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幹嘛?你姐姐要出嫁了你不高興嗎?”鄭瀟然狠狠地敲了小婉蓁的小腦瓜一下,痛得她倆眼汪汪地“阿孃,咱只是覺得,姐姐似乎嫁的太快了吧?上來阿公來信還說是情況不順利,咱還讓趙明濤去幫了幫忙。”
鄭瀟然聽了這話,才放開她道“聽說是光王要不行了,慈善堂內杏林世家的大夫都請去看了,都說用好藥這就是維持着,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那阿公有沒有說,光王爲什麼會這個時候不行了呢?”婉蓁明白了,光王要是這個時死了,姬毓卓最少要給他守孝三年,那她家姐姐就變成大齡女青年,雖然也在她看來也木有啥不好,但是爺爺和阿孃這邊壓力勢必要大的,什麼你閨女是不是身體有問題呀,什麼你閨女是不是心理有問題呀,要不然你閨女咋到現在還不嫁人捏???……越是沾親帶故地越是問的肆無忌憚的,打着親戚的名號,嘴巴里口口聲聲地爲了你好,其實轉頭就把你給埋汰得人盡皆知。
這是封建王朝社會,對女人尤其是約束得嚴厲,她還沒有讓姐姐遭人口實的想法,所以阿孃和阿公這樣速速地定下了婚期,驚訝之後,她也就不覺得意外了。
“那咱們還得快點趕回景陽城了是嗎?”婉蓁向着阿孃詢問道。鄭瀟然自然是點頭的,但是她也問道“你們回來的時候神神秘秘地運回來不少箱子,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呀?”
說起這個,婉蓁就苦笑,若不是親眼瞧見,她實在不敢相信鄭家的哥哥們這麼有本事,這羣人哪裡是什麼當兵的呀,簡直就是刮地皮的。招手讓人抱來一個小木箱子,接着命人打開,箱子蓋一開,露出來滿屋子的金光,全部都是金塊。
頓時鎮住了在場的不少人。“那下面真是藥王地宮?”南揚子說這話的時候,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不是藥王地宮。”婉蓁很肯定地道。接着又說道“可是卻是千年之前,江氏的大當家徐芳季的黃金寶藏。”
噗,當場嚇噴了好幾人,江氏密報,舉國皆知,今天居然紅果果地出現了,瘋了,徹底地瘋了,整個大魏國都會爲了它瘋狂的。
但是,接着婉蓁又道“可是隻有四分之一。”
你大喘氣呀??鄭瀟然等人這被她嚇的,小心肝都抖了又抖的。
“那其它的四分之三,你有了線索嗎?能找到嗎?”南揚子緊跟着問道,問到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嗓子都開始發乾了。爲什麼?爲什麼你們要在這個時候找當千年前徐芳季的黃金寶藏呢???
人家一千年都沒有找到,你們爲什麼就會找了呢???又爲什麼偏偏讓咱知道了……一頭是姬氏皇族的責任,一頭是指定會惹起腥風血雨的黃金寶藏,真讓他瘋了……
“嗯……嗯,密冊上說的太模糊,想找到還得需要更多線索。”這個時候才見小婉蓁皺了瞅眉頭,尋寶神馬的,最是討厭了。“那這四分之一的黃金寶藏,究竟有多少黃金呢?”鄭瀟然顯然也意識到這份危險,抖着聲音說道“嗯……嗯……,足夠整個鄭家花用一百年”
噗,驚爆,別說是鄭瀟然,鄭少觀和南揚子,就算是隻會人收集的黃金的鄭少隕和鄭少冉也都噴了“有這麼多嗎?”
“自然是有的,除了黃金之外,最值錢的還是在徐芳季的眼中最看不上眼的珠寶古董之類,那些東西,隨便弄個商隊,跑大陸上其它國家一銷賬,轉回來的黃金至少要是咱們到手的黃金的幾倍之數,所以據咱估算花用一百年可以還有富餘”婉蓁小爪子一張,舉起了五根手指頭,示意最少換回五倍的黃金。
可是呢,千年就已經是古董了,到現在豈不是更值錢~
鄭少隕一下就靠在鄭少冉身上,軟綿綿地道“不活了,不活了,早知道就在那小山一般的珠寶上好好睡一覺,回家之後也好大吼一聲,哥睡過黃金珠寶山你們睡過嗎?”
切~鄭少冉立即厭棄地推開他,還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一副哥不認識這人的躲閃狀,偏偏他越躲閃,鄭少隕越愛貼着他,靠着他,不知道的還以爲倆人有啥曖昧捏,其實就鄭少隕愛作弄他~
他們開心歡樂的聊着,南揚子卻覺得自己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中,渾身拔涼拔涼的,鄭瀟然看着他臉色不對,趕緊問道“你怎麼了?”
