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能增加和寰少親近相處的機會,程程特意和君塵寰談了條件。只要君塵寰陪着她去趟醫院做產檢,她就將他一直想知道的關於他身世的秘密說一部分給他聽。
程程是真的愛君塵寰,對於這個男人,她志在必得,有機會要追,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追。
事實證明,這一次她創造的機會很是不錯。先不說自己享受了一把寰少親自陪着去醫院的優厚待遇,單單是周沅淺那副受傷的表情,程程想起來就覺得特別的暢快。
那姓周的女人見了寰少陪着自己去醫院之後,心裡肯定紮了根刺一樣的難過,如果沒有猜錯,等君塵寰重回醫院的時候她一定會和君塵寰爭執。君塵寰那樣的性格,姓周的越是爭執就越是讓他生厭。
想到這裡,程程不由開心的笑了。自己這回和寰少做得交易,果然很值!她程程得不到手的人,其他任何人都休想得到!
正想着這些的時候,君塵寰帶着冰冷迫人的氣勢走了進來,陰沉至寒的冷傲俊臉上滿是森然的隱怒,犀利如電的目光落在程程的身上。程程立時感覺後背直冒冷汗。
君塵寰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看向程程的眸子裡是諱莫如深的冷笑:“我答應了你的條件,陪你去了趟醫院,現在你是不是該如約告訴我當年的那些秘密的一部分?”
面對着如此深沉難測狡詐而詭譎的君塵寰,程程剛剛那些良好的自我感覺統統不見,心裡莫名的有些心虛和慌亂。突然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妙,自己原以爲手裡攥着驚天的秘密便能要挾住君塵寰。甚至還拿了秘密的一部分來和他談條件。
可是精明狡猾如君塵寰,若是知道了那一部分秘密,肯定能順藤摸瓜的琢磨出其他的秘密。
程程開始後悔,後悔自己被感情衝昏了頭,怎麼這麼快就把底線給亮了出來呢。她撐在沙發上的手心開始被汗水膩溼,慌亂緊張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程程慌亂緊張的沒了頭緒的時候,君塵寰這邊也是焦灼不安的,爲着周沅淺絕然的抗拒而不安。
他在醫院裡面見過周沅淺之後,心裡像是被冰桶澆了似得,空蕩蕩,涼冰冰。突然就不想再和程程磨嘰了,今天說什麼他都要把程程給打發了。因爲他心裡有着強烈的預感,假如程程繼續呆在他身邊的話,他這輩子或許都不可能再追回周沅淺了!
程程慌亂之中,終於還是選擇了保守秘密,保住秘密,自己手裡要挾君塵寰的籌碼就還在,若是把秘密說了出去,那自己在君塵寰的面前當真就是費棋一枚了!
“寰少,我和你講的條件是你親自全程陪我去趟醫院,可是你離開醫院的路上走開了,這並不符合我的條件,所以很抱歉,我不能把事先講好的那一部分秘密告訴你。”程程壯着膽子說。
君塵寰勾起嘴角,一抹惑人的冷笑自他脣角盪漾開來。一張絕美的剛毅俊臉上現出幾分瞭然。他早就猜到,她會這麼說,這是個狡猾的女人,輕易的是不會亮出自己的底牌。這世上,大約也只有他心心念念掛記着的那個女人會愚蠢的將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
君塵寰已經決定了,今天定要和程程來個了斷!
他捏了捏左手小指的鑽石尾戒,毅然開口:“程小
姐,我們認識也有段時間了,從來都是你和我談條件,今天是不是也該我和你談一談條件了?”
“你要談什麼條件?”程程頓時就慌了,連帶着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今天的君塵寰深沉的可怕,她感覺自己好像要挾不住他了。
果然君塵寰陰測測的開口說:“我的條件很簡單,要麼你告訴我所有的秘密,我放你安然無恙的從這裡離開,要麼你繼續保守秘密,那麼我讓你如願,聽說黑市上有一種藥,灌下去之後,聲帶立即被毀,這輩子什麼都活說不出來。”
程程嚇得一哆嗦:“你什麼意思?你事先答應過我的,讓我住在你的房子裡,然後我才告訴你秘密。”
君塵寰譏誚的冷笑一聲:“是麼?原來你還記得當初的條件,那麼我如約讓你住進了我的房子,而你呢,你可有告訴我秘密的誠意?”
“程小姐,我寰少可不喜歡這樣被人耍着玩。你可以去打聽一下,算計過我的人,都是何樣下場。”君塵寰的聲音帶着嗜血的陰沉,緩緩的道。
程程強自鎮定,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寰少,你可真會開玩笑。我都要被你唬住了。今天醫生才告訴我,孕婦一定要保持一個好心情纔有利胎兒發育,這樣的玩笑以後還是不要開了。”
君塵寰極爲不屑的冷笑一聲:“開玩笑的是你吧,你肚子裡的孩子,可能是任何人的種,卻絕不可能是我的。這一點沒人比我更清楚。”
如此局面,輕易的是糊弄不過去了,程程這才明白,自己輸了。
她以爲她精心設計的和君塵寰一起出現在醫院的那一幕會讓周沅淺完敗,灰溜溜的從君塵寰身邊滾開。可是現在,灰溜溜的滾開的卻是她自己!
