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培新收了王吉英的菜，安排好店裡的工作，就去市工業局報名。
HS工業局離培新酒店其實不遠，步行也就幾個街區，張培新不知道具體位置，叫了一輛出租，感覺剛上車就得下車了，還花了10元錢，不過也值，就當是給的問路費吧。
張培新下了車，HS工業局幾個大字就映入眼簾。字周圍鑲着彩燈，如果是夜晚一定很好看。
進進出出的人倒是不少，這種國家機關，門衛也成擺設，沒有問，也沒有人攔。
倒是張培新爲了減少一會兒問訊的時間，在門衛就開始詢問了。
“師傅，我是來報名參加CAD比賽的，請問報名在哪裡？”張培新說。
這門衛是一個老頭，對CAD之類英文縮寫怕是一頭霧水，不過，他還是說對了地方。
“應該找辦公室吧，在三樓。”
張培新說了聲謝謝就上了三樓。
辦公室的標誌是好找，第三個房間就是。
張培新走到辦公室門口，一個留短髮的女子正伏案寫什麼。張培新敲了一下門，那女子便擡頭，當兩人對視良久，都是驚異萬分！
“你……”兩個幾乎同是說。
僵持了有幾十秒，張培新說：“能進去嗎？”
那女子立即恢復了笑容，“當然，請進！”
張培新說：“我是來報名參加市CAD比賽的。”
那女子說：“好，你先填一下這張表格。”
張培新填完表格，遞給那女子，那女子看了一眼，就叫了起來。
“張培新？”那女子說，“你是張培新？”
張培新仔細打量這女子，突然也叫了起來，“程小翠？你是程小翠？你以前不是長髮披肩嗎？”
程小翠說：“上大學那會兒就剪了，對了，你現在在哪兒工作？是機械廠吧？”
張培新說：“是想進機械廠，可是沒有人要。”
張培新將當年找工作的遭遇講了一遍，程小翠說：“這些人是狗眼看人低。”
張培新說：“也不怪他們，我坐過牢，沒有人敢要！”
程小翠說：“你現在做什麼？”
張培新說：“開飯店。”
程小翠說：“那也挺好的，那這CAD是自學的嗎？”
張培新說：“我在監獄裡就一直作CAD。因爲比較喜歡，一直沒有丟下，這次有這個比賽，就想試一試，有沒有忘記掉。”
程小翠說：“很好，這次比賽前三名將有鉅額獎金，第一名還能參加法國CAD研究年會。”
張培新說：“我不奢望這些，只是當一個活動參加一下。”
程小翠說：“你中學時就成績優秀，你能成功的。”
張培新說：“當然是要努力，對了，你猜昨天我遇到誰了？”
程小翠說：“誰？”
張培新說：“劉孝兵，他們單位聚餐，還是在我店呢？”
程小翠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流出來了。
“小翠，你笑什麼？”張培新說。
程小翠擦了擦眼淚，“是和我下個月就要結婚的人。我能不笑嗎？”
張培新指了指程小翠，“你們……你們原來是一對？怪不得孝兵賣關子，說我也認識，就是沒明說。
你什麼時候來的HS？”
程小翠說：“我本來是分配在廈門的，孝兵來這邊了，我就跟過來了，剛好那年HS招聘公務員，我一考就中，就來工業局上班了。”
張培新說：“你們真好，不象我，都找不到一個工作。”
程小翠說：“你現在當老闆，不是挺好的嗎？培新，上大學只不過是一種名聲，真正幹事業的人都是沒上過大學，白手起家的。”
張培新說：“這些事情不說也罷，對了，我和孝兵說過了，你們婚宴就在我酒店裡舉行，我分文不取。”
程小翠說：“那可不行，你做生意也挺難的。”
張培新說：“沒事，老同學結婚，就當我送禮金。”
程小翠說：“對了，你有巧英的消息沒有？”
張培新停一會兒，說：“她死了。”
程小翠說：“真可惜，年紀輕輕的就……”
張培新不想提起這傷心的事，便說：“小翠，我還有事得走了，有空多聯繫。”
程小翠說：“我送你出去。”
時間還早，張培新又打了車，去書店買資料。
張培新挑了好幾本關天CAD的書，正準備付款，一個小孩子朝自己衝來，撞了張培新一下，張培新擡頭一看，一對夫婦正在後面追。
“小磊，別跑，會摔倒的。”
男的走到張培新面前，說聲對不起，就愣住了。
“先生，我好象在哪見過你！”那男的說。
張培新早就認出了，這男的就是當年拒絕他進廠的HA紡織機械設計廠人事處處長潘興江。
“潘處長，當然見過。”張培新說，“五年前，我應聘，你不要我！”
