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岳父在這裡,是看以寒的嗎?”東方羽的聲音響起,芷寒像是得到了解脫。 “你怎麼回來了?”芷寒輕聲地問道。 “我可不是來回來看你的,”東方羽滿眼的愛意看着芷寒,隨後轉向南宮靖冷冷地道,“岳父,外面的慶宴已經開始了,小婿是來找你的。” “噢,我是來看看孩子的。”南宮靖心虛地回答着。 “那我們就出去吧,別打擾到以寒休息。”東方羽不失禮儀的逐客。 南宮靖走出房門,停下來提醒着芷寒道,“以寒,別忘了爲父剛剛說的話。” “岳父,今日是孩子的滿月日,我不想在這個日子裡,談別的。”東方羽將聲量控制到剛好讓南宮靖聽的清。 南宮靖自然明白他的好女婿言外之意。 送完所有的賓客後,天已暗了下來。帶着花香的秋風迎面吹來,沁人肺腑。東方羽疲憊地回到芷寒身邊,“我覺得辦這宴席比這三個月在花圃還要累,應付着各種各樣的人。”言語帶着些撒嬌。 “能有多累呀,有帶孩子累嗎?”芷寒故意調侃道。 “孩子呢?都睡了麼?”東方羽慵懶地靠在芷寒的肩上,玩弄着芷寒長長的髮絲。 看着芷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東方羽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在想你父親今天來說的事?” 芷寒睜大眼睛,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想他應該不會是專程過來看你和孩子的。”東方羽悠悠的說。 “他現在纔沒那個心思,”芷寒說:“那十份訂單,有三分之一的金額需要南宮家承擔。” 東方羽精緻的五官露出意料之中的笑意,“他這是想着你還是有價值可以利用的。”看着芷寒爲難的神色,“放心吧,父親告訴我,明天他們在聚福樓等我。” “是爲了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芷寒雖然對南宮靖沒有感情,但她也不想看到南宮家落魄。 “這訂單事件,原本是那三家合謀算計我們東方家。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就算是王先生捲走錢財,在流動資金緊缺的情況下,我們居然也能完成訂單。反正把自己給套了進去,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東方羽憤怒中帶點幸災樂禍。 “東方羽,我,我想能不能------”芷寒欲言又止。 “放心吧,我現在只想着先清理門戶。”東方羽明白芷寒所想。 黑夜與白晝交替着,入秋後的清晨已有些涼意。自從賬房先生走後,東方羽逐漸的也接替着賬房的事物。在整理賬目中,發現這些年王先生都或多或少的從採購中貪些銀兩。 雖然經歷過這件事後,他的做事風格與態度有所改變,但所謂‘江山易改,秉性難移。’說的就是他。 正午時分,緩緩來遲的東方羽父子發現聚福樓裡好熱鬧,連司空以風和歐陽靜兒也在等候。 “讓諸位久等了,家裡有些瑣事耽誤了,不好意思。”東方儀客氣道。 “東方兄,客氣了,我們也是剛到沒有多
久。”司空慶違心地說。 “大家快入坐吧!”歐陽慶說道。 “不了,歐陽伯伯。我想我們還是直接進入主題的好。”東方羽推辭了他的盛情。 “你這孩子,什麼歐陽伯伯。按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舅舅。”歐陽克盡量的與東方羽套着近乎。 “舅舅?呵呵!”在東方羽眉峰的皺蹙之間,隱隱蘊藏着一股寒氣,冷冷地笑着。從知道自己母親離開的真相後,他就對歐陽克更增恨意。 “還是開門見山吧!”東方儀也想早點結束這頓鴻門宴。 “好,既然東方兄這麼爽快,我們也就直說了。”司空慶聞言,接過話茬“貨我們都收着,可是這錢可要緩些時日?” “原本司空老爺開口,我東方家也不好說什麼。但是大家都知道,我們賬房的先生捲走鉅額錢財,我們也需要吃飯的呀!” 東方羽意味深長的掃一眼在座的每一個人,故意拒絕着,“如果找到王先生,追回被他捲走的錢財。這事也好辦,可是現在王先生不知道躲在哪裡呢?” “這個好辦,”歐陽克緊接着道,“我們會全力幫東方家找到賬房先生。” “如果我們找到王先生,那這訂單的錢款------”司空慶不愧是商場上的老江湖,句句沒有離過主題。 東方羽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故意開起了玩笑,“看兩位叔伯這麼緊張訂單,如果讓外人知道,還以爲這訂單是兩位叔伯訂的呢?” “呵呵!