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聲聲,鑼鼓喧囂,御街旁擠滿了真心趕來爲六皇子大婚送上祝福和百姓們,某個老者,站在一處臨街的酒樓之上,遠遠地看着的那熱鬧的婚嫁的雛鳳攆一路行去,悠悠地嘆了一口氣道“何必那麼急呢,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嫁給姬毓寧豈不是毀了?……哎,也怪咱,當年識人不清,就是沒有看着蓁丫頭這天縱之子啊”
“主公大人,您若真覺得可惜,卑職這就去想辦法。”旁邊胖胖的瑥方馬上湊過來熱切地獻媚道。
老者扭頭看了看,不抱啥希望地鄙視道“你也就能忽悠忽悠那些沒心眼的人……那是誰呀?”老者指指已然僅剩下的尾巴的送嫁隊伍“大魏小字輩聰慧堪稱第一人的江氏婉蓁。豈是你動得了的?只要她打算今天嫁人,若非是老夫認真謀算,你們一個倆個的送上去都是白給。
哼,玩陰招也不看對手是誰……哎呀,真是可惜啊(老者接着帶着無限的惋惜道),去年交手數次,雖然黑斑雲聰馬老夫是成功地隱匿起來,但是也不排除小婉蓁你得到邡州大疫的情況直接轉向了那邊的嫌疑。
想來,魏國堪稱有奇智鬼才的少男少女也算不少,就算姬小六可以算做一個。……嗯,(接着他略微一沉吟道)那小子,深陷深宮,又被姬幸和別有用心地養大,加之姬幸和本身就資質有限,老夫本以爲他養出的皇子最多也就如太子老三,和珉兒小四一般,有些才華,缺不堪大用。
卻沒有發覺,姬小六這小子居然是越是磨礪越能成長,福澤深厚,不論是皇帝還是老夫給他設置的障礙,都成了培養他成長的養料
雖然如此,這小子的成長照實讓人驚訝和欣賞,卻仍然不能如得老夫的眼,終究連重要的棋子都沒有資格挑任。”老者說這話的時候,帶着深深的不屑,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啊?就連六皇子這般從小在魏國就被世人稱頌的才幹,已然初具了儲君之威望的傢伙,主公都看不上眼,瑥方就不懂了,就算那江婉蓁有些才智吧,她也不過是一階女流,而且才年僅一十三歲,瑥方實在看不出主公如此盛讚他的理由啊”胖子瑥方詫異和疑惑不解地問道。
老者冷哼了一聲“瑥方,你跟了老夫多久了?有二十來年了吧??”瑥方趕緊點頭,但是還是有點摸不找頭腦地看着自家主公,啥意思呢???
“瑥方,告訴老夫,爲什麼你會提議提前五年執行鬥轉乾坤這個計劃呢?”老者一捋雪白的鬍子,紅潤的氣色和賽雪的鬍鬚頭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看就知這老者絕非凡人。“因爲……因爲一來,咱們從皇帝這幾次的收刮之中得到了不少財貨,二來是咱們的財源由於戰爭和世家們擠兌的原因日漸枯竭。”
哼,老者,再次冷哼一聲,重重地道“咱們的財源真是因爲戰爭和世家們擠兌的原因枯竭的嗎??這話你也就忽悠忽悠李命吧
其實你早就知道是什麼緣故,只是不願意去想,不願意去相信而已,你呀,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敗在了個一女娃娃的手上。”老者看着撲通一聲就跪到他自己的腳邊,一臉驚恐的瑥方,實在是不願意多置氣。
“……”接着他十分感慨地嘆了一口氣道“老夫一身追逐謀略天下之策,皇霸一統之策,經略財貨這種小道,老夫承認幾十年來的老夫都沒有重視過,也從來沒有認真研習過。因爲老夫覺得瑥方是你個十分有才幹的人,尤其是在經略財貨方面。”瑥方聽了主公這話只是苦笑,老者看着他滿嘴苦笑,又氣又惱地再次冷哼道“正是因爲信任,所以這幾十年來年,你一直負責打點這塊職司,老夫自問帶你不薄
你爲何明明已然被人壓制壓縮到每年金銀收入銳減到以往的七層了,還想隱瞞不告訴老夫??莫非你想背主??”
