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香說:“我現在能點菜嗎?”
馬杏梅說:“當然,請!”
李春香自己斟自酌,樣子很悠閒,其實內心象一團火,急得象什麼似的,可是當領導的,都有這樣的品性,內心急而外表安然,讓人看不了她的情緒變化。
馬杏梅卻是按捺不住,本來是想等張培新回來,再一起向李春香詢問情況的,可是張培新去了工商所,還沒有回來。馬杏梅見客人不多,便坐到了李春香的面前。
“太太,菜味道還合你口味吧?”馬杏梅說。
“不錯。”李春香說。
馬杏梅說:“不好意思,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爲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的?”
李春香說:“我不但知道你名字,我還知道你先生叫張培新,你們不久剛生了一個兒子叫張守望,是不是?”
馬杏梅更奇怪了,這在HS市,除了江春妮外,並沒有認識的人。
“太太不是HS的人?”馬杏梅試着想打聽此人的身份。
“當然不是,我是WH市的人。”李春香說。
“明白了,那你一定是認識我爸爸了。”馬杏梅說。
“哈哈,你是說魏希存吧,豈只認識,我們同事十幾年了!”李春香說。
“原來如此!”馬杏梅說。
“張培新呢?”李春香說。
“他有事去了工商局。”馬杏梅說。
張培新因爲酒店規模擴大,相應的工商和稅務的定額沒有更改,被人投拆,面臨交罰金的局面。
“路科長,並不是我有意不申報,實在是這些日子,我妻子身體不怎麼好,又剛生了孩子,這不,一閒下來,我就來了。”張培新說。
“你說得倒好聽,不是有人投拆,不是局裡給你下單,你會來嗎?你們這些爆發戶,賺了錢,就忘記了回饋社會。”路新家說。
“哪能呢?我是安分公民。各種費用我都是很積極地交的,你說該補多少,我交就是。”張培新說。
“有這麼爽事啊,我告訴你,補交的一分不能少,還得罰!”路新家說。
“路科長,你看,我這生意這纔剛起步,這罰就免了吧,路科長,要不,今天,我請你們局裡的人到我店喝酒。”
“想賄賂我們?”路新家說。
“啊,絕對不是!”張培新說。
“我還有事,這是有關文件,你好好看看,不按局裡規定辦事,我就封了你的店!”路新家說完就出去了。
“路科長,路科長……”
培新酒店。
“太太,還要加菜嗎?”馬杏梅有點急了,這張培新一早出去,到現在學沒有回來。
“不了,謝謝!”李春香說,“結帳!”
馬杏梅說:“太太,這餐算我請你,你和我爸是同事,請你吃一餐是應該的。”
李春香說:“謝謝,可是不功受祿,說吧,有什麼事要我幫你的嗎?”
馬杏梅說:“培新一定是在工商局遇到了麻煩。”
李春香說:“杏梅,工商局裡的事,我可以幫你擺平,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馬杏梅說:“只要能擺平工商局的事,你就是我們的恩人,什麼事都好說。”
李春香說:“我想讓張
培新隨我到WH市一趟。”
馬杏梅說:“沒問題,再說,腳長在培新身上,我又攔不住。”
李春香說:“杏梅,你對張培新的過去,瞭解多少?”
馬杏梅說:“我對他的過去一所無知,我也不想知道,我只要他現在對我好,就行!”
李春香說:“可是每個都有他的過去,這過去的事情對人的一生影響很大,你不在意嗎?”
馬杏梅說:“我不在意!”
李春香說:“好,你有這樣的想法,就好,我去工商局。”
馬杏梅說:“嗯。”
路新家對李春香的到來是又驚又喜。
“李秘書長,你來了,怎麼也不事先說一聲,我好盡地主之誼嘛!”路新家說。
“我這次來是有點個人的事情,張培新呢?”李春香想早點見到張培新,開門見山就問。
“你認識張培新?”路新家說。
“一個村子裡的人,怎麼不認識呢?”李春香說,“他犯了那一條,說出來,我幫他分析一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
路新家笑着說,“沒什麼,你來了,就什麼也沒有,他啊,店面擴大了,是好事,不是有人舉報,我也不會找上他。”
李春香說:“規定還是要執行的,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路新家說:“行了,我請你吃飯。”
李春香說:“不了,我在培新酒店已吃過了,培新在哪兒?我要見他!”
路新家說:“在接待室。我去叫他!”
李春香說:“你告訴他,我在外面等他。”
路新家說:“好!”
