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方和糜方居然暴露了,糜方死了,絡方也重傷欲死,這簡直讓幽水勃然大怒。一日三撥人地催促絡方趕緊回來彙報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的絡方,胸口的劍傷其實自那日開始就沒有處理過,已然化膿,流出了黑血和白膿。絡方仍舊是不讓部衆處理的他的傷口,一直就那麼硬扛着,騎着馬萬里回京。結果還沒到瀘州地界,他就一頭栽下了馬,再也起不了身了。他的部署哭着求他去看大夫,絡方道“糜方是主公小妾糜筠的親弟,他一死,糜筠絕不會善罷甘休,絡方若不死,你們如何去跟主公交代呢?莫哭,其實絡方早就不想再留在這個世上了,累啊,真是好累啊……”眼前似乎又再次出現了當年騎着小紅馬從莫高山上衝下來,宛如從天而將,撞入他世界的白衣小姑娘……
絡方嘴邊勾着笑,在一個寒涼的早晨徹底沒了氣息……
京中的幽水得知了絡方的死訊,心中也很沮喪,絡方不同於糜方,是他親自培養的嫡系,而這倆人居然同時遇難,尤其是糜方不去,絡方原本也是好好活着呢,這讓他心中對糜方產生一絲厭惡和懷疑,是不是就是他敗壞了整件事情??
畢竟絡方一向很忠心,而且就算重傷也是堅持着遵照他的命令一路騎馬回京,竟然病死在了路上。哎……當時如不是他氣昏了頭,如何能出次下策,讓他折損了絡方這員大將?
就在這個時候,甘方和瑥方都走進了幽水所在這座密殿。這座地下密殿,建造完全仿製魏帝的皇極殿,也就是衆臣們上朝的地方。
幽水也就是魏國皇帝的老師年過八十的雲崇子,在此刻一見都不見老態,一頭黑色的髮絲連一跟白毛都沒有。雲崇子的出生時間是有戶籍記載的,他本人到如今也確實應該有八十來歲了,但是眼前的這位幽水肌膚還極爲有光澤,那是年富力強和內功高深的雙重證明。所以,這隻能說明,眼前這個人,他根本就不是雲崇子,那麼他是誰呢?
幽水自己就穿着一身黃袍座在寶座之上,很有氣勢也極爲有威嚴,帶着一隻金色的骷髏面具。看到甘方和瑥方各自來了站立倆側。幽水開口道“說吧,都乾的怎麼樣了?”
“都已經不止妥當了,就差臨門一腳了,大人,你覺得太子殿下真的能演好這齣戲嗎??”幽水聽着甘方也就是皇帝身邊的暗衛大統領李命的疑問,不禁呵呵地低聲笑了起來。“你們啊,真是沒長腦子呀,魏帝的太子,姬毓成根本就是長不大的任性的孩子,他一直都深深地怨恨着奪走他父愛,讓他**流淚的曹香和姬毓秀母子,若非有你們給他提供那份東西你覺得他會隱忍這麼就都不動嗎???
哈哈哈……那小子可是不止一次地被氣瘋過啊。對了,那個上官家的上官紫芋還在曹妃身邊吧,這次就利用她吧,反正曹妃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誣陷與人通姦了,哈哈哈……”
幹方(李命)聽到自家主公幽水大人暢快的笑聲,甘方抱拳贊同附議。
接着幽水又道“瑥方,你讓選的人選你可有選好了?”
瑥方嬉皮笑臉油滑地道“目前就發現一個,而且還是在穆國也有些背景的世家小姐,不過呢,她可不是經過專業訓練出來的,到時候怕誤事。”
幽水道“敬獻給穆武帝的女子中,加上她,再在她身邊放上幾個釘子,告訴她聽話,你懂怎麼做吧??”