“瀟然,你知道這足夠鄭氏花銷一百年的財富意味着什麼嗎?你知道如今的國庫是怎麼個情況嗎?這金子怕是能掀起一場大規模的針對鄭氏的腥風血雨了……而且,若是消息走露了,咱們回去都別想回去了。”
鄭瀟然被他這一說,臉上原本歡樂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金子是好,但是燙手啊“蓁兒,你們回來的時候沒有露出這些金子的消息吧?”
“這麼多金子,太扎眼了,早告訴了不要泄露出去的。”婉蓁在那邊笑mimi地應道。鄭瀟然趕緊一臉憂心地把南揚子的擔心說了,卻見婉蓁一臉的平靜道“搬回去了,就發下去一部分,等被皇帝和其它世家發現了再說,最好是不被發現。鄭家軍好歹都是阿公親自從西疆帶出來的,咱相信他們應該不會出賣阿公的對吧?”
那些跟進來一起商談的暗衛小統領們個個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開玩笑的,咱們是鐵桿,啥叫鐵桿,看看偶們乃們就知道啥叫鐵桿了。大家一副爲大將軍和首領馬首是瞻的牛樣,挺胸擡頭凶神惡煞的,好像要跟誰誰拼命似的,這把婉蓁逗的,坐在椅子上笑得直打跌。
“你呀,不趁着現在沒人知道想點法子,若是真被人發現了,露了錢白,你覺得咱們今後的日子還能過得輕鬆了?”鄭瀟然上來就數落着自家閨女道。
南揚子也在一旁道“若不然,就偷偷地將財寶一分爲幾份,悄悄地藏起來幾份,另外暗中送給陛下一些,南疆姬毓卓殿下這邊也可以留下一些。江氏最好不好給了,他們最近積弱,皇帝不去對付他們就該偷笑了,拿了這比黃金怕是要惹大禍了。”
“南伯伯,好主意呀,金蟬脫殼,好的呀,好的呀,”婉蓁笑着附和着,然後道“就這麼辦了,先把寶貝藏起來,然後再宣稱摸了一座古代王墓,從裡面掏了些好貨,皇帝要是沒臉皮跟阿公要,就讓他們自己打嘴仗去。阿姐要是馬上要出嫁,咱們到是可以給阿姐添上一份嫁妝,這一趟出來真是太值了,真是一舉數得呀。”
南揚子雖然嘴裡也微笑着,心裡卻分外地不踏實起來,不爲了別的,就爲了他曾經生活在江家十年,可以說是看着江婉蓁從小長大,他決計不會輕視這個小小的女孩,這娃其實根本就是個走一步至少能夠心算上百步的超級謀略型天才,而且這丫頭打小就開始找機會摟銀子幹自己的事兒,這下一下子到手這麼多黃金,她能甘心再吐出來???
南揚子怎麼盤算,怎麼都感覺心裡發毛呢???
婉蓁卻沒有管他什麼疑慮不疑慮,發毛不發毛,自顧自地讓人把黃金偷偷地拆箱,然後讓鄭家軍的小子們一個個把他們像小螞蟻搬家一般地一人藏點,說要藏東西,鄭家軍這羣小子認了第二都木有人敢認第一。
婉蓁眼瞅着他們從馬鞍子或是綁腿上揪出一條條的石頭,然後把金塊變戲法一樣地給裝了進去,最後還羞答答地道“小姐要是信任小子的話,咱還可以再藏一倍~”
噗,婉蓁身後的淺眠笑噴了。不帶這樣逗人樂地。
結果箱子被填了篝火,金屑被連土一起收起走了,據說還可以回頭扔爐子裡提煉提煉,汗啊,那麼點都不放過。大家上馬之後,馬跑了一圈,蹄子印一點都木有加深,婉蓁向着這羣傢伙,高高地豎起了大拇指,好銀呀,真是幹這種技術活的好銀呀~
最後婉蓁在阿孃跟唸經一樣的催促中,留了人專門將花仙子轉交給巫醫老爺爺,就瞪上了返程的轎子,下山得人擡下去那種。然後在一種西疆小子們心花怒發地唱着“偶愛~西疆地山~~~,偶愛~西疆地水~~~,偶愛~~西疆的大姑娘心裡美~~~……”的粗獷豪放的俚調中和嬉皮笑臉的逗笑中一路遙遙晃晃地開始回程了。
原本婉蓁還想着呢,自己帶出來顯擺到明處的箱子也不多,又有二路鄭家軍的兵士成營地押送,自己有露出不過是挖了一座古代王墓應該能夠順利到達景陽城吧……?
“呀呔,此山是偶開,此樹是偶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倆山夾道的峽谷之中,某些眼光兇狠猙獰,煞氣騰騰,胳膊腿都極爲營養過剩地肥壯卻偏偏還穿着各式各樣的補丁洞洞乞丐裝的僞劫匪們,站好了三五種看死鬆散其實專門整治騎兵衝鋒的隊形的傢伙,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