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素,你會從普通人的角度思考問題,會害怕會緊張也會有失誤,看起來這是缺點,可是這正是我需要的。”雲休淡笑着對墨素說道,語氣溫柔,甚至有着暖意。
“啊?”墨素以爲自己聽錯了,“主子需要像我這樣的人?”
“是。”雲休點頭,“不要再對自己抱有懷疑了。”
“嗯!謝謝主子!”墨素瞬間轉換了心情,笑的嘴邊梨渦顯現。
雲休嗤笑,果然這孩子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類型呢。
馬車漸漸停下,雲休慢慢下了馬車,卻見前廳隱約站了一個人,那人揹着手挑眉看着自己,一臉高深莫測的冷笑。
哎呀,雲休心中暗叫不好,回來的太晚了,楚離歌已經來了!
站在遠處怒目而視臉色扭曲的正是楚離歌聖子,墨年和墨玉遠遠的站着,楚離歌身上散發出的高貴冷豔的氣質使得他們不敢靠近一步。
“你去哪了?”楚離歌冷聲問道,雲休腦中快速的旋轉,淡笑道,“出去轉一轉,墨年她們沒告訴你麼?”
楚離歌瞥了站在角落的她們一眼,雪媚娘原本躺在墨年的懷中,好像察覺到楚離歌的視線,突然叫了一聲藏進了墨年的脖子裡,墨年求救的眼神快速的掃向雲休,雲休苦笑,看着楚離歌先發制人道,“你這是在質問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楚離歌抿着脣,看起來非常生氣,“我讓你待在這裡等我,你爲什麼就不肯聽我的呢?”
ωωω★ тт kǎn★ c○
“我只是出去轉了一下,我沒做什麼呀!”雲休無辜的看着楚離歌,“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麼?你現在可以說啊。”
“這是原則問題。”楚離歌這一次破天荒的沒有退讓,而是硬着脖子衝着雲休沉聲說道。
雲休心中嘀咕,覺得這一次好像沒那麼好糊弄了。於是她說道,“怎麼沒人上茶?墨年,你去準備點茶水點心啊。”
“哦,哦,是,小姐!”墨年臨走還叫走了墨玉和墨素,院子中只留下雲休和楚離歌對視而立。
雲休擦肩走近前廳,楚離歌還是站在外面,雲休不耐的回頭,“離歌?你有話過來再說。”
楚離歌僵硬了一會才轉身走進前廳,又低氣壓的坐下,嘴角至始至終都是板着的。
墨年匆匆的進來,放下滾燙的茶水和點心,馬上又麻利的跑了。雲休只好爲楚離歌服務,倒上茶水,又把點心送到楚離歌的嘴邊,討好的說道,“嚐嚐看。”
楚離歌別過腦袋,絲毫不理睬雲休。雲休嘆氣,放下手中的點心,順勢坐在楚離歌的邊上,轉頭看着他生氣彆扭的樣子,“你等我很久?有多久?”
“楚離歌,今天是我沒有把握好時間,你昨天也沒說什麼時候來,我總不能一天什麼都不做只等着你吧。”雲休有些難辦了,楚離歌平常都是一會就好了,這次怎麼還在生氣。
楚離歌有些動容,轉頭過來,臉色還是沉着,“你去哪裡了?”
雲休最煩楚離歌問這樣的問題,“我就是出去轉一轉,不行麼?”
“阿休,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被人撞見認出來了,楚離寰會抓着你不放的,你怎麼就沒有概念呢?!”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拋頭露面往大街上晃悠呢!”雲休覺得楚離歌管自己管的太多了,“你今天來到底有什麼事麼?”
“我沒事就不能來看你麼,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楚離歌此時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煽動起來,活脫脫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再加上那俊美的妖孽臉,雲休不忍心的咬脣。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雲休的語氣軟了下來,原來被**真的有這麼大的威力。
楚離歌突然握着雲休的手,強迫雲休看着自己的眼睛,“阿休,你是真的想要嫁給我的吧?不是被迫的吧?”
“嗯?”雲休皺眉,心跳的很快,“你在胡說什麼,我當然是想要嫁給你的。”
楚離歌這時才鬆了一口氣,“我今天來是爲了給你看一樣東西,可是你回來的太遲了,所以我纔有些生氣。”
“看什麼?現在不能看麼?”雲休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遲了一會就不能看了。
“是南國的國花,叫做晝顏的。”楚離歌苦笑道,“晝顏花的綻放時間在白天,綻放時長也很短,在你還沒回來的時候花就開了,現在當然看不到了。”
“哦。”雲休此時莫名的有些愧疚了,“你昨天早點和我說,我今天就等在宅子不出門了。”
“天地良心啊,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楚離歌失笑的發現雲休居然把過錯都賴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行,我要看!”雲休越想越覺得划不來,晝顏花據說開花時有七種顏色,花期又短,是和南國很相稱的神秘的花。
楚離歌勾起嘴角,“已經謝了。”
“不行不行,我不管,我要看!”這次換成雲休生氣了,她委屈的看着楚離歌,用近乎撒嬌的語氣說道,“楚離歌,全都怪你!誰讓你不和我說的!你太過分了!”
