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君熠寒淡淡的擡眸看向他。
“拿是的確拿到了,不過…”白鷹俊逸的面上神色有些扭曲,似極力壓抑着某種難以剋制的情緒“屬下建議您還是不要看的好。”他話雖如此說,可手中拿着的東西卻在君熠寒眼前隨風肆意招搖着。
君熠寒冷冷的看了他眼,伸手拿過紅絲帶,飛揚灑脫的幾個字筆鋒婉轉處攜着濃濃的放縱肆意:望夫君君熠寒早登極樂!
君熠寒冷然一笑,將紅絲帶握於掌心,再展開時,風過,一縷紅煙消失於風中。雖然知道她會許什麼願,但當真正明確的看到時,他竟控制不住的心頭升起股怒氣,這個女人就這麼想他死?
他眉心微皺卻也不過霎那,隨即對白鷹問道“那些煩人的臭蟲可還在?”
“回王爺,臭蟲們正在月老祠周圍亂轉着,一時半會還轉不到這裡來。可要屬下將他們趕回去?”
“不用,趕回去了某人該又坐臥難安了,由着他們罷。”君熠寒神色間帶着隱隱的厭惡。
溫暖拖着疲軟的昏昏欲睡的身子在樹林裡轉了兩圈沒見着什麼水和果子,倒是見着了一顆枝繁葉茂枝杆開散成半月形的大樹,她立馬精神一震左右瞧了瞧沒人足尖輕踮便躍了上去躺下就睡。
粗壯的半月形枝杆牢牢的拖着她的身子,茂密的樹葉擋住刺眼陽光的同時也恰好遮去了她的身形,她眼一閉傾刻間睡了過去且睡得極爲香甜安穩。
不知睡了多久,溫暖只覺周身隱隱泛冷,她抱着雙臂蜷着身子翻了個身,驀然身下一空,她眼急手快的反手一抓剛好攀住睡覺的那根枝杆,擡眼四處望望,只見四周一片樹林日頭已漸西斜。
樹林…
她睡的有些發暈的腦子瞬間一個激凌,糟糕,將那個病秧子拖油瓶王爺獨自一人扔在涼亭中可千萬別出什麼事纔好。雖然他死了於她是好事,但若是與她一起出來“意外死亡”,她可是會吃不了兜着走。
溫暖急急忙忙的往回走,眼尖的竟然發現了一顆果子樹,幾步上前在樹杆上躥了兩腳揀了幾顆果子以防萬一做做樣子。
出了樹林她擡頭一看,君熠寒正好好的坐在石凳上靠着柱子面朝燦爛晚霞。
如此一瞧,倒還真是個安靜的美男子!
溫暖醞釀了下情緒,腳步微急的上前道“王爺,爲妻不小心在樹林中迷了路,害王爺在這裡白坐了幾個時辰,王爺不會怪爲妻吧?”她說完低低的垂着頭似做錯的妻子正靜靜的等着自己夫君的訓斥。
然而她站了半晌卻未見君熠寒有任何動靜,忍不住擡頭瞧了瞧,卻見他雙目緊閉,纖長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酡紅的臉蛋比晚霞還要紅豔三分,豔過月老祠中如火紅桃。
溫暖有些嘆息的瞧着眼前長得比女人還美的男人,心間又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她皺了皺眉,雙眼再仔仔細細瞧了瞧他,驀然腦中靈光一閃,正常人的臉怎會紅到那種程度?伸手摸向他的額頭,果然滾燙!
“王爺、王爺,醒醒。”溫暖抓着他肩膀輕搖了搖。
君熠寒沒反應。
“王爺醒醒,我們該回去了。”溫暖再加大力搖了搖,仍然沒反應。
“王爺。”她再加大力,這次有反應了,因她用力過大,他靠在柱子上的身子直接一滑倒在了她懷中。
溫暖心中一喜,這破身子果然經不起這般折騰,月老那老頭果然是位勤快的神仙,這麼快就讓這貨死了大半。但隨即她又心頭一憂,這半山腰一個人都沒有,眼見落日西沉晚霞漸收,要再不趕緊下山去,她們非得被困在這山上不可,困在山上沒關係,但君熠寒的身子若真再折騰一晚明早鐵定是個屍體,豎着出來橫着回去,她定然會去“陪葬”。
福禍兩相依,喜並憂慮存!
溫暖咬牙揹着君熠寒在彎彎扭扭的道路上艱難行走着,雖然俗語說得好:下山容易上山難,但對於一個成天只知道吃和睡還得揹着個身高八尺百斤開外的的男人的女人來說,這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幾次溫暖腿軟打顫關點栽入山道邊,幸得她眼急手快的扶住旁邊的樹樁才勉強穩住身子。過度的耗力讓她雙腿如灌了鉛般不聽使喚,但眼見着天色越來越暗她也只得咬緊牙關撐着盡力加快步子向山下趕去。
君熠寒匐在溫暖的背上,兩手垂在她胸前,隨着她走動的步子,他的手微微晃動與她俏挺的胸脯富有節奏的輕輕相撞,而滿腹心思放在趕路上的溫暖卻未有任何查覺。
柔軟且飽滿富有彈性的觸感至他晃動的手傳至他的心間,君熠寒微涼的眸子半開冷然瞧着眼前那張細汗淋淋粉潤通透的臉蛋,悠悠的女子香氣隨着這汗液散發的更加濃愈縈繞在他的鼻端。他冷然的眸子眸色漸深隨即重新瞌上,她既然如此想他死,他也不好總讓她失望,那麼出於對他讓她如願“他即將死”的回報,這點幸勞又算得了什麼。
君熠寒頗爲心安理得的任由溫暖纖瘦單薄的背揹着,然而聽着她越來越重的呼吸聲感受着身下自她身上傳來的輕顫,在她又一個趔趄差點滑倒被他以內力暗中穩住身形後,他終是眉峰微攏,蕩在她胸前的手掌心蓄上幾分內力,藉着那微微的晃盪碰撞傳輸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