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說真的,如果推出新產品之後還不能賺錢,我是真的……真的挺不住了……”
周沅淺有些心酸,她不知道自己在息君苑安安穩穩的享受生活的時候,阿翹都在揹負着怎樣的壓力,一直以爲有阿豹在阿翹的身邊給與幫助,阿翹的日子總不會苦到哪裡,可是她忘了阿翹也是有骨氣的,平白無故的,她是不會接受別人的幫助。
於是寬慰她說:“沒事的阿翹,事情沒有那麼糟,來,開心一點,我們來商量一下我們的新產品。”
阿翹想着今天是阿豹好友的婚禮,大喜的日子確實不應該談論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於是言歸正傳,繼續來說那張秘方:“這張秘方是我在家裡無意中發現的,興許是以前我爸媽他們種藥材維持生計的時候偶然得到的,我親自試了一下,還別說,減肥效果很是不錯。”
“真的嗎?”周沅淺好奇,“一點副作用都沒有嗎?要不我也試試。”在息君苑裡面養了段時間,很養了一些肉起來。
“目前確實沒發現什麼副作用,不僅瘦了下來,而且還很精神,我專門找了知名醫院的中醫請教過,這張房子上的藥材搭配確實很健康,沒有什麼不合理的。”阿翹一說到自己的新產品,立刻就來了精神。
“只是有一點不好,方子裡面有一種藥材很稀少,偏偏能發揮良好的健康減肥功效的就是這味藥材,我試用這個方子的時候是花了大價錢買了那味藥材來配藥。”
周沅淺頓時明白阿翹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是一個人用那個方子減肥,多花點錢把藥材配齊就好,可是要批量生產這個方子改良的減肥類飲料的話,就會花費很大的成本?”
阿翹點頭:“是啊,這是眼下最大的瓶頸。你想,現在超市裡面的灌裝飲料一瓶也就幾塊錢,除去包裝成本人工成本,原材料成本,利潤本就微薄,如果這味藥材批量採購的價格壓不下來,到時候一罐飲料賣幾十塊,哪裡還會有人買?”
周沅淺同意阿翹的想法:“說的也是,如果比同類飲料貴個幾塊錢,減肥效果明顯的話,還能接受,貴太多,就算效果好,只怕也不會有人買。”
“對啊,問題就出現在那味最爲關鍵的藥材上面,放棄吧,感覺太可惜,眼下飲料市場上減肥纖體類的產品一片空白,恰恰現在需要減肥纖體的人羣越來越龐大,只要能以低廉的成本將產品做出來,肯定會大賣,可是做下去吧,成本真的將不下來。”
“我想來想去,若要從根本上降低產品成本,只能自己僱人種植那一味藥材,好在我們家以前在大山裡面就是以中藥材爲生,我爸媽都是種植藥材的能手,只要能找到那味藥材的種子和種植條件,到時候僱人大面積種植,不需要花大價錢去採購了,成本自然就降了下來。”
周沅淺想了想,好像這個法子是目前來說最爲可行的,阿翹家沒進城以前就是在山裡種草藥爲生,只是當時是藥農,出的是苦力,藥材商販收藥材的時候給的價錢不高,所以雖然花了力氣種植藥草,到頭來真正賺錢的還是藥材商販。
這一次的藥材自產自用,省去藥材商販的那一層關係之後,成本立時能降下去一大截。
阿翹講完自己的想法後,問周沅淺:“淺淺,你覺得這樣做怎麼樣?”
周沅淺點了點頭:“目前來說,這條路是最好的選擇。”隨後又說,“等春節之後我就去B市和你一起推出新產品。爭取這一次讓我們的產品成爲飲料市場上的大贏家!”
其實能不能成爲大贏家並沒什麼,周沅淺是不想讓阿翹獨自面對這許多的壓力。做事情,兩個人分擔總是比一個人硬扛着要好一些。
“淺淺,你要是能來,那就太好了。”阿翹也很想要周沅淺回B市,到底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起共事很有默契,“只是不知道寰少會不會答應。”
“放心,他不會反對的。”周沅淺早就和他說好的,他們的婚姻生活中他不許勉強她。她想要去哪裡,他除了表示支持沒有第二種態度。
“那就好。”阿翹想着明年就能有個得力的合夥人陪她一起推出新產品,心裡就一陣輕鬆。忍不住把自己新一年的計劃說給周沅淺聽:“明年春節一過,我就準備實地去一趟那味藥材的源產地,買種子,考察當地的氣候條件,學技術,然後讓我爸帶回我們那邊僱人種植。”
“那味藥材的源產地在哪裡?”周沅淺問。
阿翹回答說:“我們國家北部和E國接壤的那座山裡。”
“那麼遠?”周沅淺驚訝。
“其實也不一定只要那裡有產,其他的地方或許也有,只是這年頭大部分的山脈都被過度開採,適合草藥生長的山區環境真的不多。想來想去,只能去那座大山了。”
周沅淺沉吟幾秒鐘後敲定下來:“好,就去那裡,明年一開年我們就出去。”
周沅淺和阿翹正聊得投入,有酒店服務員過來叫人:“君太太,寰少讓你回到位置上,婚禮慶典馬上就要開始了。”
周沅淺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確實已經離席好一會兒,於是對阿翹說:“走吧,回去找位置坐吧。”
今天是薇薇安和袁昊的婚禮,阿翹今天和誰一起來的,周沅淺不難猜測,除了阿豹,不做第二人考慮。
想來阿豹今天一定也坐的是貴賓席位,所以便拉了阿翹一起往貴賓席位走。
君塵寰端坐在柔軟的座椅中,氣勢迫人,身姿料峭,冷魅惑人,剛毅清貴,如同下凡的神祗,俊美神聖不容靠近。可是他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卻出賣了他的情緒。指間有些急促的敲着座椅扶手,他等那個女人已經等得很有些不耐。
周沅淺回到他身旁的位置坐定,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昂貴禮服,朝着婚禮慶典臺看去,時間差不多了,很快地薇薇安就會出現了。
薇薇安,那個曾經最愛拉着自己八卦着關於如何找金龜婿的薇薇安,今天終於如願以償,嫁給她那英俊多金的金龜婿了!