瑥方一臉獻媚地道“主公你就放心吧,一定沒有問題的。”幽水接着又問道“你說的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呀?”“曾翠蟬是穆國鹹安人,當地大族出身。由於當年牽扯到一樁皇子謀逆案,纔會家族破落,流落到魏國來。”瑥方擠眉弄眼地說着,那表情十分地揚揚得意。
幽水被他逗笑了,罵道“你這個破落貨,也就在這些小地方還有點用,若是真有什麼大事,可指望不上你。”
瑥方頓時癟了,再了也沒有表現的興致。幽水卻不管他,徑直地跟甘方討論各種計劃,最後又把一些細節交代給瑥方去做,都佈置好了,這才放倆人出去。
幽水一出密殿,走進自己的書房,就又弄回來以前雲崇子那張老臉。幾個心腹逐一將各種渠道送來的密件送到他的手上,人也站在他書桌前等候他隨時提問。“咦?蜣部那邊,六皇子已經帶兵從海緹出發了?不錯,回來的好呀~真是正是時候。”……
絡方的死訊是在半個月後才傳到鄭笠的手中的,鄭笠一時沉默,最後還是吩咐道不要告訴鄭瀟然絡方已經死了。
京中的各個世家最近對皇帝都很乖順,皇帝得了不少實際的好處,他也是從來都沒有過過這麼爽的日子,這人呀要是總過那種聽不見逆耳之言的日子,性格就容易變得暴躁和霸道。皇帝就是如此,就是因爲過的日子實在是太爽了,所以才越來越狂躁了。
各世家家主都忍耐不了,紛紛稱病,或者請事假,爲自家孩子辦喜事你總得給咱假吧。所以各家都開始風靡起給自家的小輩們看對象了,尤其江家的江舒齊,是江家最年輕的小族長,人又張得帥,還不花心濫情,到現在也不過是收了一個屬族的女子做妾。所以自然成了各家世族嫡女選婿的香餑餑。
江敘道老頭子更是不勝騷擾,但是舒齊是個孝順的孩子,他娘還沒說同意呢,他自然就愛搭理其它。一門心思都在考慮怎麼振興江族和幫助六殿下經營京中的勢力,他這種做法,江老爺子說也不聽,沒招了,江敘道老爺子就開始死命地催鄭瀟然趕緊回來管你兒子的結婚大事兒,你要是再不回來呀,好姑娘都讓人家挑走了,你兒子就連好一點的媳婦都娶不上了。
他都這樣威脅人家鄭瀟然了,鄭瀟然能不着急嗎??
無論是舒齊,還是婉菱、婉蓁都是她的命呀,這一次還牽扯到舒齊的終身大事~鄭瀟然坐不住了,還是跟阿爹辭行,急慌慌地就帶着婉蓁回京去了。南揚子偏說京畿的事兒也離不開他運籌帷幄死皮賴臉地也擠進了回京的車隊。
由於婉蓁回京,一直都保護她的鄭少隕不得不跟着同樣回京,這樣就得與剛剛進景陽城不到三天王榆花小童鞋告別。王榆花小童鞋到現在還沉浸在終於找到了親人的開心氣氛中,倆人離別得很愉快,約定了不久之後再次相見。
婉蓁回京的車隊臨走之前,又捎帶了一個趙明濤老爺子,原來慈善堂已經走上了軌道,這次跟他南疆的不少人都提前回京,他是主要負責人自然不好輕易就走,所以他就留了下來,現在慈善堂南疆這邊的負責人乾的很好,他都當甩手掌櫃很多天了,這下婉蓁要回京,他自然也是跟車打算噌一趟白吃白喝的回京之旅。
婉蓁這一趟回京除了他們還帶上了三分之一她從羅氏和葛氏這倆領頭羊手下面挑選出來的好苗子,一來她回京得也有人幫她幹活,而來她也打算順便培養一下這些很有潛力的年輕人。
一行人拖拖拉拉,人數多增加越多,什麼杏林世家的大夫呀,什麼慈善堂其它分佈的負責人呀,什麼哪兒來的商隊代表呀,什麼哪兒個王國來的特使啊,一大羣人最後終於在姬毓卓的親自派兵護送下走出了南疆,走向了魏國的帝都華京城。
他們走出南疆的同時,姬毓寧也帶大軍一腳踏上了魏國的土地北疆。這片土地,就算再荒涼貧瘠那也是魏國的土地,看着那羣蜣兵肆無忌憚的指點着魏土和魏人,姬毓寧心中的殺意波浪洶涌。有你們被征服的一天,也終有咱姬毓寧君臨大地的一天
只是他們剛剛踏上北疆的土地,北疆的地方官員們就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是,你們是友軍,你們是有兵馬,偶們北疆也木有兵將打不過你們,但素,偶們北疆窮,木有糧食,木有馬草,有本事你們自己自己從蜣部調撥糧食來吧,馬草,北疆不長馬草,你們要是不信,看見哪兒有你們隨便割去~
好嘛,這要是想讓姬毓寧相信這其中木有皇帝的授權??那可真是三歲的娃娃都不相信。但是,這還僅僅是個開始,一過了北疆,這種不供給,不支援的情況更加嚴重,魏國百姓對這些經常侵擾魏國的蜣兵真是一點好感都木有。
這羣傢伙,一個個也都覺得自己是大爺,上來摟銀子,睡美女的,個個都牛氣拽的不行,所以跟魏國百姓的摩擦是越來越激烈,有一次姬毓寧氣急了都跟蜣部這次來的主將木錄吵起來。但是木錄根本就不聽他的,自行其是,眼角都沒有夾上他。
氣得姬毓寧差一點鬱悶的想要吐血,就在這個時候,鄭少煛根據自家阿公的指使帶這一隊剛剛從西疆過來的原本三叔手下的嫡系部隊,接人接到了姬毓寧他們紮下的大營。半夜,忽然漫天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