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小墜子便不敢怠慢了,翌王要的酒也不急着去買了,捧了那吊墜急急地返回宮去。
此時,守門的侍衛對寒楓態度已經好上許多,但該有的程序他還是遵守,所以也只是對寒楓客氣的一句話,“還請寒閣主在此稍等片刻!”
陸祁諾觀察到如今的狀況,已經是有些不能理解了,寒楓身上的一個吊墜,怎麼會和翌王玉佩上的珠子一樣,這其中又發生過怎樣的故事?
陸祁諾在心中不斷的設想,看着近在眼前的寒楓,卻不能有絲毫的動作,氣的狠狠握拳。寒楓可以感受到陸祁諾隱藏在附近,也能察覺到他此時憋悶的怒火,謙和俊朗的面上不易察覺的露出一抹冷笑,略帶狂傲的向着陸祁諾所在方向斜睨一眼。
陸祁諾恨的咬牙,要不是遲了這麼一步,寒楓定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陸祁諾陰着臉,心中思索着要不要帶人直接衝過去,擒了寒楓再說,反正守門的人不認識他們,蒙着臉的話也不怕暴露身份。
就在陸祁諾思忖着該不該冒這個險時,宮門被再次打開,長長的隊伍前方,走着一個明黃長袍的高冷身影,那身姿修長無雙,停腳站立堅挺如鬆,處處彰顯出高雅淡然的清貴氣質。
蕭琤墨一出現,陸祁諾頓時放棄自己的想法,並且將身形更加往暗處挪了挪。蕭琤墨是個極度敏感又敏銳的人,看起來清冷淡泊,可心腸與手段,在必要時刻狠起來是比楚淵更甚的人,陸祁諾不敢惹火上身。
寒楓看到出現眼前的蕭琤墨,明顯的激動,卻也能按捺住心情,保持自己該有的風範。寒楓微微一笑,俯身見禮,那神態風韻有着說不出的柔和大方。
“見過翌王!”寒楓躬身,身後跟隨的幾個人,更是默然恭敬的衝着蕭琤墨行禮。
“沒想到,竟然會是你,多年過去,可真是今非昔比了!”蕭琤墨靜靜了看了寒楓片刻,才輕輕的從口中吐出一句話,帶着淡淡的歡喜,脣角緩緩溢出的一抹笑意,恍然如雲開霧散,朗雲出岫。
“若不是翌王,便沒有寒楓今日。”寒楓很是動容,甚至連眼眶都微微紅了,有些尷尬而難爲情的別過臉去。
“好了,與本王回宮在細說吧!”對於寒楓露出這真情又顯青澀的神態,蕭琤墨揚脣輕笑,似乎是看到當初那個大男孩一般,心中不覺的溫熱起來。
陸祁諾看着寒楓隨着翌王堂而皇之的走進宮門,面目十分複雜,看樣子寒楓與翌王之間的淵源來自一段往事,而往事最初的美好,是最能在人心中佔據地位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陸祁諾已經是沒有辦法,雖然心有不甘,卻只能空手而歸。這件事情,回去後要怎麼向主子彙報,陸祁諾還需一番整理。
雲闌閣兩次刺殺皇上,兩次牽扯到的人都與翌王有關,莫笙如此,如今寒楓更是如此。陸祁諾會把自己聽到看到的如數稟告,但也要注意措辭,不然因爲一句話,就可能鬧出很大的事端。
幾日後,陸祁諾回到楚國,見到楚淵的時候,直接下跪低頭請罪,楚淵靜靜地看了他許久,才緩緩的開口,不帶情緒道:“出了什麼事情?”
“回稟皇上,是屬下無能,沒將寒楓帶回來,請皇上治罪!”陸祁諾一抱拳,別過頭慚愧的不敢看向楚淵。
“祁諾,你是不說廢話的。”顯然,楚淵並不想聽這些無用的話,他只想知道爲什麼沒能將寒楓帶回來。
“皇上,屬下奉旨追蹤寒楓,並要將他帶回來,只是在途徑桃花谷的時候,我們受了寒楓的迷惑,故而被他逃脫一陣子,當我們再次找到寒楓行蹤時,卻發現……卻發現他是要往翌國而去,我們一路追蹤,本想在王城內將其攔截,卻沒想到寒楓直奔王宮而去,他竟然是要去見翌王。”在陸祁諾說寒楓逃往翌國時,楚淵的神情就變得深沉,聽到後面,更是瞬間臉色陰沉下來。
“他要去見翌王?”楚淵凝聲,低沉的嗓音裡充滿了危險邪魄之意。
“是,寒楓前往王宮,在王宮外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寒楓求見翌王,在宮門外遭拒,不過後來遇到小墜子公公,小墜子認得寒楓,但關係並不熟悉,小墜子對他並不信任。只是後來……”
陸祁諾到底是遲疑了一下,接下來的話說出來,主子的情緒定然更加不好,但不管怎樣,他還是要如實的全部稟明。
“後來,寒楓從脖子上取下了一條掛鏈,那掛鏈上的吊墜是由幾顆琥珀珠串成的方形,聽他們的對話,好像翌王身上的一個玉佩上的珠子,和寒楓的是一模一樣。而且,聽寒楓所說,翌王玉佩上的珠子正是他的!”
“然後呢?”楚淵剛毅的脣角緊抿,聽到這裡更加的不爽了,蕭琤墨身上佩戴的東西他自然清楚,那塊玄色的麒麟玉佩他也記得深刻,原因就是那上面與之不配的幾顆珠子。
而那些珠子,竟然會是寒楓的,那個想要殺他的可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