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溫馨的一場午飯過後,楚淵還想帶着蕭琤墨坐船沿水看景,蕭琤墨卻是擺擺手,還有安排道:“今日中午已有些累了,還是回去歇息再說,我既還要在這寺廟叨擾幾天,自然也該見見住持,親自說明一下情況。”
“也好!”楚淵不做勉強,本來這次自顧的要求蕭琤墨留下來,自然會有一些事情等着他處理妥當,“那這樣,你找主持相談,我便不跟着你了!等了晚上,我去尋你,我們一起逛逛夜市,聽說這裡的夜晚比起皇城都熱鬧幾分呢!”
“好!”蕭琤墨輕輕點頭應了聲,和楚淵一同行走到寺院的正門,便各自分開回去自己的院落。
楚淵回去後,還真聽蕭琤墨的話,躺在牀上閉目養神而去。要讓他真正睡覺,只怕是很難入眠,想想蕭琤墨此刻也許正和住持嚴肅的相談,因爲他而害的那人多了這些瑣事兒,便怎麼都無法安心入睡。
就這麼閉目,側臥在牀上歇着,後來實在無聊,便在那書閣裡找了本經書翻看,入神間兩個時辰就快過去,外面天況已經暮色。
楚淵換了件衣服出門,纔出了院子,就看到前方有幾個身影走來,定神一看竟然是換了最平常裝扮的蕭琤墨。楚淵看到他心裡高興,忙上前去牽住他的手,蕭琤墨有些尷尬的想要甩開,輕輕掙脫了下還是作罷。
“子澈,看來你是全然準備好了!”楚淵高興的拉着他往前走,兩方跟隨的護衛都離得遠遠,只要主子不出自己視線範圍,便決不靠近去礙眼。
“咱們現在是要去哪裡,總得有個安排吧!”夜色降臨,就算周邊都有燈籠的光亮,可夜色朦朧中,看不清楚周邊事物,蕭琤墨也不擔心廣袖下相牽的手被人看到。
“先順道走着,待我們填飽了肚子,再談要去哪裡賞樂兒!不過,總感覺今晚道上的人多一些,寺廟裡也比平時熱鬧,這是怎麼了?”楚淵其實並不在意要去什麼地方,這裡處處美景如斯,重要的是身邊有這個人相隨,在哪裡他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月老祠修繕完成,今晚正式開堂,很多信男善女都慕名去湊湊熱鬧,希望求得一樁美好姻緣。”這點是和住持談話間聽住持提到的,住持是好心,想着他要是願意可以去那裡瞧瞧。
“這樣!”楚淵瞭然,面上沒表現出什麼,私下默默的握緊了手掌,目光並不看向蕭琤墨,輕聲開口:“那我們,也去瞧瞧吧!”
楚淵正視前方道路,可心裡卻是緊張着蕭琤墨的回答,緊繃了面色,靜聽這人的意思如何!
“我們、去那裡做什麼?”蕭琤墨有些不自然的笑笑,擡眼望向前方的神色倨傲而清冷,“去那裡是想尋找一樁姻緣,我們不需要。況且月老是給人牽紅線,我們的紅線他敢不敢牽還是一回事兒,何必爲難月老!”
蕭琤墨這話一說,楚淵就沉默了下來。楚淵心裡的那點心思,蕭琤墨全然明白,可他不能貪戀一時溫情,跟隨楚淵一樣放縱自己,不然他怕有些事兒會造成他們無法收場的結局。
楚淵沉默許久後,黯然苦笑一聲,好像每時每刻,蕭琤墨總會比他冷靜一分,每當他刻意的想要忘記些什麼,只願看到眼前的時候,這人卻總能清醒的提出最敏感的問題。
是啊,他們間的紅線,只怕月老都不敢擅自拉扯。他們全都貴爲一國之君,身爲真龍天子,承載萬民之重,這樣的兩個人,怎敢荒謬的被一條姻緣紅線牽在一起。
“可有些事情,總不是能按照該有的軌跡前行,幾番曲折輾轉,最終的結局,卻是能突破天命定數!”楚淵這話並不是一定說給蕭琤墨聽,他只是有些感嘆。
他們兩人之後會怎樣,誰都不清楚,他不願去想,蕭琤墨也同樣不願多做思考,也許只有珍惜這眼前的幾日時光,分別後便是天涯各一方,這段相處會成爲最後的回憶。
當然,也許很久之後,他們可能會突破世俗天命,展現出一個他們從未想象過的美好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