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耳熱,大家的話漸漸多起來,酒精的作用下,對石青松也不再那麼懼怕,紛紛端杯相互碰撞着。
“還有一件事,我差點忘記宣佈。”石青松端着酒杯大聲說道:“就是,我家的石悠然在這次學校的考試中,得了第一名。”
石青松一臉笑容,很燦爛。
石悠然是他的心頭肉,學業進步,自然讓他興奮。
醉意朦朧中,我似乎明白點什麼。石青松對我態度的明顯轉變,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於石悠然。
因爲,石悠然的進步是在我的輔導下取得的。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石悠然。爲了和我能夠見面,這丫頭真的很努力了。
我很清楚石悠然的水平,不是頂尖聰明的姑娘,從倒數一下子躍居第一,付出的艱辛,只有學生才能知道。
而我,曾經是學校的高材生。
石青松曾經擔心我帶壞石悠然,我告訴她,只有取得好成績來證明,才能打消石青松的擔心,讓我們經常見面,
她做到了。
然而,我心中卻深深知道,和石悠然之間,永遠隔着一個石青松。
她是這裡的公主,而我是個犯人。
石悠然的目光恰好也向我看過來,碰撞了一下,石悠然臉上飛起一片紅霞,急忙收回目光,微微低頭,有點慌亂地不知所措,竟然下意識喝了一口酒。
然後,辣得咳嗽起來。
“看你高興的。”
石青松看着石悠然,臉上竟然露出很溫柔的表情。
那表情可是我們沒有見過的。
“真是虎父無犬女。”胡天雲很會說話,向石悠然舉了一下酒杯:“我敬你,祝你學業有成,鵬程萬里。”
“謝謝。”石悠然莞爾一笑,然後轉臉看着我:“這還得感謝劉小溪,沒有他的輔導,我不會有現在的成績。”
“對,還有劉小溪。”石青松喝得比較多,話也多起來,向我舉了舉杯:“劉小溪,感謝你對石悠然的輔導,我不會虧待你,以後在勞改農場,你可以橫着走。”
“謝謝石場長。”
我急忙迴應,不管石青松是不是喝多了的原因,他一向公正無私,說出讓我可以橫着走的話,表明他真的很有誠意。
能讓我橫着走,以前對他的惡印象和不愉快,只能暫時放棄。
而且,不放棄我也拿他沒辦法。
“劉小溪,我也敬你。”
和石青松喝完,石悠然忽然向我端杯,輕聲笑着:“我會努力,不辜負你的期望,爭取考上好的大學。”
“好的大學?”
我輕聲唸叨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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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很辣,心中卻更痛。
石悠然的話勾起了我心中某個角落的痛處。
大學,是我曾經嚮往的地方,努力奮鬥過,而且看到了希望。
然而,造化弄人,一次好奇偷看,讓我被冤枉爲強姦犯,那些美妙的夢想被現實打擊得支離破碎。
開始的時候,我絕望頹廢過,然後,漸漸適應,接受了殘酷的現實,曾經的夢想,似乎也被忘記。
然而,這世上,有許多東西是不會真的忘記,無意中觸及,反而會更加痛。
酒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忘記憂愁。
有時候,又是個壞東西,醉意朦朧之下,會勾起人的傷痛。
我收徒,接二連三被敬酒,已經喝得醉意闌珊,想到曾經的學校生活,忍不住大聲嚷起來:“大學,大學,也是我的夢想。”
“劉小溪,你喝多啦。”喬小卉在一旁輕聲提醒,可能看出我的醉態。
“我沒有喝多,沒有。”我向着喬小卉擺了擺手,覺得自己真的很清醒,清醒得想起來學校裡的一切事情,我繼續大聲說道:“你們知道嗎,在農村,讀書是唯一出路,只有讀書才能永遠離開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平步青雲。我努力了 ,我是學校的高材生,馬上就要實現夢想。”
“然而、、、、、”我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緊接着大聲吼起來:“我他媽成了勞改犯,學業沒了,我的大學也沒了,一切都沒了、、、、、、、”
說着說着,心中一陣酸楚,我似乎大聲哭起來,哭得很委屈,聲淚俱下。
“劉小溪,你醉啦,我扶你回去。”
喬小卉走近我身邊,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拉起來,向門外走。
“我沒醉。還可以喝。”
我盡力想擺脫喬小卉的手,但胳膊卻使不上力氣,腳底也飄飄然,只能任由喬小卉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出門。