潘興江似乎不好意思，“當年以政治背景卡得比較緊，近來還鬆些，張先生要是想去的話，現在還可以。”
張培新說：“謝謝，不必了，我現在開了酒店，一年能賺百來十萬的，你那廠啊，說實在的，我還真看不上！”
潘興江說：“是是是，我孫子跑了，我得去找他！”
張培新說：“你請便！”
張培新對當年的事情是有點耿耿於懷，可是轉一想，這未嘗不是好事，當年如果進了廠，充其量也就是個工程師吧。
張培新付了書款，就回家了。
HS市CAD比賽如期舉行，參加比賽的有好幾百人，比賽地點設在工業禮堂，昨日安置了幾百臺電腦。比賽的題是五選一，要求在三個小時裡完成所選題的設計工作，效果圖和三視圖當場打印。
張培新選的是一臺多極電動機外殼的設計，這道題是屬於高難度的，張培新是知難而上。
程小翠是這次比賽的監考人之一，對於張培新選此題，他暗暗搖頭，不過他相信張培新的實力。
張培新不到三小小時就交了卷。打印好效果圖三視圖後，就準備離開。
程小翠叫住了他。
“培新，夠熟練的啊。”程小翠說。
張培新說：“一般般，天天畫這些東西，覺得沒什麼的。”
程小翠說：“我有預感，你會得獎的。”
張培新說：“重在參與，我倒沒有會要得名次的想法。”
程小翠說：“你心態倒真好！”
還真如
程小翠把預料的那樣，張培新得了第一名。按規定，獎金是10萬，下個月就去法國參加研究年會。
這天晚上，劉孝兵、張培新和程小翠三個在一家咖啡廳邊喝咖啡，邊聊天。
“培新，真有你的，你這次可是名利雙收啊？”劉孝兵說。
“可不是，特別是有機會出國。”程小翠說。
出於意料，張培新卻說：“我不想出國！”
劉孝兵說：“培新，你傻啊，出國，這可是人人都想有的機地，而且這次又不用自己掏錢。”
張培新說：“店裡生意要人管，守望也要人照顧，還有，你們過過幾天不是要舉行婚禮嗎，要擺酒，我也走不開啊！”
劉孝兵說：“我說，培新，你真是一根筋，店裡的生意，可以讓你的大廚幫你打理幾天，守望不是有杏梅照顧嗎，至於說我和小翠的婚宴，沒有你照樣能擺啊？”
程小翠說：“孝兵，我倒有個想法，我們何不旅行結婚，和培新一起出國玩玩呢？”
劉孝兵一拍大腿，說：“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問題呢，培新，有我和小翠陪你去法國，你總得去吧？”
張培新說：“那好吧。”
法國巴黎。
張培新在研究年會了發表了自己的這些年來學習和研究CAD的經驗和心得，提出了簡化CAD操作界面的想法，畢竟大家都不是學英語專業的。與會者大都同意張培新的想法。
這天，巴黎時間是晚上。張培新，劉孝兵和程小翠三人在艾菲爾鐵塔附近漫步。
“培新，你對繪圖有研究，你說說，這座塔要是讓你繪圖，你要多少時間？”程小翠說。
張培新看了看艾菲爾鐵塔，說：“其實你別看這塔這麼複雜，其實畫起來並不難，我們可先將基本的構造先以塊的形式畫出來，然後就象拼圖一樣連在一起，如果讓我畫，最多三天就能畫好。”
程小翠說：“我看過資料，說這座塔的設計者工程師古斯塔夫·埃菲爾，他花了幾年時間才完成的。”
張培新說：“呵呵，那是研究，可不是畫圖。”
三個圍着鐵塔還說了很多有趣的話題，突然有人喊張培新。
張培新覺得奇怪，這巴黎並沒有熟悉的人啊，便四處觀看，一個帶着白色禮帽的女子朝他們走來，近身的，那女子摘了帽子，張培新真的是大吃一驚……來者是李春香！
“李阿姨，你怎麼也來法國了？”張培新。
“你們能來，我就不能來嗎？”李春香笑着說。
張培新說：“哪能呢，李阿姨，我來介紹，這兩位是我同學，劉孝兵和程小翠。”
李春香上前和劉孝兵和程小翠握手，“幸會，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話。”
張培新說：“去咖啡廳坐坐吧！這附近就有一家，叫裡熱咖啡廳。”
李春香說：“走吧！”
叫了咖啡小菜，幾人邊吃喝，邊聊。
“阿姨，你是來旅遊的嗎？”張培新說。
“哎，我哪有那個閒心啊，這次是帶全忠和騰飛來看病的，騰飛瘋了，全忠風溼病也挺嚴重的，我有個同學，在這邊醫院是教授，比國內條件好，我就帶他們來了。”
張培新說：“也真難爲阿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