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那樣親密的對你,你能說自己沒有感覺嗎?”芷寒轉過身來,問道。 東方羽看着虛弱的芷寒,還在爲自己吃醋,笑道,“你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還這般孩子氣。好了,彆氣了,都是我的錯。誰讓我那麼着急的想要見你呢?” 芷寒瞬間破泣爲笑,“反正我就是不喜歡歐陽靜兒,更不願意她那樣對你。”說着往東方羽的懷裡蹭了蹭,輕輕指了指東方羽的胸口,霸道地說,“你是屬於我的,這裡也只能是住我一個人。” “都聽你的。”東方羽喜歡這種霸道,是有多久沒有這樣安逸是和她在一起了。 “還有一件事。” “還有什麼事?” “我餓了。”芷寒俏皮的道。 “好。知道餓就好。”東方羽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聽到她問自己要吃的。 “對了,我也還有一件事。”東方羽學着芷寒的口氣說道。 這下輪道她納悶了,“什麼事?” 東方羽拿出婆婆給他的那個布袋道,“這些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嫁妝賣了?” “這個,這個當我入股。這些錢雖然管不了多大的用途,但總可以應應急的。當我投入花圃中,等你這幾筆訂單成了,按我投的金額比例分紅給我。” 東方羽緊緊的將她摟入懷中,他知道,芷寒不是真正想分紅。她真的懂自己,爲了維護自己的那點自尊心,不惜拿分紅做藉口。“好,這錢我拿着,訂單完成,我給你分紅。” “我知道這點錢根本不夠,但是那是我的全部。”芷寒緩緩地道,“東方羽,你有沒有想過還差的部分怎麼辦?” “這次回來原本就是爲這事的,我一項沒有節制,從來也不過問這些事情。現在突然資金週轉困難,還真讓我知道了錢財的重要。”東方羽知道自己也只有在她的面前才能這麼坦然面對真實的自己。 “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芷寒還沒等東方羽回答,便接着說,“你沒有發現,在事發當時父親很緊張此事。可是當知道這是司空等三家的陰謀後,父親好像沒那麼在意了?” “可能是父親想借此機會磨練我吧。”東方羽揣測着。 “看來我的心思,還是瞞不過你們兩個。”門外響起了東方儀有力的聲音。 “父親,姨娘。”兩人同聲道。 “以寒,怎麼樣?好些了嗎?”婉平隨着東方儀走了進來。 “謝姨娘,以寒好多了。”芷寒輕聲回道。 “羽兒,花坊的訂單完成的怎麼樣了?”東方儀問道。 “父親,花坊裡能做的,我都做了。可是-------”東方羽還是開不了口。 “可是,花------”芷寒沒想替他說出來,卻被東方儀嚴厲的打斷,“讓他自己說出來。” “可是,-------”東方羽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表達出來,從小到大自己從沒有主動伸手問父親要任何東西,也從沒有在父親面前低過頭。 “難道這也想讓你的妻子替你出頭嗎?能屈能伸纔是大丈夫所爲,何爲‘夫’?‘天’字出頭,爲‘夫’。我想這個道理不用爲父教你吧!”東方儀狠狠的激了東方羽。 東方羽看了看牀上的芷寒,沉默了許久,“父親,花圃裡凡是可以用的替代品
,我都安排花坊用上了,加上這兩個月來花坊的師傅們專研,訂單已完成百分之八十。可是因爲訂單數量太多,目前我還缺少五千兩的資金方能運轉。” “我手上只有以寒的變賣嫁妝的五百兩銀票,還差四千五百兩,這次回來原本就是爲了籌備資金。”東方羽一口氣說了出來,衝破了那自以爲是的自尊心,突然覺得一身輕鬆無比。 “那你打算如何籌備?”東方儀問道。 “我,我想借錢。” “向誰借?” 父親的話,讓東方羽再次陷入了困境。是呀,自己根本就沒有朋友。以前自己總是自高自大,從未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因爲錢財這樣的身外物而窘迫。 “羽兒,不是父親逼你。你的妻子都能爲了你,變賣了自己的嫁妝。其實世間的人情世故就是那麼回事,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一生無憂。我希望通過這件事,你能徹底的反省。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是人就不可能會平穩一生。是人,在向前衝之前,就得提前想好自己的退路。” 說罷,東方儀拿出一張票據,“這是我的退路,裡面不多不少,剛好五千兩。你先拿去應急,先說清,這是我借你的。你得還!” “父親也藏私房錢!”芷寒像發現新大陸般,樂道。 “可以這麼說,但你們兩個都得記住,做人,就得想好退路。錢財雖說是身外物,可是它還是很重要的。這裡面的輕重分量,還得自己去衡量。”東方儀並不介意的解釋道。 “是的,父親。”東方羽的心五味陳雜,從小到大總是冷漠的與父親對着幹,從未想到父親的用心良苦。 “好了,事情總算是守得雲開了。我們去看看孩子,讓以寒先吃點東西,再好好的休息休息。昨天可真是把我嚇死了。”婉平偷偷地抹着眼角,說道。 “姨娘,昨天謝謝您一直陪着我。”芷寒蔚藍色的水眸透着滿滿誠意。 