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隨着黎落簫啓程回皇城,而此刻被寒楓帶回雲闌閣的蕭琤墨,也幽幽的甦醒過來。這一路上用了將近十天的時間,而這段時間之內蕭琤墨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此刻他的清醒是寒楓所下的最後一劑藥,藥效揮散後的自然清醒。
蕭琤墨醒過來之後,腦袋是有些迷糊的,此刻他的思緒還不甚清晰,而且還有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緩緩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線,因爲不適又無力的閉合,眼瞼微微顫動着,片刻後蕭琤墨才慢慢的徹底睜開眼睛。
此刻,蕭琤墨正躺在一方牀榻之上,看着頭頂上方精巧華麗的牀幔,微微錯開視線可以看到恢弘大氣的屋頂建造,單單隻看這些,便知道這地方是處華貴的大殿。
只是,眼睛所看到的這樣的情景,是蕭琤墨所不熟悉的,對於這個地方他是完全陌生的。蕭琤墨夠冷靜,也夠淡定,同時他的適應能力也極強,面對這樣陌生的環境他並不覺吃驚,只是有些緩淡的陷入沉思當中。
蕭琤墨在回想,回想着在他腦海中最後出現的場景,那是他們回翌國的路途上,後來遇到寒楓求見,而後便是他們坐在一起說話,之後發生了些什麼他有些模糊,好像記憶從這裡斷開一般,而且他所回想到的那些場景,他所覺得距離現在有些遙遠,好像此刻距離那時已經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
就在蕭琤墨略微思疑,又有所懷疑間,他聽到外面傳來聲響輕微卻步伐沉穩的腳步聲,蕭琤墨坐起身體,眼眸淡淡看向那門檻處,很快的一個身影便出現在那門檻前。
看到前來的這個熟悉的人,蕭琤墨頓時明白了一切,看來寒楓當日見他早有預謀,而且就是奔着他而去的。
“你醒了?”寒楓看到已經起身的蕭琤墨,很是驚喜,雖然他早就算好了此刻蕭琤墨也該醒過來,所以才急急地趕來這裡。
“給本王倒杯水過來!”蕭琤墨看到寒楓並不覺得憤怒,相反看清楚一切的他顯得很平靜,而且能保持他一貫清冷高傲的姿態,對着寒楓也能像使喚一個下人一般,坦然的等着他的伺候。
倒是寒楓,聽到蕭琤墨這麼說明顯的一愣,而後倒是開心的一笑,大步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感受着那溫溫的熱度正好,便走到牀榻邊將杯子遞給蕭琤墨。
這樣的事情,若是旁人寒楓定是不會做的,只怕是在那人提出這麼要求的時候,寒楓都能冷冷一笑的送他上路了。可是,現在的情況卻不存在着那種可能,只因爲眼前這人是蕭琤墨。
“來,水溫更好,你先喝着潤潤嗓子,我讓人煲了湯,一會兒就會端過來。”寒楓遞了水給蕭琤墨,看着他精神不怎麼好面容,略帶關切的說道。
寒楓這話沒有得到蕭琤墨的任何迴應,蕭琤墨只是漠然的從他手中接過杯子,拿到脣邊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滋潤着自己略有乾啞的喉嚨。
“這裡是雲闌閣,我們是今早上纔回到這裡的,而現在距離我們先前見面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天。我給你下迷、藥是迫不得已,正因爲我瞭解你的性子,又不願傷害到你,所以我只能這麼做,這一路上委屈你了。”
蕭琤墨不說話,寒楓便自顧的開口,他所說的話是蕭琤墨想要知道的話語,畢竟就算蕭琤墨會開口,所言的也無非是這些話語。
後面那句話,寒楓是帶着歉意,也有着一絲心疼的說道,這一路上蕭琤墨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這種情況絕不會比好端端的清醒好受。而且他怕蕭琤墨醒過來鬧脾氣,就算是吃飯他也是用一些液體的食物給蕭琤墨餵食一點,所以蕭琤墨現在的身體多少是有些虛弱的。
寒楓這種心疼又慚愧的心情,蕭琤墨顯然是絲毫不領情,他並沒有因爲寒楓的話改變絲毫的態度,倒是有些忍不住的冷冷哼了聲。
蕭琤墨伸手,想要將空空的茶杯放置在榻沿上,寒楓看到忙伸手接過來。蕭琤墨也不抗拒,在寒楓伸手過來的時候,便隨手輕輕一鬆,將茶杯放置在他的手中。
而後,蕭琤墨輕輕的動動自己的身體,暗暗用力,感受着身體裡多少有了力氣,便扶着牀幃起身,在這房間內緩緩的走動。
蕭琤墨不與寒楓說話,連一個眼神也不看向他,對於蕭琤墨這樣的態度,寒楓很是黯然失落的垂了垂眸子。寒楓知道,此刻的蕭琤墨對待他的態度與當初在翌國已然不同。
這樣的改變讓寒楓心傷,可是事情發展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知道你心裡是怪我的,可是我這麼做也是沒辦法,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這點我可以保證。你知道,我與楚淵之間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們之間是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我不願意輸,爲此我必須要有絕對的把握。”
“挾持本王,將本王帶到這裡,就是你對付楚淵的手段嗎?寒楓,原來這就是你的能耐,你所有的手段全都是卑劣的,雖然我對反對這樣的較量,可是你至少得有能拿的上臺面的手腕和魄力,有一定真正的實力,纔有資格與敵手對抗。”
蕭琤墨說話一直是不清不淡的,這一段話語裡對寒楓的嘲諷不屑之意甚是明顯,寒楓聽了明顯的臉色一僵,心裡很是難受。
蕭琤墨對他這樣的看待,是寒楓知道會有的結果,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可是,既然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他也無法迴避,但他會想着如何挽回,如何改善這樣的局面。
“我知道我的一些行爲會讓你對我產生一些不好的看法,我知道我怎麼解釋都無法改變你的認知,所以我也不去多說。只是,對於你所說的挾持你的這件事情,我無法否認說不是,我這麼做確實是有目的的,但是我並非是在利用你。”寒楓很是認真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