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傑克也回了學校,勵傑還是沒有出現。芷寒納悶,難道他是不想看到自己?如果不想見到自己又何必用計把自己騙回來,難道是爲了孩子? 三天的時間炎和夢已經熟悉了這裡的環境,而且不難看出兩個孩子都很喜歡華老。難道勵傑是想讓自己陪着孩子在老宅住習慣後,再攆自己離開,好把孩子留下? 想到這時,芷寒只覺得的渾身毛孔都豎起來了。拍拍腦袋,把這個可怕的想法拍進去。“勵傑應該不會這樣做的!” 芷寒看了看外面的陽光明媚,回來三天了,是時候去海邊看看兩位媽媽了。不知道她們最近怎麼樣?有沒有怪當初的不告而別? 傑克還真是和勵傑學壞了,不管怎麼問他,都不告訴兩位媽媽的近況。傑克是怎麼說的來着,“如果你心裡還有她們,就自己去看看吧!” 芷寒覺得自己烏黑短髮都在打着結,被他這麼一說,倒好,壓根沒了勇氣去了。唉!該來的總會來,收拾好心情,便往海邊別墅的方向去了。 海邊別墅“芷寒,真的是你。來讓安媽媽看看,怎麼都瘦了。”安媽媽拉過芷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弄的芷寒覺得自己像個千古罪人一般。 相對於安媽媽的熱情,白媽媽表現的到是很生氣的樣子。一直神色猛沉,凝目注視,一句話也沒有說。 芷寒自是理虧,怯怯的走近白媽媽身邊,拉着白媽媽的胳膊有些撒嬌地說:“媽,我回來了。” “爲什麼現在纔回來?”白媽媽嘴角微微顫了顫。 “我,我------”芷寒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心裡想着,早知道應該帶着兩個孩子一塊來。 “好了,你還在那端着,前天知道芷寒回來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激動的一夜睡不着覺的。”安媽媽推着芷寒坐下。 前天就知道了,那不是她回來的那晚嗎?難道是勵傑告訴的嗎?原來白媽媽是因爲自己早就回來了,沒有來看她們才生氣的。 心裡這樣想着,不忘趕緊道歉解釋:“媽媽,對不起。我,我錯了。” 白媽媽正如安媽媽說的那樣,再也端不住了。像個孩子般抱住芷寒,哭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芷寒不停的安慰着。 “那,那,那這次,是不是,就,不走了。”白媽媽勉強說出一句話,更讓芷寒覺得無地可容。 “對了,勵傑不是說兩個孩子也和你一起回來了嗎?”安媽媽突然叫了起來。
“是呀,孩子呢?”白媽媽推開芷寒,向身後望去。 “他們在上學呢?下次我把他們帶來給你們看看。”芷寒看着兩位媽媽,五年時間裡,兩媽媽耳鬢斑白,臉上溝壑比之前離開時更深了。 “剛剛聽安媽媽說,前天就知道我回來了?”芷寒小聲的試探性問着。 “是勵傑說的,你不知道勵傑這幾年三兩頭來這裡看我們。”安媽媽回憶着,滿眼的心痛。 “別往臉上貼金了,那孩子來了以後總是往當初你們的房間裡待着。一進去就是半天,不說話,也不吃不喝。”白媽媽看似更心痛的說。 接着兩位媽媽說了五年來勵傑是怎麼怎麼樣的消沉,怎麼怎麼樣的思念她。大致的內容和傑克,應秋柔,當然還有爺爺的那個暗喻,說法基本一致。 唉!如果告訴他們,勵傑是怎麼把她逼回來的,還有在沒人的時候是怎麼對自己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 午飯後,芷寒的手機鈴聲響起,“你好,藍小姐嗎?勵炎和勵夢突然拉肚子了,很嚴重,已經送市兒童醫院了。” “好的,我這就去。”芷寒慌忙掛斷電話,邊向外跑邊叫着:“媽,孩子病了,我要去醫院,先走了。” “什麼?生病了,你慢點,有什麼事打電話。”兩位媽媽衝着前方早已消失的身影叫着。 市兒童醫院,醫生告訴芷寒,兩個孩子是急性腸胃炎,嚴重的是他們還發燒了。 看着病牀上的兩個孩子,芷寒恨不得躺在這裡的是自己。