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休說完便想到了爲什麼劉老宗主會說是枚夜明珠了,因爲鮫珠被裹在夜明珠裡,而這個絕密沒幾個人知道,雲休估計,楚離寰也絕不會知道的。
“這鮫珠到底是什麼來頭?”雲休拿起那枚小珠子,“你是說有四枚這樣的珠子?怎麼?集齊了有什麼作用?”
楚離歌神秘的笑笑,“若是我說集齊鮫珠者能得天下,你相信麼?”
“不信。”雲休嫌棄的放下鮫珠,“把天下放在幾枚珠子上,太過草率了。”
楚離歌輕笑着搖頭,“你說得對,我也不信,可是傳說總是神乎其神的,據說是風神國皇室傳下來的。”
雲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楚離歌提起風神國了,這個風神國是自己死後的,還是死前的?雲休曾經疑惑過,可以畢竟雲休前生死時還很年輕,風神國曆時兩代才滅亡,後面發生了什麼雲休也不敢斷定。所以雲休抱着自私的想法,並不會和楚離歌坦白這件事。
“那你準備怎麼做?”雲休倒是很好奇楚離歌的態度。
楚離歌不屑的撇撇嘴,“我可不想被後世人說是因爲得到了鮫珠纔得到天下的,那些聽信傳說的人都是酒囊飯袋。”
看着這樣自信得意的楚離歌,雲休是打心裡喜歡的,於是她大大的展現了一個笑容,“有勇氣,也有信心。”
“沒有謀略,沒有智慧?”楚離歌湊近雲休的臉,作勢要掐她腰間的軟肉。
“有有有。”雲休馬上就求饒,楚離歌這才滿意的笑笑,“不要否定我的英明睿智,知道麼。哼哼。”
看楚離歌如此小孩子心性,雲休卻是開心的,難得看到如此任性可愛的他,不過再看看鮫珠,雲休不忘和鮫珠有關的風神國的事情,“離歌,從你知道的來看,風神國是怎麼滅亡的呢?”
楚離歌凝神細想,最後回答,“是因爲一個女人,我覺得可能歸根結底還是風神國皇室積病已久,但客觀的來說,後世人的評價都是如此,風神國的武敏皇后,在自己兒子繼位之後干政亂權,最後風神國國庫被掏的一點也不剩,其他國家入侵,才自取滅亡的。”
“武敏。”雲休生生世世都忘不了這個女人,不過她最後的結局也不難想象,那個草包皇帝終究是沒有能力的,武敏貪心不足蛇吞象,最後因爲貪婪而死。
“在史書上,記載最多的是武敏,可是我更感興趣的卻是開國皇后。”楚離歌輕鬆的說道,雲休卻心中一跳,“怎麼說?”
“當初風神國初初建立的時候,風神國只是一個小國,可是那位傳奇的開國皇后竟然能以女子之力把風神國經營的如此壯大,若沒有後來的武敏,恐怕風神國也不會覆滅吧。”
雲休覺得自己的眼皮有些顫抖,記起了那些夜以繼日爲國家操勞,一心一意的日子,“你還是沒有說出重點,爲什麼對她感興趣?”
楚離歌真的認真的思考起來,“這麼一個偉大的女人,卻在史書中只有寥寥幾筆,甚至有人不知道她的存在,我覺得很遺憾,不過就是武敏上位之後抹去了關於她的一切,這個女人如此強大,還這麼神秘,沒有一子半女年紀輕輕就常埋土下,實在是很令人惋惜。”
雲休從未以這樣的視角看着別人評價自己,雖然是前世的自己,可是記憶還模糊的存在,居然還有後世之人如此想要了解她。
“不過是個宮廷怨婦罷了。”雲休略帶淒涼的話語,自己看來是爲自己的過去惋惜,而聽在楚離歌耳裡卻是**裸的吃醋了。
楚離歌狡黠的看着雲休,“雖然那位皇后很厲害,可是阿休在我心裡纔是最厲害的,你不要覺得不舒服啊。”
這哪跟哪啊。雲休輕笑,楚離歌什麼都不知道,還一副我都懂的樣子。裡外雲休也不想申辯,免得引起他的懷疑。
“你和小侯爺是不是在謀劃什麼?”雲休還是相當注意楚離歌的動向,小侯爺雖然是個有名無實的小官,但是卻還是擔着侯爺的名聲。
楚離歌調皮的笑笑,“這可是個秘密,不能告訴你。”
“秘密真多。”雲休瞥了他一眼,也不強求楚離歌說出來,楚離歌拿起鮫珠,放在雲休手裡,“既然你不看重,這就是一枚簡單的珠子,你想做什麼都行。”
雲休掂量着珠子,“捨得麼。”
“你這是小看我了,我楚離歌說到做到,我會靠自己得到想要的。”楚離歌仰起臉,笑的讓人心癢癢的。
雲休點點頭,“正好想做個髮簪,我收下了。”
“阿休,你上次去閱江樓是不是碰見越秦了?”楚離歌想起那次與雲休不愉快的爭執,此時提起來還是有些尷尬和小心。
