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可不是嘛,聽聞是個男嬰。這戰神北冥王的兒子將來一定是個大人物。”
“那寧妾也享福了。”
四周傳來人們的嘀咕聲,正欲移動腳步的復兒回過身尋着聲音的來源,眉頭微皺。寧穎生了嗎?她還是生了吧,還是一個兒子,韓木飛的兒子。
“我們走吧。”寧天柔和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他忽然上前抓住了復兒的手將她拉走,在人羣中穿梭,不再讓她去聽那些紛紛擾擾,不再讓她爲此而停住腳步。
微低着頭復兒不做言語,就這麼靜靜的隨着寧天的步伐朝前走進。當走擁擠的人潮時復兒微微回首,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走到冥王府的盡頭。
原來,在她潛意識中最在乎的終究還是這裡。清澈的眼眸落在寬大而氣派的牌匾上,凝望着冥王二字復兒微揚起脣,矗立住的腳步最終還是朝前邁進。
緊閉着的大門忽然打開了,數到人影從府中走了出來,一身寒氣的韓木飛一步跨出門檻,冷眸閃過前方,“看來是本王多想了。”
“王爺你說什麼?”一旁的袁術鬱悶的問道而韓木飛卻未曾開口,修長的腿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凝望着前方。他走下了石階深邃的眼眸落在前方,最後就這麼與復兒背道而馳。
其實沒什麼,離開了就離開了,她還來這裡幹什麼?
“他還在等你。”寧天吐字如蘭,可話語卻有着幾分難耐。
“是嗎?可惜我沒看到,也不想看到。”轉身,她選擇離開。
皇宮深處。
一身華麗精裝的仇殤坐落在空曠的嘉興殿上,聽說這所宮殿換了幾個主人,如今,卻只屬於她。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着通報聲響起,得到允許後,賢妃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入了嘉興殿。四下無人之際,賢妃不復往日溫柔,單膝跪地恭敬的對仇殤說:“恭喜莊主入住嘉興殿。”
美眸閃過一絲妖媚,仇殤輕輕撫了撫側臉一舉一動都顯得嫵媚至極:“你已歸爲妃位以後就不必給本宮下跪,以免遭來猜疑。”
“謝莊主恩典。”賢妃笑了笑然後站了起來,落座在一旁,她說話格外輕柔:“不知莊主接下來有何行動?聽聞皇后娘娘已經派了暗手。”
仇殤瞥了眼賢妃,微啓紅脣:“她的人都是一些難以入眼的貨色,不值一提。”品了一口茶後仇殤漫不經心的走下了座位,緩緩落在賢妃的身上。
微擡玉手輕撫着賢妃青澀的臉龐,仇殤言:“本宮的人已經遍及朝野,不管是清妃還是冷妃又或者是皇后,都奈何不了本宮。”囂張,無比的囂張。
賢妃微微一震最後低下了頭,口齒模糊的道:“莊主權傾天下,他日定能坐擁江山。”
“那你可要好好的輔助本宮。”
“會的,莊主我會的。”賢妃心中一震,她擡起頭笑得迷人,笑得璀璨。從賢妃眼中仇殤看不出是嗎,她只是淡淡一笑後便收回了手,漫步回到原位,冰冷的話語帶着幾分嚴厲:“復兒是本宮的女兒。”
只是一句話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賢妃眉開眼笑,她走到大殿中雙膝跪地然後說道:“我一定全力輔佐少主,唯她馬首是瞻。”
“那就好,先退下去吧。”仇殤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嫵媚的擡起玉手,賢妃聞言便退了出去。
當嘉興殿恢復了平靜後,仇殤淡淡的吐了一口氣,美豔的容顏之上竟然是憂傷。
夜深人靜之時,四周亮起一陣燭光照亮了整座宮殿。獨自一人坐在高位上的仇殤疲憊的撐着太陽穴緩緩的陷入沉睡。略微氣焊的風呼嘯而過,她不適的打了個寒顫。
吱呀一聲!
高達而輝煌的宮門被人推開了。
清脆的腳步聲在四周響起,黑夜拉長了她的身影落在大殿上。修長的腿緩緩的朝着宮內走去,昏昏欲睡的仇殤被突如其來的推門聲驚醒。
微睜開朦朧的雙眼,她眨了眨眼睛,卻看不清來人的臉龐。
“你……”這道身影略微熟悉。
“母妃,我回來了。”微勾起脣角,如綻放的罌粟一般令人移不開眼。越走越近,帶走到大殿前時仇殤纔看清復兒的臉龐。
微挑眉,仇殤有些吃驚:“你怎麼回來了?”
