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女兒?”楚離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看了眼囚車中楚離歌的笑意,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爲了墨雲郡主?”
曾奇勝點頭,“正是如此!不知小女犯了什麼大逆不道之罪,要蘭王用囚車押着?”
“墨雲郡主和逆犯楚離歌交情匪淺,本王不得不懷疑兩人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楚離禎心想,不能把雲休交給曾奇勝,此番便沒了牽制楚離歌的人質。
豈料曾奇勝也不是好惹的,馬上表情便黑了,“既然如此,蘭王把本將也綁了去!墨雲是本將的女兒,與本將關係更是匪淺!”
“曾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本王絕沒有這個意思!”楚離禎慌了神,這是哪裡來的莽夫!不按套路出牌啊!
曾奇勝也是受了楚離歌的囑咐的,氣勢更盛,“既然蘭王沒有證據,就該放了小女!否則本將也一齊領罪!”曾奇勝說完就跪在了地上,豈料三軍統帥卻齊齊下馬,也跪在了蘭王的面前,“一齊領罪!一齊領罪!一齊領罪!”
“小侯爺!曾奇勝!你們這是強行要脅迫本王麼!”楚離禎氣極,這曾奇勝雖然告老還鄉,可是在軍中威望極高,實在是不好對付。
“蘭王殿下,本小侯爺說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事情沒辦好,我走不了啊。”小侯爺懶散的笑笑,望着囚車中的楚離歌一臉的得意。
“你受的是誰的託?忠的是誰的事?”楚離禎指着小侯爺已經完全失態了。
“他唄。”小侯爺下巴擡了擡,指指囚車中的楚離歌,“你要聽他的,他有什麼事,解決完了,再走。”
“楚離歌?!你!好啊,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呢!”楚離禎氣的臉色發青,一口氣沒喘好就要背過氣去。
“楚離禎,我說過了,勝負未可知。”楚離歌安然的坐在囚車裡,懷中摟着雲休,絕美的容顏加上懷中昏睡的冰美人,好像囚車也變成了華麗的舞臺。
“哼,你想的美。”楚離歌冷笑,請來了老王爺,“今日楚離歌以下犯上,老王爺,你說說看,情況如何,楚離寰是不是被楚離歌所殺?!嗯!”
老王爺看看楚離禎,又看看小侯爺,冷不丁說道,“本王沒有看到,什麼都不知道,也無法作證。”
“你說什麼!”楚離禎盯着老王爺,心裡還是不能接受老王爺臨陣倒戈,“你這個老傢伙,想死麼!”
楚離歌卻笑了,“楚離禎,請你注意措辭,老王爺是咱們的長輩。”
楚離禎震驚的望着老王爺,猛然想起,老王爺是楚離歌請來的,和自己的計劃並沒有關係,“你和他是一夥的?!你想看我死?”楚離禎萬萬沒想到,自己唯一顧念的老王爺竟然背叛了他,這一次不是小時候的遊戲,失敗了就是萬劫不復,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啊!
“小禎,帝王家就是如此,你只要背叛了楚國,我不會坐視不理。”老王爺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就在小侯爺的護送下離開了宮門口。
現在的情勢完全變化了,楚離寰之死真相未明,老王爺不做人證,楚離寰到底是怎麼死的,這件事變成了三軍陣前查明的重點,楚離歌和雲休當然不必馬上就死,楚離禎最後只能在曾奇勝的逼迫下放了楚離歌和雲休。
可是楚離禎還是不肯罷休,“楚離歌殺皇兄是我親眼所見,本王就是人證!”
小侯爺調侃道,“蘭王這個證詞說的好啊,反正我們也沒看見,隨你說啊。”
“你,小侯爺,你是不是太過偏袒楚離歌了?”楚離禎差點噴出一口血來,曾奇勝擋在小侯爺面前,一副強硬的樣子,楚離禎也恨得牙癢癢,“曾奇勝!你告老還鄉,還了軍權和將軍令,如今卻站在本王面前頤指氣使,是不是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了!”
