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四小姐有沒有想過這會否是皇后故意設下的圈套呢?”包媽媽叫的是淨嬪在家時的排行。淨嬪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然後又再次苦笑。“包媽媽,咱與江徽音都是世家女子,咱是嫡她只是庶!咱身世比她要強!論升位的速度,這幾年咱也不比她差到哪裡。她不過是佔個早字,早咱一步入宮,早咱一步侍奉皇帝。若論說帝寵,皇帝寵愛淑妃那是實打實的,剩下的一個月幾次不是宿在咱這,就是她那,其它宮妃能夠分寵的甚少。論子女,她抱養了皇六子,咱也有抱養了皇八子毓弘,所以唯一能讓咱自覺矮人一頭的就是位份。她是從四品婉儀的時候,咱是從五品的美人;她是從三品充媛的時候,咱是從四品的芳林;她進位正二品的惠妃,咱是正三品的淨嬪;如今她馬上就要進位正一品的惠貴妃,而咱卻還是正三品的淨嬪!原本咱是追着她的背影一路走來,無論辛酸也罷,苦澀一好,咱一直埋頭努力着。可是老天爺就像故意跟咱開了個玩笑一般。惠妃忽然晉位惠貴妃,那是僅次皇后的品級,是副後呀!追追趕趕到最後,這距離居然越差越大,如何能夠甘心?”說道這裡,淨嬪的眼眶微紅,不甘心,真是不甘心呀!“所以哪怕是隻有一丁點的希望,咱也希望能夠搬到她,阻止她晉位。哼,正一品的貴妃可不是那麼好晉位的,下個月二十五纔是她的冊封大典!若是在這大典之前弄出些什麼事端,例如江貴妃的親兄長是個惡品惡德的人之類的,你說她還會晉的成位嗎?”沒錯,江妃的親兄若是在這個關鍵之時弄出點不良緋聞,無疑就是在她江妃的臉,也會讓朝臣們徹底反對江妃的晉位。一個惡德的人的胞妹說不定更是個惡德的!就憑這些莫須有的揣測,朝堂上的御史們的彈劾得一筐一筐地擡進御書房,江妃你也別指望能夠順利晉級。
包媽媽顯然心中也有計較,就只見她輕輕嘆息道“四小姐在宮中確實太不容易了。只是這事雖然很有利用價值,卻需要細心調查從長計議。”家族畢竟是家族,所需權衡的自然更是方方面面都有。孰料,一直坐在椅子上不曾插言的壅川王妃忽然道“其實是不是實際的都不打緊,只要找個能人,讓她好好地【勸說勸說】那告狀的官家小姐和她那可憐的女兒,江大人認或者不認又如何呢?那孩子真是江氏的血脈吧?滴血認親一次不就什麼都真相大白了?”
包媽媽眼中精光大盛“十一小姐是說偷龍轉鳳,誣假成真?”那臉蛋圓圓的,仍舊留有孩子氣的小王妃笑嘻嘻地道“還是包媽媽精明,咱就起個頭,包媽媽顯然已經是成竹在胸了。哎呀呀,咱就是腦子笨呀,若是有包媽媽一直在身邊守着,怕是早讓人啃的連顆渣滓都不剩了。”
包媽媽那原本嚴厲的臉上頓時堆起了暖暖的笑容“十一小姐呀,就是愛偷懶呀,明明自個兒早就有了個主意,卻還是總把老奴推出來顯擺顯擺,這不硬涮老奴這漲老臉嗎?”包媽媽這話裡話外都透着親切和玩笑、愛惜的意味,一旁的淨嬪聽了臉色訕訕不快。
“包媽媽~”淨嬪故意重聲了一句。“可是有了主意?”那包媽媽收斂了笑,擺回了原來那張老臉,才道“淨嬪娘娘是因爲思念咱家小王妃了,故而才特意召見咱們的。咱家小王妃入宮之後與淨嬪娘娘談及了不少韓氏大宅的少女往事。”說着,她忽然拿出個絲綢帕子,故意抹抹根本就沒啥眼淚的眼角道“其間,淨嬪娘娘與咱家小王妃談故傷情,抱頭痛哭。好半響老奴才安慰好了兩位小姐,然後就請退出宮了。淨嬪娘娘,老奴今日所說,娘娘你可得牢記呀!”
淨嬪瞅着她實在有點詫異爲什麼這個包媽媽會這樣說。“爲何本宮需要記得?”這包媽媽說話的口氣還真是讓人膩歪。
十一未嫁之前,她在宮中都是家中派來的老保姆媽媽餘媽媽提點出主意的。後來餘媽媽病休,小十一嫁入皇家,家裡就傳信來告訴她以後若是有事需要商議卻不方便直接動用家中力量的時候可找十一的保姆媽媽!她可不是傻瓜,直接派韓家人動手腳,指定一查一個準!那個時候江三自會選了託詞,來個緊急託身了。包媽媽手中確實隱匿着一部韓家不爲人知的勢力,這很正常,嫁出嫡小姐做了壅川王的嫡妃,這身份很敏感,家族不陪送暗部力量纔是怪事!若是就那樣明晃晃地把柔弱的小姐嫁出去,還不陪送心腹和暗部力量,不出三月回來的就是指定是一具美容美容的屍體!哪家養閨女也不帶給人家這樣玩的!
包媽媽眼瞅着四小姐淨嬪娘娘居然沒有反應過來,心中暗暗嘲諷,就這智商,還指望着日後能晉位貴妃,皇后,皇太后?“淨嬪娘娘,這是帕子,你趕緊往眼睛上擦擦。”包媽媽送上一條絲綢的帕子,接着又遞給自家的小王妃一條,最後自己也拿出了一條。“這上面沾了圓蔥汁水,只要往眼上一抹就會流淚不止。”包媽媽繼續道“淨嬪娘娘,趕緊也哭哭。大家把戲都做全套了,將來有人來探查也不會露出馬腳不是?
總之,一句話,這事的後續都由老奴去安排,淨嬪娘娘你不要管了,記得,你從來都沒有跟小王妃和老奴說過這件事。”說到最後包媽**口氣卻是越來越冷硬,真倒黴,這四小姐瞅着挺機靈的,怎麼她都一句一句解釋,這丫頭還是眼睛一眨不眨,用那種【你說的我不明白】的小眼神瞅着她?哎呀呀,太累了,下次再給多少津貼咱也不伺候這尊大神了,說起來還是她家小王妃好呀,聰明,慈善,又好學,挑主子就得挑個這樣的。
“包媽媽,你老真是越老做事越糊塗了,說話得簡單直白一點,把你爲什麼要求本宮這樣做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淨嬪終於被惹怒了,你個老東西,好歹咱也是主子,今天你不給咱個合理的解釋,就別怪咱不給你留臉面!淨嬪韓氏高高地揚起了臉,一臉的驕矜,盤踞在鳳座之上,俯視着那自視身高的連主奴都分不清的老東西,冷冷一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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