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自然就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結婚證好像還沒有辦,今天不過就是舉行了一場婚禮。
那現在這個狀況到底算是結婚了還是沒結婚?
人間四月的天氣最是溫暖甜蜜,周沅淺趴在窗口看着窗外息君苑中美麗雅緻的園藝發着呆,享受着花園別墅這樣奢豪的物質基礎營造出來的溫馨寧靜。
手包裡面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一室奢華的寧靜。
周沅淺合了窗子,走到沙發旁,拿起隨手丟在上面的手包,翻出手機來接了。電話是阿翹打過來的。
只聽阿翹的聲音含着滿滿的喜悅:“淺淺,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什麼叫有錢人,婚禮之前我來的時候就聽教堂外面站着的人說今天的新郎官現場派發福利,婚禮還沒舉行就當場揚了好幾捆鈔票,手腳麻利的當場撿了一萬多,我還不相信。”
“今天中午的婚宴之後,又當場派了福利,搶紅包,嘖嘖,每桌一大堆紅寶開搶,我搶了三個紅包,三千塊,這個季度的房租有着落了,哈哈!”
聽着阿翹開心的話語,周沅淺這才明白今天上午乘婚車去教堂的時候看到教堂外面擠着的那些人爲什麼個個喜氣洋洋活像結婚的是他們一樣,原來是搶了不少福利,滿懷激動的等着搶第二輪福利。
把錢不當錢的隨便撒着玩兒,還真是寰少的作風,玩世不恭,不可一世。
想起來現在這個時間點,婚宴早已經結束,也不知道阿翹準備在海沙市逗留幾天,於是開口問:“阿翹,你現在在哪裡?”
“我回來酒店了,酒店的房間明天早上到期,我已經訂了明天上午會B市的票。”阿翹說,“你就不用操心B市那邊的事情了,好好的度你的蜜月,真要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我再來騷擾你。”
度蜜月?周沅淺冷笑,到現在心裡還堵着呢,那還有心情度蜜月?如果可以,明天她就想和阿翹一起回去B市,躲開君塵寰一陣子再說。
想到這裡,回覆阿翹說:“再說吧,說不定過不了幾天我就去你那了。”
“嫁給寰少這樣闊氣的大財閥,你還去我那裡做什麼?放着養尊處優的闊太太不做,去我那個小廟找罪受?”阿翹不理解。
周沅淺嘆息說:“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不知道,大財閥又怎樣,他就是個冷血的惡魔,我可消受不起他。”
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阿翹自然不好插言,只回答說:“好吧,你來了也好,我多了個黃金搭檔。不過先說好,跟我一起做事可沒有闊太太那麼享福,你可不能嫌棄。”
“怎麼會呢!別人不瞭解,我你還不瞭解嗎?”
周沅淺正和阿翹講着電話,只聽門外傳來沉穩有力的熟悉的腳步聲,君塵寰回來了!
忙和阿翹說:“先這樣,回頭有空再聯繫。”說罷掛了電話。剛放好手機就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着君塵寰挺拔俊逸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穿高貴且優雅的黑色禮服,整個人竟是比平日裡還要冷魅絕俗!沉冷剛毅的臉部線條顯出一分獵物到手的得意。
她,終於是他的老婆了。
周沅淺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偉岸的身軀一步步的靠近過來,心裡不由有些發慌,在他快要貼
近她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可是身後擺着張沙發,她無路可退。
男人邪肆絕美的俊臉湊近過來,一雙眸子深深的看住她的臉龐,緊接着俊美絕倫的臉上盪漾起一抹笑容:“淺淺,我們今天終於正式結爲了夫妻。”
“是麼?”面對着如此霸道詭譎的男人,周沅淺心裡有些發虛,可是嘴上並不認輸,“不過是一場婚禮而已,有什麼大不了?我又沒和你領過結婚證。”
男人英朗的眉頭揚了下,眼眸裡閃爍着幾分笑意:“沒有結婚證麼?你回來家裡那麼久,都沒有好好的看一看家裡都放了些什麼嗎?自己去牀頭櫃抽屜裡面看去。”
周沅淺忙走到牀頭,拉開抽屜,果然裡面躺着兩個鮮紅的本本,封皮上赫然印着結婚證三個字。拿起其中一本翻開,只見上面寫着宋之媛,成寰的名字,然而登記照卻是她和君塵寰兩人照片合成的。
好詭異的結婚證。
君塵寰走到她身後,將她摟在懷裡,低聲說:“你我現在都有了新的身份,就讓我們今天起重新開始好嗎?”
久違的溫暖懷抱環繞着自己,周沅淺的心裡矛盾極了,她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經歷了那麼多的往事她怎麼會不明白恨一個人根本就是在懲罰自己,可是讓她不計前嫌就這麼和君塵寰重新開始,她做不到。
她永遠都沒辦法忘記土豆生死一線,她求他救命的時候他冷淡的模樣。
他那一刻的冷淡是她心中永遠難以磨滅的夢魘,她的心裡深處害怕她,忌憚他,縱然愛着他可是仍不敢百分百的相信他,他明明是一匹最爲嗜血陰狠的惡狼,卻披了層最爲俊美華貴的外皮,她看不清楚他那層俊美絕俗的皮相下到底藏着怎樣深不可測的用心。
她做不到把自己完全交付,和他重新開始。
她的冷淡,讓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難道到了現在你還在和我慪氣?”他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結婚證你也看了,我們已經是夫妻,同枕共眠,休慼與共,就算是死也會躺在一個墓穴裡面,到了現在你還是不相信我?”
