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香嘆了一口氣,“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這是還債,還你的債。當年,我不拆散你和英子,也許你們各人有各人的幸福。”
劉孝兵和程小翠是聽得一頭霧水,他們倆並不知道張培新、張騰飛和張巧英三人之間的事,想插一句話問問,只聽張培新說:“阿姨,我也和你說過,這是我們的命,你不要爲此事自責。要真的說起來,還是我自己的責任,當年如果不是我殺了人,以我和英子的感情,騰飛根本沒有機會。”
李春香說:“也許你說得對,騰飛是得到了英子的人,可是從來也沒有得到英子的心,培新,從這個角度來講,你從來就沒有失去英子,而騰飛從來也沒得到過英子。”
張培新說:“阿姨,騰飛和全忠叔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想去看看他們。”
李春香說:“我看還是算了,騰飛現在連我和全忠都不認得,全忠只是風溼,只要堅持治療,康復只是時間問題,騰飛我只是盡心。”
劉孝兵說:“李阿姨,騰飛的病照你所說,應該和培新有關,說不地和培新見面對他的病恢復有好處呢,反正見一面也沒有什麼不方便,何不讓他們見見?”
李春香說:“那好吧,他們在聖保利醫院。”
李春香帶三個來到了馮教授辦公室。
“海金,這帶了幾個國內的朋友過來,這位是張培新,對了,你是陪劉孝兵和程小翠旅遊結婚來的吧?這兩位分別是劉孝兵和程小翠,這是馮教授,我的老同學。”
大家相互握手,劉孝兵說:“我要糾正李阿姨的說話,不是培新陪我們夫妻,而是我們夫妻陪他,他這次來是參加巴黎CAD研究年會的。”
馮海金說:“這可是不得了的事,這個年會的學術性質是很濃的,他們的機關刊物是國際上也是很有名的,培新,了不起了,爲我們中國人爭了光!”
張培新說:“馮教授誇獎了,象馮教授纔是爲國爭光,在國外從事醫學工作,爲人民謀利。”
李春香說:“大家都是有能力的人,就不要相互吹棒了,海金,他們想看看騰飛,可以嗎?”
馮海金說:“騰飛現在的情況,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反正他誰出不認識!走吧,我帶你們去。”
張騰飛被安排在一個單獨的病房裡,這個病房子有一窗戶,從窗戶向外可以看到一個小河,照馮海金的想法,這樣的環境對張騰飛的病情有好處。當然,窗戶有防護網,張騰飛不會從這裡出去。
張騰飛坐在窗下,兩手搭在膝蓋處,兩眼一動也不動地望着窗外。當李春香一行人來到病房門口時,張騰飛也沒有什麼反應。
“她根本對外界任何的動靜都沒有意識。”李春香說。
“阿姨,能讓我進去和他談幾句嗎?”張培新說。
李春香朝馮海金看了看,馮海金說:“培新,你去吧。不過要注意,騰飛很可能會有不友好的舉動,你自己小心,不要讓他傷着你!”
張培新說:“我會小心的。”
張培新進了病房,走到離張騰飛兩米遠的地方。
“騰飛,你還認得我嗎,我是英子的同學,我叫張培
新,我們是一個村裡的人。”張培新說。
其實張騰飛從小長在城市裡,曾和父母一起回過老家張家壪一次,和張培新有過一面之緣。
張騰飛聽到英子兩個字,頭突然動了一下,繼而機械地轉過頭,然後突然起身,兩手抓向張培新。
“培新,小心!”馮海金叫道。
張培新忙出了病房,只聽張騰飛說:“還我英子!”
一行人回到了馮海全的辦公室。
“春香,培新的造訪很有意義,說明騰飛他還能記得住與他生命中有關聯的人和事,英子!而促使他說出英子名字的是張培新,說明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他能記得兩個人。騰飛的病恢復應該沒有問題,只是時間的問題,另外,我看呆在法國也不是辦法,這裡醫療條件是比國內好一些,但是騰飛這個病,與醫療條件沒有多大關係。”馮海金說。
“海金你說得對,幸虧培新來看騰飛,不然,我們還不明狀況。海金,等培新的事辦好,就和他們一起回國!”李春香說。
“行,培新還有些日子呆,我這幾天對培新再仔細觀察一下,給你一個治療的建議。”馮海金說。
“海金,謝謝你!”李春香說。
“都老同學了,不用客氣。”馮海金說。
張全忠對張培新一行來法國,感到很高興。
“哎,現在世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培新,你雖然沒有上大學,可是現在取得成績比上過大學的人還要好!”張全忠說。
“全忠,孝兵和小翠上過大學,他們工作也不錯的,你這樣說,他們心裡可不好受!”李春香說。
“張局長說的是事實,這年頭,唸書多的人給唸書少的人打工是普遍的事。培新沒有經過正規的識圖的訓練,可是現在又有多少人CAD能超過他呢?”劉孝兵說,“培新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張培新說:“得得得,你就不要吹我了,你現在作外貿,也是成績不錯,小翠當公務員,也是有模有樣!”