這個世界最大的不變就是在不停的變。
大家都在一日一日的時光中,完成着一件又一件的人生大事,驀然回首,忽然發現原來時光已經帶走了那麼多的青春年華。
“不是說讓你別離開太久嗎,怎麼現在纔回?”君塵寰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悅。要知道他對這樁婚姻的唯一要求就是她不要離開他。
“看到阿翹了,多聊了一會兒。”周沅淺解釋。
“一會兒婚禮之後,我要離開酒店去辦點事情。你吃過喜宴之後讓司機送你回家。”君塵寰今天要和他幾個心腹商量一下對付老爺子的事情,事關重大,酒店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
周沅淺並不知道君塵寰要比老爺子先一步下手的計劃,以爲他不過是忙工作,便沒放在心上。和他商量說:“阿翹大老遠從B市過來,我想帶她回家玩一玩,可以麼?”
“這樣的事情你決定就好,不用問我。”君塵寰說到這裡,朝着斜後方阿豹的位置看去,很是自然的就看到阿豹的身邊坐着的阿翹,回過頭來低聲對周沅淺說,“阿豹只怕早就將你那閨蜜的行程安排好,你不必多此一舉。”
周沅淺還想說什麼,恰在這時婚禮慶典臺上燈光亮起,婚禮進行曲響了起來。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周沅淺忙跟着衆人一起朝着慶典臺上看去,等待着即將亮相的新郎新娘,心裡面竟有着一些小小激動。
薇薇安今天特別的漂亮,周沅淺不禁想起曾經和她一起跑美容院的時光來,果然那些花在美容院裡面的錢沒有白花,保養得宜的薇薇安此刻站在新郎袁昊的身邊嬌花一般,說不盡的嫵媚風情。
袁昊身着新郎禮服,器宇軒昂,英俊斯文,笑得幸福滿足。和一身婚紗盛裝的薇薇安站在一起,如此般配。兩人這一會兒正在發表結婚感言。向來大大咧咧的薇薇安竟難得的害羞扭捏起來。
周沅淺覺得還是西式教堂婚禮比較省事,起碼不用講那麼多的感言。愛情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當着衆多賓客的面講出來,總顯得彆扭。
一對新人在婚禮司儀的主持下,講完婚禮感言之後宣佈婚姻誓言,然後交換婚戒,在諸位賓客們的掌聲和吆喝聲中新郎吻新娘,婚禮就這麼在新人的羞澀和賓客們的獎掌聲中進行着。
婚禮的最後一步是雙方家長致辭。
直到今天周沅淺才知道袁昊的家世很是不錯,父母兩人俱是國外知名大學的教授,說是書香門第亦不爲過。許是受到國外自由主義思想的薰陶,老兩口對兒子的婚姻給予絕對的自由,只要兒子兒媳生活的好,他們不會過多的干預。
相比之下,薇薇安的家境就太一般,或許連一般都算不上,聽了薇薇安那衣着樸素的媽媽的致辭,周沅淺這才知道薇薇安早年沒了父親,母親改嫁,而那個十幾歲的少年是她的異父弟弟。
薇薇安的媽媽在女兒的婚禮上很高興,卻也很難過,講着女兒成長的歷程,說到心酸的地方眼淚直掉,只說是生活艱難自己並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女兒,希望女婿能在女兒接下來的人生中好好的照顧她的女兒。
周沅淺聽着薇薇安媽媽的話,心中亦升出不少的感慨,印象中薇薇安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人,唯一一次提到過老家還是當初在美容院裡和程程攀關係的時候。
出自離異重組的家庭的薇薇安居然看不出家庭破裂又重組帶給她的打擊和影響,在壓力重重競爭激烈的海沙市她依然可以那麼沒心沒肺的活着,也許,這就是她的可愛之處。袁昊這樣的新貴能愛上他,也不是完全是巧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