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經調集了當日守值的禁衛軍,也暗中調查了所有來過御書房的人,力求早日查明真相,緝拿幕後的兇手歸案,請皇上放心。”
穆凜俯身拱手,沉聲地說道。
皇帝君傲聽了,久久不語,沉默了好半響,忽而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別人查這事情,朕不放心,終究是不如你讓朕放心。”忽然,有什麼東西哽噎着氣管一般,臉色漲紅說不出話,皇帝君傲好不容易纔在桂公公的順背下,才緩過來。
“紫霄殿裡有找到了一條染血的白色中衣,布料的江南毓秀坊的刺繡。”皇帝君傲順過氣來後,語氣中竟然帶着了幾分退讓的味道。
江南毓秀坊的刺繡……那天出事的時候,他穿的中衣就是這一件,不見的也是這一件,但是,他被張恆救了的時候,衣服是整齊的並沒有衣冠不整。
聽言,穆凜沉聲地回道:“這是身爲臣子該做的事情,只是,皇上說的那件中衣在哪裡?臣並沒有找到,也沒有聽禁衛軍說有找到過。”
其實,他也是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的中衣,因爲昏迷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而且,昏迷前他好像聞到了什麼氣味。
皇帝現在跟他提示這件中衣……是在懷疑他在紫霄殿做了什麼!
但,不知道的事情總不能承認,不承認總是沒有錯的。
皇帝君傲聽了穆凜的話,沉思了片刻,問道:“聽說,四王妃特別喜愛江南毓秀坊的刺繡,之前給你置辦了好多?”
穆凜聽了,回道:“回皇上,是有這樣的事情,只是,皇上說的跟紫霄殿的白中衣跟臣的關係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
“你是在紫霄殿的牆角被張恆找到的!”皇帝君傲看着穆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嘆息道:“穆凜……朕不是想你絕後,只是你們還沒有成親,這是若是傳出去對他並不好。”
“皇上,臣當日也是中了毒,至於發生了什麼事情,臣真的不知道。”穆凜聽了,沉沉地說道:“臣以爲,一件有血跡的中衣並不能證明什麼。”
皇帝君傲看了他一眼,嘆息地說道:“這事情……也是不能怪你!”
“對於這件事,你是不是對朕心中有怨有恨?”
穆凜聽言,沉默,不言不語。
錚錚鐵骨的男兒,就因爲皇帝的一句賜婚,便毀了他的姻緣。被迫不得不與君卿臻成婚,本身愛的是美嬌娥卻要娶了男兒郎,心中若是沒有怨沒有恨,可能嗎?
只是,有!那也是不能說出口的,他只能自己獨飲在心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只是做一個爲人臣子該做的事情。”當然,只要是因爲穆青嫣還在大端朝中,若是,他不願意還是有辦法的。
穆凜擡頭看着皇帝君傲,看着皇帝的臉色,知道皇帝所做的不過是爲了二皇子君卿臻,所以,世人都說皇帝最不看重的皇子是二皇子君卿臻。
這可不一定!
若真是不看重,不喜愛這個皇子,又怎麼會爲君卿臻考慮那麼多,想的那麼遠,平日裡的罵,訓斥也不定是討厭,也許只是恨鐵不成鋼而已。
皇帝君傲聽言,緊蹙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些,看着穆凜淡淡的臉,說道:“這幾日他一直都留在皇宮裡,他……不願意留在京城。”
聽到這話,穆凜眸子動了動,掃過了皇帝身邊的桂公公,好像有點明白了皇帝爲什麼會這樣說了。
身爲皇子卻被自家的親爹給逼着嫁給男人,君卿臻神經再大條,再紈絝也是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吧!他不想留在京城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皇上是想他留在京城,還是不想?”穆凜不回答反問。
至於,君卿臻對於他來說,離不離開京城都是沒有多大的影響。
皇帝君傲側頭看着桂公公,問道:“二皇子在哪裡?”
桂公公聞言,支支吾吾地說道:“二皇子他……”
皇帝看着桂公公如此,沉聲說道:“怎麼?他在做什麼?直說無妨!”
穆凜看着欲言又止的桂公公,沉默地站在那裡,不是他不想離開而是皇帝沒有讓他離開,他不能離開。
最後,桂公公面露難色地說道:“回稟皇上,二皇子他還跪在你的寢殿外面……”
聞言,皇帝君傲愣了一下,說道:“穆凜,你去把他叫回去吧!”
穆凜聽言,應聲說道:“是,臣這就去。”
“你們兩個好好的溝通一下,至於,衣服的事情,朕可以不追究。”皇帝在穆凜邁開步子的時候,再次出聲說道。
穆凜聽到這話並沒有停止步伐,似乎好像沒有聽到皇帝的話一樣。
桂公公看着穆凜消失在御書房的背影,不禁眸底有着濃濃化不開的擔憂,輕聲地說道:“皇上,這真的可以嗎?”
