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夕陽西下,霞光從小診所後面不大的窗戶照進來,有一縷照在我的臉上,我覺得很燦爛溫暖。
那種溫暖一直到心靈深處,就像喬小卉充滿溫和的胸口。
那種溫暖,讓我有點陶醉,如同大冬天寒冷的夜晚,鑽進白天剛剛曬過的棉被裡面,暖暖的,帶着陽光的味道,一直舒服到骨子裡。
我有種就這樣一直讓喬小卉抱下去的願望。
有些事情,沒有將來,享受當下是最美妙的選擇。
從喬小卉的擁抱裡,我感受到一種自責和深深的呵護,還有一種女人對男人那種依賴彷徨。
我和她的感覺很複雜,不僅僅是管理和犯人,還有大姐姐那樣的關心呵護,同時又有男女之間的曖昧。
在農場,喬小卉給人的感覺是很乾練。
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有時候也需要別人呵護,她似乎也在我身上感覺到點依靠。
“都怪我,我剛纔分心了。”喬小卉喃喃說着,情緒似乎在一種後怕中:“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怎麼辦?”
這話似乎是女人對自己男人說的話,但我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而完全是擔心我的安危,把我帶出來,如果出事,她會內疚一輩子。
“小卉姐,沒事的,沒事。”我輕聲說着,腦袋微微動了動,臉頰在她的胸口蹭了幾下。
她胸口那種溫熱而柔柔的感覺,蹭在臉頰上很舒服,我腦袋上的傷口似乎不再那麼疼痛。
女人真神奇,還有止痛的效果!
同時,我的磨蹭對喬小卉似乎也有點效果,她的情緒平息了很多,語氣也鬆緩下來,輕聲說道:“等會到地方,我帶你去大醫院,查一下腦子裡面會不會被撞出問題。”
“不用。”我輕聲說着,腦袋微微搖晃,在她懷中繼續磨蹭:“我不是說了嗎。睡一覺就好,最好就這樣被你抱着睡。”
我說得似乎有點肉麻,但那是當時真實的感覺。
腦袋被一個年輕女人緊緊摟在懷裡,即使有傷,一個正常男人也會有點反應。
何況,我的身體很特殊,某些方面比一般男人要敏感強壯。
而且,我和喬小卉有過一次,激情沒有任何心理障礙,油然而生。
肉麻的話,自然要在心動曖昧的時候說出來。
“是嗎?”喬小卉輕聲笑起來:“沒想到我的懷抱還有治療效果,那你就多呆一會。”
她明顯是理解了我的意思,聲音很輕柔,帶着一點淡淡的曖昧。
她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也沒有害羞之類的反應,一切很自然,手臂依舊緊緊抱着我的腦袋,讓我的臉頰貼緊在她的胸口。
兩個人一動不動,享受着那種溫馨的感覺。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但是我真的感覺願意這樣天長地久溫馨曖昧下去。
但是,世上從來不缺少大煞風景的事情。
“師傅,好了嗎?”
刑大壯喊叫着推門走進來,聲音和腳步聲戛然而止,明顯是驚訝。
喬小卉鬆開胳膊,我的腦袋也慌忙從她懷中離開。
立即看到刑大壯那張驚訝到極點的臉,大張着嘴,眼睛瞪得滾圓,眼珠子似乎要掉下來。
“你們、、、、、”
短暫的沉默,刑大壯脫口而出,然後又覺得似乎不該問,欲言又止,看着我和喬小卉。
“我們什麼?”我瞪了一眼刑大壯,立即做出責問的樣子:“我剛纔頭暈,差點跌倒,幸虧喬管理及時扶住,不然已經摔死,你進來就得收屍。”
“明白。”刑大壯一臉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撓了一下腦袋,嘿嘿笑了笑:“是我多想了,我說嘛,你們也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我立即趁熱打鐵,盯着他冷着臉說道:“記住了,不會說話,別亂說,否則,回去就把你逐出師門。”
“別,別。”刑大壯急忙擺手:“以後我少說話還不行嗎。”
“走吧,我們還要趕路。”
喬小卉的臉色平靜下來,在一旁輕聲催促,同時,下意識伸手要扶我從凳子上站起來。
“我來吧。”刑大壯搶先一步,扶着我的胳膊,關心地問:“師傅,不要緊吧。”
“有點頭暈。”
我乾脆假戲真做,整個人倚在刑大壯的身上,反正這小子有的是笨力氣,不用白不用,誰讓他破壞我和喬小卉的好事呢,就算是懲罰。
“師傅,下次有事叫上我。”
喬小卉在前面,和我們拉開點距離,刑大壯輕聲說道:“剛纔見你進去很久沒出來,我很擔心,就闖進去。當時你們的樣子還真的不怎麼雅觀。”
“什麼意思?”
