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全的處理,現在皇上還沒有下旨,可能是要等到東廠審理完結後再交給大理寺正式審判,但是對於處理結果,誰也不會樂觀。趙全就是一個悲劇人物,被俺答汗放棄的一個棋子,現在才明白,可惜已經晚了。
但是,對於趙全給我的這份大禮,我還是很開心的,這麼多的銀兩和人馬,也正是我最需要的,爲了這份大禮,我也要再去想辦法看看他。
帶着趙全夫人寫的一封家書,還有藏匿財寶的地圖,我來到了客棧外,遠遠的看見玄雲在對面,老孫頭雖然把我送出來,但是也跟我隔着幾步的距離。我稍一停步,待老孫頭趕上來,小聲的對他說道:“孫大哥,看見對面那個年輕人了吧,那是我的人,一會你帶他進去,他負責護送大頭領的家眷去安全的地方。”
因爲客棧裡面人來人往的,所以老孫頭也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來到玄雲身邊,對他說道:“你今天負責把這裡的家眷送到雷雲寨去,那邊打個招呼,要招待好了,王老爺子那邊你告訴他,不要怠慢了。”
“師叔,這些是什麼人,爲什麼你這麼對他們。”
“這是朋友的家眷,記得不要走漏了消息,我們山寨的秘密也不要讓他們知道,孩子和女人不怕,告訴王老爺子,注意跟着的這些隨從就可以。”
安排好這邊的事情,我就往城裡走去,到了城門口的時候,正遇上蘇四帶着幾個太監急匆匆的往城外趕,看到我,停了下來說道:“蘭大人,這是去那裡了。”
真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他,蘇四可是東廠的人,老牌特務,我出現在這裡,要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藉口,恐怕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蘇公公,我本來是想去香山那邊去看看,昨晚逃跑的那幾個賊人抓住了沒有,想起來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做,這不半路又回來了,不知道孫公公這半路要去哪裡。”沒辦法,只好急中生智說是去香山。
“蘭大人,我就是去香山,花將軍派人來說,在香山發現了一個山洞,裡面不少賊人,皇上派我去看看,能抓活的最好,要不蘭大人一起去吧。”
“算了,蘇公公,我還是回去辦差吧。”
看着蘇四騎馬離去,我才鬆了一口氣,這沒想到穿着便服還被他認出來,看來以後還是少出來爲好。還好今天的事情辦得還算利索,把趙全的家人搞定了。
一連幾天都是在忙活衙門的事情,現在隨着銀票的影響力不大擴大,京城的民衆也對銀票認可,看樣子,一個月三百萬兩的銀子進出,還是能保持下去。糧商協會的王本雨也來過,他們已經派人去宣府那邊,我還專門寫了一封信,讓王金槐在那邊協助他,現在剩下的事情就是想辦法進東廠一趟,見一下趙全,可是沒有理由進去,雖然跟陳久的關係不錯,但是爲了不引起他的懷疑,還是要想辦法。
這天我正在衙門冥思苦想怎麼找理由的時候,外面的看門的士兵進來通報,說是宮裡的陳總管來了,我趕緊吩咐有請,雖然不知道他來的目的,但是依陳久現在的身份,沒有大事是不會過來的。
來到衙門口,把陳久接到了我的書房分賓主坐下後,小廝送上茶來,我才問道:“陳大哥,你出來肯定是有事吧,要不怎麼會有時間來兄弟這裡。”
“蘭兄弟,還真是,要不爲兄還真沒時間來這裡,香山那邊還沒搞定,皇上也着急。”
“陳大哥這好幾天過去了,怎麼還沒搞定。”
“是啊,那些賊人佔據了山洞,官兵殺了很多次,都攻打不進去。皇上又要活口,這不沒辦法只好跟他們耗着,看看等他們彈盡糧絕的時候在進去吧,今天哥哥來的目的,是你這裡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你這裡要出大事了。”陳久故作神秘的停了下來。
我也心裡一驚,難道說陳久知道了我的事情,不可能我做的都很隱秘,除非蘭家老大 派人告發我,不管了,依陳久跟我的關係,就是現在知道了,也不好說出去。想到這裡我問道:“陳大哥,我這裡要出什麼大事。”
