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祁諾默然的看着蕭琤墨緩變的神色,可以說蕭琤墨面上的神情並未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冷然沉斂着,可是身上的氣息轉變,卻是陸祁諾最能感受出來的。
陸祁諾等着翌王給他的一個回話,然而片刻後,蕭琤墨只是慢悠的將信紙原封摺疊,擡頭看了一眼陸祁諾,淡聲道:“你先下去吧!”
說完,又開口叫小墜子進來,吩咐他爲陸祁諾安排好休息的地方,等之後再談這事情的後續。陸祁諾帶着疑惑退下去,他心裡雖然是想不明白,但是翌王做事自有主意,他也只能最後的回答。
待陸祁諾退下去,孔邵齡慢慢的走進來,看到蕭琤墨並不好看的臉色,略有擔心的在心裡嘆氣,卻不敢表示出什麼。
“你還在?”蕭琤墨看到孔邵齡,輕輕的說了聲,在書案前坐下之後,又向着孔邵齡示意,“正好你在,本王有事情要與你說,坐下吧!”
孔邵齡聽命的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翌王沉凝的神色,又看看他緊攥在手中的信紙,心裡難免揣測,楚王的來信究竟是說了些什麼?
不過,不用他去多猜測,蕭琤墨很快的給他解答!
“楚王來信,說了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是……”蕭琤墨說着,突然從脣角溢出一抹冷淡的笑,就着那笑意的慢慢消散,衝着孔邵齡冷聲道:“楚王之前曾經去了楹花島,想必這點你已經知道了。在本王離開之時,楚王也已經返程,只是現在有了問題,楚王說他在回程途中,再次遇到有人刺殺。”
“什麼?”孔邵齡不由的一凜,當日楚王離開翌王,中途就遭人刺殺,那件事情可謂是給他翌國留下了很不好的影響,雖然他翌國是絕對的清白。
只是,這次楚王離開楹花島回國,竟然又在半途遭遇刺殺,這件事情必須得重視。並不是說這一定關係他們翌國何事,只是楚王身爲一國之君,卻屢次碰到這樣危險滿含陰謀的事情,絕非是好的預兆。
“那楚王如今怎麼樣,可是受到了傷害?”孔邵齡急聲詢問,問過之後又突然沉默下來,停頓一下才又猶豫着開口,“楚王給您來信,向您說明這件事情,又是爲什麼?”
這點孔邵齡就想不明白了,楚王途中遭到刺殺,要做的自然是全力查找兇手,在這種關鍵事件,來信給翌王,又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思?
“你相信這件事情嗎?”很奇怪的,蕭琤墨竟然這樣出口,聽的孔邵齡都不免一愣。
“難道,王上懷疑?”孔邵齡有些說不下去,搖搖頭否定道:“楚王怎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只是不知他送信給您究竟是何意?”
“信中,楚王說他們已經查清楚刺殺的究竟是何人,而且這次刺殺與第一次他們遇刺的是同一夥人。這些人,來自於楚國的江湖門派!”蕭琤墨淡淡的陳述,完全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話語,卻總讓人感覺到一絲怪異在其中。
“既然這些人來自楚國,並且知道到底是何人,楚王下令全力抓捕就是,和您說這些……”孔邵齡想不通,也只好往比較曖昧的一方面想,“難道說,楚王僅僅是要告訴您這件事情,畢竟你們之間感情……深厚……”
孔邵齡說的時候,一直在心裡強調着,那是友情,只是友情而已!
“呵呵……你啊,”蕭琤墨不由得一笑,那笑容淡雅輕飄,接着話語清凜道:“刺殺楚王的人是楚國的江湖門派雲闌閣!”
“雲闌閣?”孔邵齡默唸這三個字,突然面色大驚道:“那寒楓……這、豈不是……”
“楚王說,兩次刺殺他的人都是雲闌閣之人,而寒楓又是雲闌閣的閣主。寒楓前幾日來到翌國,今日楚王的信件就已經送到王宮,看來一切都在楚王的掌控之中啊!只是,他卻不知這信件送晚了一步……”
是的,送晚了一步,今日清晨,天未亮的時候,寒楓一行人就有要事要離開,現在早已經出了王城,不知去何方向了!
“這麼說,楚王的意思,是要您留住寒楓?”孔邵齡的面孔都有些扭曲,嘴角抽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寒楓是刺殺楚王的兇手,卻因爲得到翌王的庇護,才未被楚國抓到。如今,楚王親自來信,要求翌國幫忙留住寒楓,卻不想寒楓一行人,早已經被送出城外,不知去向!
這下子,似乎誤會有點鬧大了!
“王上,這可怎麼辦啊?”孔邵齡有點急了,楚王明知道刺殺他的兇手在翌國,可是翌國卻交不出人來,楚王定然生氣,並且遷怒懷疑與翌國。
“怎麼辦?”蕭琤墨有些怔怔,好半天才嘆口氣,對着孔邵齡無奈道:“罷了,你先下去吧!”
蕭琤墨是真的有些愁,楚淵是何脾氣他是最清楚,先前那次就對他心存懷疑,更別說這回確定是他將寒楓帶進了王宮。
其實,楚淵寫這封信的目的,就是爲了試探他、考驗他。楚淵就是想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及不及他與寒楓早先的那點淵源。
若是他能親手交出寒楓給楚淵,楚淵會高興,會相信他。若是不能,楚淵必然對他產生懷疑,甚至有怨恨滋生……
這樣,事情還真是難辦,蕭琤墨難得的苦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