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過後,楚淵並沒有再去介意什麼,月老祠不去就不去吧,他們兩個大男人,也不必要非去那種地方,以證明一些情感的存在。
楚淵調整了心情,便又恢復出門前的輕鬆愉悅,微笑着轉頭看向蕭琤墨,卻發現那人長久的陷入了沉思,直至現在還是一臉冷漠的沉然,臉上一絲情緒都看不出來。
楚淵有些驚訝,他不知道蕭琤墨心裡在想着什麼,當然也不認爲方纔那些話讓他生氣了。月老祠不去就不去吧,楚淵也沒強迫着,所以蕭琤墨此刻沉默的緣由,楚淵有些鬧不清楚。
“怎麼了,我方纔的話可是有問題?”楚淵側目凝視他,話語沉沉,有些不冷不淡的意味。
要知道,楚淵一直以來驕傲慣了,他自認面對蕭琤墨已經足夠耐心和溫柔,可這人要是一直這麼冷着他,心裡對他有所埋怨,那就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楚淵……”蕭琤墨像是沒聽出楚淵話語的冷意,片刻後緩緩開口,聲音低低沉沉叫着楚淵的名字,“不是說要去月老祠嗎,那便去吧!你說得對,世事不一定是順着一條軌道,沒有曲折波瀾的前行,也許,有些最初的發展,就足以改變最後的結局。”
蕭琤墨突然想明白,他和楚淵有情有意,就算這種情感不足夠深,不會讓他們產生非要在一起的想法。可是,對於他們兩個從未在別人身上付出真實感情的人,能對對方生出這般純真的戀情,實在是不易,是該他珍惜,而且在此刻儘量將這份情感最完美詮釋的。
“仔細一想,正因爲是我們兩個人,去了月老祠,也許更得月老的眷顧。方纔是我的錯,你能那麼說,我應該更覺驚喜纔是,是我認爲兩個大男人那般做顯得矯情些,那些話你別在意。”蕭琤墨很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楚淵這樣的人願意和他去月老祠,足以證明他對待這份感情的真心,他應當感激纔是。
“子澈,你不必這般想,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的話,其實也對,我們現在的經歷,也許在之後想起來,就是南柯一夢般。我只是,想要就算是做夢,也要將夢做到極致,該享有的美好,我們不該錯過。”楚淵何嘗不明白,他只是想既然放縱了自己,那就該在此時盡情放肆。
“對,我們不該錯過,就算今後把這當做夢,也算是我們共同做了場美夢!”蕭琤墨點頭,看向楚淵的眼神熠熠生輝,溫情四溢。那柔亮看在楚淵眼裡,簡直堪比太陽,是他見過最璀璨的閃耀。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將這美夢點綴的更加美好!”楚淵豁然開朗,朗聲一笑,絲毫不迴避的牽着蕭琤墨的手,也不在意旁人是否看到,大步帶着那人向着月老祠前去。
月老祠的門外,一串串的紅燈籠高掛,穿行在這裡的人們,大多手提着大紅燈籠,將這片地方映照的格外喜氣。僅是大門外,來往的人羣就很多,要想進入裡面只怕是更加擁擠。
楚淵不願意沒形象的和別人擠道兒,蕭琤墨也做不了像那些青年人瘋狂的模樣,只是看着那副情景,兩個人均是搖頭而笑。
“子澈,我看我們還是不學他們了,他們想要進去尋着有緣的姑娘,而我們彼此在身邊,就不與他們搶佔那半寸地方了。”楚淵打趣的笑着,看着那些青年奮力擠進門去,眼睛直勾勾的追隨一個個少女的身影,不由得感到好笑。
蕭琤墨不說話,只是緊了緊兩個人相握的手掌,身體向着楚淵這邊微微傾過去,親密的似乎依靠在他身邊一樣。
兩個人慢慢的向後退,離開月老祠正門擁擠的範圍,正好退到側面一顆大樹下。許是有人離開之際,將那紅燈籠掛在了樹梢,那紅光映照着樹枝,這大樹看起來像是長滿了紅色喜氣的枝葉,如月老在這上面牽滿了紅繩一般。
“這是棵榕樹,最象徵愛情,彼此依偎,不離不棄!兩位,要不要買個同心結掛上面,寓意最好不過。唉,裡面那些個男女最傻,擠破頭往裡面去,偏偏錯過這最好的地方。”
這聲音在兩個人身後響起,楚淵和蕭琤墨二人都詫異的回頭望去,看到一個布衣老人站在他們身後,手裡拿着一把同心結,滿是殷切的看着他們二人。
一眼,楚淵和蕭琤墨便明白,這老人是在外面賣同心結的,可人們都往裡面擠進去,他這東西自然是賣的不好,所以後面那句純屬是不滿而發的牢騷。
“老伯,你拿的那是同心結,爲何要賣給我們二人。要知道,我們同爲男子,你這麼說,不怕我們生氣揍你?”楚淵看着老伯手裡的紅色的同心結,眼角勾起衝着那老伯有些陰險的笑。
“雖然老頭子我是做生意的,可同心結這東西我不隨意賣,若不是同心,這同心結便賣不到他們手上。不管你們是不是男子,老頭子我只看你們同不同心,其他的與我無關。怎樣,兩位要不要來一對兒!”
這老伯這麼說,楚淵和蕭琤墨都覺得驚訝,卻也虔誠的相信了老伯的話。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他們同心,那便證明他們心真的牽在一起,在這榕樹上掛上一對兒同心結,自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