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而來,紅豔水色的花瓣忽悠而下,如此美妙精緻之中,有着兩個英氣不凡,風華絕代的男子挺身而坐。
楚淵神色嚴肅,蕭琤墨自然也冷凝下來,看了楚淵一眼,便將視線放在面前的桌面上。
“子澈,我此次來這裡,並非是因爲你來了,所以故意前來對你有所壓迫,實在是我的心裡想不明白,也氣不順。根據我收到的消息,是你們揚川城無理取鬧再先,還說你們的百姓在這裡受了欺辱,派兵前去復州城鬧事。當然,這些算不得是大事兒,即便是有誤會,也總有解決的辦法。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你們也不該放火燒城!”說到這裡,楚淵還是有些惋惜的,損失的財物倒是沒什麼,死去的無辜百姓纔是讓他覺得愧對的。
“放火燒城?”蕭琤墨不由皺眉,垂眸思索了一下,開口道:“你是說是我們的人放火燒的復州城?呵,你們這麼說可有憑據,難道因爲這點你們就該帶兵直殺入揚川,殘殺我數千名士兵?”蕭琤墨冷冷地嗤笑一聲,他還真沒想到楚淵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所謂的誤會,就是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嗎?”蕭琤墨冷目嚴聲道。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實,是因爲你們一而三的挑釁,燒我城池,殘殺了無辜百姓。城守緊追那放火之人,發現他們逃進了揚川城內,而你們又有人帶兵迎了出來,城守認爲你們是故意所爲,心裡悲憤狂怒,這才引發一場戰爭。”楚淵並不急,話語清晰平淡的敘述。
“……”蕭琤墨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道:“小墜子,帶楊將軍來見本王!”
小墜子領命離開後,楚淵也向着院子外面喊了一聲,“讓城守進來!”
聽到楚淵的話,林安一激靈,忙伸手戳戳身邊出神的城守,“皇上叫你過去呢!”
“啊?啥?哦哦,皇上叫我?”城守回神過來,聽錯了一般指着自己,向着林安疑問道。
“是,快些進去吧!”林安給了他肯定。
城守走進去之後,想着楚淵和蕭琤墨行禮,纔剛起身就看到隨着小墜子前來的楊將軍,此時兩人可真是仇敵見面分外眼紅,城守當着楚淵他們的面,都敢死死的瞪着楊將軍不放。
楊將軍看到城守是一樣的,給了他一個滿含殺意的冷眼之後,才走到蕭琤墨身旁正式的向他們二人行禮。
“楚王,你也叫了這城守過來,可是要對質什麼?”蕭琤墨已經猜到楚淵的用意,這樣也好,有些話還是讓他們當事人說,才更顯真實一些。
“既然如此,楊將軍你就將這事情的原委說給楚王聽聽!”蕭琤墨衝着楊將軍輕輕擺手,自己則側着身子一坐,好整以暇的聽楊將軍說話。
“是,王上!”楊將軍領命,挺直着身體,剛毅的面容緊繃,帶着一絲憤恨與痛色,“事情是這樣的,揚川城的百姓在復州城受了欺辱,末將派人前去調解,當時復州城給出了很好的答覆,說調查了此事一定會給我們一個說法。可是,第二天他們竟然派人來揚川城鬧事,那態度格外的猖狂。”
“你胡說,我們根本不曾有任何人前去揚川鬧事,那日發生的事情我們也調查了,欺辱揚川百姓的那幾個人只是暫住的商客,但他們畢竟是楚國人,這事情算我們錯了,我們本打算賠情道歉,可是你們竟然帶着一干官兵前來,揚言要進去搜查。你說,我復州城是讓你們隨便放肆的地方嗎,當然是緊閉了城門要你們離開,這還是對你們客氣了!”城守纔是滿腔怒火呢,聽了楊將軍的話,頓時就發作了。
“要不是你們先去揚川城鬧事在先,我們何以派人前去追查,是你們袒護自己人,竟然關閉城門將我們驅趕!”楊將軍氣的臉色發黑,眼神鄙夷的望着城守,似乎還從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說了沒有就沒有,復州城根本沒有任何人前去揚川鬧事!”城守也一樣憤怒,梗直着脖子大怒道。
“停!”眼看他們二人的架勢,都想要掐起架來,楚淵適時的開口了。
楚淵的聲音不大,淡淡的只有一個字,去讓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瞬間安靜下來,憤憤不甘的怒視着對方。
“翌王,你也聽到了他們所說,你對這事兒怎麼看?”楚淵扭頭,看向一臉冷色的蕭琤墨。
“撇過這點,接着往下說!”蕭琤墨的臉上揚起一抹冷笑,眼睛裡滿含趣味。
“是!”楊將軍看了蕭琤墨一眼,壓下心頭怒氣,儘量平靜語氣道:“那事情之後,我們雖然氣不過,也想着忍忍就罷了!可是,之後的那天晚上,守城的侍衛說有人前來稟報,說是復州城帶兵來犯,要我們快做準備。”
“哼,誰人說的話你們這麼輕易就信了!”城守冷哼一聲,不無諷刺道。
“難道不是嗎?”楊將軍反問,“那人說他是揚川人,女兒嫁進了復州城,那幾日便在復州城女兒家裡住。夜晚出來閒逛,沒想到看到復州城整合部隊,直向着揚川前來,這才偷偷跑來報信,一路上還差點遭你們殺害!”
“哈哈,簡直是天方夜譚!”城守怒極而笑,笑過之後驀地陰沉了臉,怒喝道:“有人放火燒城,城內一片混亂,我們追查放火之人,卻發現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出城向着揚川方向跑去。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懷疑,是不是得追?待我們追到揚川城附近,那些人便不見了蹤影,還未等我們靠近城門,你們的人就都迎出來,全都重兵舉劍相向,你說我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不動手等死嗎?”
城守這一番話說出來,楊將軍心頭的怒火慢慢消減,心頭一震,他知道,他們好像是被人繞進了一個怪圈子裡。楊將軍眼眸複雜的看向城守,那眼神還有懷疑,卻也有些迷茫。
“好了,你們下去吧!”楚淵擡手,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幾叩,看向蕭琤墨的眼神充滿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