雲休也不想隱瞞他,“對,沒錯,是偶遇,我認出他來了,可是他不認識我。”
“不要和這個人又牽扯,他的背景很複雜。”
“複雜?他不是宗珂的姐夫麼?越國大將軍,這個我還是查得到的。”雲休一直沒有察覺,可是楚離歌看出來了,只要提起宗珂,或是和宗珂沾邊的,雲休都是放心的,或者說是覺得沒有問題的。
楚離歌無奈的搖頭,“越國和南國之間從兩代之前就有聯姻,越秦的母親就是南國公主。”
“哦?這個我還真的沒查,不過越秦的父母不是早亡了麼?”雲休記得越秦是自己摸爬滾打了二十年,成就今天這一番成就,全是靠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楚離歌對越秦也是多有忌憚,“的確,要說這四國之內,我唯一覺得棘手的就是越秦了,他的背景複雜,既是越國皇室又是南國皇室之人,不過他性子固執,已經不與南國皇室聯繫了,當年南國和越國好像出了什麼嫌隙,致使越秦也一併恨了南國。”
“這倒是奇了,還沒聽過有關係不用的。”雲休倒是對越秦更刮目相看了,人家若是有兩國皇室血統,巴不得兩邊都佔着呢,這越秦倒好,寧願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也不遠做個閒散王爺。
楚離歌卻不同意的撇撇嘴,“他越秦也不是良善之輩,此次來盛都,他便是偷偷入境的,若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爲何要潛進楚國來呢?”
雲休下意識的說道,“現如今越國和周國關係緊張,也許他是怕世人誤會發難周國是楚國與越國的計謀呢?”
“你似乎很偏袒越秦。”楚離歌不悅的看着雲休,一臉的不滿意,好像寫滿了嫉妒兩個字。
雲休失笑,“我就是客觀的判斷,和我自己沒關係啊。”
“哼,反正我們就要成親了,宗珂那小子不會再出現了!”楚離歌賭氣的說道,雲休更是摸不着頭腦,難道這件事和宗珂還有什麼關係麼?真是牛頭不對馬嘴!
雲休還記得自己在閱江樓答應的事情,這兩天已經怠慢了,不能再拖延了,楚離歌不知道這件事,雲休現在還不打算和他說明。
“好了,我也要好好休息一下,你不是還有事麼?”雲休佯裝睏倦,打着哈欠想要趕楚離歌出去。
楚離歌寵溺的摸摸雲休的腦袋,“好好好,我走還不行麼,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
雲休把楚離歌推出去,自己也走了出來,畢竟這是墨玉的院子,自己待在這裡也不好,“你這幾天有什麼安排?”
“安排?”楚離歌神秘的笑笑,附在雲休耳邊曖昧的說道,“我要準備聘禮啊。”
“聘禮?”雲休想起楚離歌之前故意在劉渺之前嘚瑟說的話,她的臉慢慢紅起來,“你不是在開玩笑?”
“開玩笑?”楚離歌爽朗的笑起來,“阿休啊阿休,你可真是與衆不同,別人家姑娘都是巴不得聘禮越多越好,你還在這以爲我在開玩笑!”
“我有很多錢。”雲休冷眼看着楚離歌笑的那副樣子,再次聲明自己的富婆身份。
“這世上還是有錢買不到的東西,那些纔是不容易得到的。”楚離歌牽起雲休的手,篤定的看着雲休,“那些也許不是你想要的,可是卻是我能給的最好的。”
雲休聽出楚離歌話中的誠意和情誼,可是此時卻實在是不該掃了楚離歌的興致,“好,隨你吧。”
楚離歌摟住雲休,“你都不知道,以前你總是拒絕我,害的我總是想好最壞的結果,現在你這一句一句的好,我真是受寵若驚。”
“受虐狂。”雲休雖說話中嫌棄,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你要是惹我不開心,我還是要說不的。”
“好好好,我一直對你說好就行,您啊,就隨您的心意!”楚離歌笑着在雲休的額頭印上一吻,停留的時間頗長,他貼着雲休的額頭輕聲說道,“阿休,我愛你。”
雲休此時竟然覺得鼻頭一酸,楚離歌和她之間從未如此纏綿繾綣過,一個月前,她還在猶豫是不是要完全接受他,現在卻已經開始卿卿我我談婚論嫁了。
雲休突然覺得自己上了楚離歌的當,一步一步掉進了他的陷阱中。
“離歌,我也愛你。”雲休淡笑,覺得像掉進了蜜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