皇帝君傲剛要張開口說話,卻發出了猛烈的咳嗽聲,咳嗽的快要窒息一般。
桂公公嚇得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子倒出了一顆藥丸,塞到皇帝的嘴裡,然後又端來茶水給皇帝送服。
這樣做下去,皇帝纔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用力地順着氣,用力地呼氣着氣。
“皇上,你先休息,別說話!”桂公公神色緊張地伸手爲皇帝順着氣。
皇帝君傲搖了搖頭,慢慢平復了,弱弱地說道:“朕這是對穆凜承諾,給出了足夠的糖,足夠的籌碼,才能換來他後半生的安穩無憂。有了穆凜的幫扶,他才能走的更加的遠。”
這也是他唯一能夠爲李曦做的事情,這樣等他到了那邊,也不用沒有顏面見她。
“二皇子會明白,您的用心良苦的,陛下您別這樣消極。”桂公公站在一旁擔憂地看着皇帝君傲,說道:“百里谷主說過,陛下不能太過大起大悲會影響病情,對身體不好……”
皇帝君傲聽着,伸手在桂公公的眼前,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然後,緩緩地說道:“若是,他真的懂,就不會有跪在寢殿前逼迫朕收回賜婚,他不懂,終究是生分了,這些年,是朕欠着他的!”
桂公公聽言,不見眼眶都溼了,說道:“陛下,您也是身不由己啊,那種時候,若不是這樣做根本就保不住二皇子啊!”
“是啊!”皇帝君傲氣弱地說道:“以前能夠想很多方法保住他,可,以後大概不會有了……”
“陛下……”桂公公聽到這裡,不禁悲從心起,聲音都是哽咽。
從年少跟在君傲身邊,兩人除了是主僕的關係之外,一直走來這些年共同經歷的事情,共同進退,共同赴死的時刻歷歷在目,整體來說,兩人的感情已經昇華到了最高點。
皇帝君傲倒是沒有多大的起伏,平靜地說道:“終究是會有那麼一天的,只是遲早的問題,朕只是怕百年之後,他一人不知道會遭遇到怎樣的險境……心中放不下啊!”
“太子殿下仁厚一定會好好的待二皇子殿下的。”桂公公說道。
皇帝君傲,聽到太子,眸子中閃過一絲晦暗,說道:“正是因爲太子,朕纔不得不這樣做……”
桂公公不明白,皇帝君傲卻不再說了,只是示意要回去寢宮……
京城之中。
葉府。
“外祖父,外祖母說你把花園都變成了瓜果蔬菜的田地,看來還真是!”穆青嫣出現在葉凌霄的面前。
葉凌霄聽到穆青嫣的聲音,從地上直起了身體,看着穆青嫣,說道:“反正在府裡都是無所事事,現在正好開春,春分播種,種些瓜果蔬菜剛好。”
“不是應該種些花花草草纔對?”穆青嫣看着被翻土後一點美感都沒有的花園,揶揄道。
葉凌霄聞言,愣了一下,說道:“那些東西附庸風雅還好,到了關鍵的時候,都不頂餓,種來作甚?浪費我這麼好的地,當然是種些能吃的好啦!”
穆青嫣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百無聊賴地說道:“若是,鼎鼎大名的葉大儒說出如此俗氣的話,不知道要有多少天下的學子給傷心了?”
葉凌霄乾咳了一聲,道貌岸然地說道:“我已經是參透了那些花花草草的奧妙,不一樣啊!”頓了一下,又說:“嫣兒丫頭,今天怎麼來了?君臨怎麼沒有來?”
穆青嫣:“……”她來這裡,爲什麼君臨也要來?她就不能自己一個來嗎?
“怎麼?你們吵架了?”葉凌霄笑眯眯地看着穆青嫣,問道。
穆青嫣坦然地說道:“不是!我們打架了!”可惜,沒有打倒,可惜啊,實在太可惜了!
“打架?”葉凌霄難以置信地看着冷淡的穆青嫣,不確定問道:“他,你打的他嗎?”
“嗯!很意外嗎?”穆青嫣淡淡的說道:“我跟他又不是第一次打架,外祖父不用擔心,我雖然打不贏他,但也不會吃虧的!”
若是再有下次,她早已經準備好了超級**藥,讓他知道她的厲害。
葉凌霄搖搖頭,驚嚇極了,說道:“你說你打過君臨竟然還能好好的在這裡,真是奇蹟啊!”
