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明珠不錯。”被屏風隔出的區域內一襲藏青色衣袍的男子瞧着夜明珠微眯着眼說道,隨即將視線投向候着的屬下“屠龍,這夜明珠從何而來?”
“回主子的話,剛剛屬下經過兵器庫時見着兩人在裡面打架正是爲了這顆夜明珠,說是在兵器庫找到的,屬下便將他們帶了來。”
“兵器庫?”男子玩味的飲了口茶低聲對他吩咐幾句,屠龍立即領命轉身出去。
“這夜明珠主子很是喜歡,你二人這次功勞不小,主子特意吩咐我帶你們去領賞賜,跟我來。”屠龍說完板着那張過於剛硬的臉轉身向一旁走去。
兩人甚是無所謂的跟上,從旁邊的通道進去大概拐了兩三個彎後來到一間小室內,裡面的石桌上擺滿了各色菜餚還有罈女兒紅,屠龍指着那桌酒菜對兩人道“這是剛做好的給主子的膳食,主子今兒心情好就賞你們了,你們先吃,吃完後再來找我領賞銀。”語罷不再看兩人直接轉身離開。
溫暖似笑非笑的看向身旁的君熠寒“如何?吃還是不吃?”
“既來之則安之。”君熠寒率先跨步走了進去。
唉,虎穴入得不夠深,怎能得到虎寶寶,罷了,她默默的嘆了口氣也跟了進去。
“哐”意料之中的落下道鐵柵將出口封住,兩人卻頗爲淡然的在石桌前坐下歇息。
轉角處剛離開的屠龍跟在藏青色衣衫男子身後再次出現在兩人眼前,那男子看着鐵柵內兩人閒適毫不慌亂的模樣擡掌輕拍“兩位果真是好膽色。”
“比之牆角處的縮頭烏龜的確好膽色。”溫暖頗爲贊同的附合道。
“在下府中養的龜可向來是昂首挺胸未有縮頭之時。”君熠寒倒了杯酒遞給溫暖,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那男子原本帶着幾分譏嘲的臉瞬間變成和衣衫一樣的顏色,屠龍上前怒目呵道“你們竟敢對主子不敬?”
“我們何時對他不盡?”溫暖“不明所以”的問道。
“你們剛剛將公子比作縮頭烏龜難道不是對他不盡?”
“哦…”溫暖長長的“哦”了聲,瞧着屠虎的眸色頗爲讚賞道“原來你也這般覺得,果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來,乾一杯。”她倒滿酒向屠虎舉了舉杯卻是和君熠寒碰杯對飲。
“你…”屠龍被她氣得剛硬的臉徹底扭曲,轉身對那男子單膝跪下道“主子,屠龍一時失言但絕無對主子不敬之意,還望主子恕罪。”
“起來。”男子雙拳撰緊,面色黑沉道“去將我的銀莽鞭拿來。”
“是。”屠龍立即領命而去。
“唉,這菜色怎如此寒磣。”溫暖執筷撥了兩下扔掉筷子對君熠寒道“此前你給我那條雪魚味道不錯,你那可還有?”
“若你喜歡,等下再去抓一條便是。”君熠寒說得雲淡風輕宛如這裡是他家後園般。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完全將鐵柵外的男子當成了透明空氣,待到鐵柵開啓的聲音響起時皮鞭瞬間破空而至石桌傾刻碎爲幾瓣,而那男子的咽喉卻被君熠寒從身後扣住。
“主子。”屠龍大驚想要衝上前,溫暖隨手拿起塊石塊,在手中拋一拋,再拋一拋,眼風微斜向他道“你試試看是你衝過來快還是我這兇器砸下去快,你進一步我便照他腦門砸一次,你進幾步我便砸幾次。”
屠龍跨在半空的步子生生頓住往後退,溫暖再接着補充“你退一步我也照砸不誤。”
屠龍只得高擡腿金雞獨立的站着臉色扭曲的瞪着她,她又補充“這姿式非常好,很悠美,注意保持,若是偏了斜了倒了”她一笑,再拋了拋手中的兇器“你懂的。”
“你們究竟是誰派來的?”那男子黑沉的臉憋的暗紅,眸中滿是高漲的怒火與不可置信,屠龍此來來向他報說這二人在兵器庫中撿到夜明珠時他便知道這二人絕對有問題,這裡雖原本是個墓,但大大小小的角落幾乎可說是已被掘地三尺,別說是如此大的夜明珠,就算是個銅板都不可能。
他命屠龍將二人帶至這裡本是想審問出墓後的主謀卻未曾想到他竟連對方衣襟都未沾到便落入了對方手中,回想起二人的從容氣度,他真是被氣昏了頭竟如此大意…這兩人分明是故意的!
氣昏的頭腦突然靈光一閃,他心頭更是怒極!
“誰派來的?”溫暖一兇器砸上他的頭,頭也不回的對屠龍一指“你若敢動我就再砸。”這才甚是溫和的對疼的倒抽氣的男子道“當然是你的冤家死對頭派來的,至於具體是誰,你慢慢猜。”她說完這纔回頭對因剛剛想要前衝弧度過大又收勢太極身形難以保持平衡仍在站立與倒下中苦苦掙扎的屠龍道“你,將他揹着隨我們出去‘找大夫’,‘受了重傷不找大夫醫治可是不行的’。”這話自是告誡他應該如何向其它人交待這位“主子”的突然離去不被人起疑。
屠龍一喜,立即上前,只要主子不被他們控制,他就能想辦法將這二人拿下,然他心頭喜色還未起瞬間就被一棒槌打了下去,只見她隨手將一粒黑色的藥丸塞進主子的嘴裡,頗爲無所謂道“這粒藥每三個時辰毒發一次,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掂量清楚,還有”她晃了晃手中的鑰匙“將其餘兵器庫的鑰匙交出來,若是讓我發現有沒交的…”她涼涼的看了眼頭上血流如柱的男子,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