我向着刑大壯翻了一下白眼,這小子,剛剛說過的話又忘記,胡言亂語起來。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刑大壯急忙搖頭,輕聲解釋:“師傅,我是說以後離女人遠點,女人真的不是好東西,我是過來之人,他媽的今天和你睡覺,明天說不定就爬上別人的牀。”
“媽的,你的意思是讓我一輩子做光棍。”
我沒好氣地低聲罵起來,他自己心理上有陰影,討厭女人,竟然還苦口婆心勸我一個少年,簡直是居心不良。
“我真的是爲你好。”刑大壯繼續說着,一副很認真的語氣:“喬管理爲人雖然很不錯,可她畢竟是女人、、、、、”
“你給我閉嘴。”
我忍不住尖聲叫起來,實在受不了他的嘮叨,擔心他說出更過分的話。
倚在他身上,我都有點不舒服,想起一些男人和男人的傳聞,渾身起雞皮疙瘩。
聽到我的尖叫,走在前面快要到麪包車邊的喬小卉停下腳步,轉身疑惑地看着我和刑大壯。
“沒事,沒事。”我向喬小卉擺了擺手:“和刑大壯開個玩笑。”
喬小卉相信了我的話,沒有說什麼,拉開車門上車。
“師傅,女人這個問題、、、、、、”
刑大壯再次嘮叨起來,我有一種一腳把他的嘴踹扁的衝動,伸手推開他,自己快步爬上副駕駛。
“師傅,小心。”刑大壯在身後大聲說着。
我在副駕駛上坐好,回身看了一下刑大壯,只見他對着我在憨憨地笑。
那笑容,總讓我覺得不舒服。
這狗日的,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有機會要試一試,我就不信,一個身體強壯的大男人,會對女人失去興趣。
路上耽誤了一下,到了目的地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夜幕已經拉開,城市的燈火閃爍,街道很寬廣,乾淨明亮,顯然不是廣義那樣的小城市。
麪包車進入一個招待所,剛剛停好走下車,就有一位中年男人快步迎過來,笑着說道:“喬小卉是吧?”
“是的。”喬小卉點了點頭。
“剛纔石青松還打電話來問,你們怎麼現在纔到。”中年男人聲音很溫和:“房間已經準備好,請跟我來。”
我們緊跟着那個人走到招待所的大廳,中年男人拿着兩把鑰匙,遞給喬小卉:“203,204。”
“兩間?”喬小卉微微皺眉。
“是的。”中年男人立即回答:“這是石青松的安排,你們兩個男人兩個女人,剛好兩個雙人間。”
“事情有點特殊。”喬小卉微微搖頭,輕聲說道:“可不可以加一個房間,這位同事在路上受了點傷,需要休息。”
說着,喬小卉看了看我。
“這個、、、、、、”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你也知道這裡的規矩,多出來的房間,不能報銷。”
“我自己掏錢。”喬小卉立即點頭。
“行,我現在就安排,好像三樓還有個房間。”中年男人也點了點頭。
“不用了吧。”
我覺得多花錢有點多餘,和刑大壯兩個人住也挺好。
這是在招待所,比我們勞改農場那個上下鋪要舒服多了。
“別廢話,就按照我說的來。”喬小卉很武斷地揮了揮手。
招待所的房間很乾淨,也很寬敞,我一個人被安排在三樓,房間內有兩張牀,很明顯是一個雙人間。
不過,喬小卉好像付了整個費用,也就是說,整個房間我一個人住。
一路勞累,也沒有出去吃飯,喬小卉直接讓人送來一桶方便麪,自己用開水泡一下。
雖然簡單,但是比起勞改農場的飯菜,還要好點。
吃完方便麪,洗了個熱水澡,躺在牀上,四肢伸開,感覺全身舒暢,很快就進入夢鄉。
迷濛中,房間的門好像被打開,有人向我的牀邊靠近,緊接着,一個溫熱的身體在我身邊躺下來。
鼻子裡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那種香味很熟悉,熟悉得我心中激動了一下。
喬小卉!
沒錯,就是喬小卉的味道,幽香淡雅,不僅僅是她喜歡的香水,還有她那種特別的體香。
那種味道,曾經在麪包車內,激情的時候聞得最清晰,記憶深深刻在腦海裡。
人與人之間的記憶,最深刻的就是伴隨着特殊的場景,尤其是銷魂的時候,各種感覺會不由自主地留在心靈深處。
稍微觸及,又會引起一些特殊的回憶。
而我的回憶,在感覺到身邊的女人是喬小卉的時候,瞬間回到那個風雨夜、、、、、、
激情也瞬間在心中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