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跪搞的我也一愣 ,這人怎麼回事,難道是他認錯人了。看此人四十來歲的年紀,國字臉濃眉毛,臉色紅潤,頜下稀稀拉拉的留着幾根鬍鬚,穿一身靛藍色的府綢長衫,看打扮,不像是下人模樣,倒像是一個有身份的人。 我看着在地下磕頭的那人,也沒有說話,因爲現在猜不透這人是幹嘛的,要是蘭雲傑的家人,倒有可能叫少爺,難道這個蘭雲傑也是出自大家族,或是官宦世家。
那人看我沒說話,邊討饒,邊用手扇起了自己的臉,我一看這樣,趕緊過去,抓住他的手:“我又沒怪你,幹嘛自己打自己、,起來吧。”那人看我這麼說,也爬起來說道:“少爺你不生氣吧,小的走的急也沒看清。” “沒事,你這急匆匆的去那裡。”“老爺讓我來給魏大人送請柬,這不,看天色不早,走的急了點,少爺你不是在宮裡執勤嗎?怎麼在這裡。”
我一聽這人這麼說,真的是蘭雲傑認識的人,至於什麼人,還不知道。“你給魏大人送去了嗎?”
“還沒有呢,這不快到了才着急,怕人家吃飯不見客。”
“不着急,你把請柬拿出來我看看。”這人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大紅的信封,我打開信封,抽出裡面的的請柬,請柬是紅色的燙金底子,用小楷寫着:恭請世兄魏博年八月十六晚來鄙府品酒賞花。下面落款是:弟,蘭風清。我看又把請柬裝了進去,對那人說:“你先進去送給魏伯父吧,我在這裡等你。”那人接過請柬快步往魏府走去。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終於找到蘭雲傑的家人了,不管怎樣我現在頂着他的軀殼,就要利用他的社會關係 。不一會那人出了魏府,來到我跟前說道:“少爺天色不早,我們回家吧。”我跟在這人後面,走了不到一條街到了一大門前,那大門比魏府的還要高大氣派,我心裡琢磨,難道蘭雲傑的家世很顯赫,可是在侍衛裡面,看起來這傢伙很受欺負,要是有這麼顯赫的家世還去做侍衛,在家玩就可以了。就在我胡思亂想知己,跟我一起來的那人停住腳步,擡手敲門,我看大門上方的匾額上寫着蘭府兩個大字,知道這就是蘭雲傑的家。
敲了幾下,旁邊的角門從裡面推了開來,從裡面出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看到我們兩個站在門口,特別是看我的那個眼神,好像很害怕的樣子,那老頭來到我跟前,跪了下去,說道:“少爺,我不知道是你來了,要不我就開大門。”
我說道:“沒事,那個門也是進,你起來了吧。”
那老頭疑惑的擡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跟在後面的那個人,我後面的跟着那個人開口了:“老劉啊,少爺叫你起來你就起來吧。別囉嗦了,快去通報老爺說少爺回來了。”那叫老劉的看門人像遇到大赦一樣的爬起來,邊爬還邊說:“多謝少爺,多謝管家。”
他先走一步進去,我和這個不知道姓名的管家跟在後面進了大門,但見這庭院,那真是沒的說了,極盡奢華,雕樑畫棟,飛檐挑獸,除了我在濟南見過的德王府,還真沒看到過這麼好的庭院,地下鋪着一尺見方的方磚,兩邊是十幾丈高的參天大樹樹下襬放着一盆盆各色菊花,庭院非常乾淨,也沒有別的設施。
正對大門的是正堂,我跟着管家,穿過庭院,來到正堂,正堂內鋪着從波斯國來的地毯,兩邊擺放着八張紅木的太師椅。中間是兩張臥榻式的座椅,鋪着黃色毛皮墊子,不知是狼皮還是還是什麼皮。臥榻之間是一個炕幾,牆上掛着幾張山水字畫,正中間的牆上掛的是一幅行書,字跡蒼勁有力,寫的是岳飛的《滿江紅》。
我知道來了這裡不能拘謹,畢竟是名義上自己的家,所以我就在隨意在下首的太師椅上坐下問道:“管家,怎麼家父不在嗎?”“少爺老爺在後院老夫人房裡,老劉去叫了,你坐下等等。”
我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說:“不用等了,你帶我去房間吧,今天有點累了,休息會再去見家父。”
“少爺,不可,老爺交代你來了,要在這裡等他,要不我怎麼會打發老劉去叫老爺。”
“好吧,那我就在這裡等一下,給我弄點水喝,就讓我在這裡乾等着。”
那管家喊了聲:“春蘭,給少爺泡茶,順便拿幾盤果子上來。”後面傳來一個少女的清脆的聲音:“好來,管家稍等。”
不一刻,從大堂的角門處,進來一少女,但見這少女二八年紀,長的是杏眼柳眉,櫻桃小口,鼻似青蔥,臉是瓜子臉,確實好看,比之魏子涵也差不了多少。那少女端着茶水,來到我面前的茶几上放下茶水,看我在看她,一低頭,扭身而去,看眼神竟有些害怕的樣子。
從接觸的這幾個人來看,都對我有些害怕,難道這個蘭雲傑平時是個暴虐之徒。
那叫春蘭的侍女下去後,管家也告辭離開。我坐在大廳裡,喝着茶水,等着看看這個蘭雲傑的父親到底是什麼人物。
等了好大一會,正堂裡,除了我自己之外連個僕人也沒來過,院子裡也是靜悄悄,看來這個蘭家治家很嚴,看架勢蘭家也是官宦之家。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角門的簾子挑起,進來一箇中年男子,穿一身黑色的府綢衣服,模樣還真跟蘭雲傑有點相像。
我趕緊從椅子上起來,邊行禮嘴裡邊說:“孩兒,給爹爹請安。”
那人也沒答話,直接就坐在了中間的臥榻上,看了我一眼,冷冰冰的說道:“我不是說過,沒我的話不讓你出宮回來嗎?怎麼今天回來了。
我一看這架勢,那有個慈父的樣子,跟審案一樣,趕緊跪下說道:“稟父親,總管孫將軍給我放假一個月,我也不能老待在宮裡,所以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