賢侄說笑了,我們,我們只是幫朋友而已。”司空慶不自然的乾笑着。 “既然有兩位叔伯和我岳父做擔保,我也不好說什麼。如果真能幫我們東方家找出那個敗類,訂單的錢款,能有錢款的付是最好的。”東方羽故意停頓,看着面前等待的嘴臉。 接着道,“當然我也知道做生意,會有資金緊張的時候。如果真抽不出太多的資金,可以欠着。但必需打條,條上除了有與我們合作的商家外,還要有司空,南宮,歐陽三家的擔保簽字與章印。” 東方羽看着一直未說話的南宮靖,“岳父,小婿這也是公私爲明,還請不要見怪。” “看這孩子說遠了,我在商場混了這些年,當然知道里面的規律。”南宮靖尷尬的說道。 從聚福裡出來,馬車上東方儀嘴角向上微笑注視着東方羽,“羽兒,你真是長大了。今天的事,處理的很好。” “難怪父親剛纔一直沒有說話,原來是在觀察。”話畢父子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從東方炎與東方夢兩個孩子出生後,義凝園在也沒有往日的寧靜。相反的,兩個孩子的到來給這個園子帶來了不一樣的煙火。 東方羽回到義凝園,芷寒正輕哼着哄孩子午睡。東方羽倚靠在門邊,欣賞着這一幅母慈子孝。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進來?”芷寒剛安撫好孩子,就看到東方羽。 “回來有一會了,正在欣賞着你們母子呢?”東方羽伸入結實有力的手臂輕輕攬住
芷寒纖細的蠻腰。 還沒來得及親暱,管家就跑來,“少爺,少夫人。老爺讓少爺過去,說是賬房的王先生回來了。” “這個王先生,走的不是時候,回來的也不是時候。”東方羽掃興地說道,低頭俯在芷寒的耳邊,小聲道,“你等着我,一會就回來。” 東方羽來到前廳,發現王先生已經跪在廳中,旁邊有一個偌大的木箱。東方儀坐在廳上,東方羽大步走進去,“父親。” “你來的正好,這司空等三家辦事效率還真是不錯。一會功夫,王先生就回來。”東方儀端走桌上的紫砂壺說道。 “這是王先生回來了,這三個月可好?”東方羽問道。 “老爺,少爺,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王先生不停地磕着頭,“銀兩和票據都在這裡,我一分沒動。” 東方羽打開木箱,簡略地翻看着上面的票據,厲聲叱道,“王吉,做爲賬房先生你捲款出逃,光這一項就夠你吃幾年牢飯了。” “平實你一點點的貪拿,我覺得的不過分,從來也沒有深究過。可這次,你居然幫襯着別人,差點害我東方家敗落。按道理,我應該將你送到官府。”東方儀面無表情地看着廳中求饒的人。 “老爺,饒命,饒命。我,我不能去官府。我上有老,下還有小。”王吉求饒着。 “王吉,我看你是嚇壞了吧。你常年在東方家,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結婚生子。當年我父親救你的時候,你不就是一個人嗎?何時來的上有老。”東方羽認爲王吉是嚇的胡說。 “事到如今,我也就說實話。當年是老爺救了我,後來有一次老爺差小的到歐陽家辦事。巧遇當時在歐陽家的當差的阿若,我對她一見傾心。”王吉回憶道。 “再那之後,歐陽老爺知道了我的心思,就以阿若做爲要挾我,背叛老爺。後來,歐陽老爺做主把阿若嫁給了我。並不讓對外聲張,至今已有十年。現在阿若和她的母親還有孩子,還在他們的手裡。他們還威脅我,不能說出去。”王吉大聲痛哭。 “王先生,念在你在我們家做了這些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你說的他們,是不是司空,歐陽,南宮三家?”東方羽雖然知道,但還是想確認下。 “是的,是的。”王吉連連點頭。 “那他們讓你背叛我們家,到底有什麼目的?” “是,是爲了那個傳說,爲了花圃。他們以爲這次,能讓東方家窘迫。這樣他們就有機會趁虛而入,希望能借此機會能得到花圃。”王吉儘可能的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聞言,東方儀傳來管家,把王吉鎖到房裡。看着東方羽,問道,“羽兒,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父親,這一切都是因爲花圃。”東方羽擔憂着。 “是的,這些年爲了花圃,他們花了不少心思。這次又失敗了,還不知道以後還要鬧出什麼。羽兒,爲父老了,東方家的花圃以後就要靠你看護了。”東方儀無奈地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