“我想你了。”幽幽女聲帶着幾分委屈,復兒嘴角依舊掛着一抹笑意。一步步走上臺階,她落至仇殤身旁。復兒張開手,仇殤見狀連忙把她推開,怒言:“你想幹什麼?”她不喜歡與人親近,哪怕是自己的女兒。
然而復兒卻如腦子進水一般朝前走了一步,抱着仇殤的身子將頭靠在她胸口下,話語帶着幾分苦楚:“我只想你抱抱我。”就如韓木飛當初抱着她一樣。
溫熱的淚水滴落在仇殤的手上,她本想推開復兒,卻看到她雙眼中佈滿了淚花,微擡起的手終究還是放下,任着復兒把頭埋在自己懷中,聽着她苦痛的抽泣。
因爲多了個小世子,冥王府這些天顯得格外的熱鬧。來往的家丁都是笑意盈盈,不爲什麼,就因爲韓木飛得了個兒子大肆賞銀。
侗鄉閣內,經過袁術多日調養的寧穎恢復了些氣色,她坐在牀邊抱着自己的兒子不停的哄着對方,可越哄孩子哭得越兇猛,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寧穎焦急的看着護在身旁的丫鬟說道:“王爺還沒來,這可怎麼辦?”
說來也奇怪,這孩子落在寧穎手中都是哭得死去活來,可若是在韓木飛身邊,孩子卻顯得很平靜。
“夫人,我已經去通知王爺了,他說他現在沒空,晚上再來看你。”丫鬟好心的說道,寧穎聞言帶笑的臉僵了僵,最後她扯了扯嘴角說:“那你跟王爺說我在這裡等他。”又是晚上,幾乎每次她讓人去請韓木飛,對方都以沒空來搪塞寧穎。
如今若不是因爲有了個孩子,可能韓木飛也已經將寧穎淡忘了吧。
“夫人,袁將軍來了。”聽着腳步聲丫鬟朝外邊望去,卻見袁術擡着個藥箱走進了宮殿。“袁將軍?”寧穎疑惑的看着獨自前來的袁術,心中閃過一絲失落。
袁術不急不慢的走到寧穎身旁,爲她把了一次脈後看她臉色還不錯便道:“身體恢復的還不錯,過幾天就能下牀行走了。”
寧穎笑了笑頗爲感激,那一日若不是袁術,韓木飛或許真的會爲了仇復殺了自己。“多謝將軍這些天的照顧,你的大恩大德我不一定不會忘記。”
“我不喜歡聽阿諛奉承的話,若沒事我就先走了。”小小的眼睛瞥了眼那張熟悉的臉,其實自己在韓木飛心中的位置沒有寧穎所想的那麼重要。
起身,袁術欲走,寧穎見了連忙急問道:“將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袁術挑眉。
寧穎咬了咬牙微微低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卻看袁術一臉的不耐煩,她說:“爲什麼王爺那麼在意她?”明明她們有着同一張臉,明明她沒有一處輸給仇復,明明是她先回到王爺身邊。
可爲什麼,爲什麼王爺在意的只有仇復?
這究竟是爲什麼?
看着寧穎一臉的茫然與惆悵袁術眼睛彎成一條線,若真要問他爲什麼,他也給不了寧穎答案。人無完人,在這個世界上比韓木飛優秀的人少之又少,可比寧穎體貼溫柔的人卻遍地都是。
要問韓木飛喜歡仇復什麼,袁術真的不知道,就如自己一般。
“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你真的經歷過也許站在王爺身邊的那個人便是你。”淡淡的吐出一句話袁術轉身離開。
如果你真的經歷過,也許站在北冥王身邊的那個人就是你。
“可她在我看來卻也沒什麼。”寧穎喃喃自語道,看着奶孃懷中抱着的孩子她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亦不再多言,她側了側身子然後睡了過去。
寧穎誕下男嬰的第十五天,也是復兒離開後的第十五天。韓木飛站在窗前凝望着外邊的風景,腦海中閃現的全是復兒的身影。
鄧毅火急火燎的從外邊剛了回來,他推開門後走到韓木飛身後,微彎着腰恭敬道:“王爺。”
“可有查到什麼。”
“尋不着夫人的行蹤,只不過近日香樓傳來一怪事。”鄧毅挑着眉頭,韓木飛轉身,視線落在鄧毅身上:“什麼事?”
鄧毅抽了抽嘴角誠惶誠恐的道:“聽聞香樓來了個美人兒,容顏驚華。”
“香樓。”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韓木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鄧毅停止了腰桿一臉鬱悶的說:“聽聞香樓新來了個花魁,人贊賽西施勝貂蟬。”
韓木飛側臉抽動,他貌似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了。
“還有什麼?”
“聽聞此女今晚在香樓設下舞宴,邀請的人全都是京都大戶與官門子弟,且聽說十三王也會前往香樓。”嚥了咽口水鄧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到嘴的話硬生生的被他嚥了回去。
韓木飛眼色一凌,剎那間冷意翩飛殺意飆漲,鄧毅暗自擦了把冷汗笑得牽強:“聽聞這醒來的花魁來自荊州,且、且和十三爺有那麼點關係。”
小心翼翼的開了頭,鄧毅歪着腦袋暗自瞥了眼韓木飛冷峻的臉龐,卻看到對方臉色黝黑,深邃的眼眸中閃着熊熊烈火。
“王爺?”鄧毅試探性的問了聲,卻沒等他再開口韓木飛便火急火燎的衝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