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只值二十美元

本·尤素福在營救隊伍的進攻過程中,從二樓窗戶跳下逃跑,頭撞到一根木樁上,摔到一堆草裡昏了過去。他醒來的時候,樓房裡的人已被清掃光,大家正準備撤離。院子裡,陳宗曦背這***,正左手拉着陸依的手往外走。本·尤素福搖搖晃晃走出來,舉起手槍,從左側面對準她倆,大概有十多米遠的距離,陳宗曦一個快速的左側步把陸依撲倒,右手去拔大腿上的手槍,子彈打在陳宗曦的防彈衣上。陳宗曦向後倒時,也開了一槍,雖然沒有打中尤素福,但把他嚇得往回躲了一下,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反應那麼迅速。

本·尤素福再次舉槍瞄準,但還沒來得及第二次扣動板機,即被從屋子裡衝出來的熊岱民開槍打成了馬蜂窩。

所幸,陳宗曦沒有大礙,只是被震得很痛。陸依眼淚汪汪地幫她解開防彈衣,確認只有淤青後才放下心。

陸依撿起尤素福掉在地上的西格紹爾手槍,她覺得自己需要有武器。

“哥,另外那幾個壞蛋呢?”

“都下地獄了。”熊岱民眼裡依舊充滿着痛恨。其實,誰能阻止突擊隊員對匪徒的憤怒,誰又想阻止呢。

法魯巴赫被陸半農三拳打死。薩義德則被熊岱民一腿踢下二樓,摔斷了脖子。

營地裡有二十八個匪徒,全都得到應有的下場,沒有人對他們有一絲憐憫。

下午,送走日本和韓國人後,陸依要去看望多麗絲修女。

陸依坐在車上,看着開車的熊岱民。終於安全了。想起昨天逼着岱民哥看自己洗澡,臉突然有點發熱,她轉頭望着車窗外。大街上現代建築很少,殖民地風格的建築年久失修,其他建築更是破爛不堪。非洲黏熱的風吹在臉上,有些海腥味,但她至少聞到了自由的味道。

天空烏雲密佈,又要下雨了,她想。

街道上男男女女,熙熙攘攘。

突然,她看到一個女人,嚇了一跳。扁平的臉,鼻翼突出,碩大的**,很寬闊臃腫的腰胯,光着一雙大腳。

***

天上飄着密密的細雨,在泥濘的河邊,陸依拼命地跑,幾次摔倒在渾濁的河水裡。幾分鐘前她從關押的那間小屋裡逃了出來。法魯巴赫只銬住了她的左腳,鐐銬連接着粗大的鐵鏈,鎖在屋子中間的石柱上。

她需要細鐵絲那樣的工具來打開鐐銬。最順手的是鋼絲髮夾,但在米諾斯號上時被搜走了。

一位黑皮膚女人早上端來食物時,只給了一個髒兮兮的盤子,連個勺子都沒有。也許並不是因爲怕勺子能當工具,而是生活習慣使然。沒有辦法,她需要保持體力,只能用手抓着吃。她一邊吃,一邊仔細觀察周圍。昨晚驚險逃過一劫,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她必須想辦法逃跑。

屋子很簡陋,除了草和石塊,沒有別的。突然,她發現牆壁的好幾個地方,是用薄木板修補過的,有的用門型釘釦接在一起,也有用T型釘釘在原來的木質牆壁上的。

(注:門型釘是木工的一種專用碼釘)

她試着去夠釘着的門型釘,拼命拉長身體,右手剛剛好可以夠到一塊釘接的木板。看上去碼釘不算很牢,這些木板被雨水反覆浸泡,有些變形,而釘子也已經鏽跡斑斑。她試着用手指甲一點一點向外摳,摳得手指尖很痛。

她必須一邊摳,一邊留意觀察是不是有人靠近。單腳站立支撐很費體力,她不得不摳一會兒,歇一會兒。這樣小心翼翼地幹了將近五個小時,她才摳下一個釘子。這種用碼釘槍打在木板上的釘子樣子就像是大號的訂書釘。

她靠着石柱坐下休息片刻,然後把釘子掰直後,拿在手裡,試着開腳上的鐐銬。鐐銬是類似手銬的那種鎖,對她來說沒有難度。這個小工具並不順手,但大約二十分鐘後,她打開了鎖。

