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簫的話讓莫笙茫然,可那人顯然不想多做解釋,莫笙所有的疑問也只有靠他自己去猜了。可要讓他自己去猜,莫笙是盯着一頭霧水,想破腦袋都不知道黎落簫爲什麼會盯上他。
黎落簫說完那句話就離開,莫笙看着那敞開的窗戶,微涼的風吹進來,這才頭腦清醒。疑惑而不滿的輕啐一聲,莫笙關閉窗戶,轉身回到牀上睡覺去。
清晨,天才剛亮,莫笙就起牀,見到佟老爺簡單說明了昨夜的情況。佟老爺得知風流童子不會再來糾纏小女,也看到莫笙此刻安好無損的站在眼前,心裡頗爲驚喜,對莫笙的感謝和敬佩都多一分。
然而,不等佟老爺想着要怎麼重謝莫笙,莫笙就開口要辭行,佟老爺力挽都沒能說動莫笙,只能無奈的送他離開。莫笙連頓早飯都沒敢吃,只是在出城時買了幾個餅揣在包袱裡,騎着佟老爺送的快馬一匹,逃離這採花大盜所在的榕城。
這是一天的清晨,莫笙過得如此的鬱卒而狼狽,這完全取決於楚淵的那一句話。而造就這件事情的主人楚淵,此刻才從溫暖的被窩裡睜開眼睛,一睜眼就能看到那絕色的人兒在眼前,那溫軟緊健的身體還被自己抱在懷中,這種滋味真是再好不過。
天已經亮的透徹,清晨微寒溼溼的氣息透過窗戶散進來,因爲時辰還早,楚淵也不急着起牀,只是側着身體看着懷中的人兒,眸色認真而眷戀。
楚淵微微一動,蕭琤墨就有察覺,還未待他理清此時狀況,就感到一雙眼睛視線專注的盯着他看,頓時睡意全無,驀地睜開一雙黑亮而犀利的雙眸。
“……”看到眼前這人是楚淵,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還被他圈在胳膊肘中,蕭琤墨不由得沉下了眼,臉色有點發黑。
看到這情景,昨晚的那些事兒就一一浮現腦海,倆人一番的鬧通,直到筋疲力盡才相擁着睡去,直到今早醒來看到楚淵還在,蕭琤墨頓時覺得頭疼,這時候可該如何收場是好?
“怎麼了,大早上醒來就心情不好!”楚淵聲音輕輕,滿是關懷,同時還探出一隻手,輕撫蕭琤墨的面頰,將散落臉側的一縷髮色爲他整理在身後。
“……”蕭琤墨有些臉紅,當然更多的是氣惱,他想不明白楚淵這樣精明細緻的人,怎麼不趁着天未亮早早離開,現在這樣子要是被人看到,真不知道要造成什麼不良影響呢。
“怎麼不說話,難道是想起今早上你們就要離開,有點不情願了?要我說,就先別走了,我們都在這裡多待幾天,好好的相處幾日!”楚淵本是調侃,可心裡也的確有這想法,如若兩個人能在這美好的地方共處幾日,那一定是難得的美妙。
“胡說!”蕭琤墨有點惱,看着楚淵的神色都是涼涼,楚淵並不懼他,只是嘴角玩味的笑意斂去,沉靜了一雙眼眸正視他看。
蕭琤墨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楚淵不氣不惱,反而用這種深沉的讓他無法拒絕的眼神盯着他看,他的心就會跟隨那深邃的眸子沉浸,心裡也有些癢癢。
“本王都已經向住持辭行,怎可突然改變主意,在此閒遊幾日。這事情要是傳出去,真有失我翌王身份。”蕭琤墨嚴肅道,同時也有些苦惱,楚淵提出要和他在這裡共度幾日,他其實是有些心動的。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可那些都不是問題。子澈,在這裡偶遇一個重要的好友,受邀要你多留幾日相聚,這事情並非說不過去。”楚淵很是淡然,只要蕭琤墨想要留下,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你出現的倒是及時,本王都已經決定要走,偏偏你出現,若說是遇到一個重要的好友,本王爲此就要在這裡多留幾日,那別人聽聞倒該驚訝本王這好友該有多重要,此人又是誰了!”蕭琤墨冷然哼聲,這話說的有些刺人,可楚淵聽的心高興,他知道他雖不情願,卻也算是認同他的話,答應要留下來了。
“他們要猜便讓他們猜去,說重要自然是很重要!子澈,難道我對你而言,並非是這麼重要嗎?”前一句楚淵還得意的笑着,可說道後面,還真有些在意,或者說有些傷感,他很介意蕭琤墨的回答會是什麼。
這話,楚淵原以爲蕭琤墨是不會回答的,若是這人冷冷的說聲不重要,楚淵必然會失望,可要讓那人說如此露骨而情深的話語,只怕那人也是不願意的。
可是,楚淵還是小看了蕭琤墨,他這人果然有自己獨特的氣質和豁然,那種氣度是任何人都比不來的。
“若是不重要,我又何必答應你留下!”蕭琤墨連眼神都不迴避,靜默了一下沉聲說出這樣讓人驚訝又驚喜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