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蘭雲傑說的對陳久你趕緊去派人封鎖宮門,不要神策軍,去御前侍衛那裡,讓孫將軍把今天休息的那些侍衛派出去,一個人也不能出去,進來的可以,你親自去傳旨給孫將軍。”
陳久走了後,皇上在龍案後沉默了一會,問我:“蘭雲傑你是局外人,你能看清楚,你說這事會說什麼人乾的。”
“皇上,據微臣猜測,還是上次那些人的餘孽,應該是他們不甘心這樣被抓,又不敢對陳總管下手,所以就對陳總管剛調來的親信動手了,微臣說的也不全面,還請萬歲爺恕罪。”
“很好,朕也覺得是他們乾的,朕給你的金牌還在吧,你沒事的時候還有給我密查此事,協助陳久破案,朕不能讓宮裡亂成這樣子,這都是先帝爺留下的遺患,過度崇信宦官,造成了他們尾大不掉,看來是該動動他們了。”
“皇上,此事不要操之過急,防止他們狗急跳牆,要慢火煮青蛙,讓他們不知不覺,然後來個突然襲擊,一網打盡。”
“奧,什麼是慢火煮青蛙,你跟朕說說。”
“皇上,慢火煮青蛙就是,把青蛙放在冷水裡,然後在下面用火慢慢的燒,這樣青蛙就在不知不覺中被煮熟了,直到死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死的。”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朕以後還要多去民間走走,以前先帝在時朕還有時間出去走走,現在連一點時間也沒有了。”
“皇上你有機會還是出去看看的好,摺子上說的,跟現實是不一樣的。”
“好啊,等這些事情處理好了,朕和你一起出去,你帶朕去看看怎麼樣。”
“微臣願意,只是這個護衛要安排好。”
“怕什麼,現在是朗朗乾坤,國泰民安難道還有人敢襲擊朕不成。”
“那也不是,萬歲爺你是九五之尊,一身系社稷之安危,豈可輕易犯險,所以微臣才這麼說。”
兩個去司禮監的太監來了,來到皇上面前稟報:“萬歲爺,司禮監王強公公病了,來不了,他讓我轉告萬歲爺,有什麼事可以轉告他。”
“還有這事,這王強是什麼病,連朕都請不來了。”
“啓稟萬歲爺,奴才去看了,那王公公上午還是好好的,下午就病了現在去請太醫了,躺在牀上上吐下瀉的確實是來不了。”
“那就算了,你呢,馮保是不是也病了。”
第二個去叫馮保的太監看皇上問起,哼哼唧唧了半天才回答:“啓稟萬歲爺,那馮公公確實也病了,也和王強公公一樣上吐下瀉的,起不來了,也是讓我來告訴萬歲爺,有事轉告。”
皇上冷笑着說:“這麼巧啊,還都是一樣的病,傳旨,今天就是他們死了我也要看到他們的屍體。”
兩個小太監又去給他們傳旨,皇上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離開了椅子,在大殿裡走來走去,邊走邊在沉思,我也不敢說話打擾,就這樣沉默了很久,大廳裡因爲鋪了厚厚的地毯,也沒有腳步聲。
直到陳久回來,皇上才停住了腳步,陳久上去稟報皇上:“萬歲爺,宮門已經安排好了,一個人也跑不了,接下來怎麼辦。”
“你去調動東廠的所有人員,給朕搜查所有可疑的地方,要在天黑之前完成,要是天黑了就不好辦了。”
“是,皇上那奴才去了。”
“好,去吧,你順便傳旨讓太醫院在皇宮裡的太醫都來乾清宮等着。”
我看皇上傳旨給太醫,估計是要看看王強和馮保的病是不是真的,要是假的那他們兩個的欺君之罪是跑不了的了,反正也不管我的事,我就等着看熱鬧吧。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馮保和王強還沒來,不過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倒是來的挺快,打頭的還是那太醫院的院正胡太醫,一衆太醫給皇上行禮後,起來站在了一邊,看着一堆大半老頭子站在那裡,我就在凳子上坐不住了,想站起來也每個理由,真是如坐鍼氈的感覺,就在我難受之際,外面通報,說是馮保來了,皇上傳見。
不一會那馮保在兩個太監的攙扶下進了大殿,看那臉色是幹黃憔悴確實像生病的樣子,連跪下給皇上行禮就攤在地上了,皇上一看這樣也於心不仁,畢竟馮保也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讓小太監搬來個太師椅讓馮保坐了進去,馮保就坐在我對面,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皇上,奴才不慎吃壞了肚子,耽誤了皇上的差事請皇上責罰。”