“蘭王殿下,本將爲了楚國出生入死,今日您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太令人心寒了!”曾奇勝自知自己的身份已經是平頭百姓,單位了雲休,還是厚着臉皮的翻過去的光輝戰績,楚離禎聽了也說不出什麼辯駁的話來,氣勢上就弱了一截。
“好好好,本王便看你們能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楚離禎氣憤之下,命黑衣人放了雲休和楚離歌,雲休被林柏抱下了囚車,楚離歌因爲身上動作還不利索,也只能由小侯爺扶着下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楚離歌也是受了暗算。
“聖子大人,您這動作怎麼忒不利索了,是不是有人下毒暗算你呀,這犯上作亂,弒君殺兄的罪名也不是好擔的啊。”小侯爺也是敢說敢言之人,當着三軍和楚離禎的面,就直接大咧咧的說了出來,大家心中都有了初步判斷,齊刷刷的看着楚離禎,等着他的解釋。
楚離禎此時抿着脣,心想若是自己登基後,一定要殺了小侯爺以儆效尤,可是此時還是不得不應付一番,“當然是本王發現楚離歌弒君之時,將他擒拿住,爲了避免他的同夥把他劫走,這才下了點軟筋散。”
“呵呵呵,那真是勞煩蘭王了,居然還隨身攜帶軟筋散一類的毒藥,果然是心思縝密,讓人不得不服啊。”小侯爺說話陰陽怪調的,卻不讓人覺得討厭,說出的話充滿諷刺,讓衆人更加加深了對蘭王的懷疑。
楚離禎看着三軍統帥的表情,心中更加氣憤,“小侯爺!你這是什麼話,你的意思是這是本王設的局了?你說話可要負責任!”
“本小侯爺可負不了這個責,蘭王殿下,您可別嚇我。”小侯爺活靈活現的開着玩笑,楚離禎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楚離歌輕笑,“小侯爺,蘭王殿下可沒有和你開玩笑。”
“沒有開玩笑?那這就是真的了?這是蘭王殿下設的局?皇上是蘭王殿下所殺,然後陷害給聖子大人的?”小侯爺和楚離歌一唱一和,竟然就這樣把真相說了出來。
“小侯爺!本王再三提醒你要注意自己的措辭!若是再信口開河,休怪本王不客氣!”楚離禎已經不只是冒火這麼簡單了,“各位將軍,楚離歌可是個異瞳妖孽!你們難道忘記了麼?這妖孽明顯是要破壞本王的聲譽!”
曾奇勝皺眉,滿臉的厭惡看着楚離禎,“蘭王,楚離歌大人是聖子,這也是你們楚家人說的,現在又說是妖孽,難道說什麼僅憑着你們楚家的一張嘴麼!”
楚離禎自然說不出話來,的確,楚離寰做的最大的錯誤就是給楚離歌正了名,還給了聖子的地位。
楚離歌笑着搖頭,“曾將軍,多謝你的維護之意,只是今日之事不僅是我楚家的家務事,還是楚國的國事,離歌還請諸位評一評,我楚離歌自從坐上聖子之位,哪裡對不起楚國的百姓了?多番離開盛都,都是爲了處理楚國各地的事務,不說做到了事無鉅細都親力親爲,起碼也是謹慎妥帖的。”
“不錯!”三軍統帥中的一位年輕將領應和道,“去年我軍紮營在隴西地區,那裡毒物衆多,還有毒障的危險,出了不少詭異的事情,接連有人受傷,上報朝廷之後卻一直推脫不管,最後還是聖子大人解決的,不僅親**問我軍受傷的將士,還爲當地的百姓送了不少補給,這都是我軍看在眼裡的!”
“是!將軍說的對!我們都看在眼裡!我們可以作證!”那位將軍身後的將士們都異口同聲的喊道。
楚離禎卻不想楚離歌在短短的時間內,居然在軍中累積了那麼多的信任,看來要想用異瞳妖孽這個說辭中傷楚離歌已經沒什麼用處了,“即使如此,楚離歌弒君是本王親眼所見,他以下犯上也是禁衛軍都看見的!”
此時禁衛軍們也都齊刷刷的說“是”!
這時候要出現一個能夠扭轉乾坤的第三人,才能讓楚離歌擺脫弒君殺兄的罪名,畢竟禁衛軍在楚離禎手中,皇宮的監理勸也在他手中。
“我看見了。”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楚離歌身後傳來,楚離歌冷笑着看着楚離禎,不用回頭就知道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雲休。
雲休由林柏扶着,身上披着楚離歌的外袍,臉色蒼白,全身沒有一絲生氣,可是那聲音就是鏗鏘有力,就是有一種王者的霸氣。
“你?!”楚離禎震驚的看着雲休,“你不是暈過去了!你在胡說!”
“哼,楚離禎,你不認識我了麼。”雲休淡笑,“我是風修雲啊。”
“風修雲?!居然是你!”楚離禎想起那蒙着面具的少女,嬉笑怒罵都那麼神采飛揚,和悶不做聲的墨雲完全不是一個人啊,可是再一仔細看看,兩個人又是那麼相像,人影重疊在一起,好像纔是一個整體。
楚離禎冷笑,那暗地裡搗毀他的秘密基地的組織,原來是雲休!
“楚離禎,你在派人來綁我的時候,就沒發現太順利了麼?”雲休淡笑,當時自己還在昏迷中,但是隱約能聽見墨鵲等人說話,可是後來卻聽見外面有打鬥聲,自己就慢慢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