路新家到接待室,張培新還真的一本正經在看文件。
“張培新,不用看了,你有貴人相助,這罰款和補單都免了,有空時,你來局裡辦一下手續。”路新家說。
“貴人相助,是誰?”張培新說。
“她在局外面等裡,你見了不就知道了!”路新家說。
張培新出了工商局,一輛奧迪停在門口不遠處。
會是誰呢?
張培新走近奧迪車,車窗開了。
“張培新,上車!”
張培新聽聲音有點熟,低下頭一看,是李春香!
“李阿姨,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嗎?上車再說吧。”
張培新上車,李春香說:“找個地方坐坐,我有事找你!”
張培新說:“就去公園吧!”
李春香說:“還是找一家咖啡廳吧!”
張培新說:“前面不遠有一家。”
德克謨咖啡廳。
兩人叫了咖啡和幾個涼菜,慢慢喝,慢慢談。
“阿姨,這麼多年了,你還一點沒有變,還是那樣的年輕漂亮。”張培新說的是實話。
“可是,心卻變老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那時,你和英子一起要去看你媽。”李春香說。
“是啊,可是我媽已死了,我也當爹了。”張培新說。
“這些年,有太多的變化,太多的無奈。”李春香說。
“阿姨,你來HS,是辦什麼吧?”張培新說。
“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阿姨,你找我什麼事呢?”
李春香說:“培新,你介意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嗎?”
張培新說:“阿姨,你說吧!”
“一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從小青梅竹馬,感情很好,小學四年級時,那女孩子到了WH市上學,可是他們兩個仍然很相愛,高中時那男孩子因故殺了人,按法律得判死刑,那女孩子爲了能救那男孩子,不得已答應另外一個男孩子的要求,放棄那段感情,可是想不到是,那女孩子仍想着先前的那男孩子,和後一個男孩子結婚後並不幸福,先前那男孩子出獄後,見過那女孩子,可是聽說女孩子結婚有孩子後,就跑了,而那女孩子也從此一病不起,生命垂危……”
“阿姨,你是說英子當年是爲了我才另嫁他人的?”張培新說。
“是的,這個人是我的兒子張騰飛。”李春香說,“英子現在在醫院裡,每天就喊你的名字,我想,英子的情況,也撐不了多久,所以我想你去WH市,見英子一面。”
“英子她怎麼這麼傻呢?”張培新說。
“英子她不是傻,是心中有真受,她人雖然嫁給了騰飛,可是他心一直在你身上,現在想起來,當初我的決定是錯了,害了英子,也害了我兒子,騰飛現在也瘋了。”李春香說。
“阿姨,我也許是天意,怪不得任何人。阿姨,我家裡交待一下,就陪你去WH市。”
“好!”
張培新和李春香到醫院裡,張巧英已是不醒人事,靠氧氣維持生命。不過當張培新拉着她的手時,她突然清醒似的。
“培新哥,是你嗎?”
張培新眼淚一下子忍不住,“英子,是我!”
張巧英說了一句“培新哥我愛你”,就斷氣了,可是眼睛卻一直沒有閉上。
李春香說:“培新,英子能熬到今天,就是想見你一面。”
張培新說:“都怪我,當年不是我殺了人,英子也不會爲了我而求人,也不會弄到今天這個結局。”
李春香說:“不,培新,錯在我,當年英子爲你的事找到我,我就不該拿英子的感情來作要挾,現在我才明白,什麼事情可以勉強,獨感情這事不能勉強。我現在是遭到報應了,騰飛瘋了,全忠也得了風溼病,我爸也……”
張培新說:“阿姨,這說過,這是天意,怪不上任何人。”
李春香說:“不,培新,你聽我說完。我這一輩子,就作錯兩件事,一是拆散了你和英子的愛情,再就是間接地分開了你岳母和你岳父。”
張培新說:“我岳母和岳父?”
李春香說:“是,我當時去高橋河鄉,就是調查魏希存的作風問題,其實我已瞭解他和馬菊紅之間的關係,可是我卻沒有上報,想一想,當是我要是報了,魏希存也進不了市政府,和菊紅也不會分開,菊紅也不會帶着孩子來HS市,也不會慘死……”
“阿姨,這中間有這麼多的事情?”張培新說。
“培新,我真的對不起你。”李春香說。
“不,阿姨,你心是好的,這都是命。阿姨,我想把英子送到老家安葬。”
“我也是這樣想。英子不管怎麼樣都是張家壪的人。”
張培新爲張巧英守了半個月纔回到HS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