皇上別看剛纔在生氣,一看馮保這個樣子又心軟了,和聲細語的說道:“馮愛卿,朕也是知道你身體不舒服,讓太醫院的太醫都來了,給你看看到底是那裡不舒服,另外朕還有些事也問問你。”
“皇上,奴才感謝萬歲爺的大恩,萬歲爺有什麼事,奴才一定去辦。”
“不着急,等太醫給你診斷了以後再說,朕還叫了王強一起過來,王強聽說也病了,一塊給你們看看吧,胡太醫,你先給馮公公看看。”
胡太醫來到馮保的椅子前,先看了看馮保,又評了一下馮保的脈搏,問道:“馮公公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去廁所的次數不少吧。”
馮保有氣無力的回答:“是啊,從中午去廁所了五六次了,不但拉還吐,這不把我吐得走路都走不了了。”
胡太醫轉身來到皇上面前跪下說道:“啓稟萬歲爺,馮公公是吃了有毒的食物,所以才上吐下瀉,不過微臣給馮公公看過了,沒有什麼性命之憂,只是臨時難受點,明天就可以好了。”
“那好,胡太醫你先退在一邊吧。”
胡太醫又退到了那些太醫的隊伍裡面站好,皇上開口問道:“馮公公,你怎麼會被人下毒了呢,你在這宮裡也算老人了,誰敢動你啊。”
“皇上,老奴一直忠心耿耿爲皇上辦差,當然得罪的人也就多了,被人下毒也算很正常的,只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太不地道了,讓老奴查出來,非拔了他皮不可。”
皇上沒有說話,估計也是懷疑,這也太巧了吧,正是人員失蹤的時候,他倒病了,是在推卸責任還是想利用生病躲避什麼。
沉靜了片刻,外面的太監進來通報,王強也到了,一起傳進來後,王強的說辭跟馮保是一樣的,也是不小心中毒了,症狀跟馮保是一樣的,胡太醫看了也是這麼說。
皇上看了看兩人,對那些太醫說道:“好了,你們下去吧。”
十幾個太醫在胡太醫的帶領下,退出了大殿,剛纔還看着很熱鬧的大殿,頓時清靜了很多,皇上知道有些事是需要保密的,所以讓太醫們離開,幾個太監和宮女也被打發了出去。
大殿裡只剩下,我們幾個,當然御前侍衛那是不能離開皇上身邊的。
首先開口的還是皇上:“二位公公中午是不是在一起吃飯了,中毒的還有沒有別人。”
王強沒有說話馮保說道:“中午是我和王強公公一起吃飯的,別人也沒有中毒,看來是針對我們兩個的。”
“還有一事朕要告訴你們,陳久從外面調到東廠去的人,和公主宮裡的太監總管,今天都失蹤了,據說都是被人傳叫到司禮監以後就沒有回來,是不是有這事,你們兩個知道嗎?”
馮保眯着眼睛聽着皇上說話,顯得好像很疲憊的樣子,皇上說完後,他沒有回答,在邊上的王強說道:“啓稟萬歲爺,這事我們知道,因爲公主去找過我們,但是我們沒有派人去叫他們,也沒有看見他們來到司禮監,再說了,司禮監這麼多人,他們來了大家也都會看到。”
我現在是旁聽者,也不好說話,就坐在凳子上盯着他們兩個,看他們如何表演。
“你們兩個可是宮裡的老人,也是官職最高的,馮愛卿也掌管東廠多年,現在宮裡發生了這種事情,你們說說是什麼人做的,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在朕的皇宮胡作非爲,朕的安全還有沒有保障。”
皇上的話說的很嚴厲,裡面包含着責備的意思,也有生氣的緣故。
馮保睜開那半眯着的眼睛說道:“萬歲爺,臣雖然掌管東廠多年,但也是一直在司禮監那邊,一直都是我那徒弟在那邊掌管,我也不大管那邊的事,自從出了前幾天的事後,老奴感覺年齡大了,也不能勝任東廠的重任,所以才把東廠的位置讓了出來,現在有陳總管負責那邊,陳總管年輕有爲,萬歲爺應該問陳總管纔對。”
馮保的話雖然語氣不急不慢的,聽着好像是在辯解,其實是在將皇上的軍,那意思就是,你現在問我幹嗎,東廠已經是陳久的了,你應該問陳久纔對,皇上看了看馮保,沒有說什麼,我們君臣四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馮保眯着眼睛,王強低着頭,皇上坐在龍案上也在沉思什麼,我和這事也沒有很大的關係,雖然是我舉報的,但那小貴子也不是我親戚也不是我下屬,說起來,我還真是個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