇帝一挑撥就氣的不行,到底是失去了理智。但是,皇帝的那番話,確實也吐露出一個很重要的消息,他已經準備好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司徒皇后一直知道皇帝想要大權獨攬,改變如今這種與大世家同治天下的鬧心局面.從他還沒有登基開始,姬幸和就在暗暗地儲備嫡系力量,力圖翻盤,但是二三十年了,就聽了他每次發怒的時候叫囂來着,就連自己都以爲他有生之年是絕對不會成功了的。畢竟能夠在魏國屹立了這麼多年的大世家們,個個根基龐大而深厚的不像話,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短短几十年內就被你姬幸和給收拾了呢???
可是皇帝剛剛說的話,卻讓她的心思又開始翻轉上了,“母后,要不咱派人將那江婉蓁給弄死算了。她最近捉事兒太多,看着讓人不順眼。”小太子眼露兇光地道。皇后照着兒子的後腦勺就來了一下,怒斥道“咱看你是真瘋了,你要是敢動江婉蓁一根毫毛,鄭笠能領兵從南疆殺回來血洗了你的東宮,硬取了你的項上人口~”
“他敢?”太子怒道。
“他怎麼不敢?你皇父皇七哥就是死在那老頭子的屠刀之下。”皇后橫眉冷目地說道。
“那怎麼可能?皇七伯不是病死的嗎?”太子傻眼地道。
“你皇七伯叛逆後裝病被圈,後來他私下逃出京城,被下旨意去追殺他的就是鄭笠。你皇七伯全家都死在他手中。”皇后解釋道。
太子聽了鄭笠是有旨意去追殺人,頓時鬆下一口氣“怕他個鳥?”一臉拽樣“江山以後都是孤的,他要是不聽話,不服乖,孤就先砍了他的全家,讓他橫~~~”……太子和皇后的對話,沒多久就整理好放上了元熙帝御桌,皇帝掃了一眼,冷笑不止。這草包,真難爲他做太子長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