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琬苦澀笑着,輕輕拉起阿音的手,“傻瓜,我不要你陪,我會去找母后讓她幫你尋個好人家,你就好好過你的日子,不要讓我掛念。”
“除非我死,否則我是一定會跟着你的。”阿音賭氣的看着她,堅定不已。
莫琬怔了怔,沒再說話。
縱使前路艱險,可是有如此忠心的姐妹,如此疼愛她的兄長和父母,她又有何畏懼呢?就算是在漠王府中遭遇不測,也好歹是個英勇的和親公主!
活在現代沒機會做個英雄,如今倒也能做點保全皇族和國家利益的事情,說不定將來還能名垂青史,像王昭君,像文成公主,被後世之人傳揚歌頌,那倒也不錯……
莫琬擡頭望着藍天,俏皮的感慨着,輕輕拉起阿音的手,“阿音,我給你講一個昭君出塞的故事如何?”
“早就聽過,我也不是沒文化,昭君還能不知?”阿音擦着眼淚,嘟囔着。
“那文成公主呢?”
“也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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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琬輕笑起來。
只要她活着,她便要繼續研究這個在史書上沒見過的年代,將來嚮導師彙報。萬一她再也回不去了,她也可以把一切仔細記錄下來,等待後人發掘研究……
只是莫琬永遠也不會想到,這天真的想法竟成爲日後一場差點無法挽回的悲劇。
命運永遠如此,它喜歡玩弄人於股掌間,一面向你招手淺笑,一面將你推入深淵。
總之,對此時的莫琬來說,唯一的信念便是,見招拆招,堅強勇敢的面對未知的每一天,絕不做投降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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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整個東峪皇宮籠罩在一片喜色與悲慼交織的氛圍中。
那漠王的帖子裡寫得明明白白,要求七日內必須將人送到元熙駐紮在東峪西南邊境的軍營。而東峪國都離那邊站快馬加鞭須得兩日一夜,換做嫁女的鸞車,少說也得四到五日光景,也就是說,冷琬心必須儘快啓程,才能不惹怒那殘暴的漠王。
東峪國最爲尊貴的公主,竟這樣草草出嫁,而且還是史無前例的嫁入軍營,這所謂的和親,斥滿了諷刺和侮辱的意味。
這整整一日,莫琬的寢宮裡一直是絡繹不絕的訪客。
九公主似乎已經從悲傷中緩了過來,不再哭哭啼啼,而是拉着她的手說些囑咐和祝福的話,其他幾個皇子也紛紛前來道別,還有作爲長輩的一些嬪妃,或以過來人的身份叮囑些什麼,或掉幾滴淚爲她惋惜,莫琬看的出有些人的眼中暗含着幾分幸災樂禍之色,只是她也均不予計較。
這座皇宮對她而言,只是她這一世路途上的匆匆驛站,除了悲切痛苦的皇后讓她實實在在感受到了親情和不捨,其他人,包括皇帝在內,她甚至都覺得是那樣的陌生和疏離。
當然,還讓她懷念和眷戀的,是冷翌昊。
只是他卻再也沒出現。
皇后坦言,他因阻止嫁她一事被皇上軟禁,她也實在沒有辦法忤逆皇上的旨意,還要她莫要埋怨父皇,他也是心痛萬分,卻不得不顧全大局……
莫琬自是瞭解,也便不再追問。
人道自古帝王多薄情,皇室裡的親情更是淺淡,皇帝須得心繫皇權天下,也是情有可原。能有這樣的母后,這樣的兄長,已屬萬幸和福分,想想冷琬心之前那十數年快樂逍遙的光景,她也便很欣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