咚咚,咚咚,瑥方徹底慌了神了,腦袋磕到地上,血花四濺了也不敢停下來,知道老者叫停了,他才膽戰心驚地說道“主公,主公,自打瑥方發血誓將身家性命奉獻給主公您之後,就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違逆想法呀
再者,瑥方如今的一切,都是主公您給予的,瑥方原本不過是流民,困頓欲死之時得蒙主公垂青活得性命,自那時候起瑥方爲主公效力至死
但是……但是……主公,這實在是讓瑥方難以相信,一開始的時候,只是折損了不到一成的金銀收入,瑥方還以爲是天災人禍帶來的意外,接着第二年再次在原來的基礎上有折損了不足一層,這就引起了瑥方的警覺了,畢竟咱們在魏國家大業大,這全年不足一成的金銀收入也足足有數十萬倆。
但是,接着連連國有大事發生,南疆之戰,邡州大疫等等,這些大事兒一出,咱們的全年金銀收入更是一成一成在折損……
斷斷不到五年,咱們的金銀收入就折損到原來的七成,太瘋狂了,一百餘萬兩啊,瑥方查來查去,雖然千絲萬縷但是莫不與近年來鄭氏實行的商行拓展有關。
這五年之內,鄭氏商行發展的太快了,原本只是西疆本地,其它地方也不過是倆三個收集消息和緊要物資的暗樁類的商鋪田莊等。
五年前,鄭笠進京之時,西疆號稱豪富,在京畿地區也不過七十餘田莊商鋪,在京內更是隻有二三十家。
可是五年後呢,據瑥方調查鄭氏光在京內就有商鋪百餘間,近郊田莊二百餘處。他鄭笠如今每年雖然在南疆光軍需糧草一日就耗費萬倆銀子,但是就在上個月,京中又開了五家鄭氏在背後支持的商鋪
呸全天下,橫掃魏國除了國庫,還有誰比他鄭家最有錢??簡直就是太富裕了,富裕到瑥方研究了都快一年了,都沒有研究明白他們是如何生成的這一條條生意線”
噗,老者一口剛要喝下去的熱茶,差點噴了,勉強壓下去口,老者皺着眉頭道“你都研究一年了,居然還沒有研究明白人家是如何做生意的??……這簡直是匪夷所思還有你怎麼不早說??”
“主公,不是卑職不早說,而是您也說了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卑職直接都沒有弄對方究竟是怎麼經營的,而且,從表面上看,咱們整盤的生意損失真的不算大,尤其是近年來,收入的金銀受損也不止咱們一家,其實貴族世家也是如此。
但是,大家都是如此,偏偏有人就是不是如此,所有人家的進項都在不停地消減的時候,鄭氏一族卻是在成倍成倍地增長,主公,瑥方甚至覺得,是不是江氏把他們家那份千年黃金寶藏給挖出來了?”
“哈哈……”撲哧一聲,老者大笑起來“你呀你,鬼扯什麼呢?江氏一族的黃金寶藏,藏寶圖就是江氏祖先法學大家的江理的論法四部的真本中。
江氏的現在保存的那倆本論法真本中的藏寶圖,一份懷疑是多年前就被江氏二十九支系僕族中的一支給藏起來了。另外一份,早讓姬千白給老夫弄了出來,現在正存放在你家主公的密庫之中。另外倆份,一部就存在穆武帝的密庫之中,另外一部下落不明,但是應該也就是流落在穆國的境內了。”
瑥方聽了這話,來眼異光,嘴都哆嗦了。藏寶圖,就在論法四部真本天啊,這份千年寶藏,竟然如何藏匿的……
強制鎮定之後,瑥方故作委屈地道“那瑥方實在是不明白了,鄭氏賺的這些錢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有沒有可能是江氏背後出的??或者是江氏僕族那邊?”老者放下茶盞沉穩地問道。
“主公,大魏一年國庫的收入才一千七八百萬兩,咱們家業就足夠大了,一年的流通銀子也不過是三百萬倆,那已經是很大一筆了,而且週轉整個大魏各地都綽綽有餘。
其它各大世家,每年有個百十萬倆週轉就不錯了。
但是,主公,據咱的最新估算,今年,光今年,鄭氏就投入了倆千三百萬倆比大魏一年國庫收入都多上許多。江氏和其相關的人員都被看管極嚴,再者他們被清洗了那麼多次,又讓出了多條古商路和許多陳年積攢下來的財富,如今族內維持龐大的消耗尚且艱難,他們如何能拿出這些資財?
整個江族算他底子深厚,能出倆三百萬倆就夠他喝一壺地了。鄭氏這些銀子能是鄭笠自己攢的嗎?那更不可能,陛下算計鄭笠,財貨絕沒少打劫過,鄭笠又用心打造鄭家軍,那每個精銳戰士都是用銀子堆的呀,聽說鄭笠爲了他的鄭家軍,非得給戰士們泡藥澡,一人一年光藥澡錢,就得老了鼻子的銀子了。
據卑職估計,老鄭現在就應該窮得要當褲子的天下第一大窮瘋子了。可是爲什麼他還有那麼多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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