“蘭兄弟,這幾天我們東廠的眼線發現,你這裡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活動,我的人跟蹤他們到了北門的一處院落,現在他們還在我的嚴密監視之下,我把這事通報了皇上,皇上讓我過來告訴你。哥哥也順便過來看看你,這不是公私兩便的事情,我就來了。”
“多謝陳大哥,其實我的人也發現了,這幾天我也在派人跟蹤,想把他們一網打盡。跟蹤的人說他們那邊就是四個人,據兄弟推測,這是打前站踩點的,肯定還有大部隊在後面,爲了不打草驚蛇,我也沒有動他們,沒想到,陳大哥你的人也發現了。”
“哈,哈,哈,我就是說嗎。蘭兄弟的人怎麼這麼菜,不會不知道的,沒想到還真是這樣的,看來這事還要好好策劃下,把他們一網打盡,以除後患,也好殺一儆百,不知道蘭兄弟有何妙計。”陳久笑着問我。
“陳大哥,我看此事還是你來辦吧,我這裡人不多,除去警衛的人手,也沒幾個可以派出去的,陳大哥,這可是大功勞,我們兄弟 可以商量着來,千萬不能讓錦衣衛和順天府搶了頭功。”
“那好吧,這事就讓哥哥我來,那幾個衙門的衙役都跟豬一樣笨,錦衣衛自從出了蘭家的案子後也一蹶不振,現在他們也就是查幾個小案子,這樣的大案子,他們也辦不了。”
“陳大哥,你知道這些人是哪裡來的吧,會不會是蘭家的。”
“現在還不知道,蘭家的勢力現在被我打的都不敢露頭,那裡還敢出來。這些人應該是一些江湖大盜,至於是什麼人,那要等到把他們一網打盡以後審訊才知道。”
“陳大哥,那趙全怎麼樣了,招了沒有,會不會是他的人。”我又把話頭引到了趙全身上。
“應該不是他的人,這趙全骨頭太硬,致死不招,我是用盡了辦法,就是那麼幾句話。我還不敢用大刑,皇上說了,要把他們弄到外面,凌遲處死,讓大明朝的老百姓都看看,這些漢奸的下場,也起個警示的作用,蘭兄弟在, 突然提起這趙全來了。”
“陳大哥,我跟這趙全在宣府打過交道,雖然是漢奸,感覺也是被逼的,也不是死心塌地的跟着蒙古人去幹,也算是有點香火情吧,皇上沒說什麼時候處死他們。”
“這個到沒說,估計還要送交大理寺,纔好明正典刑,我們東廠怎麼也是私刑,這樣不好。蘭兄弟既然和那趙全有香火情,要不我安排你去見見他。”沒想到陳久自己提出來讓我去見趙全,這也是陳久做太監善於察言觀色的緣故,但是我也要僞裝一下。
“陳大哥,兄弟有個秘密,今天說給你聽,你一定要給兄弟保密。”
“蘭兄弟,你我的關係還有這樣說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我這間沒有什麼秘密,你就說吧,只要不是逆反,哥哥都給你保密。”
有了陳久這句話,我也就吃了個定心丸,站起來去門外看了下,看看沒有人在外面才把門關上回來對陳久說道:“陳大哥,兄弟怎麼會逆反呢,事情是這樣的,在押解趙全回京的路上,我單獨審訊趙全的時候,趙全求我一件事,把他的家眷給照顧好,給他留個全屍。報酬是十萬兩白銀,兄弟我一想,這事要是我不去做,那趙全還會找別人,銀子不賺白不賺,這不就答應下來了。現在趙全關在大哥你那裡,我想你我兄弟一人一半把銀子分開,便宜不出自己人嗎,陳大哥你看這事怎麼樣,要是大哥不幹,我就也不幹了。”
要想把陳久跟我拴在一根繩子上,必須要給他好處,趙全這時就是很好的街口,現在雖然是五萬兩銀子,但是這好處是顯而易見的,陳久這麼多年才攢了幾萬兩銀子,現在一下子就五萬兩,不愁他不動心。
果不然,陳久一聽五萬兩銀子,也動心了,問道:“蘭兄弟,這事沒人知道吧。”
我一拍胸脯說道:“陳大哥你放心,現在就是你我知道,就是以後有事,兄弟我自己承擔,絕不把大哥你牽扯進來。”
“好,蘭兄弟夠義氣,這事哥哥跟你一起幹了。只是這趙全皇上是要凌遲處死的,現在讓他這麼死了,恐怕會有麻煩。”
“陳大哥,這事好辦,你找機會讓兄弟我進去看看趙全,我配點藥,到時候讓他死在大理寺不久結了。只要不是死在你東廠,陳大哥就沒有什麼責任。”
“可是,這時間不好把握啊,早了晚了都不合適,現在皇上還沒說什麼時候把他們移交大理寺,你說這怎麼下藥。”
“這個嗎,等我把藥送給趙全,大哥你可以告訴皇上,他們已經審訊完畢,問皇上怎麼處理,皇上肯定會讓你們把趙全移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