聽言,穆青嫣挑眉,不過轉念一想,外祖父這麼驚訝也是應該的,畢竟,君臨那個小氣鬼,有點點小事得罪了他,他不爽了,分分鐘就是丟性命的時候。
正因這樣的,她才特別的討厭古代,真是一點人權都沒有。
“外祖父,你不也是打過他!”言下之意就是,能從君臨手下活着也是正常的。
說起這個,葉凌霄瞬間一臉哭喪似的,說道:“你都不知道,我爲此付出了多少代價,那小兔崽子每打他一次就砸我一次心愛之物,每罰他一次,我的心就要碎裂一次。無論怎麼藏,也是逃不過他的魔手,東海出土的玉石做成的筆硯,筆套,印子,全天下不過一副,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我砸爛了。他砸我這等心頭好,砸的得可是心應手……”
咬牙切齒,語氣中的惋惜,心疼,痛心疾首,讓人能夠體會到當時的場景是多麼的殘忍。
穆青嫣聽着,自己的外祖父激動的話,不禁腦補了一下當時的畫面,然而,畫面實在太美,她還是不忍再想下去……
“外祖父,他說愛我,你覺得是真的嗎?”穆青嫣用手撐着下巴,看着院子中一身布依的葉凌霄,認真地問道。
葉凌霄聽言,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步子沉穩地走上了走廊上,坐在穆青嫣的對面,說道:“原來,今天你不是來看外祖父的,是爲了君臨那個彆扭的臭小孩來的。”
穆青嫣被說破,剛纔破罐子破摔地全招了,說道:“我和君臨的開始有點……算了,我也不說這個了,反正外祖父你也是知道的。後來,我發現對君臨生出了感情,但是,以前的事情總是橫隔在其中,我也試着相信他,可,他有些時候做的事情實在讓我無法真正相信,信任他。”
“杭州城的事情,京城的事情,楚荀給我說的事情,還有……”說着,說着,穆青嫣的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所有的事情都有着指向君臨有關係,但是,有些事情他知道卻不告訴我。這算是欺騙,我忍受不了欺騙。即使,他對我的容忍,寵愛,可,我還是覺得苦澀的味道多一些。就好比這一次皇宮裡發生的事情也是如此……如今,我才知道原來他能夠瞞着我那麼多事情,一邊說着愛我,一邊卻欺騙我。我感覺他這不是愛,是利用。是不是孃親留給我的並不只是麒麟玉扳指?”
穆青嫣看着葉凌霄,說道:“他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后的外家就是外祖父的胞弟?”
葉凌霄先是眉頭緊蹙,隨後,覺得好笑,聽到葉凌天的那段時候,神色變得有些沉重,最後,只剩下沉默,眼中有着濃濃的悵然和化不開的愧疚!
“哎……”
聽着這沉沉的一聲嘆氣,穆青嫣看着葉凌霄不言不語沉默着,好像陷入了沉思,輕聲地說道:“外祖父?”
葉凌霄微微闔目,沉聲地說道:“水傾情,馨兒,先帝……”
當年,他已經是名動天下的大儒,家中唯一的女兒卻離家出走。
後來回來了,卻是帶着一身的傷痛,然而,那個時候,他便知道若是分離便是永不相見。可,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只能在背地裡目送唯一女兒遠去的背影,內心的滋味與眼下是何其相似。
只是,那個時候,他不知道,誰也沒有想到當年的事情,到了今天竟然會走向這般,影響那麼多人的命運。
事情終究還是沒有完啊……
良久,葉凌霄才沉聲地說道:“孩子啊,這些都不是你們的錯,只是從一開始就被有心人導演錯了。時間到了,你會明白的,至於,君臨那兔崽子,我是不怎麼希望你嫁給他,那是開始的時候,但是,現在他對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好,所以,不要被一些人和事物迷了眼。”
“要用這裡去看!”
穆青嫣看着自己的外祖父用手指了指左胸上,眸子裡不禁閃過驚訝,說道:“外祖父,你竟然爲他說話!”停頓了一下,又說:“他沒有來,你不用怕他聽了不高興把你古代名家真跡旅行圖給毀了。”
葉凌霄:“……”
可以看得出,君臨這狼崽子在自家親親寶貝孫女面前是多麼的不友好,竟然連他的話也被質疑了!
他真是佩服君臨,是怎麼做到的?
“老夫是認真的!”葉凌霄斜看了她一眼,說道:“除了這事情,你應該還想問我和葉凌天的事情吧!”
終究是躲不過,當然,他也沒有想過要躲,只是,想着能夠不用有交集就儘量不要有。
“嗯,我想知道爲什麼外祖父不和葉凌天有來往,而且,外祖父你在京城那麼久了,也就是因爲他想要逼我退位纔給你寫信。”穆青嫣擡眸看着葉凌霄,挑眉說道:“他是怕,我們沾了他們家的光?”