輸了感情的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程程回了君塵寰一個冷笑,開口說:“寰少,現在讓我走,沒用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寰少的女人,所有的人都認爲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寰少的種。這輩子你都解釋不清了,有的事情,解釋就等於是證實。”
君塵寰聞言不由感覺好笑:“想用世俗流言綁住我?你大概是忘了,我寰少是最看不上這些無聊的俗事。等到程小姐你從我身邊離開,別人的眼裡也不過就是我寰少又厭了個女人而已,反正別人的眼裡我從來都是個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的花花闊少。”
程程被擠兌得無言以對。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君塵寰看來真的急了。他竟然爲了那個姓周的女人連一直都很是關心的秘密都敢拿來談條件,他就不怕她一個不樂意一個字都不說?
陷進了愛情裡面的女人,是瘋狂卻也是愚昧的。
程程的心裡醋意濃濃,她真的是恨透了周沅淺,讓她不開心,那她就讓所有的人都不開心。反正君塵寰一心想要知道的秘密都攥在她的手裡,就算撕破了臉她也不怕。
於是開口對君塵寰說:“你就不怕把我逼急了,我什麼都不說?”
“要麼去死,要麼把秘密交出來,選一樣吧。”君塵寰的聲音冰涼中帶着十足的壓迫力。對於這個女人,他是一點的耐性都沒有了。
程程不是不怕,可是她必須得鎮定,如果害怕了妥協了,這輩子大概就沒有和他在一起的機會了。於
是她故作鎮定的說:“若是我兩樣都不選呢?”
君塵寰冷笑一聲,清寒若夜間清泉的聲音道:“對不起,你沒有權利兩樣都不選。回來的路上,我已經安排了人來接你,他們會讓你從兩樣裡面選擇一樣。”說罷,站起身,徑直朝樓上走去。
程程看着他逐漸遠離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挫敗和惱怒,明明今天他陪她一起出門的時候對她還很正常,爲什麼自打醫院門診樓下停車場撞見周沅淺之後他就換了個人一樣,爲了那個姓周的女人,不惜和她撕破臉,竟是連那些秘密都不在乎了。
就在他剛纔擺出兩樣條件讓她二選一的時候,就已經把她推向了敵對的位置,顯然這對他是相當不利的,沒有人會將自己的底牌翻給自己的敵人看。君塵寰這麼做,無疑會使他獲得他身世的秘密的機率更小了。
一向精明從不吃虧的寰少,爲了周沅淺,居然做出這樣自毀性的退步。寧願得罪唯一知道自己身世秘密的人,也不願意讓周沅淺再因爲誤會而傷心。
程程越想心裡越酸,爲什麼她的愛,他從來都看不到?那個周沅淺有什麼好,他竟然着了魔一樣的維護她?
巨大的醋意在程程的心裡發酵,生成出潑天的怒意來,心裡從來都沒有哪一個時刻像現在這樣的痛恨周沅淺,恨不能立刻送周沅淺去死,哪怕是拉着她同歸於盡也好!
巨大的怒氣稍稍退去點之後,程程決定上樓去找君塵寰,她還是不相信他能爲了周沅淺做出這樣的損害自己利益的讓步。她決定再找他談一次,只要他改變主意,不那麼維護周沅淺,她就當做剛纔的談話沒有發生過。
卻不想站起身後朝着沙發沒走幾步,何姨就攔了上來,一板一眼的說:“程小姐,你現在只能呆在客廳裡。”
程程冷笑,果然君塵寰身邊的保姆都和他一樣的冷漠無情,突然就想起來幾天前周沅淺來這裡時這個保姆對她的厚待,原來連這裡的保姆都被周沅淺給收買了!
程程的心裡很是不甘,她鄙薄的看着何姨:“若我一定要上樓去呢?”
何姨淡淡的笑:“程小姐,我是爲你好,你執意上樓也可以,只怕到時候會和寰少鬧得更僵。”
程程大笑:“怎麼才叫鬧得更僵?他都要讓我去死了!”
何姨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程小姐,你請冷靜,只要你肯配合,寰少是不會虧待你的。”
程程冷哼一聲憤懣的轉身,什麼叫不虧待?給她一筆錢嗎?可是她程程又不缺錢,就算缺錢她也可以自己去掙,她想要的是他啊!
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來之後,程程不得不開始思考脫身之策,君塵寰和自己撕破了臉,看樣子還要嚴刑逼供。自己一定得想個法子儘快脫身才好,否則以君塵寰的手段恐怕她除了交出秘密之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二十多分鐘以後,虎子驅車進了息君苑。
來到客廳裡面,見着了程程,又冷又硬的開口說:“程小姐,請跟我走。”
程程此刻除了跟虎子一起離開息君苑,別無他選。於是不得不跟着虎子往外面走去,連收拾行李的時間都沒有。如此的狼狽,她做夢都沒有想過君塵寰會這樣將她從息君苑裡趕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