“這哪裡是我的錯!”楚離歌攤手輕笑,不過看到雲休生氣的鼓起的臉,不由的大笑起來,“阿休,你撒起嬌來真可愛!”
“誰撒嬌了!”雲休還沒意識到自己嬌嗔的語氣,突然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楚離歌,你是活膩歪了!”
“好好好,我想辦法讓你看。”楚離歌托腮想了一會,突然神秘的說道,“我給你畫一張晝顏花怎麼樣?”
“畫?”雲休懷疑的看着楚離歌,“你畫的出來麼?”怎麼可能僅憑記憶就畫出來晝顏花的綻放美景?再好的畫家都沒辦法畫出它的神韻啊。
楚離歌見雲休質疑他的水準,不悅的挑眉,“你說什麼?”
“我們還是去書房吧。”雲休生硬的岔開了話題,“那花呢?”
楚離歌無奈的笑笑,寵溺的看着雲休期待的表情,“在你屋子外面呢,我讓林柏去拿來。”
“嗯。”雲休說着就拉着楚離歌,兩人親暱的往書房走去。
林柏已經準備好了筆墨和桌椅,就放在屋子的外面,雲休一去就看到了放在自己屋子外面的花,暗黑色的花盆,種着兩簇晝顏花,只是花已經謝了,但還是看的出花盆泥土裡五顏六色的發黃的花瓣。
楚離歌走到桌子前,把畫紙鋪好,對着雲休招手,“阿休,你也坐到那裡去,我把你和花畫在一起。”
“唔?”雲休搖搖頭,“我就不用畫了吧?你就畫花就好了。”
“讓你去坐着你就坐着,怎麼我說什麼你都要反對?”楚離歌佯裝生氣,雲休只好嘀咕着坐在屋子外的門廊下,“這樣行了吧?”
楚離歌像模像樣的拿起筆,畫幾筆再看看雲休,畫幾筆又看看,雲休坐在一邊也不累,索性細心的看着楚離歌來。
雲休從來不否認楚離歌超乎尋常的俊美,平常只要她不注意,就會被楚離歌那雙眼睛吸引過去,然後忘記自己剛纔說了什麼,於是和楚離歌在一起,雲休要更加集中注意。
此時雲休可以毫不顧忌的看着楚離歌,看着那雙異瞳,楚離歌的眼睛是有神且有魅力的,不像是阿離,阿離神色渙散,看人都不敢擡頭,更別提對視了,雖然他也有一雙異瞳,可是卻沒有楚離歌這麼美麗。
雲休已經很少回憶起阿離了,前世的最後,是阿離的那一匕首使自己喪失了生的信心,被心愛的人親手摧毀,哪怕不是故意的,都是致命的打擊。
回憶到這裡,雲休再看看眼前的楚離歌,竟然覺得釋然不少,楚離歌不會是阿離,起碼這輩子,楚離歌絕不會背叛自己,起碼這輩子,自己不會再單獨一個人。
楚離歌見雲休失神了,便笑着喚道,“怎麼?坐累了?”
“唔?”雲休反應過來,綻放了一個大大的微笑,“是啊,你畫好了沒?”
楚離歌瞥了瞥嘴,“沒見過這麼不配合的,好了,你過來看看。”
雲休淡笑着起身,來到楚離歌的身邊,看着畫紙上的人和花。
“這麼快就畫好了?”雲休挑眉,嘴角越越勾越大。
那畫紙上前方放着一株開的茂盛的晝顏花,花朵綻放七彩光芒,讓人腦海中浮想聯翩,不由的想象出晝顏花開在眼前的美景。可是,那晝顏花斜後方,那頎長的身影,飄逸的長髮和完美的容顏,分明就是楚離歌本人啊。
“楚離歌,你倒是告訴我,我在哪啊,你畫的分明是你自己!你這個大騙子!”雲休覺的剛纔心中的感動瞬間化爲了泡影,只想打楚離歌一頓。
楚離歌奸詐的笑笑,“不行麼?機會難得,要不你怎麼能一直看着我呢?”
雲休指着楚離歌那副自鳴得意的嘴臉,哭笑不得,“楚離歌,你這個無恥的流氓!”
“哈哈,阿休,你不要惱羞成怒啊。”楚離歌抓着雲休的手指,順着她的手臂把雲休收進懷裡,“放心,你的樣子在我的心裡,我不用看就能畫出來。”
“少貧嘴了。”雲休略微臉紅的轉身,楚離歌把下巴靠在雲休的肩頭上,肌膚與肌膚相貼,笑着的時候,雲休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在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