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鐘樓下面,他們已經把火把點着了,這個大廳比上面鐘樓的小很多,空間不大,牆體是條石砌成,跟大師原來說的一樣,五根密道通向五個方位,除了通向北方的那個封着外,原來師父他們封起來的密道,現在都被清理開了。這幾根密道都一樣,一米寬,高約兩米,密道的牆壁是灰白色的,密道里空氣偏於潮溼,有一股子黴味。大概上次師父點火薰他們,牆壁上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瞭然大師帶我們進了南邊的密道,這就是上次大師他走過的那條,往前走了十幾步,密道分成了兩條,我說不管多少條密道,我們就只走右邊的那條,我走在前面。攤着路,這樣的密道很容易有機關,大師斷後,他們兩個也許是第一次來密道里,心裡很是緊張,不時地東張西望。
連續走了又六個路口,還是沒有到頭,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這條路終究有點漫長,走的時間久了,陳清九和劉西語不覺間就跟我靠在了一起,離了然大師兩步多遠,好像這樣他們就心裡有了安全感。突然我感覺腳下一軟,趕緊停住了腳步,誰知道,他們二人來不及停下,直接撞到了我身上,把我撞往前面去,只聽轟隆一聲,地面塌陷了下去,我也跟着掉了下去,他們二人直接跟着我就掉了下去,地下倒不深,三米左右,我剛落到底,還沒來的及起來,兩人就砸到了我身上,砸的渾身痠痛,等他們爬起來,我也慢慢的爬起來,下面塵土飛揚,嗆得我連打幾個噴嚏。這時下面的火把隨着我們掉下來,也滅掉了。
上面傳來了然大師的聲音:“怎麼樣,沒事吧。”我忙回道:“沒事的大師,你把火把點着吧。”
大師在上面點着火把,我們藉着火光看去,這不是個陷阱,下面是跟上面一樣的密道,也許是年代久遠了,頂層承重力下降,所以就塌陷了下來。
“大師下面還有一條密道,要不你也下來我們從下面走吧。”我們幾個收拾了下地面,又整理下看了看沒人受傷,東西也沒少,等了然大師跳了下來,我們又順着原來前進的方向往前走去。
這次沒有發現密道再有分叉,因爲剛纔的事,我們走的小心翼翼,要是剛纔是陷阱,地下再插上刀子的話,我們三個就報銷了。往前走了有五十多步,我發現前面十幾步遠的地方有燈光照過來,我趕緊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停住,又把火把熄滅,我小聲的告訴他們,讓他們在這裡等着我先過去。我輕輕的往前面走去走了五六步,我順着燈光往前看去,前面一個大廳,裡面影影綽綽的有人走動。
又走了幾步,來到密道口,貼着牆壁往裡面看去,裡面空間很大,大廳裡八根柱子,每根柱子上用鐵鏈拴着一個人,中間有張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坐着一個人,牆邊放着一口碩大的棺材,離着遠光線也不好,看不出裡面有什麼。
我看了一會沒發現什麼變化,桌子上的人也沒有動靜,好像在打盹。我悄悄的返回來,小聲的把這裡面的發現都告訴了他們。
瞭然大師說:“我在前面,去解決了那個看守,雷雲子,跟在我後面,你們兩個在密道口等着,我得手後,你們再出來。”-
說完,我們兩個把身上揹着的東西交給他們,只是帶了戒刀,又來到了大廳的密道口,瞭然大師看了一下,跟我打了個手勢,幾下就竄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那裡,刀背砸上那個人的腦袋,還沒明白什麼事,就歪倒了椅子底下。我也跟着快步來到屋子中央,持刀往四周看去,除了那個字椅子上的和綁在柱子上的幾個人外,沒有再發現別人。
他們跟在後面的兩個,看我們搞定了,也出了密道來到大廳中央。大廳還有一個門口通向別處。
瞭然大師看他們進來,就吩咐道:“你們兩個一人一個門口,進去十步看着點,有什麼動靜馬上回來稟報。”陳清九和劉西語分頭離開往密道走去。
我和了然大師看到柱子上綁着的八個人,都是年輕人,赤身露體,腿上拴着一道鐵鏈,都靠着柱子上,手腕上幾道傷痕,像是刀割的。每人面前放着兩個瓷盆,一個裝着清水,一個裝着黑乎乎的東西,好像是餿的高粱米飯還有一個木桶散發着臭味,應該是馬桶,一個個兩眼迷離,就連我們進來都沒驚動他們。
我問:“大師,他們怎麼辦,把他們放了嗎?”
瞭然大師說“現在還不行,我們還要去找王先生,他們都這個樣子,我們也沒法照顧,帶着他們如果出不去還會害了他們,我們先看看這個棺材裡是什麼再說。”
說着就往放在牆邊的棺材走去,我也跟着走了過去,這是一口塗着紅漆的大棺材,放在地下都有一米半高,一米多寬兩米長,上面蓋着棺蓋,沒有釘棺材釘。我上去吧一百多斤的棺蓋挪到了一邊,一股冷腥的氣味撲鼻而來,嗆得我連忙後退,瞭然大師也打着火把照上棺材裡面,只見棺材裡面還有一個小的棺材,大棺材和小棺材中間的縫隙裡,放滿了冰塊,小棺材是大理石的,棺蓋是透明的,不知是水晶的還是玻璃的。透過棺蓋看到小的棺材裡面躺着一個赤身露體光溜溜的的屍體,屍體是男性,看年齡在三十歲左右,但是沒有男根,棺材裡還有半棺材鮮紅的血,那屍體栩栩如生就像活着的一樣,屍體加上鮮紅的血液顯得特別詭異。”
我看着這個樣子,就問:“大師你上次進來的時候見過嗎,這是不是他們的邪術。”大師說道:“上次進來我們在上面,根本就沒來過這裡,也沒見過這個。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西域邪術,血屍。記得有一年一個掛單的僧人,在寺廟裡曾經說過,西域有一邪術,就是用鮮血把人的屍體泡起來,再加上特殊的藥物,可以練成不死之身,半人半鬼,不懼水火刀槍,不眠不休,不食不渴。不過在中原沒聽說過有人會這種邪術。難道陰魔教在這裡就是練這種東西。”
“那我們怎麼處理這具血屍。”我問道。瞭然大師說:“毀了他,不能留着它害人。”說完我們兩個提着戒刀,來到那棺材邊,我用刀背砸上那棺材蓋,砸了幾下棺材蓋出現幾道裂縫,從破裂的棺材縫之間飄出血腥的氣味。讓人只想嘔吐。
我正在沉思,要不要繼續砸下去的時候,只聽見,一聲轟隆的聲音,棺材蓋直衝了上去,到了大廳頂上遇到阻力被碰的四分五裂,往四周落了下來。
我和了然大師忙躍向後面,縱使這樣還是有幾塊小的碎片落到了身上,砸的我直咧嘴,瞭然大師也跟我一樣中招,在那裡直揉。
藉着室內暗淡的光線,看到那個一絲不掛的屍體,從棺材裡坐了起來,身上滴滴答答的流着血。我和了然大師都是一愣,這東西還能起來,是不是練成了。愣神之間,那便朝瞭然大師跳了過來,大廳空間本來不大,又有八根柱子,還有地下那橫七豎八的八個人,一時之間瞭然大師那裡躲得過,一瞬間,肩頭的袈裟便被血屍撕破一大塊,身子也被摔了出去落在一根柱子上
。血屍帶起來的鮮血,撒的滿地都是,好像下了一場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