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除夕節裡,海沙市外地務工人員早已經回鄉過年,本地的人大多都是有錢,出國旅遊,海外度假什麼的,也都已經離開海沙市。所以就造成了最最熱鬧的除夕節裡,美麗的公園裡面居然空蕩蕩了。
曬着午後溫暖的太陽,走在整潔美麗又沒什麼其他行人的公園裡,聽着土豆稚嫩無比咿呀學語的聲音,別提多愜意享受了。
在公園裡面一玩就玩了好幾個鐘頭,直到聽到不遠處想起了除夕節的鞭炮聲,而且土豆玩得久了也開始有些犯困,周沅淺這才抱了土豆往回走。
回到家裡,將睡熟了的土豆放沙發上,那小被子給他蓋了之後就直接去了廚房。只見廚房櫥櫃的檯面上已經擺了好些豐盛的菜餚。而此刻保姆正和宋太太一起包餃子。
周沅淺洗了手,加入到她們當中,一起包餃子。
“餃子包好了就開飯是不?”周沅淺對於這頓豐盛熱鬧的年夜飯很是期待。
宋太太笑着點頭:“是啊,餃子好了怎麼就擺飯。酒水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晚上我們也熱鬧熱鬧。”
正滿懷期待的討論着即將開桌的年夜飯,忽然聽到外面客廳裡一陣熱鬧,宋老闆異常客氣的聲音傳來,似乎是來了什麼客人。
宋太太忙洗了手,取了圍裙往客廳走去,剛走出去沒多久又急急忙忙返回廚房,對周沅淺說:“淺淺,寰少來了。”
“他來做什麼!”周沅淺一聽君塵寰來了,頓時渾身彆扭無比。原本平靜無波的生活就這麼被他打亂,一顆大石投進平靜的水面,不掀起一些風浪他是不會罷休的!
跟着宋太太一起來到客廳的時候,宋老闆正客氣不已滿面諂媚地對着沙發上坐着的那個高冷男人說:“寰少,實在是不知道您今天要來,這裡太寒磣,地方太小不說連拿得出手的茶葉都沒有,您稍等片刻,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訂一個高級會所來吃年夜飯……”
在這個家裡宋老闆的地位是最高的,哪天回到家宋太太不是好言好語的伺候着,只是沒想到君塵寰一出現這位宋老闆居然諂媚成這個樣子。
周沅淺一點都不覺得這棟小別墅有什麼寒磣的,加上她心裡本就特別的不想見君塵寰,見了宋老闆的這副巴結嘴臉之後更是不耐煩了:“訂什麼會所,阿姨都忙了大半天,今天晚上哪也不去,就在這裡吃。他自己要來的,又沒有誰請他來,他愛吃不吃!”
幾句話說得宋老闆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來,這個小丫頭,平日裡見誰都和和氣氣,怎麼這會兒說話跟放刀子似的,一點也不給人留餘地。那可是寰少啊!掌控着大半個華國的經濟命脈,翻一翻手掌海沙市的股市就能震上一震的寰少!這丫頭的膽子也忒肥了些!
不想寰少卻是一點都沒有發怒的痕跡,淡淡的掃了一眼周沅淺後,對宋老闆說:“聽她的,今天晚飯就在這裡吃。”
“是,是!”宋老闆聞言立刻恢復了諂媚的笑臉,殷勤無比的答應了下來,立刻衝着宋太太說,“聽見沒有,還不快把飯菜都擺出來!”
宋太太深受宋老闆的影響,對寰少也是恭敬有加,又畏懼他的權勢,又怕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怠慢了貴客,聽了宋老闆的話後忙答應:“好,好!我這就去
收拾餐桌。”
“把我書房裡面珍藏的好酒都拿出來!”宋老闆想起來什麼衝着宋太太的背影說。
“好,好,這就去拿!”宋太太頓時慌作一團。
周沅淺旁觀着如此情形,心中連連嘆息,這哪裡是來了個客人,簡直是來了尊神仙,所有的人都恨不能跪下來對他拜上一拜!
終於好酒拿了出來,飯餐端上了桌,一掛鞭炮之後溫暖熱鬧的年夜飯拉開了帷幕。
因爲君塵寰的突然出現,原本應該快樂祥和的年夜飯隱約有些變了味道。飯桌上宋老闆不停的勸君塵寰吃菜,喝酒,嫌保姆笨手笨腳,直接自己挽了袖子上前服務。
周沅淺勉強着吃了個半飽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一看到自己想盡辦法躲避的冷血惡魔被宋老闆夫婦奉爲身份金貴的貴客就立刻倒盡了胃口。藉口帶土豆出門去散步,就抱着孩子躲了出來。
此刻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鞭炮聲遠遠近近,此起彼伏。公園裡面空蕩蕩,走了很久才碰見三兩個行人,此時此刻大家都在忙着和家人團圓吃年夜飯吧?
