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送別蕭琤墨十里遠,不得不到此止步,兩個人都騎在馬上,扭頭彼此深深凝望一眼。這中間有太多的不捨,可又不得不捨,楚淵心裡難受,也不怕在這麼多人面前,傾身向着蕭琤墨靠去,擡起他的下巴落下情深一吻。
蕭琤墨有些震動,楚淵這麼做實在是有些不理智的,跟隨他前來的臣子有數名,他們可都是認識楚淵的。楚淵這麼明目張膽的親吻他,他們之間那點關係,簡直不用猜,就直接昭然若揭了!
蕭琤墨沉沉的吐口氣,在心裡暗道一聲罷了,楚淵深情使然,他也怪不得他。
“宸軒……”蕭琤墨有些無奈,“就此分別,有機會再會!”
不願多說其他,有些話說多了,一些情感就控制不住。蕭琤墨很明白這點,他也怕自己失控,畢竟這兩日太過美好的相處,想起來真能將他蠱惑一般,可以忘乎所以。
楚淵擡眸看他,眼神輕輕冉冉,有些輕飄卻淡然的眼神,卻是飽含了最深沉的情意。楚淵只是這麼看着他,那卻是蕭琤墨所不能承受之沉重,拉起馬繮,別過頭,揚鞭策馬而去。
楚淵看着他絕然而去的身影,捲起的塵土在眼前飛揚,那一襲白衣飄然,果然走的瀟灑。如此,楚淵也不願看着揪心,帶着自己的人馬,與那絕然風華的身影背道而馳。
蕭琤墨不敢回頭,快馬揚鞭而去,可是心裡想起那人,眼眶竟然都有些溼溼。蕭琤墨知道,自己真是被楚淵影響的太深,他一向冷靜沉然的性格,都爲楚淵而動容。
不願再去多想,蕭琤墨緊閉了一下眼睛,在睜開已滿是冷漠的堅毅,恢復他翌國君爲該有的帝王風範。
……
在楚國的另一邊,神醫莫笙一個人匆忙離開榕城,疾馬奔騰都不敢停歇。可即便這樣,他也逃不出黎落簫的視線範圍,黎落簫的輕功絕頂的好,跟蹤着莫笙一路都輕鬆自如。
離開榕城,莫笙並不停歇,餓了也只是放慢速度,在馬上吃點乾糧。黎落簫倒是佩服莫笙,這人果然能吃苦耐勞啊,就在黎落簫這般感嘆之時,卻發現莫笙竟然停馬在原地,疑惑的望過去,發現一直信鴿從空中飛下,落在莫笙的肩頭。
莫笙先是親暱摸摸那鴿子的頭,說了聲辛苦了,這才從鴿子腳上取下那張紙條。打開紙條,看過那上面的一行字,莫笙輕鬆的吐口氣,還好雲闌閣的人與他相約了兩日後在某處相遇,這下他算是有人庇護了。
他們相約的地點莫笙距離着並不遠,他只需一天半的路程便可以到,可那些夥伴要兩日辦完了事兒才能與他相會,莫笙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快馬趕了一天路,想來那採花賊也追不到他了。
如此,莫笙也不急着趕路,乾脆在前面的一條小河邊停下,栓了馬匹在一旁的樹下,自己坐在河邊悠然的喝水填肚子。
黎落簫有些疑問,這人本來急的要命,現在又這般悠然是做什麼。黎落簫悄然的在莫笙栓馬的樹上隱藏,一個倒掛,伸手翻着馬匹上的包袱,他有看到莫笙方纔是將那紙條放在包袱裡。
摸索到那紙條,黎落簫打開,看到上面寫着一個地點,約在兩日後相見,下面的落款有云闌閣特殊的記號。黎落簫看到這個印記,不由的重視起來。
要知道正因爲莫笙是雲闌閣的人,主子纔會令他特別“關照”,現在莫笙要和其他雲闌閣的人相會,只怕是有什麼事情。如此,他便該想辦法牽絆住莫笙的腳步,讓他無法如約而到。
“很好,現在我倒是可以和你好好玩玩了!”黎落簫脣角揚起一抹邪笑,將那紙條原封不動的放回,重新藏身在樹上茂密的枝葉間。
莫笙似有感覺,像是被人給盯上一般,扭頭四處的環望,並未發現什麼不妥。而此刻,馬匹突然發出一聲叫,莫笙驚疑的看過去,只看到有幾片樹葉落下,其他一片平靜。
想來是自己多心了,莫笙也不在意,就坐在小溪邊等着夕陽落山。估計是落日餘暉暖洋洋,莫笙慢慢的感覺到睏倦,索性就躺在地上,不覺間竟然睡了過去。
醒來,發現天色已黑,正迷濛間,卻聽到身後“噼啪”的火光聲,扭頭望去,看到在他栓馬的不遠處,有一個人影坐在地上,燃着火正在烤野兔。
“……”莫笙疑惑,走進去看看,發現是一張平凡的陌生的面孔,還沒等他開口詢問,那人卻大方的扯了只兔腿遞給他。
“請你吃!”黎落簫憨厚一笑,有些拘緊的面容上,一閃而過一抹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