她欣喜若狂。

此時外邊正在下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積了很多水坑,院子裡沒有人。

她打開房子的木門,吱嘎的聲響嚇了她一大跳。好在簌簌的雨聲掩蓋了開門聲,沒有被發現。

她小心翼翼沿着牆根轉到房子後邊,踩着被雨水淋軟的污穢骯髒的排泄物,走向樹林。雨水從額頭上流下,混着汗水蒸發後在頭頂留下的鹽分,讓眼睛感覺很刺激,無法睜開。她仰頭讓雨水直接打在臉上,洗淨雙眼,然後義無反顧地朝樹林深處跑去。

自由了嗎?她還沒有確定。現在只希望跑得越遠越好。

不久,她跑到了河邊。河水渾濁,不知道深淺,對面同樣是茂密的樹林,沒有人煙。她沿着河邊向下遊跑,她想,這樣能帶她到出海口,那裡應該有人居住。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淤泥地裡向前走,兩隻鞋都深深地陷入,無法拔出,她只能光着腳前進。

終於,前邊出現一戶人家,一名肥胖的黑皮膚女人站在屋檐下抽菸。

“請幫幫我!”陸依向她求救。

女人轉身進屋,隨即出來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和一個小夥子。

“Welcome!”中年男子說的是英語,微笑着把陸依領進屋子。

胖女人臉上堆着笑容,“來坐下,你都溼透了!”

“謝謝!我被壞人綁架了,剛剛逃出來,就是從那邊。”陸依指了指來的方向,“那裡有一羣兇殘的壞人,他們肯定會追來,我必須趕快走!請問……怎麼才能找到警察?”

“警察嘛?”中年男人指指牆上掛着的一件制服。“我就是。”

陸依剛鬆了口氣問,“那能帶我到警察局去嗎?”卻看到了男人眼中閃出的嘲諷。

“不急,不急。女士,你看外邊雨這麼大,等雨停了,我就帶你去警察局。”

但陸依已經察覺到這個男人不可靠,她站起來,“謝謝你,但我必須馬上走,我想我能自己找到……”

“不不不!”男人一把拉住陸依,摁坐在凳子上,“女士,警察在這裡,你就是安全的。”他力氣很大。

胖女人走到門口站住,看來是要擋住陸依出去的路。她寬大的鼻翼不停地張合,抱着雙臂,左右搖晃着一對碩大的**和臃腫的腰胯。

陸依這時候想起那個出去的小夥子並沒有回來,他一定是報信領賞去了!

被抓回去後,她的雙手雙腳都被銬住,鎖得比上次更緊,法魯巴赫只是以爲銬得太鬆了,並沒有懷疑她會開鎖。那顆開鎖的門型釘雖然還在口袋裡,但一直有一個黑女人看守住她,沒法動手。晚上的時候,雙手又被反剪起來銬着。她嘗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把鎖打開。

***

擁有那張黑色臉的女人轉身招手,一個穿淺色短襯衫像個上班族的黑人男子穿過馬路,向她跑過去。陸依鬆了一口氣,轉頭看熊岱民微微冒汗的鼻尖。她伸手撫在熊岱民握擋把的手上。

熊岱民轉頭微笑。

“我就只值二十美元!”

當那個自稱警察的中年男人把她交給法魯巴赫時,肥胖的黑女人接過一張二十美元的鈔票。

熊岱民伸手輕撫她的臉頰。

不久,轎車來到一座有些陳舊,但依舊很漂亮的衛理公會教堂前。紅磚石砌成的正面很有年代感,也很**。

陸依和熊岱民說明了來意,在一名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後院。

“很高興能再次看到你,孩子!”

