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的寺院內,楚淵和蕭琤墨並肩走進,在太妃居住房間的門外,蕭桓弈已經帶着幾個內侍等在門外。
“臣弟見過王上,請……見過楚王……”蕭桓弈在此本是要迎接蕭琤墨,沒想到連着楚淵一塊兒迎接了,他的失態完全顯示出他在這裡見到楚淵的錯愕。
“母后怎麼樣,身體可好些了!”蕭琤墨看蕭桓弈快速的平復神色,面無表情淡淡問道。
“好多了,今早上還讓人攙扶着在花園裡走了走,現在正坐榻上休息。”蕭桓弈不再糾結楚淵的事情,認真回答蕭琤墨的問題。
“本王進去看看母后,你帶着楚王先去休息!”說完,蕭琤墨擡腳進了房間,留下一臉愣怔的蕭桓弈,以及笑眯眯的楚王。
“……”蕭桓弈擡頭,看着楚淵和善微笑的表情,略微尷尬的輕咳一聲,忙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殷勤的帶着楚淵去後廳休息。
蕭桓弈陪着楚淵在後廳內喝茶,從來愛品茶的他,今天喝起茶是最爲無味的一次,能感覺到的就是滿嘴苦澀。
雖然蕭桓弈知道楚王不怎好相處,可他也並不怕他,只是現在這麼相對無言的坐着,時間實在是有些難熬。倒不是蕭桓弈不知道與楚淵說些什麼,相反的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關鍵還就是他想問的太多了。
他多想知道楚淵爲什麼會在這裡,想知道楚淵什麼時候來了翌國,又是什麼原因來的翌國,還想知道他與自家兄長之間到底怎麼個情況?
可是,這些話似乎都不該他問出口,總覺得有些話說出來,是有些冒犯了!所以,既然不能完全解答心中的疑惑,還不如不問的好。
就在兩人都處於各自一個世界的淡漠氛圍裡,有一個御醫過來要找蕭桓弈說些什麼,蕭桓弈藉此機會,讓楚王一個人先喝着茶,他失陪片刻的拉着御醫告辭了!
蕭桓弈是否在這裡,楚淵一點都不在意,他要等的只是那麼一個人,其他人是否陪伴,他都是無所謂的。
楚淵一個人坐在花藤爬滿的廊下而坐,飲杯清茶,不緊不慢的喝着,倒也把這四周的景緻看在了眼裡。
這時候,隱藏在一方假山後的黎落簫,終於是找到了時機,可以出來與主子見上一面。他本是要多休息會兒的,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有一個和主子獨處的機會。
黎落簫從假山後走出來,還未接近這長廊,楚淵就察覺到身後有人,卻淡定的小啜一口茶,姿態悠然連頭也不回。
“屬下黎落簫,參見皇上,皇上萬安!”直到聽到這麼清朗的一句話,楚淵才慢慢轉身,看到的就是黎落簫比這繁花還妖冶魅惑的一張臉。
“黎落簫,”楚淵輕輕念着這個名字,在石凳上坐下,視線投在黎落簫跪地的身影上,“朕可是好久沒有見到你了,讓朕想想,好像上次交給你的任務,是處理了莫笙?”
“是,您是這麼吩咐的!”黎落簫心裡有些不安,他怕楚淵詢問起他的處理結果,難免有些不好回答,而且不一定能讓皇上滿意。
好在,楚淵並沒有好奇那個,只是陳述一般的又說了一句話,“你會在這裡,是因爲莫笙也在?”
“回皇上,莫笙是奉他們閣主之命,來這裡爲太妃看診的。”黎落簫如實回答。
“閣主,寒楓……”楚淵微眯眼睛,冷哼一聲,他想起蕭琤墨之前和他說過,好像是在出楹花島的時候碰見寒楓一次,當時只當他是陌生人,並未認出他來。
“他倒是盡心,裝模作樣!”楚淵很是不滿寒楓的無事獻殷勤,誰知道那可惡的人對蕭琤墨到底抱着什麼心思,反正在他看來總歸是好不了的。
“……”黎落簫一瞬間的迷茫,主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當然,要是他知道楚淵和蕭琤墨之間那些事兒,他就明白這是自家主子心眼小的問題了。
“既然莫笙在這裡爲太妃看病,你還跟着做什麼,以前讓你查得事情可有頭緒?”楚淵冷漠的問道,並不嚴厲的話語,讓人聽了卻絕不輕鬆。
“屬下還在查,只是這陣子一點風聲也沒有,朝內也一切正常,好像是一瞬間全部暫停了這些事情。”這也是黎落簫奇怪的地方,朝中一直有些秘密消息外泄,黎落簫一直在調查那人是誰,本來可能浮出水面的東西,現在卻是全無蹤影了!
“風平浪靜的底下,可能就是波濤洶涌,過了這兩日,你隨朕一起回楚國。”楚淵說的一起回,並不是要黎落簫跟着他一起,而是在同一時間他必須離開。
“是,那屬下告退!”看到前方迴廊走來的人影,黎落簫立刻告退,悄無聲息的從這裡離開,生怕被翌王看到有所誤會。
蕭琤墨繞過長廊走過來,看到楚淵一個人坐在這裡,看起來難免有些孤寂,不由的失笑一聲,開口問道:“青王呢,不是讓他陪着你稍等片刻!”
“跑了啊,你這王弟也實在有趣,我與他並未有什麼深入相處,卻總是怕我一般,不言不語的反正是不待見我。”楚淵這話算是打趣,要真是發泄一些不滿,那蕭桓弈可有的受苦了。
“你說的哪裡話,只是青王性子歡樂耿直些,應當是怕在你面前說錯了話,所以拘束着不敢妄言。”蕭琤墨還是很瞭解蕭桓弈的,除了他偶爾刁鑽的小心思,蕭琤墨自認爲猜得透蕭桓弈所想。
“我看啊,你這王弟對我們之間的關係倒是好奇的很,看他強忍着開口的模樣,我都替他感覺累!”楚淵怎會看不出來,蕭桓弈偶爾眼神偷瞄他一下,那眼睛裡的意味可是太明顯。
“沒什麼好說,就讓他自己揣測去吧!”蕭琤墨輕吐一口氣,他與楚淵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什麼,誰能說得清楚,別看現在二人相處的好,真要明確他們之間的關係,誰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