走到公園一處開闊地帶,在草坪旁的石椅上坐了下來,土豆轉着小腦袋,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在天空中尋找絢爛的煙花,捕捉到不遠處燃放的煙花之後頓時開心的直拍小手。
還是躲到外面比較清靜,看着今晚城市中美麗的霓虹,聽着熱鬧喜慶的鞭炮聲,想着再過幾個鐘頭就是新的一年,新的生活即將拉開帷幕,心裡便升出淡淡的喜悅來。
然而這樣淡淡的喜悅還沒來得及蔓延開來,就聽到身後響起來冷血男人的魔音:“這個地方倒是清淨。”
周沅淺聞聲轉頭,只見君塵寰高大挺拔的身影朝着這邊闊步走來,步伐中帶着志在必得的篤定和霸氣,公園裡燈柱昏暗光線的照耀下男人一雙清冽的俊眸宛如夜色中蒼狼的眸子,閃爍着點點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寒光,舉手投足間盡顯與生俱來的尊貴絕俗。
他終於還是追了出來,周沅淺抱着土豆,下意識的站起身,後退了幾步。
可是來不及了,君塵寰此時已經站在了她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兩步遠。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淡淡古龍水的清香中混合的清幽菸草味道。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他看着她的眼睛,志在必得。
周沅淺微微別開臉:“面已經見過,現在你可以走了。”
君塵寰驀地笑了起來,冷笑中帶着清冷的嘲諷:“淺淺,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你居然還是這麼的天真,我給過你時間,我以爲那些時間裡面你能自己想明白那些事情,可是到了現在你居然還在犯倔,那我就只能幫你想清楚那些事情,帶你回來我的身邊。”
周沅淺很是不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早就說過我和你已經恩斷情絕,如果你的話已經說完,那麼我現在可以走了?”說罷轉過身,準備走開。
君塵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周沅淺頓時大叫:“別碰我!撒手!”
“你還想走到哪裡去?你是我的女人,土豆是我的兒子,你走到哪裡身上都帶着我的標記,爲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呆在我的身邊?”君塵寰態度堅決,眼神卻包含深情。
周
沅淺用力掙開他的手,淡淡的迴應說:“我都已經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了,又哪裡來的你的標記?少自以爲是了,誰愛呆在你身邊你找誰去,反正我是再也不想見到你!”
君塵寰揚起嘴角笑了一下:“你說你什麼時候纔會學聰明?你不想見到我,那麼你現在和誰在說話?有些事情,可是由不得你的。”
周沅淺懶得再和他打嘴皮子官司,說不贏你,我走還不行嗎,於是抱了土豆準備撤退。腳步還沒挪開,就被君塵寰擋住了退路:“要麼你自己乖乖的回來,要麼我圍追堵截把你重新追回來,你自己選。”
周沅淺是真的要抓狂了:“追你個大頭鬼!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說過好多遍,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在我的眼裡你就是個路人甲,拜託你把路給我讓開!”
“路人甲也有資格追求女人,難道我說的不對?只要你還單身,我就有資格來追你。”君塵寰一點不把周沅淺的抓狂看在眼裡,他那威嚴詭譎卻又單着絲絲溫柔情愫的眸光鎖在她的臉上。
周沅淺是真的見識了他的臉皮,同時也刷新了他在她心中的無賴程度,見他鐵塔般堵在她的面前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她真的被氣到了!
將土豆往旁邊的石椅上一丟,掏出衣袋裡的手機,一面播電話一面恨恨的說:“剛纔的話可是你說的,我單身你確實有資格來追我,如果我結了婚,就麻煩你離我遠着點!”
電話很快撥通,周沅淺對着電話那邊的人說:“上次不是選好了婚紗?找個時間把婚結了吧?”
聽了對方的話後又道:“我沒有開玩笑,我現在也很清醒,而且你也沒有聽錯,是的,我就是要和你結婚!”
對方這下相信了她說的話,於是道:“先這樣說定,具體的事情見面再詳談。”說罷掛了電話。然後看向君塵寰:“不要再逼我!否則我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
君塵寰看傻子一樣的看着她,明明可以有千百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可是她卻選了最蠢的一種。這種蠢到家的不要命的打法還真把他給弄懵了,她寧願接受一場草率的婚姻也不要和他在一起?
周沅淺毫不退讓的看着他的眼睛,那雙深邃犀利的眸子裡面有憤怒,有嘲諷,有心痛,還有一些辨不明味道諱莫如深。
終於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自己做的決定,最好不要後悔!”說罷轉過身走開了。
周沅淺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那偉岸清俊料峭的身影融入了除夕夜暗淡的夜色之後,這才呼出一口濁氣,也沒心情在公園裡耗時間了,直接抱了土豆回家睡覺。
客廳裡面的電視屏幕正在播放春晚前面的一些春晚花絮方面的節目,看到周沅淺回來,宋老闆對着她客氣的笑了笑,宋太太則是走上前來關切的問:“大過年的,你去哪了,這麼長時間都沒回。寰少走了好些時間。”
周沅淺點頭:“我知道他已經走了。”
不知道爲什麼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差,原本打算好好的度過除夕辭舊迎新的美好心情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顆心突然就煩躁起來,對宋太太說了聲:“外面散步散得久了,感覺有點累,先回房睡覺了。你們慢慢玩。”說罷抱了土豆上樓回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