馮海金說:“都不用說了,你們來到法國,我得盡地主之誼,請你們好好吃一餐,也祝賀孝兵和小翠新婚幸福。”
張全忠說:“這倒是應該的。”
十天後,張培新一行回到了WH市。
李春香在家裡招待張培新一行。
“培新,以後多來WH,對騰飛病的恢復有好處。”李春香說。
“阿姨,我會的。”張培新說,“阿姨,我想到英子碑前拜祭一下,可以嗎?”
李春香說:“行。我送你過去。”
在WH一公墓處,張培新跪在墓碑前,眼淚止不住地流。
“英子,培新來看你來了,我有了妻子了,你介意嗎?我得了獎,你高興嗎?”
“英子,我才知道,當年我論文的發表也是你跑東跑西的結果,英子,這一輩子,除我媽我外,最虧欠的就是你了,你爲了我,耗盡了你的生命!可是我什麼也沒爲你做!”
“英子,等我賺了錢,我就回家,把叔和阿姨當自己親爸媽來養。你在那邊好好生活,等我去和你團聚!”
回HS的路上,
劉孝兵和程小翠是感慨萬千。
“培新,沒想到你和英子之間有這麼動人的愛情故事!”程小翠說。
“不是動人,是悽慘!”張培新說。
“不管是動人還是悽慘,都會永遠銘記於心。”劉孝兵說。
“這話對,不管怎麼樣,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第二天,張培新早上很早就到了酒店,很長時間沒有見到王吉英了,張培新還真有點掛念。
在門口翹望王吉英的到來。當看到王吉英騎着三輪車艱難地前進時,張培新既心酸又有些激動。
張培新忙跑過去在後面推。
“大媽,要不你買一輛電動的三輪車,就不累。”張培新邊卸菜,邊說。
王吉英打着手勢,象是在說:老了,不知道能活幾天,就這樣湊合吧!
張培新說:“大媽,你身子骨硬朗着呢,我這店啊還指望你呢。”
王吉英又是一通手勢,那意思是說:只要我活一天,我就幫你送菜。
張培新看着王吉英吃麪條,又想起了媽媽。
張守望發燒幾天了,打點滴也不見好,可把張培新和馬杏梅急壞了。這事讓王吉英知道了,王吉英打着手勢,那意思是說:打針不好,你就試着到廟上去燒支香,讓祖先保佑。
張培新不相信這些,可是還是照王吉英說的做了。
這一天,張培新和馬杏老帶着孩子到了HS有名的晨華寺廟。
張培新向廟捐了10000元錢,燒了香,夫妻倆還叩了頭。
廟裡的住持出來。
“施主,小公子長得好可愛啊!”主掛說着,摸了一下張守望的頭。
“方丈,我孩子發燒好幾天,打了點滴,也不見好,急死我了。”張培新說。
“施主,週歲之內的孩子,發燒,感冒是很平常的事,兩位不心過於擔心,會好的!”住持說。
“多謝方丈吉言。”張培新說。
你就是不相信上香,敬菩薩之類的事,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那麼怪。張培新、馬杏梅帶着孩子到晨華寺廟上香回來的當天晚上,張守望就不發燒了。
“培新,真是菩薩保佑,守望不燒了。”馬杏梅說。
“幸虧大媽提醒了我,不然還想不到這點。”張培新說。
“還是老人家見識廣。”馬杏梅說。
“以後還是要注意。”張培新說,“衣服該加的時候就要加,該減的要減。”
過了一月,張培新決定要買輛車了。
“杏梅,你說我們買什麼樣的車好呢?”晚上在牀上,張培新說。
“這就要看你想花多少錢了!”馬杏梅說,“還有檔次。”
張培新說:“只是爲了方便,不過,也不能太差,畢竟現在我也算是有點頭面的人。”
馬杏梅說:“說得不錯,如今我們也有點錢,不能太寒傖,不然人家會笑話的。”
張培新說:“那我們就將價格定在30萬左右,你看行不?”
馬杏梅說:“這大事,你當家就行!”
張培新說:“好,一兩天我就去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