“小卉姐,等一下。”
石悠然似乎也跑了出來,站到我的另一邊,和喬小卉一起架着我,向宿舍走。
“我真的沒有醉,你們放開我,我自己走。”
我極力想走得沉穩一點,顯得自己沒有醉酒,但是,手腳似乎都不聽指揮。
到了宿舍,喬小卉把我仍在下鋪的牀上,似乎說了點什麼。石悠然擺了擺手:“小卉姐,你先回去,我打點水讓劉小溪清醒一下。”
“也好。”喬小卉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很快,一條溼毛巾在我臉上擦了擦,我微微清醒一點,看着石悠然那張帶着關切的臉,微微怔了一下,忽然又想起石悠然說的大學。
我只是輔導一下,石悠然就靠上大學充滿信心,要是我自己讀書,那就是十拿九穩,清華北大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我能考上好大學。”
似乎證明自己能力,掩蓋那種失落,我繼續唸叨着。伸手拉住石悠然的手,大聲說道:“你要相信我,相信我。”
“我相信,我相信。”石悠然急忙點頭。
“我還想讀書。還想、、、、、、”我繼續唸叨着,腦袋中充滿校園的畫面,情緒有點失控,眼角似乎有淚珠滑落。
“劉小溪,你別這樣,別這樣。”
石悠然的聲音有點焦急不安起來,忽然抱着我,臉頰緊緊貼在我的臉頰上,然後,嬌嫩的嘴脣貼上來。
我的嘴脣感覺到一陣水潤溫熱,那種刺激感,讓我瞬間忘記了學校的事情,腦中因爲某種本能的反應而愉快暈眩了一下。
緊接着,體內升起一種亢奮的激情,熱血變得燃燒起來,手臂下意識緊緊摟住石悠然仟細的腰,把她摟在懷裡。
同時,兩個人激烈親吻起來。
可能是酒精的刺激,也可能是少年男女本能的激情就容易燃燒。
我忘情地張着嘴,接受着石悠然少女甘露的滋潤。
朦朧中,石悠然似乎比我還要瘋狂,嘴裡含糊唸叨着喜歡你之類的話,拼命親吻着。
她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動作熱烈瘋狂卻不得要領,我醉意朦朧中都感覺到她的笨拙。
那種笨拙,在我身上折騰起來卻很可愛。
我想引導一下,讓本能的愉快繼續下去。
伸手,我似乎觸摸到她青澀蘋果的胸,還有圓潤嬌小的臀部。
那一刻,完全是少年男女的激情,有着原始的慾望,更多的是倆個人純潔的情感。
我不再考慮什麼後果,只是想着相互擁有,相互融合,相互激情迸發,相互走向一種毀滅也在所不惜。
記得她校服的鈕釦很難解開,我費了很大力氣,也無濟於事,焦急得胡亂喊叫起來。
下一刻,石悠然嬌嫩的嘴脣再次堵住我的嘴,她舌頭潤滑嬌嫩,在我口中攪動,似乎攪動着我腦袋中的神經,再次感到一陣陣極度的暈眩。
親吻,石悠然似乎變得熟練一點,腦袋不斷轉動着,盡情抒發着激情。
我也在享受着,腦袋一陣陣暈眩,就像和歐陽娜娜那一晚一樣,在迷迷糊糊中享受着極度的快樂。
快樂着,愉悅着,酒精似乎也隨着熱血沸騰在體內快速燃燒起來,我的腦中再次變得空白而模糊起來。
一陣頭痛,太陽穴嘣嘣響。
我從一種迷濛的狀態醒過來,還是躺在下鋪,窗外,陽光似乎很淡。
看了一眼在一旁看書的胡天雲,我坐起身,疑惑地問:“天晚了嗎。”
“已經是早晨了。”
胡天雲放下手中的書,指了指櫃子上的一個盆:“有稀飯,你吃點。”
我一覺竟然睡了了十幾個小時,到第二天天亮。
“石悠然呢。”
我記得昨天最後的畫面,似乎和石悠然在親吻激情。
“剛纔她來過一次,稀飯就是她送來的。”胡天雲輕聲說道:“她回學校去了,沒有讓我叫醒你。”
回學校了、
我心中堵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對着胡天雲吼起來:“她不讓你叫醒你就不叫了嗎,真是豬腦子。”
我很少對胡天雲發火,但那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不僅僅爲了送別,我還想知道,昨天是不是還幹了點什麼。
“劉小溪,醒醒吧。”胡天雲緩緩搖了搖頭,微微嘆息着:“許多事情是不現實的,你和石悠然沒有可能。”
說完,他站起身一邊向外面走一邊說道:“命中有的自然有,命中無有莫強求。”
“去你媽的命。”
我知道胡天雲也是一片好意,可心中忍不住一種憤怒的情緒,對着胡天雲的背影大聲吼起來。
緊接着,心中一種失落感油然而生。
石悠然的事情,讓我有種無力感。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是,卻在一個錯誤的地方認識了一個錯誤的姑娘。
我不知道,命運會把我們兩帶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