多麗絲修女愉快地接受陸依的擁抱。對陸依的感謝,她只是說,“感謝我主慈悲。孩子,沒能早些救你,讓你受苦了,那時我也有些害怕。”

儘管胳膊纏着繃帶,吊着夾板,多麗絲修女臉上卻是笑眯眯的,眼裡有喜悅的淚光。她撫摸着陸依的手,開心的感情溢於言表。

在塞西和穆薩被本·尤素福及其黨羽殺死的第二天,多麗絲早早地到海邊等侯帶她去申蓋的船。到達申蓋後,在他人的幫助下,她很快趕到弗里敦,通過弗里敦衛理公會通知了中國大使館。

當修女得知是旁邊的熊岱民和一羣人一起救回了陸依,而且他還是她的戀人時,顯得比陸依還愉快。她把兩人的手捧在一起,祝福他們。

最後,多麗絲女士把一個十字架項鍊給陸依戴上,“願我主聖恩與你同在,孩子。”

她也給熊岱民掛上一個十字架,“好好保護你的愛人!願我主給予你力量。”

一 逃離三 塞西五 審問十一 突圍四 吉布提二 薩格勒布五 特拉維夫四 轟炸三 解救楊蕾(上)一 聖地青年黨七 只值二十美元七 劫火車五 非洲熱風四 喋血叢林一 郵輪五 獲救七 只值二十美元二 薩格勒布九 交戰區四 吉布提十二 搜查六 憂鬱的馬洛卡人五 壞消息楔子四 外交辭令五 標本九 貨物失蹤四 新加坡三 開羅行動四 轟炸七 幽靈船二 永生儀式二 汪洋孤舟七 瀟羅幫六 海盜六 憂鬱的馬洛卡人一 聖地青年黨三 岱民哥一 聖地青年黨八 紅點三 解救楊蕾(下)三 岱民哥三 攻擊農場三 屋頂平臺五 標本八 意外狙擊一 Dear蹭一 聖地青年黨十一 突圍二 摩蘇爾(上)七 幽靈船八 囚籠四 新加坡二 內羅畢楔子二 內羅畢七 無人機攻擊七 只值二十美元一 天堂度假村一 索馬里二 失竊的火車頭八 歡迎會四 外交辭令二 摩蘇爾(下)六 憂鬱的馬洛卡人二 汪洋孤舟十三 巴格達六 噩耗三 開羅行動二 摩蘇爾(下)四 營救準備五 審問二 薩格勒布二 薩格勒布八 紅點五 審問六 海盜五 特拉維夫十二 搜查二 永生儀式六 海盜六 海盜五 選美二 監視行動二 龍哥二 分離四 吉布提二 汪洋孤舟一 Dear蹭一 聖地青年黨六 噩耗一 天堂度假村三 孤軍深入一 索馬里八 黑鷹墜落六 自由七 T72!七 T72!三 陳宗曦
一 逃離三 塞西五 審問十一 突圍四 吉布提二 薩格勒布五 特拉維夫四 轟炸三 解救楊蕾(上)一 聖地青年黨七 只值二十美元七 劫火車五 非洲熱風四 喋血叢林一 郵輪五 獲救七 只值二十美元二 薩格勒布九 交戰區四 吉布提十二 搜查六 憂鬱的馬洛卡人五 壞消息楔子四 外交辭令五 標本九 貨物失蹤四 新加坡三 開羅行動四 轟炸七 幽靈船二 永生儀式二 汪洋孤舟七 瀟羅幫六 海盜六 憂鬱的馬洛卡人一 聖地青年黨三 岱民哥一 聖地青年黨八 紅點三 解救楊蕾(下)三 岱民哥三 攻擊農場三 屋頂平臺五 標本八 意外狙擊一 Dear蹭一 聖地青年黨十一 突圍二 摩蘇爾(上)七 幽靈船八 囚籠四 新加坡二 內羅畢楔子二 內羅畢七 無人機攻擊七 只值二十美元一 天堂度假村一 索馬里二 失竊的火車頭八 歡迎會四 外交辭令二 摩蘇爾(下)六 憂鬱的馬洛卡人二 汪洋孤舟十三 巴格達六 噩耗三 開羅行動二 摩蘇爾(下)四 營救準備五 審問二 薩格勒布二 薩格勒布八 紅點五 審問六 海盜五 特拉維夫十二 搜查二 永生儀式六 海盜六 海盜五 選美二 監視行動二 龍哥二 分離四 吉布提二 汪洋孤舟一 Dear蹭一 聖地青年黨六 噩耗一 天堂度假村三 孤軍深入一 索馬里八 黑鷹墜落六 自由七 T72!七 T72!三 陳宗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