都說雙胞胎心靈相同,每次吃東西同時要一樣的不說,連生病都是一起。從沒有例外過。從小到大,不過好在每一次都熬了過來。 只不過之前都是輕微的感冒,而這次卻這麼厲害,到現在燒還沒有退。兩個孩子還這麼小,芷寒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無助感從頭灌到腳。 門在這時突然被打開,“他們怎麼樣了?你是怎麼當媽的?”還沒有見到人,便聽到了責備聲。 芷寒沒有起身,知道是他,輕聲的說:“還在發燒,急性腸胃炎。” 勵傑看着她單薄的後背,有種上前擁住她的衝動,可是終究還是沒有那樣做,違心的說:“你就是這樣做媽媽的嗎?真不知道這幾年你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芷寒覺得的委屈極了,這些年來,哪一樣不是她一個人在承擔。雖然當初不告而別是她不對,可是她也不希望孩子生病,甚至如果可以她寧願生病的是自己。 多年的委屈一併而發,淚
盈滿睫,像噴泉涌出,“你以爲我願意,我希望躺在這裡是我。當初我離開是我不對,可我那也是爲華家着想。” 芷寒抹臉頰,“你問我是怎麼當媽的?當初我不顧性命的把他們生下來,難道我會不管他們嗎?” 勵傑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看着她顫抖的背影,伸出手停在半空,想安慰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 深夜,勵傑坐在炎的牀前,看着熟睡的兩個孩子,自責涌上心頭。這些年來,自己從未做到父親的責任。 望向芷寒,淚水還掛在臉頰上。勵傑輕輕的走近,修長的手指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她也沒有錯,當初本來就是華力清綁架,她才流產。 醫生也只是說她懷孕機率很小,如果當初自己能早點告訴她,也許芷寒不會離開。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了,而且自己也不會在她生產的時候不在身邊了。 聽到齊文輪有提過,如果不是他的老婆,也許-------勵傑不敢在往下想。剛剛聽到從芷寒自己嘴裡說出,他覺得自己更不是人,自責倒地一遍。 勵傑越想越難過,終於崩不住了。又慢又輕的剛湊近芷寒,炎的聲音制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勵傑轉向炎,小傢伙是在說夢話,伸手試試他的額頭,放心的笑了笑,“退燒了。” 剛抽身想走,聽到小傢伙在喚什麼。勵傑湊近一聽,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爸爸,爸爸。”如果換個地方,他一定會跳起來。 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傢伙時,一臉的防備相,儼然一副有擔當的小男子漢的樣子。 “是不是爸爸不在身邊的時候,你就代替了爸爸保護媽媽和妹妹?”俯下身去,輕輕的在他的額頭上,印上做爲父親與兒子第一次的親暱。 炎眨了眨眼晴,看着正在盯着自己的勵傑,喚了聲:“叔叔。” “你醒了,怎麼樣?肚子還痛嗎?”勵傑輕輕的扶他坐了起來,餵了點水給他。 “妹妹怎麼樣了?”炎看着一邊睡熟的媽媽和好妹妹,懂事的輕聲的說。 “放心吧,妹妹沒事的。”勵傑幫他捋了捋被子說。 “叔叔,要不你也在上來躺會。”炎小心的試探問着。 勵傑愣了兩秒後,“好。” 躺在牀上,“叔叔,你,可以摟着我嗎?”小傢伙接着要求着。 勵傑伸出手更加小心的摟着他。 “叔叔,這是不是就是爸爸的感覺呀?” 勵傑身子一振,輕拍着他。緊緊的閉上雙眼,淚水緩緩的溢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