剛走到門前,婉平停了下來,“對了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 芷寒三人驚訝地看着她,同時問道,“什麼事?” “孩子的名字,還沒有起呢?”婉平認真的說道。 “姨娘,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呢?芷寒昨天就把名字想好了,哥哥,東方炎,妹妹,東方夢。” “嗯,不錯,好名字,好名字。”東方儀同意道。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最好的良藥,那就是人本身的心態。至從東方羽有了足夠資金運轉後,這一個月裡,芷寒每天都在恢復,容顏又出現了昔日的粉嫩。 看着鏡中的自己,芷寒沉思着,總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如果自己沒有醒來,不知道會不會回到三百年後。、她試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捨得這裡,捨得東方羽?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捨不得這裡,這裡現在不但有了自己的愛人,更有了自己愛的結晶。 現在回想起當時雖然自己腿腳有些無力,可有玉兒攙扶着也不至於自己摔倒。走到歐陽靜兒身邊時,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絆住。 對,是歐陽靜兒故意用腳絆住沒有防備的自己。歐陽靜兒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東方羽面前這樣算計自己,她要好好在這裡活下去,不得不妨着歐陽靜兒。 滿月前的一天,東方羽帶來好消息。這三個多月的辛苦與努力終於完成了
十張訂單,這下輪到司空三家苦悶。按照協議訂單完成之日,需付全款。東方羽總算是把缺少資金時的面子裡子都搬回來了。 孩子滿月之日,又完成訂單,可謂是東方家雙喜臨門。外面的鞭炮聲連綿不斷,庭院內擠滿了人。自然也少不了,南宮,歐陽,司空三家。只不過他們不僅僅是來祝賀的,東方儀的書房裡,氣氛與外面的歡天喜地截然不同。 “三位能前來祝賀,老夫倍感蓬蓽生輝。只是來祝賀的貴賓都在外面,我們也出去吧!”東方儀心知肚明他們的真實目的,卻不輕不重地說着。 南宮靖,歐陽克,司空慶三人相視對望後,歐陽克說:“東方兄,我們三人前來一是爲祝賀東方兄增添新人丁,二是爲了東方兄前日所完工的訂單而來。” “不知這話要從何說起呀?我東方家的訂單有什麼需要三位來查看?”東方儀故做不知情,驚訝地問道。 “東方兄,前些日子所完的十份訂單,是我朋友的。只是限於他們最近手頭有些緊,所以還請東方兄能寬限幾日。”司空慶有些狗腿地恭維着。 “我知道司空兄人緣廣闊,怎麼,我這十家訂單都是你的朋友?”東方儀的話讓司空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點點頭嘿嘿地笑着。 東方儀看着眼前的三人,心裡雖然厭煩無比,但礙於情面,輕聲咳嗽了兩聲,“我想諸位應該也有所聽聞,我家門不幸。幾個月前羽兒剛接這十份大訂單,賬房先生就捲款逃走了。至今也沒有消息,原以爲我東方家要賠上鉅額,我都做了便賣家當的打算。沒想到羽兒,辛苦三月,居然博了回來。” 東方儀毫不掩飾地炫耀着,“你們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可是這件事,是羽兒解決的。所以你們的問題,我也做不了主。這樣,大家先出去。宴席也快開始了,等羽兒忙完今天,我就讓他去一一拜訪各位叔父。怎麼樣呀?” “這,這樣也好。不如就明天吧,明天我在聚福樓宴請東方少爺。”司空慶見狀,只好先後退一步。 出了書房,南宮靖找了藉口去了義凝園。這十份訂單的金額,他是要承受三分之一的。以他目前的能抽出的資金,連一半也付不起。現在唯一可以救自己的,也只有那個被自己禁在別院十八年的女兒了。 玉兒的聲音有慌張:“小姐,小姐,南宮老爺來了。” 正在逗着孩子的芷寒聞言向外,只見南宮靖神色慌張地走進。芷寒想讓奶孃把孩子抱下去,卻被南宮靖剛好攔在門前:“我來看看我的乖孫兒。” “父親。”芷寒不情願地叫着。 “好,你還記得我是你的父親。還知道自己姓南宮,而不是東方。”南宮靖說道。 芷寒示意玉兒下去,冷冷地道:“父親,這裡沒有外人。有話就真說吧!” 南宮靖倒也沒介意,自己坐了下來,說:“我就真說,東方羽前些天完工的訂單其中我需要付三分之一,可是我現在抽不出那麼多的銀兩。” “父親,其實您一分也不想拿出吧!”芷寒一語道破了南宮靖的心思。 “你,既然話都到這份上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如果不出最好!”南宮靖厲色注視着眼前的女兒,十八的不管不問,卻不可否問她的聰明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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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