葉凌霄沉沉的舒了一口氣,說道:“以後遇到他家的人躲着點,他心術不正,我早已經當做沒有這個胞弟了!”
穆青嫣聽言,眸子閃動,說道:“那,孃親的事情是不是跟他有關係?”
“嗯!”葉凌霄神色凝重地點點頭,沉聲的開口,說道:“馨兒當年會離開家裡,很大一部分關係是他做牽引,而最大的責任應該是我……”
國丈府。
葉凌天微微闔目,沉沉地問道:“你說薰兒已經好幾天沒有迴音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立即回道:“回主人,嫡孫小姐是從皇宮那天開始便回到四王府閉門不出。”
聽言,葉凌天沉默了良久,才道:“再等一陣子,等風聲過了之後,你再去看看。”
“是!”黑衣人聽言,立即應道。
“繼續在四王府附近隱匿,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報告。”
“是!”
“你退下吧!”
隨着這一聲,黑衣人瞬間消失不見了。
葉凌天對着身後的某處,說道:“出來吧!”
“外祖父!”太子君遠緩緩地從牆壁的密室處,走了出來,對着葉凌天恭敬地行了一個小輩的禮儀。
這禮儀無關於君臣之儀。
葉凌天見到君遠,微微擡眸,說道:“這種敏感的時候,你來這裡做什麼?”
見到太子君遠,這個出色的外孫,葉凌天並沒有多大的喜悅,眸子閃過一絲不悅。
“父皇讓吾休沐一段時間。”太子君遠垂眸,遮去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霾,沉聲地說道。
這一刻,太子君遠完全沒有人前的溫厚,渾身都沉浸在陰暗中,整個人都說不出的人覺得陰暗。
“看來,皇帝是懷疑上你了……皇宮現在的情況如何?”葉凌天聽了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沒頭沒腦地說道。
“父皇召見了穆凜,御書房的人都換了一遍,當日,當值的太監宮娥禁衛軍一個都沒有旯下,全部收監起來……不過,裡面沒有我們的人。”
太子君遠站在牆壁上的密道,一步之外,這裡正好被一道簾子遮住,讓人看不到他的存在。
葉凌天換了個位置,坐直了身子,眉頭緊皺說道:“不是說,看到四王爺衣衫不整?不是已經成事了?”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派出去的人稟告四王爺君臨中藥了!
“不知道成了沒有,但是,事情一定是敗露了。而,給彙報的人不過是貪生怕死,根本就沒有說出穆凜當天也闖入御宮追拿他的事。”太子君遠沉聲地說道。
正當,葉凌天想要說話的時候,君遠說了一句陰惻惻的話,“如此貪生怕死,投鼠忌器欺上瞞下之人,吾已經把他丟進了蛇窟,喂蛇!”
葉凌天終於知道君遠爲什麼來了,眸子裡閃過陰森,說道:“老夫一定會幫你得到那個位置,不過是讓你休沐幾天而已。太子之位還是你,你這麼沉不住氣只會更加容易被發現。”
君遠聽到葉凌天這話,嘴角微微上揚,說道:“不,吾不是沉不住氣,也不是害怕,而是來告訴外祖您,宮裡的人,吾都已經秘密處決了。”
頓了一下,從陰暗處走了出來,露出一臉陰狠的表情,緩緩地說道:“一個不留!”
氣氛一下子凝滯了,呼吸帶動了微微的風,葉凌天竟然覺得後背有着絲絲髮涼。
“那是我爲了你們佈置了十多年的人!怎麼說殺就殺,爲何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對於此,他還是很不滿。
君遠退回了陰暗處,輕聲地說道:“外祖父莫要生氣,這次事情失敗證明他們都是沒有什麼用處,吾已經讓更有能力的人代替了他們。斬草除根方能安心,若是被查到點蛛絲馬跡,對我和母后,外祖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至於,外祖想要葉薰從四皇叔哪裡等到血脈,怕是永遠不會成了。”話鋒一轉,君遠陰惻惻地說道。
葉凌天挑眉,眸色滿是陰霾,問道:“爲何?”心中卻有着不祥的預感。
“因爲,葉薰根本就不是在四王府閉門謝客,而是,在軍營之中……”
聽到這話,葉凌天在房中沉寂了很久,久到君遠何時離開都不知道,他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覺得諷刺,到最後,甚至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在院外的僕人,聽到如此癲狂的笑聲,不禁毛骨悚然,嚇得臉色都白了,卻又不敢往院裡走去,生怕被處於極刑。
笑聲消失殆盡後,便隨之而至的是一陣砸東西的巨響……
“我纔是贏家,我要做的事情從來不會失敗……”