“和你慪氣?”周沅淺冷笑,“我哪裡有那個力氣。”
“我想告訴你雖然我有時候不願接受你,可是心裡卻是愛你的。我越是和你鬧彆扭,心裡就越是喜歡你。”男人俊美清冽的眸子凝望着她的眼睛,緩緩道來。
周沅淺疑惑地回望他。
“這是當初你被陳志廷陷害關進警局時我去看你,你和我說過的話。”君塵寰緩緩的道,“這麼長時間,我一直深刻的記在心裡,每每你不理我疏遠我的時候,我就在心裡想個幾遍,頓時就感覺舒坦不少。”
周沅淺的心裡有些虛了,她別過眼睛,不敢看他,她承認,她的心裡一直有他,不管是恨他,躲他,還是要和他決裂,她的心裡都會不由自主的想他。可是愛他是一回事,完全的信賴他將自己交付於他又是一回事。
“被我說中了對不對?”君塵寰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她的耳邊,“我就知道,你不會真的不理我。”
周沅淺擡臂抵住他和她越靠越近的身軀:“別碰我!此一時彼一時,你能那樣狠下心腸對土豆見死不救,冷情冷血,我爲什麼還要愛你?”
“我沒有狠下心腸對土豆見死不救,我當時就是氣糊塗了,事實上你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就後悔了,那天就算你不來求我,我也會救土豆。真的,你相信我。”君塵寰解釋。眉頭微蹙,一臉的認真。
“相信你?”周沅淺很是鄙夷,“相信你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走開!別煩我!”
她太知道他的口才和演技,活的能說成死的,壞的能說成好的,謊話能說得煞有其事,她若是信了他就真的成了他口中的蠢女人!
面對着她的怒意,君塵寰絲毫沒有走開的意思,好吧,他不走,她走開還不行嗎。
周沅淺轉過身要走開。可還沒挪動腳步就被他攥住了胳膊,緊接着身子被他大力抱進懷裡。擁抱的力度空前之大險些沒把她勒得窒息。耳邊聽到他的聲音忽然顯得慌亂起來:“不要走,也不要這樣猜疑我的真心,我發誓,從今往後再不會出現那次的事情,今天開始,就算我死,也堅決不會讓你和土豆麪臨絕境!”
“放開我!”周沅淺用力的掙扎,“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君塵寰還想再說話,可是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着何姨的聲音傳進來:“寰少,太太,周沅深小姐和林先生已經到了,您看……”
君塵寰斂起臉上的失落,整理了一下衣衫:“好好地招待,我這就下樓。”
“是。”何姨應了一聲之後走開了。
“我姐姐姐夫怎麼會來這裡?”周沅淺好奇。
君塵寰一面往門外走,一面回答:“你我已經結了婚,他們自然就是我的親戚,總不能讓親戚來了海沙市還住酒店。”
周沅淺想着也對,息君苑裡面多得是地盤和房子,隨便一棟別墅住進去都比住酒店要舒服。可是眼下自己和他之間還隔着層不信任,姐姐和姐夫就這麼住進來,真的合適麼?
想着這些,周沅淺快步跟上前面男人的步伐準備下樓去見姐姐和姐夫。
客廳裡面姐姐和姐夫在沙發上坐着,何姨已經端上了茶水和水果,客氣的招待着。姐夫林鐘的輪椅停在沙發旁。以前在小城裡面的時候還不覺得,此刻在這個華麗奢豪的客廳裡面,只感覺姐夫的殘腿和一旁停着的輪椅充滿了違和感。
君塵寰走到沙發旁落了座,吩咐何姨:“將已經收拾好好了的房子的鑰匙給他們一把,另外再給一把大門的鑰匙。”
這麼大方?周沅淺坐在姐姐的身旁,好奇的朝君塵寰看去。房子的鑰匙應該就是息君苑中某棟別墅的鑰匙,而大門的鑰匙應該是息君苑大門的鑰匙。周沅淺想着自己曾經在息君苑裡面住那麼久都還沒拿過大門的鑰匙,姐姐姐夫今天頭一回來就享受如此待遇,可見君塵寰還是有幾分誠心的。
周沅淺想着這些的時候,何姨已經將鑰匙都放到了周沅深的面前。
周沅深並沒有拿那些鑰匙的意思,開口對君塵寰說:“寰少,鑰匙就不用給了,我們來坐一會兒就走的。”
“鑰匙先收下,走還是不走等吃過晚飯再決定。”君塵寰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淡淡的道。
接下來周沅深就沒什麼話和君塵寰說了,一則實在和他不熟,二則不怎麼看得慣那副財大氣粗的嘴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